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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尘大惊,抢上道:“国公爷,你怎能弃老奴不顾啊?”
海莹莹亦是脸现诧异之色,但似又松了口气,看来,她虽是未想到海彬会如此让步,但一场争斗得以暂时消解,还是暗暗高兴。
海彬望着柳若尘,木然道:“海某如今怕是自身难保,你且先去,开堂之时,将来朝堂之上,海某自当奉陪到底。”
韩羽大急,连声道:“这这这”,转身又望向吕蒙兴,道:“二哥,你劝劝大哥。”
吕蒙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叹道:“方大人是当今陛下倚重的干臣,今日又是携圣旨而来,老夫又有何话说?”
韩羽连连跺脚,双目圆睁,怒视方枕寒。
方枕寒淡淡道:“方天、方地。”
方天、方地齐声道:“在。”
方枕寒道:“将柳若尘拿下。”
方天、方地道:“遵命。”迈步走向柳若尘。
募地,一道寒光犹如闪电当空划过。
方天、方地同时感到一股寒气当胸逼至,急忙止步。
一杆长枪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嫦娥枪。
韩羽挺枪而立,冷冷道:“要想拿人,得先过了韩某手中的嫦娥枪。”
方枕寒脸色一沉,道:“方天、方地退下。”
方天、方地应声退了开去。
方枕寒双目如电,逼视韩羽,缓缓道:“鲁国公,下官奉旨办案,还请不要意气用事。”
海彬沉声道:“三弟,使不得,还不退下。”
吕蒙兴叹道:“三弟,你又何苦抢自出头。”
海莹莹才见微红的悄脸,一下子又没了血色,怔然瞧着韩羽。
韩羽断然道:“我就是吞不下这口气,大哥、二哥,你们谁都不要劝我!”
方枕寒一字字道:“方雷,请出圣旨。”
方雷应声走前一步。
韩羽厉声道:“不必了,方枕寒,就算你请出圣旨,韩某也不会让开。一人做事一人当。韩某自会与你上殿在陛下面前理论。”
方雷目注方枕寒。
方枕寒示意方雷退下,跨前一步,道:“鲁国公,下官这就亲自上来拿人,还请鲁国公悬崖勒马,不要阻拦。”
韩羽哼道:“韩某早就听说方大人的身手,只要你过得了这杆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15节
海彬叹道:“三弟,刀枪无眼,这口气还是忍了罢。”
吕蒙兴道:“三弟,大哥说得不错,人家说什么也是当朝二品大员,别把事闹得太大了。”
韩羽怒极反笑道:“好啊,现在我倒成了闹事之人了。”
吕蒙兴忙道:“不不不,二哥不是这个意思。”
韩羽道:“二哥不必解释,方枕寒,韩某不会伤你性命,只要你从这杆枪下闯了过去,柳若尘就任你拿去。”
方枕寒左手一引,腰间配剑连鞘横举胸前,他缓缓将剑拔出,肃然道:“鲁国公之枪是先帝所赐嫦娥枪,下官不敢失礼,就以这柄伏羲剑领教了。”
伏羲剑出鞘,剑身凝重,微透莹光,似一弘秋水,微波不兴。
韩羽的心情似乎也稍有平息,赞了一声“好剑。”又道了一声“来吧。”便凝神注视着方枕寒。
方枕寒说了一声“下官得罪了。”便举步上前。
海莹莹的脸色已是惨白,珠唇因极度紧张不自禁的微微张开,颤抖不已。
方枕寒才一举步,身形陡起,人影一闪,变化出十七种身法。
霍然间,他的身影落地定住,右手伏羲剑斜指下方,嫦娥枪仍然挡在他面前。
方枕寒身形又起,身法又变,“叮”的一声,身影又落。
伏羲剑已与嫦娥枪相击。
嫦娥枪仍然挡在方枕寒面前。
方枕寒、韩羽同时喝了一声“好。”互相看着对方。
