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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就让开了一条可任范正忠通行的路。
朱古尾与李铁男的剑根本就难以将范正忠截住,让范正忠以轻巧的身法顺利地避了开去。
费青天担心刁梦珠的伤势,迅速向卧轿中扑去,而云大夫与朱古尾、李铁男迅速回截范正忠。
范王忠的脚步毫不停留,冲入岳阳门弟子群中,一抓一个,就像是抛沙包一般,轻巧地尽数甩出去,幸亏是为了解开胖瘦二仆的危难,不想被人缠着,否则,没有一个被扔出去的能够活命,不过也是惨叫连连,被跌得七荤八素不辨东西南北。
胖瘦二仆一声厉啸,立刻被范正忠提带着疾驰而去,和来时一样迅捷,没有人能够追截得上。
云大夫诸人见追截无望,立刻喝回人弟子向卧轿奔去,此时也记起了那突然出现不知是故是友的青年。
但众人只找到地上有一丝血迹,人不见了,被范正忠踢出的‘破天锥’也不见了,就像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一般,神秘地走了。
“费长老。珠儿怎么样了?”云大夫焦虑地喊道。
“还好,只不过是被点了穴道!”费青天松了一口气道。人人心头也为之一宽。
云大夫立刻跃上轿子,只见刁梦珠面上纱布依然未解,眼睛紧闭,显然穴道虽解,却未曾醒来。而丫头却被一剑过喉,死去多时。
“快为珠儿舒活一下血脉,重伤之余又经穴道受制,会使她的伤势加重的。”云大夫急忙道。
“我已为她舒活了一下血脉,显然穴道并未受制很久,可见那位公子上车才不过一会儿。”费青天沉声应道。
“对了,那侠公子怎么样了?”费青天又记起来问道。
“他走了,大概也受了些内伤,留下几点血丝,显然是吐出来的。”云大夫应道。
两人才掀开布帘,从被震成碎末的轿门走了出来。
“费长老,小姐她没事吧?”朱古尾关切地问道。
“珠儿暂时没事,只是小青被那公子给杀死了,可见其人狠辣无比,幸亏未曾伤害珠儿,算来也算是救了珠儿一命,咱们就不找他算账好了,只不知他属于哪一门派。居然会运用这么多种剑法!”费青天平静地道。
“属下猜疑他可能便是传闻中的‘无情杀手’江枫,因为正是传说,他有一种可以被内家真气的破天锥!”李铁男沉声道。
“‘破天锥’!对,我记得范正忠老魔头刚才还叨念这个名。”云大夫附声道。
“‘无情杀手’江枫!他来找我们干嘛?”费青天沉思道。“是啊,这样可怕的敌人,的确是个隐患,居然通晓各派剑法,他什么时候来了我们都不清楚,这岂不是耸人听闻。”朱古尾叹了口气道。
“他是在我们去围杀‘黑白无常’时才上轿的,那八名轿夫有三位是他以剑割破喉咙,其余五名是被‘天妖教’弟子射死的,这三名轿夫全都是一击致命,甚至连声音都未曾发出一点。”费青天沉声问道。
“啊!居然有这么快的剑!”朱古尾也翻开几名轿夫的尸体看了一眼惊叫道。
“我想起来了,这难道是六十年前照天明的传人?若真是照天明的传人,有这样的功夫,也并不为怪,和我们也和‘天妖教’为敌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举,当年飘飘我们是亲见他死去,而照天明虽受重伤,却不见其尸,有可能留下传人来复仇也说不定呢!”云大夫惊道。
“对对,否则谁能够把各派的剑术都练到这个样号?唉,这也是江湖应该多难,我听长辈们说过,当年最糊涂的一件事情,便是与各派联合杀错了好人,而未曾对‘天妖教’斩草除根。”朱古尾叹了一口气道。
“我们还是先找到付先生的居地将小姐伤治好再吧!”费青天提醒道。
“对,其他的一切事情以后再说,唉,门中连连遭变,这‘天妖教’也真是太狠毒!”
