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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客气了。”最后,小队长带了士兵离船,挥手叫他们开船启航。
焦二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放行了。在船离开大通,往青阳县而去时,对公孙不灭说:“想不到这个军爷,却是一位尽忠职守的好人,没向我们敲榨勒索,真是难得了。”
公孙不灭问:“二伯,其他的关卡不是这样么?”
“少爷,没几两银子打发,他们是不会让你过去的。像他这样,在官家之中,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二伯,这军爷是什么人,我们以后要好好记住他才是。”
“少爷,我会向人打听他的姓名,记在心里,以后他有什么事,也好相助他一下。”
看来,为官清廉,不但受人们爱戴,也为武林人士敬重。公孙不灭感叹的说:“二伯,在这世上,往往好人不得好报,那我们就暗中代天行道,令好人有好报,奸滑阴险之徒,受到惩罚。”
两天之后,公孙不灭和焦峰便出现在绩溪县城的郊外了,一路上,公孙不灭考虑以什么面目去见扈屏姑娘才好,以过去孙公子的面目去见,那庭家必定盛情招待,而扈屏姑娘也必定挽留自己在扈家住下来,不让自己马上离开,这样就拖延去救外祖父的日子了。而且自己去救外祖父之事,更不能让扈屏姑娘知道。公孙不灭不是信不过扈屏姑娘。以扈屏姑娘的为人了,必定要跟随自己同去,以报答自己救过她一命之恩。
公孙不灭一来不想这一危险之事叫扈屏卷了进去,去为自己牺牲;二来更不想因这事而害了扈屏一家。这不是找什么人复仇、救人之事,而是招惹权倾朝野东厂的事情,弄得不好。会令扈屏家九族受诛连,所以这事万万不能说出去。何况扈家的人,不一定个个像扈姑娘这么可靠,万一泄漏了出去,只怕事末成,就先让东厂的耳目知道了,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公孙不灭考虑好之后。便决定以目前的面目击见扈屏姑娘了。再说,他并没有什么有求扈屏姑娘,只是实现自己的诺言而已。
扈家,在绩溪县城来说,是位首富人家,在城内开有饭店、客栈和一间绸缎店,自从扈员外惨遇不幸之后,儿子还小,一家就全由扈屏姑娘担当起来。这一天,她正在与管家谈话,一位家丁进来报告:“大小姐,外面有位青衣书生求见。”
扈屏一听愕然:“青衣书生?有多大的年纪?”
“大约有三四十岁上下,还有一位佩刀的书童跟随。
扈屏更是困惑:“你没问他尊姓大名,何处人氏。”
“大小姐,那书生说,小姐看到他就明白了。”
“哦!那请他进大堂上相见。”
扈屏暗暗奇异:这位青衣书生是什么人?是叔父过去的故交,还是远远而来的亲友?他说自己见到他就明白了,那说明来人一定是与自己相识的,要不,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扈屏来到大堂,果然见一位中年书生和一位十分聪明伶俐的书童,已在大堂上等候自己了。书生见自己到来,立刻起身相迎,一揖说:“扈小姐,在下冒昧前来拜访,请原谅。”
扈屏慌忙回礼“先生,别客气,请坐。”
“在下告坐。”
扈屏上下打量来人,见这位中年书生风尘仆仆,目光神蕴,神态潇洒,但自己从来没见过他,心中更是惊讶。在家人奉上茶后,她不由动问:“请教先生高姓大名,见小女子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在下受一位友人之托,不得不来面见小姐。”
“先生贵友是谁?”
“姓孙名芜。”
扈屏一下怔住了,睁大了一双秀目:“是我那孙兄弟?”
“就是他了!”
扈屏急问:“我兄弟现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是不是他出事了?”
扈屏情切关怀,现于面色言辞之中。
公孙不灭见了,不由激动,扈屏这么关怀自己,自己不以真面目相见,是不是有负于她了?但事到如此,也不能改变原来的主意,便说:“扈小姐请放心,他没事。”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扈小姐请原谅,他有一件大事急需去处理,不能前来拜候,故托在下前。来,告诉小姐一声,他事毕之后,一定前来拜候。”
“先生,你不能告诉我,我兄弟现在什么地方么?”
公孙不灭摇摇头:“在下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那先生在何处与我兄弟见面的?”
“大别山中。”
公孙不灭不敢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也不敢说出天柱山下野人寨,担心扈屏惦挂自己,会前去野人寨寻找。而大别山,横跨河南、湖广、安徽三地之间,连绵数千里,就是想去大别山寻找,也不可能找到。所以只好说在大别山中了。
扈屏一怔:“大别山中?”
“是。”
“先生是大别山中人氏?”
公孙不灭摇摇头,“不瞒小姐说,在下是个不第的秀才,因不满官场的黑暗,于是放纵江湖,好游名山大川。同时在下与孙少侠相遇的情景,也与小姐差不多,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在大别山突遇劫匪,正危急中,逢孙少侠出手相救,看来孙少侠也是偶然路过大别山而已,他知道在下将去天柱、九华、黄山以及武夷山游览,倾路经过绩溪县,故托在下告诉小姐一声,以免小姐挂念。在下也不是大别山大氏,刚好与孙少侠一样,是江浙一带的人。”
“怪不得先生的口音,与我兄弟的口音一样了。”
“既然是同一地方的人,当然口音相近了,正所谓在他乡遇到故乡人,格外的亲切,因此在下与孙少侠有幸结为朋友。”公孙不灭说到这时,顿了顿,打量了大堂一限后说,“小姐,在下还有一事相问。”
“先生请说。”
“不知在这里说话方便不?”
