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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宗睁大了眼睛,惊奇的道:“徐姑姑,我怎样?”
“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靠诉你,因为你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
“是的,像极了,容貌举止无一不像,只是年纪差了两倍!”
“这人和徐姑姑一定有极深关系?”
“天山龙女”粉面一红,点头认可。
“徐姑姑,他是谁?”
“孩子,你听说过‘玉面剑客’其人吗?”
“这个,怨我孤陋寡闻!”
“二十多年前,‘玉面剑客范天华’,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剑手。打遍中原无敌手,名满江湖!”
杨志宗不由兴奋起来,追问道:“我像他?”
“不错,很像!”
“他人呢?”
“天山龙女”眼圈一红道:“失踪了,也许死了,十多年前,他遭逢巨变!”
“什么巨变?”
“孩子,你已经问得够多了!“
杨志宗身世凄迷,只要对他稍为有关的事物,他都不肯放过,闻言之下,不由现出怅然若失的样子。
“大山龙女”似乎非常激动,镇静了一下之后,又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
“请讲!“
“他是天下第一人——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杨志宗听之下,几乎跳了起来,武林双奇“南痴愚骏钓父尉迟若彰”和“北疯中悟和尚”,各传他一样绝学,就是要他将来代表武林双奇去赴一界传人之约,对方曾言,五年内华山候教。现在听说这极像他的人,号称第一剑,而且与徐姑姑有极深关系,心里哪有不惊,当下不由脱口道:“徐姑姑,他在华山!”
“你怎么知道!“
杨志宗顿了一顿之后道:“西岳之主不是在华山吗?”
他一时大意,几乎把双奇一异之间的约会,说了出来!
“天山龙女”幽然遭:“孩子,这还用你说,华山我已去过三次!”。
“怎样?”
“他根本不曾回过华山!”
杨志宗可感到有些茫然了,忖道:“据‘南痴愚骏钓叟’告诉自己,西岳之主传言,他本人因练功走火人魔,与双奇之约,由其传人代赴约,五年之内,在华山随时候教,照说他不但未曾失踪,而且该在华山才对,这其中又是什么玄虚呢?”
蓦然——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嘻嘻!母如花,子似玉,羡煞人也!”
又一个刺耳的声音道:“中原多美女,但像这般标致的还是初见!”
“天山龙女”与杨志宗双双转头望去,那说话的竟是“苗疆五毒”中的两人,两双色迷迷的眼光,正向这边瞟来。
又听那瘦高怪人“木铎居士”道:“各位,这朵花是被遗弃的呢!不过我可惹不起!”
“哈哈!阁下连一个女子也惹不起,莫非她……”
“各位不知,她身后的那老鬼可真骇人呢!”
“木铎居士”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脑袋,在半尺长的细颈上一阵摇晃,小眼色迷述的朝这边一扫,丑怪邪淫之态,令人作呕三日。
杨志宗见状,才知道这六个老魔原来是指着自己和徐姑姑两人说话,一股无名孽火,自胸中熊熊升起。
“天山龙女”粉面红中透紫,显然已怒到极点,缓缓站起身来,纤手朝指“木铎居士”
道:“木铎居士,你也是成名露脸的人,眼睛放亮一点!”
“木铎居士”贼兮兮的一笑道:“天山龙女,老夫眼睛可亮得很!”
“苗疆五毒”也跟着嘎嘎一阵怪笑。
杨志宗双眼奇光暴射,冷森森的道:“化外小丑,也敢到中原来撒野!”
“苗疆五毒”闻言之下,凶睛一亮,离座而起,其中一个哇呀呀一阵怪叫,声如牛吼般的道:“雏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楼中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座中近百的酒客,齐齐引颈而望。吓得十多个店小二撒腿就往楼下跑去。
杨志宗不屑已极的道:“就凭你们几个化外苗子?”