募地,方枕寒身形再起,身法再变,“叮叮叮……”一连串急响。
伏羲剑与嫦娥枪连击了十八下。
方枕寒仍然没有闯过嫦娥枪,身形再次下落。
骤然间,巨变突发。
嫦娥枪看似欲回落,仍是横挡方枕寒,却募地疾刺方枕寒心口。
枪势迅若奔雷,快如闪电。
枪招如蛟龙出海,毒蛇出洞。
众人齐声惊呼,星月二老飞跃上前。但已太晚。
韩羽想要方枕寒命。
方枕寒的身影像折断了的竹杆般向后倒了下去。
嫦娥枪枪头自下而上从方枕寒胸前至面门划了过去。
“滋”的一声刺耳震魂的厉响。
方枕寒并未被开胸破脸。
伏羲剑竖直紧贴着他的胸前、面门。
枪头由剑柄划至剑尖,然后荡了开去。
一式普普通通的铁板桥,由方枕寒使出来,却是精妙之极。
速度、应变、火候、后劲,俱是无以伦比。
韩羽大喝一声,嫦娥枪疾转,猛扎方枕寒咽喉,方枕寒的身子如弓般弹起,一声大响,伏羲剑将嫦娥枪架了开去。
几乎就在同时,星月二老已是各出双掌,分别拍向韩羽的枪、胸、腹、面门。
海彬、吕蒙兴飞身跃到,一牵一引,将韩羽向后拉了开去。
方枕寒道了一声:“罢了。”喝止星月二老。
双方各自向后疾退,站定。
海彬厉声道:“三弟,你疯了!”
吕蒙兴惶急道:“三弟,他是钦差大臣,你难道要反了吗?”
韩羽厉声道:“反了又如何?那小皇帝早就把咱们这些功臣旧将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咱们今日不反,他日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
海彬、吕蒙兴惧是脸色大变,怔在当场,各自抓着韩羽的手却是紧紧不放。
方枕寒冷冷看着韩羽,双眼闪过一丝奇异的目光。
双方忽然间僵持。
方枕寒打破沉默,淡淡道:“鲁国公演得好戏。”
海彬一愣,道:“什么好戏?”
方枕寒道:“他本来就打算要我的命。”
韩羽哼道:“取你命又如何?似你这等奸臣逆贼,韩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哼,可惜。”
方枕寒正待回话,眼光忽然落在伏羲剑上,发现剑身似是比先前长了少许,他凝神细看,心中一动,微一沉吟,伸手便往剑身上抓去。
众人俱感惊奇。
方枕寒右手握紧剑柄,左手先是大拇指与食指对捏剑身,微一用力,又加上中指,猛一用劲,双手一分。
“铮”的一声,剑身抽出,里面又现剑刃。
众人齐将目光望向方枕寒右手剑刃,见刃身黯淡无光,却隐现朦胧紫气,心中俱是暗暗称奇。
方枕寒将原先的剑身而今的空鞘交予月婆婆,腾出左手来,在刃身近柄处捻动数下,居然抽出一条比剑柄略窄略短的长形事物,一抖打开,却是一张极薄呈黄色的羊皮纸,上书有字。
众人愈觉惊异。
韩羽却是脸色大变,身形似是动了一下。
海彬、吕蒙兴各自握着韩羽的手尚未放开,见状同时加劲紧握。
星月二老同时一闪身挡在方枕寒身前。
金陵前知府慕容英藏于伏羲剑中的秘密终于落到了方枕寒的手中。
方枕寒转眼间已将羊皮纸上文字读了一遍,抬起头来望向韩羽,一字字道:“韩羽,你私通西辽,杀害慕容大人,阴谋反叛,如今还有何话要说。”
韩羽身子猛然一晃,挣开仍自怔怔抓着自己的海彬、吕蒙兴二人,冷冷道:“方枕寒,你玩什么花样,敢诬陷我兄弟三人。”
方枕寒道:“我说的你,并未指郑、陈二位国公。”
韩羽道:“我兄弟三人向来同声同气,你刚才加罪与我大哥的总管,如今又诬陷与我,狼子之心,自是欲将我三人一网打尽。”
海彬、吕蒙兴均是看着韩羽,神色带着惊疑。
方枕寒道:“你又何必硬拖郑、陈二位国公下水。”
韩羽冷冷道:“既是如此,何不将你手上之物,交予我大哥、二哥一阅?”
