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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法师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齐世杰双眼火红,说道:“好,那你把你知道的有关杨炎的事情都告诉我!”
大吉法师不知齐杨之间曾经闹过甚么事情,以致杨炎不肯认亲。见齐世杰好像发狂似的盯着他问,不觉心里有点害怕,暗自想道:“前天我和这小子交手之时,曾经声言要杀他的,我可不敢相信这小子就肯如此轻易的放过了我,他问出所以然来,只怕就要施辣手了。”
怯意一生,登时动了三十六着走为上着的念头,施展缓兵之计,说道:“你是来找水源的吧?坐下来先歇一歇,喝够了水,我再尽我所知,告诉你好不好?”
齐世杰嘴里正干得冒烟,心中异常烦躁,一半原因也是由于缺水而起,听他提起一个“水”字,不觉霍然一省,面对着清凉的山水,如何还能忍耐,便道:“好,我喝了水,抹一把脸再来问你!”
他把脑袋侵入山涧里,一阵清凉的感觉有说不出的舒服,忽地发现水中已不见有大吉法师的倒影,抬起头来,只见大吉法师拔步飞奔,此时已在转入一个山坳。
齐世杰匆匆忙忙喝了几口涧水,便跑去追。大声叫道:“你若是不肯把杨炎的事情告诉我,那也罢了,咱们都要找寻出路,作个伴也好一些。”
大吉法师冷笑道:“你们汉人有句俗话: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要是你认识道路,或许我会事急相随。如今你是自身难保,我用不着倚靠你,于嘛还要那你作伴?”冷笑声中,他跑得更加快了。
齐世杰的轻功本来在他之上,但一来起步较迟,二来地形复杂,到他转过峡谷之时,大吉法师早已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大吉法师躲过了齐世杰的追踪,正在胡乱找寻出路之际,忽听得蹄声得得自远而近。
“难道是连甘沛不见找出峡谷,他在附近牧杨买了马匹,又再回来找我?若然如此,还算有点良心。”他抱着喜出望外的心情,急忙迎上前去。
蹄声在他面前戛然而止,这霎那间,大吉法师和那骑者都是不觉“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来的不是连甘沛,是一个妙龄女子。他认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也认识他。原来正是跑来通古斯峡找寻齐世杰的天山女侠冷冰儿。
大吉法师吃惊未己,冷冰儿已在冷笑喝问:“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一别数年,又在这里碰上你这位大和尚。哼,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大和尚,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大吉法师怒道:“凭你这小丫头也配审问我么,贫僧云游四海,喜欢上那儿就上那儿。你来得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得?”
冷冰儿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大吉法师倒是不觉一愕,说道:“你知道了什么?”
冷冰儿道:“好,我就替你说出来吧。你是杨炎约你来的,为的是要谋杀齐世杰!我说的是也不是。”
大吉法师那知她说的这个“杨炎”和他以前碰上的杨炎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听了不禁一惊,心想:“她猜的虽然没有全对,但看来她知道的也是当真不少了!”
冷冰儿之所以有此猜测,亦非无因而至。原来大吉法师虽的是神僧奢罗法师的大弟子,位居同门之长,但赋性却与乃师不同,非但未能勘破色空,名利得失之心且还甚重。昔年他在拉萨作布达拉宫的容座“经师”之时,曾与当时清廷派驻拉萨的大内高手卫托平过从甚密,互相利用。那次天竺两神僧率领众弟子上天山与天山派的老掌门唐经天“切磋武学”,就是受他的鼓动的,而在他背后策划此事的人也正就是卫托平,以便和卫托平偷袭天山派的计划配合的。那次卫托平的阴谋虽不成功,但天山派所受的损害亦已不少。这件事情的真相天山派后来也知道了。后来段剑青逃下天山,也曾有人发现他是与大吉法师同行。
冷冰儿尚未知道骗她的人是冒牌杨炎,在她的心目中,杨炎虽是死心塌地甘为虎作怅的段剑青一伙,而大吉法师又是和段剑青一伙的。故此当她一踏入通古斯峡,便碰上大吉法师之时,自是不免猜想他是杨炎约来,谋害齐世杰的了。此际,她见大吉法师面色大变,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不错,便即喝道:“你们把齐世杰怎么样了?不说出来,我决不放你过去!”