“苗疆五毒”一个个丑脸失色,气得簌簌而抖,他们五个在苗疆一带,是跺跺脚风云失色的人物,想不到今天当着这多的武林人物面前,被一个二十不到的娃儿,一口一个苗子,骂得狗血喷头,这口恶气,如何能忍得下?
那发话的五毒之一,一脚踢翻酒席,稀哩哗啦一片‘碗破盅碎声中,飞身而起,连越数个座位,疾扑过来!
“天山龙女”粉面骤现寒霜,扬起玉掌,正待——
所有在座三山五岳的豪客纷纷起立。
“给我回去!”
朗喝声中,只见杨志宗单掌一扬,一股凌厉绝伦的罡风,已迎着那疾扑而来的人影暴卷而去。
他这一掌,已带上了六成“乾元真罡”。
就在这朗喝声中,夹着一声问哼,那五毒之一的老者,直被摔飞五丈之外,“砰!”的一声,重重的跌在楼梯之上。
楼中顿时一阵哗然,谁也料不到这少年会有这般身手。
“木铎居士”等人更是惊、羞、恨、怒齐涌心头。
“天山龙女”惊诧至极的问杨志宗道:“孩子,你……”
杨志宗已知道她要说什么,忙道:“徐姑姑,有机会再向你说我这月来的经过!““木铎居士”阴测恻的一阵嘎嘎笑道“雏儿,有两下,看我的!”
声落,缓缓向杨志宗座位这边走来,小眼精芒闪烁。
“苗疆五毒”连刚才被震飞的一个,齐齐和“木铎居士”飘身欺来,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杨志宗,面色冷峻如常,静静站立,丝毫不显激动之情,那一股英风豪气,的确令人心折。
“苗疆五毒”行到杨志宗身前约一个座位的距离之间,停下身来,五人衣抉突然一阵鼓动,但瞬即停止。
五毒之中的一个突然狞笑一声道:“雏儿,这回有你乐于了,你已中我五位老人家的‘五毒本命神盅’,管叫你死活都难,嘿嘿!你试运运气看!”
“天山龙女”见闻!“博,深深知道这苗疆盅毒的厉害,只要放盅的人,催动盅毒,中盅的人必遭盅物噬心惨剧。
尤其这“本命神盅”是与施盅的人,元神相通,即使远在教百里之外,只要施盅人心念一动,盅毒立即发作,生命全操在施盅者之手,除了施盅的自动收回外,绝无药可解。
当下粉面立时变为土色,手按剑柄就要发着。
杨志宗童年时,曾混迹乞丐群中,对于这玩意儿多少也知理一点,不禁寒气顿冒,猛一运气,果觉经脉之中,似有无数的小东西,在蠕蠕而动。
登时杀机上涌,怒声道:“老鬼,小爷今天算栽了,你们一个也别想离此!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雏儿,闭上你的嘴,你没有机会了!”
“苗疆五毒”齐齐凝神运功,袍抉又告飘动起来!
杨志宗顿感全身如被蛇钻鼠啮,痛痒难耐,锥心刺骨。
原来“苗疆五毒”已经以本身真元催动盅毒。
杨志宗额上青筋暴现,冷汗涔涔,急切之中,陡运内功,冷热相同的气流,立时运转,全身这一运气,果然觉得好些,心中忖道:“莫非真元内力可以克制盅毒?”