方枕寒微微一笑,心中暗想,此人果是巨奸,临到此刻还要与我比斗心智,若非我早已心中有数,孰忠孰奸,倒是当真不敢贸然将羊皮纸交出。
他缓缓道:“有劳郑国公上来。”
海彬沉声对吕蒙兴道:“二弟,你站开一边,”又望了眼身后春剑蔡回春,“回春,你们也与莹莹退开一旁。”却是不看柳若尘,腾腾几个大步,已走到方枕寒身边,伸手接过羊皮纸观看。
韩羽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方枕寒竟是如此爽快便将羊皮纸交予海彬。自己方才言语中故布疑阵,就是要让方枕寒误以为海、吕二人已与自己合谋,不敢让他二人看阅羊皮纸,自己再挑拔一番,说不定便能使海、吕二人愤然与方枕寒翻脸。而今,从方才海彬一番言行看,分明已是对自己深藏戒心。
吕蒙兴也闪开一边,蔡回春等也护着海莹莹退向另一边。
中间只剩下韩羽和柳若尘二人。
韩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柳若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凝神戒备。
韩羽心中一动,看着海彬,道:“大哥,你演的好戏。”
海彬将羊皮纸交还给方枕寒,淡淡答道:“你做出这等事来,还当过我是你的大哥吗?说起来,这些年里,一直在演戏的反倒是你。”
韩羽道:“小弟所做之事,只能说对那一老一小两个皇帝不利,又何曾对不起大哥?”
海彬冷冷道:“对不起先帝和今上,就是对不起我。”
韩羽狂笑一声:“你既是把皇帝放在前面,却又谈何兄弟之情?”
吕蒙兴淡淡道:“方大人,可否将那羊皮纸上所写念与我听?”他是聪明人,已是看出海彬与方枕寒之间关系非同寻常,知道自己尚未脱嫌,不便亲阅羊皮纸,如今要方枕寒念出,却是有意无意间为自己脱嫌。
海莹莹不知何时满脸通红,几番惊吓,使她耗尽心力,远胜与人剧斗。此时心中最担心之事烟消云散,父亲与方枕寒看上去是友非敌,至于韩羽如何,自然不怎的放在心上。一双妙目只是看着方枕寒不再移开。
方枕寒把羊皮纸交给方天道:“你念与陈国公听。”
方天应了一声,双手接过,朗声念道:“愚臣韩羽拜启吾主西辽皇帝陛下,咸雍之恩,从不敢忘,当年契盟,常记心间,今中原酋主既崩,少主新立,纷争迭起,局势动荡,诚乃天赐良机……”
吕蒙兴叹道:“不用再念了……”,他目光望向海彬,道:“大哥,这羊皮纸上确是三弟亲手笔迹?”
海彬道:“他的字,我又怎会认错?”
吕蒙兴转眼又望着韩羽:“三弟,你如何说?”
韩羽道:“不错,此书确是我写。良鸟择木而栖,贤臣择君而事,那老皇帝当年滥杀功臣,我早已心灰意冷,投奔辽主,乃是弃暗投明。”
吕蒙兴“哦”的一声,微一沉吟,道:“咸雍是西辽的年号,西辽咸雍元年,也就是我朝天康三年,正是乔巴山大战那年。当年我兄弟三人随先帝亲征,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叫,我军不利后撤,三弟奉命断后,血战两天两夜,麾下将士牺牲殆尽,三弟也不知所踪。我等还以为三弟已战死沙场,正自伤心不已,不想又过三日,三弟忽然单枪匹马从辽军阵中杀了回来,手中还提着辽军大将耶律雄的首级,当时先帝也高兴得泪洒马上。如今想来,这三日功夫,并非如三弟所说,杀散迷路,而是为西辽所擒,当了降将。咸雍之恩,恐怕就是指辽主不杀之恩吧。”言毕目光灼灼逼视韩羽。
韩羽脸色微变,冷冷道:“二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