大吉法师冷笑道:“你要找齐世杰,大可以自己去找,与我何干?”冷冰儿怒道:“你敢说你不是来谋害齐世杰的么?”
大吉法师心想:“莫非连甘沛已是被她所擒,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来这里找寻齐世杰?”一来他以为冷冰儿已经知道若干事实;二来他也还不怎样把冷冰儿放在心上,于是傲然说道:“不错,我是听说齐世杰得了桂华生的武功秘笈,曾想与他一较武功。但我可没有杀他。我只知道他如今是和杨炎一起。我是看在贵派与那烂陀寺曾有渊源的份上才告诉你,你可别再罗嗦!”
他自以为说得已经很够客气,不知冷冰儿听了却是越发愤怒。齐世杰碰上真杨炎一事从大吉法师口中说出,听入她的耳中,只道齐世杰已经上了“杨炎”的当了?
唰的一声,冷冰儿拔出剑来,喝道:“杨炎把他骗到什么地方了?”
大吉法师不禁无名火起,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的师父对我也不敢如此无礼,奠说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你想怎样?”
冷冰儿冷冷说道:“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总之我是要着落在你的身上,替我把这两个人找来,否则,——”
大吉法师冷笑道:“否则怎样?”
冷冰儿道:“否则你可休怪我不放你走出这条峡谷。”她那知道大吉法师正是因为走不出这条峡谷而烦恼,他听了冷冰儿的话,不觉心中一动:“这丫头来得正好,我何不将她擒了,逼她带路。她既然敢来,料想也会识路出去。”
冷冰儿见他神色不定,当是暗加戒备,冰魄寒光剑扬空一闪,再加催问:“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没工夫等你,你到底说是不说?”
大吉法师陡地喝道:“凭你这小丫头也胆敢欺我!”青竹杖抖起劲风,斜斜一指,闪电般的就朝冷冰儿的右肩井穴打来。冷冰儿曾在天山见过他的本领,识得他的厉害。剑光闪闪,划了半个弧形,把上盘中盘全都护住,剑峰反削,这一招是天山剑的起手式,名为“云锁天山”。大吉法师攻不进去,当的一声,剑杖相交,溅起火星,各无伤损。但奇怪的是,在火星溅起之时,一股透骨沁肌的奇寒之气竟是随之而起,饶是大吉法师内功深厚,也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
冷冰儿削不断他的竹杖,也是吃惊不小,心里想道:“幸亏师父把这把宝剑给我,要是换了普通的青钢剑,只怕今天非得吃亏不可!”
大吉法师虽然打了一个冷颤,但他的内功到底不是那个假杨炎可比,寒气入肌,不过仅能令他的功力稍受点影响而已,运气一转,便即无事。可是他在骤吃一惊之后,却不由得突地想起连甘沛告诉他的一件事来,当下退开一步,神情是又喜又惊的问道:“臭丫头,你手中这把剑敢情就是冰魄寒光剑吧?”要知冰魄寒光剑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异宝,大吉法师见了,能不动心?
冷冰儿道:“算你眼力不错,你既然识得此剑,还敢逞强?”大吉法师一声冷笑,喝道:“你把冰魄寒光剑双手奉上,我倒可以饶你不死。”大喝声中,早已退而复上,一招“横扫千军”,又打来了。
冷冰儿一个盘龙绕步,剑招亦已从起手式的“云锁天山”变成了“推窗望月”,剑势平推出去。
这一招看似乎平无奇,内中却藏着极厉害的后着。大吉法师的竹杖横里一扫,用的力道比前更加刚猛,未曾碰着,一股劲风就把冷冰儿的剑锋荡开。不料冷冰儿居然不退反进,趁着对方的扫荡之势,借力打力,剑尖轻轻一点杖头,倏地自下反弹而上,上刺大吉法师面门。
大吉法师左手拿起金钵一挡,挡的方位不正,按说冷冰儿以快剑疾攻,这一剑乘暇抵隙,还是可以刺着他的。但眼看剑锋堪堪指到他的面门之际,却忽地好像被一股无形潜力牵过一边。说时迟,那时快,大吉法师已是一招“平沙落雁”,竹杖猛地劈下,敲击她的手腕,大声喝道:“撒剑!”