他却不知自己奇遇之故——巧服“牛龙蛟内丹”和“天鹏彩卵”这两样稀世奇珍,一是阴极,一是阳极,水火既济,于地交泰,正是盅毒的克垦。
心念之中,更加紧运起功来。
“苗疆五毒”催动盅毒,见对方神色一变之后,又恢复湛然之色,似乎不惧盅毒的模样,不由大骇,互望一眼之后,各以本身真元,全力推动。
这一来情势大变。
而“木铎居士”已趁“天山龙女”惶然呆望那冷面少年的当儿,悄没声息向她欺去。
两只枯瘦的鬼爪,眼看就要抓上“天山龙女”的双肩。
“天山龙女”尚不自觉。
杨志宗偷眼瞥见,要想向“天山龙女”发声告知,已万万不及,急切里,闪电般向侧里横劈出一记“乾元真罡”掌。
“木铎居士”正庆得手,忽觉一般异乎寻常的罡劲,已向自己电闪射来,如果不撤身的话,“天山龙女”固然要受制在他的爪下,但自己也得伤在那股怪异的劲气之下。
心念动处,身形急往后飘退五尺。
“天山龙女”已适时警觉,“呛卿”一声,长剑出鞘,寒芒动处,朝“木铎居士”凌厉狠辣的连攻十二剑。
“木铎居士”身形未定,对方长剑已告攻到。
只见他竹竿也似的身形,一阵摇晃扭曲,竟然轻易的避开了“天山龙女”挟愤而发的十二剑快攻。
此时,座中黑白道人物,早已停杯不饮,齐向四周靠壁处闪让开去,空出中间十余个座位的空隙。
杨志宗因援手“天山龙女”,体内真气,难免一松,那盅毒一五个苗疆老怪的推动下又乘隙蠢动。
他此刻已把“苗疆五毒”恨之人骨,全力运转体内的阴阳两极真气,顿时痛楚全消,精神大旺。
“苗疆五毒”自出道迄今已数十年,从未见过这种不惧盅毒的怪事,虽然全力催动神盅,但对方依然无事。
不由寒气顿冒。
“本命神盅”与本身神气相通,盅在人在,盅亡人亡,由于杨志宗这一尽力施为,那浸人的神盅,在两极真罡的熬炼下,已呈不支之势,纷纷反奔而回,五个老怪,如果不及时收盅,势将与盅同亡。
“苗疆五毒”,这时已发觉情形有异,忙不迭的收盅回身,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杨志宗劈出一掌。
五毒联手,其势非同小可,足可推乎一座土丘。
杨志宗不虞有此,几自行功驱盅,待到发觉已经不及闪避封挡,一咬牙,陡然运起“乾元真罡’护住全身。
一声轰天巨震过处,杨志宗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苗疆五毒”联手的一掌,连退了数步,方才拿稳桩,护身真罡,几乎被震散,而“苗疆五毒”也同时被反震得连连倒退。
整间酒座,被那激荡的涡流劲气,卷得桌飞椅走,瓦片纷飞,整座楼几乎被震塌,声势吓人至极。
楼中观战的黑白道高手,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睁得如铜铃。
“苗疆五毒”,做梦也想不到以五人联手之势,竟然收拾不下这后生小子,实际说来,也等于栽了,而且栽得很惨。
一时之间,瞪着凶眼,愕愣住了。
杨志宗转眼一看,“天山龙女”“木铎居士”已经双双失了踪影,心里这一急,真个非同小可。
他早已看出“木铎居士”不怀好意,而且武功要高出“天山龙女”二三筹,如果万一被“木铎居土”得手,而加以侮辱的话,岂非是终身憾事。
心念之中,撇下“苗疆五毒”,电闪穿窗而出,如脱弦之矢般射向对街屋顶,展目望处,果见一条人影,似乎挟着一物,向东疾驰,已在百丈之外,当下身形电起星飞般追去。
身后,传米“苗疆五毒”的喝叱声,但他一心悬挂徐姑姑的安危,连头都不曾回,几个起落,已把五毒抛离很远。
杨志宗展开身法,快似一缕青烟,前面的人影,瞬已越城而出,驰向一片茂密的修台绿竹,待杨志宗把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二十丈时,那人影已投人那绵延数里的竹林之中。
他也紧跟着飞身扑入。
林深竹密,枝干交叉缠错,目力再佳,也无法看清三丈之外,加上风弄幽台,一片沙沙之声,掩盖了其窥视之处,所以也无法从声音去判断那人影的动静。
杨志亲心急加焚,在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