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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想到过,也不知想了多少遍。
但她却忘了一仵事。
她忘了去想一见到他时,应该说些什么话。
在幻想中,她一见到秦歌时,就己倒在他怀里。
现在她当然不能这么样做,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先陪他聊聊天,却又偏偏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
秦歌好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温柔地笑着,道:“请坐。”
田思思低着头,走过去坐下来,坐下来时还是想不出该说什么。
这本是她花了无数代价才换来的机会,她至少应该表现得大方些、聪明些,但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她却偏偏忽然变得像是个舌头短下三寸的呆鸟。
她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拿去给别人修理修理。
张好儿偏偏也不说话,只是扶着楼梯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微笑。
幸好这时那俏丫头小兰已捧了两盏茶进来,送到他们身旁的奈几上。
她也垂着头,走到田思思面前时,仿佛轻轻说了两个宇。
但田思思晕晕乎乎的,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小兰只好走了。
她走的时候嘴噘得好高,像是又着急,又生气。
张好儿终于盈盈走了过来:“这里难道是个葫芦店吗?”
秦歌怔了怔,道:“葫芦店?”
张好儿吃吃笑道:“若不是葫芦店,怎会有这么大的两个闭嘴葫芦。”
秦歌笑了,抬头看了看窗外,道:“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张好儿道:“哈哈哈。”
秦歌道:“哈哈哈是什么意思?”
张好儿道:“一点意思也没有,就好像你说的那句话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秦歌又笑了笑,道:“你要我说什么?”
张好儿眨眨眼,道:“你至少应该问问她。贵姓呀?大名呀?府上在哪里呀?……这些话难道也要我来教你?”
秦歌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姑娘贵姓?”
田思思道:“我姓田,叫田思思。”
张好儿皱着眉,道:“这是有人在说话,还是蚊子叫?”
田思思也笑了,屋子里的气氛这才轻松了一点。
秦歌刚想说什么,那俏丫头小兰忽又垂头走了进来。走到田思思面前,捧起儿上的茶,也不知怎的,手忽然一抖,一碗茶全部泼在田思思身上。
小兰赶紧去擦,手忙脚乱的在田思思身上乱擦。
田思思觉得她的手好像乘机往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看来并不像这么笨手笨脚的人,田思思刚觉得有点奇怪,张好儿已沉下脸,道:“你跑来跑去的干什么?”
小兰的脸色有点发白,垂首道:“我……我怕田姑娘的茶凉了,想替她换一盅。”
张好儿沉着脸道:“谁叫你多事的,出去,不叫你就别进来。”
小兰道:“是。”
她又低着头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好像还往田思思身上瞟了一眼,眼色仿佛有点奇怪。
难道她有什么秘密话要告诉田思思?
田思恩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看着身上的湿衣服,已急得要命,哪里还有功夫去想别的。
何况,这丫头假如真的有话要说,刚才送衣服去的时候,就已经应该说出来了,完全没有理由要等到这种时候再说。
田思思咬着嘴唇,忽然道:“我……我想去换件衣服。”
秦歌立刻道:“姑娘请。”
他站了起来,微笑着道:“在下也该告辞了,姑娘一路劳顿,还是休息一会儿的好。”
他居然就这么样一走了之。
等他一出门,张好儿就急得直跺脚,道:“我好不容易才安排了这机会让你们见面,你怎么竞让煮熟了的鸭子飞了?”
田思思涨红了脸,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看见他,我就说不出活来。”
张好儿道:“这样子你还想锁住他?人家看见你这种呆头呆脑的样子,早就想打退堂鼓了,否则又怎么会走?”
田思思道:“下次……下次我就会好些的。”
张好儿冷笑,道:“下次?下次的机会只怕已不多了。”
田思思拉起她的手,央求着,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张好儿用眼角瞟着她,“噗哧”一笑,道:“我问你,你对他印象怎么样?你可得老实说。”
田思思脸又红了,道:“我对他印象当然……当然很好。”
张好儿道:“怎么样好法?”
田思思道:“他虽然那么有名,但却一点也不骄傲,一点也不粗鲁,而且对我很有礼貌。”
她眼波朦胧,就像做梦似的。
张好儿盯着她,道:“还有呢?”
田思思轻轻叹了口气,道:“别的我也说不出了,总之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并没有看错。”
张好儿道:“你愿意嫁给他?”
田思思咬着嘴唇,不说话。
张好儿道:“这可不是我的事,你若不肯说老实话,我可不管了。”
田思思急了,红着脸道:“不说话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懂?”
张好儿又“噗哧”一声笑了,摇着头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呀,真是一天比一天会作怪了。”
她又正色接着道:“既然你想嫁给他,就应该好好把握住机会。”
田思思终于点了点头。
张好儿道:“现在机会已不多了,我最多也不过只能留住他一两天。”
田思思道:“一两天?只有一两天的工夫,怎么够?”
