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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决,遂向“玉面剑客范天华”道:“前辈关爱之德,深铭五中,后辈尚有事待办,不拟回山了!”
“晤!那我有一个不‘隋之请!“
“范天华已于昨晚葬身绝谷之中!”
杨志宗良久才会过意来,又道:“但晚辈也曾与前辈一起飞坠绝谷!”
“生死各凭天命!你难道不许绝处逢生?”
“好,后辈谨尊所示保守此秘密,终生不谕!”
“由此下山右转,就是华阴古道!“
“后辈还有两件事情,必须让前辈知道!”
“好!哪两件事?”
“第一件,‘天山龙女涂慧芳’江湖浪迹,虚度劳华,目的在寻前辈!”
“玉面剑客范天华”面上升起了一缕黯然之色,激动了半刻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
“一生只为情牵误,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的去吧!当你重通天山龙女之时,就告诉她,范天华已葬身绝谷!”
“这样做是不是大使‘天山龙女’伤……”
“让我称呼你一声孩子,你当记住慧剑斩情丝,一误不能再误,何况年华已逝!”
“第二件事是前辈的拜兄‘飞雷手伍雍’认定‘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匿居在笔管峰,他为了要探悉前辈的下落,已在那里绝谷之前守候了十多年!”
“五面剑客范天华”一阵激动,竟然滴下雨滴英雄泪来,语带凄硬的道:“这件事我自己去办!”
“如此,告辞了!”
“孩子,愿你善自珍重!”
“敬领教言!”
两条人影,分头驰离。
且说杨志宗与“玉面剑客范天华”分手之后,一路缓驰下山,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师门血仇。
“甘露帮血海深仇录”首页之上所列的五个顶尖仇人“阴、阳\丑、怪、婆”,其中除“赤发阴魔”尚未现迹,“天下第一丑”已告伏诛之外,余下的“烈阳老怪”、“白面僵尸怪药本通”、“玉面阎罗婆潘七姑”都已先后现迹。
由于与“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交手之后,他感到功力还不足应付仇家,所以目前最急迫的事,是尽快的参悟“乌木真诀”所载的其余四招绝学。
但参研绝学,必须要寻一处幽僻的隐秘之所。
他一路思量,转眼之间,已踏上官道。
在一个小镇打尖之后,心忖道:“华山千山万壑,古洞秘穴,所在都是,我何不带些干粮,就在华山群峰之中,寻一隐蔽之处,参研‘乌木神功’!“于是——
杨志宗又回头折返华山。
连越数峰之后,果然被他找到一个半悬山壁的洞口,杨志宗大喜过望,毫不迟疑的飞身上壁,就向洞内缓缓步人。
洞并不大,仅一丈见方,但却干燥清洁,像是有人住过。
深人约二十丈左右,忽然现出一间石室,杨志宗不禁略一踌躇!
攀然——
一道炙热如焚的掌风,暴射出来,洞径本窄,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杨志宗只觉这炙热的掌风,似曾领略过,但时间却不许他去思索,念动功生,随手推出一股红白相间的“两极真元”。
那道炙热如焚的掌风,竟被“两极真元”消卸于无形杨志宗虽恨这洞内的人,不声不响的就出手,但想到自己擅闯人家居住的洞穴,多少总有些不当,忖道:“我还是另找别的地方吧!”
正待转身出洞,石室之内,突然传出一个震耳的声音道:“什么人敢擅人老夫洞府!”
杨志宗心里想:“洞外又不曾有什么标志,谁知道你住在洞里!”但仍按撩住一口气,冷然道:“在下杨志宗,不知洞里有人,失札之至,在下立刻就走!”
那声音又道:“慢着,听声音你年纪不大,但竟能够接老夫一掌,难得之至,小子,你师承何门何派?你师父是谁?据实向老人家讲!”