原来大吉法师的金钵虽然已被齐世杰刺穿钵底,磁性减弱几分,但也还是有吸铁的功能的。好在冷冰儿的冰魄寒光剑并非金属,不至于被他吸入钵中。但大吉法师以龙象功旋转金钵,以挥出来的那股相当强烈的吸力,对非金属的兵器,也还可以引过一旁。
“当”的一声,冰魄寒法剑和大吉法师的青竹杖又一次接个正着。这一次大吉法师已经用上了龙象功,震得冷冰儿的虎口隐隐发麻,连忙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去,不过冰魄寒光剑可还是在她的手中。
这一下双方都是吃惊不小。冷冰儿那一剑刺不着他固然是始料之所不及,大吉法师吸不动她的剑,加上了龙象功出还不能令她“撒剑”更是惊奇。蓦然一省,想道:“听说冰魄寒光剑乃是万年寒玉炼成,怪不得我的金钵对它无效。不过龙象功也克她不住。这丫头的功力纵然比不上那姓齐的小子,倒也不可小觑了。”
但试了这招,大吉法师亦已知道冷冰儿的功力虽然不弱,但自忖还是可以胜她一筹,于是把龙象功全力发挥,狠狠抢攻。金钵护身,竹杖猛打,来势之烈,端的有如狂风暴雨。
冷冰儿眼看抵挡不住,蓦地剑法亦是为之一变。变得奇幻之极,而且剑上发出的苛寒之气也是越来越浓。原来她已是把冰川剑法使出来了。
冷冰儿学成了“冰川剑法”,这次还是第二次拿来应用,起初不大纯熟,渐渐熟而生巧,当真像是冰川一样,往往表面看来似是平平淡淡的一招,内里却暗流汹涌,威力之大,难以想像。使到疾处,但见寒光一片,剑气干重,把大吉法师的青竹杖紧紧裹住。四面八方,都是冷冰儿的影子,不过半枝香时刻,冷冰儿己是反客为主,从下风扳成平手,又从平手而抢占上风。
冷冰儿最初用天山剑法打不过大吉法师,这并不是因为天山剑法不及冰川剑法,而是内中另有缘故。
第一、大吉法师见过天山剑法,虽未洞悉其中奥妙,但对一个在武学上有深湛造诣的人,曾经见过的剑法,总是比较容易应付一些。冰川剑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冰儿使的每一招都是他始料之所不及,往往表面看来极为平淡的一招,当他应付时,便觉得奇幻无比。
第二、冰魄寒光剑本来就是要用冰川剑法配合,方能发挥最大威力的。剑上发出的奇寒之气越来越浓,饶是大吉法师内功深厚,也是感觉如坠冰窟,着实有点难熬。无可奈何,只好一面抵挡冷冰儿的剑招,一面默运玄功,抵御这股刺骨侵肌的寒气。
他本来是在功力上胜过冷冰儿的,如此一来,变成一心二用,此消彼长,连这点便宜也占不到了。不过他的龙象功能耐久战,青竹杖和紫金钵也都是武林异宝,冷冰儿在急切之间也还是胜他不得。再度相逢疑似梦齐世杰失去了大吉法师的踪迹,正在到处寻找之后,忽地隐隐听得兵器碰瞌之声。不觉大奇:“什么人在这峡谷之中打斗,难道是我听错了么?”几乎疑心这是像魔鬼城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