张好儿道:“两天已经有二十四个时辰,二十四个时辰已经可以做很多事,假如换了我,两个时辰就已足够。”
田思思道:“可是我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张好儿轻轻拧了拧她的脸,笑道:“傻丫头,有些事用不着别人教你也应该知道的,难道你还要我送你们迸洞房吗?”她银铃般挢笑着走了出去,笑声越来越远。
门还开着。风吹在湿衣服上,凉飕飕的。
田思思痴痴的想着,随手拉了拉衣襟,忽然有个纸卷从怀里掉出来,可是她根本没有注意。
“有些事用不着别人教的。”田思思只觉自己的脸又在发烫,咬着嘴唇,慢慢地走上楼。六楼下很静,一个人也没有。
那俏丫头小兰又低着头走进来,想是准备来收拾屋子。
她看到地上的纸卷,脸色忽然变了,立刻赶过去捡起来。
纸卷还是卷得好好的,显然根本没有拆开来过。
她噘着嘴,轻轻跺着脚,好像准备冲上楼去。
就在这时,楼上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床底下的葛先生忽然不见了。
田思思本来几乎已完全忘了他这个人,一看到秦歌,她简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等她坐到床上,才想起床底下还有个鬼。
鬼就是鬼,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他若缠住了你,你就永远不得安宁。
田思思的惊呼声就好像真的遇着鬼一样。
葛先生这人也的确比鬼还可怕。
直到张好儿赶来的时候,她还在发抖,忽然紧紧抱住张好儿,失声痛哭起来,嗄声道:“那人已走了。”
张好儿轻轻拍着她,柔声道:“走了就走了,你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你什么都用不着害怕。”
田思思道:“可是我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来的,他既然知道我在这里。就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张好儿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缠着你?”
田思思流着泪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我既不久他的,也没有得罪他,我……根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好儿道:“但是你却很怕他。”
田思思颤声道:“我的确怕他,他根本不是人……”
只听一人道:“无论他是人是鬼,你都用不着怕他。他若敢再来,我就要他回不去。”
秦歌也赶来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镇定,不但充满丁自信,也可以给别人信心。
张好儿冷笑道:“他这次本来就应该回不去的。若是我点了他的穴道,他连动都动不了。”
秦歌淡淡地笑了笑,道:“这的确要怪我出手太轻,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张好儿道:“偷偷溜到别人闺房里,在别人帐子上挖洞,难道还会有什么好人?”
秦歌道:“可是我……”
张好儿根本不让他说话,又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你反正有责任,我这小妹妹以后假如出了什么事,我就唯你是问。”
秦歌叹了口气,苦笑着喃喃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少管点闲事的好。”
张好儿道:“但你现在已经管了,所以,就要管到底。”
秦歌道:“你要我怎么管?”
张好儿道:“你自己应该知道。”
秦歌沉吟着,道:“你是不是要我在这里保护田姑娘?”
张好儿这才展颜一笑,嫣然道:“你总算变得聪明些了。”
田思思躲在张好儿怀里,也忍不住要笑。
她本来还觉得张好儿有点不讲理,现在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么样做,就是为了要安排机会,让他们多接近接近。
张好儿又道:“我不但要你保护她,还要你日日夜夜的保护她,一直到你抓到那人为止。”
秦歌道:“那人若永远不再露面呢?”
张好儿眨眨眼,道:“那么你就得保护她一辈子。”
这句话实在说得大露骨,就算真是个呆子,也不会听不出她的意思。
不但田思思脸红了,秦歌的脸好像也有点发红。
但是他并没有拒绝,连一点拒绝的表示都没有。
田思思又欢喜,又难为情。索性躲在张好儿怀里不出来。
张好儿却偏偏要把她拉出来,轻拭着她的泪痕,笑道:“现在你总算放心了吧,有他这种人保护你,你还怕什么……你还不肯笑一笑?”
田思思想笑,又不好意思;虽不好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好儿拍手道:“笑了笑了,果然笑了!”
田思思悄悄拧了她一把,悄悄道:“死讨厌。”
张好儿忽然转过身,道:“你们在这里聊聊,我失陪了。”
她嘴里说着话,人已往外走。
田思思赶紧拉住了她,着急道:“你真的要走?”
张好儿道:“既然有人讨厌我,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田思思急得涨红了脸,道:“你……你不能走。”
张好儿笑道:“为什么不能走?他可以保护你一辈子,我可没这能耐,我还要去找个人来保护我哩。”
她忽然甩脱田思思的手,一缕烟跑下了楼。
田思思傻了。
她忽然变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双手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放才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噗通噗通”地跳。
秦歌好像正微笑着在看她。
她却不敢看过去,但闭着眼睛也不行,睁开眼睛又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只有垂着头,看着自己一双春葱般的手。
秦歌好像也在看着她的手。
她又想将手藏起来,但东藏也不对,西藏也不对,简直恨不得把这双手割下来,找块布包住。
只可惜现在真的要割也来不及了。
秦歌的手已伸过来,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田思思的心跳得更厉害,好像已经快跳出了腔子,全身的血都已冲上下头,只觉得秦歌好像在她耳边说着话,声音又温柔,又好听。
但说的究竟是什么,她却根本没有听清楚,连一个字也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