“这事很重要?不让别人知道?”
“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扈屏挥手叫左右家人和身后丫鬟退出去,并吩咐不得让任何人进来,然后对公孙不灭说:“现在请先生说吧!”
“孙少侠有位朋友,叫飞夜猫,不知他来过小姐这里没有?”
“先生是问他?”
“孙少侠十分关心他的行径。”
扈屏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这突然而来的书生,扈屏是武林中人,对江湖上的风险经历过,更知道江湖上人心难测,不能不有所防备,问:“先生希望见到他?”
公孙不灭摇摇头:“在下与此人素不相识,因为他是孙少侠朋友,在下一路面来,听闻他行侠义之事,令人敬佩,不过在下不一定要见到他,只想奉劝他一句,离开这三府之地,远走高飞为妙。等过了一段日子;这事平静下来,再回来也不迟。”
“先生,他去年曾来过这里,很快就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也是听人说起他的事,不知他去了何处。这样吧,先生,小女子要是有机会见到他,就将先生的话转告他好了,别再在这三府生事了。”
“那拜托了,在下告辞。”
“先生不在寒舍多住几日么?”
“不,还有位友人,在歙县城里等侯在下,相约一块往武夷山一游。小姐的好意,在下多谢,心领就是。”
“既然这样,小女子也不敢强留。”扈屏跟着吩咐在大堂外的家人,“去叫管家取三百两银子到来。”
公孙不灭愕然:“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先生辛苦而来,这三百两银子,是小女子的一点敬意,也好作路上之用,请先生务必笑纳。”
公孙不灭正色地说:“小姐将在下当成什么人了?”
“先生,别误会,小女子只是……”
“请小姐别多说,在下只是受孙少侠之恩,才来冒昧拜访。银两,在下身上有,不必赠送了,就此告辞。”
公孙不灭说完,便与焦峰飘然离开扈家而去。反弄得扈屏怔住在大堂上,暗想:看来这位先生是清高之人,是我不是,将他得罪了!
公孙不灭和焦峰走出城外,焦峰说:“少爷,这扈小姐可以说是慷慨好义之人,一出,手就是三百两,够大方的,少爷,你怎么不要,不怕冷了她的心么?”
“峰弟,你没看出她已对我们生疑?”
“生疑!?”
“见面时,她已有疑心了,后来我问飞夜猫之事,更引起了她的警惕;要是我们再接下她的银两,她可能怀疑我们是官府中的密探,特意来打听飞夜猫的行踪了。”
“不接她就不疑心了么?”
“所谓官府中的差人,见钱眼开,哪有不接之举?我们这样做,起码可以消除了她大半的疑心。不然,她可能源人暗暗跟踪我们,就更不好办了。”
“少爷,我总感到扈小姐是位热情、大方、讲义气的人,不接她的银两,太冷了她的心,她以后不会怪少爷么?”
“以后我再去拜访他,好好向她解释,她不会怪我们目前的行动。再说,我们就是收下她的银两,她以后知道是我,也会怪我。峰弟,现在我们不是缺银子用吧?”
“哎!少爷,我们怎会缺银两用呵!”
第二天中午,他们主仆两人,便来到了公孙不灭在一年多前,救扈屏的那座破山神庙中。这座山神庙,比以前更破败,殿前天井中,野草长得高过人,山神庙大门的围墙几乎全倒塌了,只剩下了一个大门石框框,连两扇大门也叫人拆了去。
焦峰进到山神庙,四下打量,问:“少爷,这就是横山五虎的窝?”
“是。那夜,我就是在这里碰上他们,心慌意乱的用错掌法将他们拍死的,无意中将扈小姐救了出来!”
“看来这横山五虎,也是作恶太多,天假借少爷之手,扑灭了他们。不然,事情哪有这般的巧?这大概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峰弟,我们在这里歇下,生火煮饭,吃饱了再上路。现在我去观察这四周一带的山势地形,回忆一下我从哪一条路,哪一个方向跑到这山神庙的。”“少爷,你是往西北方向逃生,现在你朝东南方向看去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我当时是在大雨滂沱,风雨交加的情况下逃跑的。大雨迷蒙,我根本看不清一路上的山势景色,而且还不是顾道路而跑,一味只知道向一个方向逃走,有多远跑多远,树过树山过山的。跑到这一带时,天已黑了,更看不清四周的环境了。我不知自己向西北还是向西南跑的,但向西是绝对的。”
“少爷知不知自己跑了多久?”
“大概有大半天,天就黑下来了。”
焦峰想了一下说:“少爷,我敢说,那座魔穴,可能离这里有二三百里之遥,在一片祟山峻岭之中。少爷,我们只要朝东走,一路细心观察四周的山山岭岭,不难将魔穴寻找到的。”
“对,我也是这样想,何况魔穴四周山峰上有燎望台,只要我们远发现燎望台,就知道魔穴的所在地了。”
“少爷,那你快去观察你从什么方向、道路跑到这破庙里来,我现在就动手弄饭吃。不过,少爷千万别走远了。”
焦峰在野外的生活,比公孙不灭丰富多了,他很快的从破庙四周的树林里,捕捉到一只小兔,拾了一些干柴,生火烤熟。当公孙不灭观察回来时,小兔便烤熟了,焦峰问:“少爷!来的道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夜,我见这里有火光,便从南面的树林中跑来这里,树林外有一条山道,由东面来,我就是从那山道穿入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