杨志宗一征之后道:“这师承门派吗?在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一阵嘎嘎怪笑之后,那声音变得阴森可怖,道:“好狂妄的小子,你如果不据实说出,你就休想出洞!”
杨志宗怒气倏升,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出洞还不简单之至,你能把我怎样?”
“小鬼,老夫要你骨化灰飞!“
“凭你恐怕还不配!”
“嘿嘿嘿!你知道老夫是谁?”
“谁管你是什么东西!“
“嘿嘿嘿嘿!数十年来没有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杨志宗心付:“好大的口气,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我倒要见识一下!”心念之中,报以一长串冰寒至极的冷笑,道:“我对你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要你死!”
“你开口就要人死,谅来也不是什么正道人物,告诉你,死的恐怕是你!”
“好哇!小鬼,你今天死定了!”
杨志宗俊面一寒,杀机顿起,又冷哼了一声道:“不管谁禀谁死,你先报个名号?”
“嘿嘿!名号?你反正死定了,知道了又有何用?”
杨志宗心念一转,反问道:“你知道小爷是谁?”
“哈哈有意思,小鬼,你说你是谁?”
“残肢令主!”
“咦!你说什么?”
“残肢令主!”
“哈哈哈!小鬼,你亮这块招牌没有用,你多大年纪,竟然冒称‘残肢令主’,那老鬼不怕早已肉化清风骨化泥了!”
杨志宗一听,就知道这洞内的人可能很久不涉足江湖了,不然怎能不知“残肢令主”的真相,大概这怪物的记忆中是最早现身的残肢令主,不由讥讽的一笑道:“哈哈!你大概耳目不灵了,小爷我正是‘残肢令主’!”
“呸!那老鬼在七里坪,老夫亲手超渡……”
杨志宗突然想起这洞中人是谁,热血一阵沸腾,厉声道:“烈阳老怪,这叫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嘿嘿!你碰上索命的人了!”
声落,就待往石室之中闯去——
又是一道骇人至极的炙热似火的掌风,夺门涌出。
杨志宗双掌一圈,消卸了对方来势,俊目张处,石门之内,现出了一个身着火云红杉的狞恶老者,不是“烈阳老怪”是谁?一时之间,激动得浑身疾颤,这老怪不单是师门仇人,而且在七里坪中,曾对自己下过毒手,若非“红巾蒙面人”相救,加上自己曾巧服过“牛龙蚊内丹”,得以死里逃生的话,已早做鬼多时了!
“咦!小鬼,你是残肢令主?”
“难道还有假的,七里坪曾蒙厚赐,现在新旧帐并在一块算!”
“烈阳老怪”恍然而悟,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个白发老者“残胶令主”,是这小鬼乔装改扮的,但他竟然不死,这真是奇绝天下的事,当下狞笑一声道:“小鬼,上次被你逃脱一命,今天老夫要亲眼看你变成灰!”
一声怪笑,双掌候告上扬,刹时自腕以下赤红如火,眼中赤芒烁烁,再配上火云红衫,宛若一个烧红了的铁人,狰狞恶怪,骇人至极。
杨志宗可也不敢大意,双掌已蓄足了毕生修为功劲,凝神以待。
七里坪之时,他尚未习成“两极真元”,所以受不了对方的一击。
摹然——
红光一闪,“烈阳掌”已告施出,掌风未到,已觉灼肤如烤。
杨志宗早已存心一掌奏功,“两极真元”以毕生功劲推出。
凡是奇诡霸道的武功,讲究物物相克,“烈阳掌”纯属阳刚,足可熔金化石,而“两极真元”乃是以纯阴的“牛龙纹内丹”和纯阳的“天鹏彩卵”两种千年难通的异宝,水火相触,天地交泰而成,可刚可柔;随心运用。
双方各以毕生功力挥出的劲气相接,发出一阵惊雷也似的沉闷响声,立身的洞穴,一阵晃动,势若崩陷。
杨志宗被反震得心胸之间一紧,退了三步,而“烈阳者怪”口里闷哼了一声,被震得连连倒退,“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方才止住身形,两股红色的液体顺口角桂下,使他本已狞恶的形貌,更加惨厉骇人。
他做梦也估不到自以为无人能挡的“烈阳掌”,竟然被对方的奇异功力消卸得干干净净,而且,余势触体,重若万钧,几几乎倒地不起。
杨志宗一击奏功,略不迟疑,闪身飘进石室,与对方相隔丈余面对面的站立。
伸手向怀中一探,精芒闪处,“残肢令”已掣在手中。
“烈阳老怪”一见对方“残肢令”出现,顿时面现死灰之色,凄厉至极的道:“小鬼,你是甘露帮主古道热肠杨震衰的什么人?”
“嘿嘿!让你死了做个明白鬼,本令是甘露帮主的传人!”
“烈阳老怪”这时五腑疼痛如割,自知不能幸免,凶机顿起,功劲暗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辞然劈山。
杨志宗早已防备这一套,差不多以同样快的速度,向右横移八尺。
巨响声中,石室中洞门的岩石竟被“烈阳掌”灼成一片焦黑之色,复被激荡的劲风一震,洒落一地石粉,杨志宗看得惊心动魄不已,若非自己的“两极真元”正好符合克制的道理,怕不早已被灼成焦炭。
“烈阳老怪”这一掌乃是勉聚残存功力,作困兽之搏,掌力发出之后,内伤更形加剧,口角的鲜血,又告泪泪流出。
杨志宗俊目神光暴射,脸上杀机炽浓,厉声道:“烈阳老怪,昔日甘露帮二百余口的血债,现在是还的时候了!”
了字出口,身形挟以森森精芒,电似一转,接着是半声惨降,石室之中,洒落一阵血雨,“烈阳老怪”四肢全部离位,胸前被穿一孔,俯伏血泊之中c杨志宗深深的透了一口长气,收令人怀,取出“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翻开首贞,用手指沾了一点血,向“烈阳老怪”的名字上一徐,顶尖仇家,又销了一号。
杨志宗征立了片刻之后,转身出了古洞,一路搜寻,又被他寻到一个极其隐蔽的洞穴,先取出些干粮吃了,然后取出两片乌木,屏除杂念,参研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日出又落,三天过去了。
杨志宗在三日三夜的时间里,梧出了“乌木神功”的另外四招立掌屠龙。
秋风落叶。
怒海扬波。
乾坤失色。
他怀着于云豪气,绝世神功,在晨光亮微之中,离开华山后峰。
刚入镇甸,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于是——
他日夜兼程的疾赶而去。
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
杨志宗甫离华山后峰,进入镇甸,只听一些武林人纷纷传言,一个综纱蒙面的神秘女子,接掌“百灵会”,而辅住她的却是南海派“白沙官”的第一把好手“索魄桓娥秦芳兰”。
这消息使杨志宗吃惊不小,心中疑云顿起。
他清楚的记得那维纱蒙面女子,被“索魄桓娥”称为公主,那证明了她是“白沙官”中的人物,她何以会掌“百灵会”,而使会众信服呢?
“百灵会”会长“招魂蝶秦媚娘”黑夜飞头,而人头却供在她的丈夫前任会长的坟墓之上,难道是“白沙宫”的人觊觎会长宝座,杀死秦媚娘,故布疑阵?但这猜想似乎不合情理。
他曾怀疑那维纱蒙面的女子,就是葬身南海的“红衣女上官巧”,因为除了面容无法知道外,身形却是惟妙惟肖,但对方却分明又是“白沙宫”的公主,这真是使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
忽然他记起那日晚间,在华山上“五面阎罗婆潘七姑”曾经说过,她这次出江湖,主要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她的爱徒“招魂蝶秦媚娘”缉凶报复,毫无疑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