云大夫低声叹道。
想到刁漠然与仇恨及各分舵的失去,众人的心一下子似结了一层冰壳,全沉到湖底去了,一份深深的哀伤将这里笼上了浓浓的阴郁。
“报告长老,本门弟子死伤十五人,还有十九人听候命令。”一名弟子上前沉声道。
众人心头一阵疼痛,虽然勉强胜了一场,损失也算惨重的了,若不是朱古尾赶到及时,可能会全军皆没也说不定。
“好,由八位兄弟抬起轿子,伤的由另一部分兄弟扶着走。”费青天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悲哀稍稍排除了些道。
“付先生的住处并不远,他不大喜欢有人打扰他清静,因此,我看去的人不能太多,就由我陪珠儿去,费长老与朱总管便带着兄弟迅速回总舵不要让‘天妖教’的魔鬼毁了本门的百年基业,不知费长老意下如何?‘云大夫沉声道。
“我看也只有如此了,三弟与四弟被害,这当中我怀疑门中有人作内应,否则决不会出现珠儿被炸伤之事,当时。我见对方对我所布置的机关非常了解,就肯定是内奸,这不得不防,那你便放心地速带着珠儿去治伤吧!”费青天低低地道。
“哈哈哈——”一阵豪爽的笑声从草丛中传了出来。
众人一惊,费青天的动作最快,最厉,一支箭已电光般地射了出去。“费长老,别这么客气吗!来这种欢迎之法恐怕我这一身骨头不够用哦!”一中年壮汉,从草丛中翻了出来道,深深的竹笠完全挡住了他的面目,左手拿着一柄小药锄,右手两指紧夹着费青天射出去的那支劲箭,背上那空空的药箩显得异常不雅。
“付先生,你怎么也到了?”云大夫惊喜地道。
费青天一脸尴尬,立刻道歉道:“想不到是付先生到了,老朽以为是范正忠这老魔头来了,才致此误会,望付先生原谅!”
“哈哈,好说,我这山野草民哪能跟那种厉害人物相比呢!幸好,我的骨头还没有拆散,否则可就麻烦大了,算了算了,不怪便不怪!”付春雷笑道。
“吵了付先生的清静,真是罪该万死。”云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这里又不是皇帝的御花园,你们想吵,也不管我的事,只是刚才,那几只老狼的嚎叫的确是太大了,我只好来见识见识,没想到你们竟将他赶跑了,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付春雷潇洒地一笑道。
“今日,我是有事想求付先生才特地跑来相扰……”
“是你们小姐的事吗?好吧,让我为你们尽一点力气,反正一个人也是治,两个人也是治,我多治一个也无妨,就由云兄陪我同进‘回春谷’吧,对了,费长老这支箭借我用一下哦,反正现在已在我的手上。想不借都不行了,啊!”付春雷昂着头,豪爽地笑了一笑道,眼中露出真诚之色。
众人望了望付春雷手中的箭,不由得心中一惊,心道:这人不仅医术高明,更是一个难得的武林好手,只怕比费青天的功夫更要胜上一筹。单凭刚才接箭手法,几人自问很难办到,不禁心中更是敬仰。
“既然付先生如此讲,老朽有何不肯,就是付先生要老朽的命,我也不会拒绝的。”费青天一脸坚决地道。
“哈哈!费长老果然是个人物,我付春雷佩服,不过实在是要说声抱歉,我不能请诸位到敝谷中喝口热酒,请大家原谅,对了,你干脆再放慷慨一些,送我一张最好的弓,再加两简箭好了,算是医药费行吗?”付春雷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地一笑道。
众人不由得淡淡一笑,立刻有人送来了四筒箭,一张铁胎大弓。
第十章绝医绝技
付春雷把药锄轻轻向空中一丢,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劲箭以莫可匹御之势追上药锄。
“当!”箭和药锄同时飞得更高,从搭弓上箭,执锄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俨然便是一位箭术高手,并不比费青天的箭术差。
“好弓!”付春雷赞了一声道,将弓向背上一挂,伸手接过两筒箭,向背上的药箩里一放,然后,再接下一筒箭从进箩中,再微微跨上半步,再接过一筒箭,却在此时,筒中突然飞出一支箭,冲天而起。
“好手法!”费青天一声低呼。
“见笑了!”付春雷淡然一笑道。
“啪!”一声清脆的轻响,接着却是岳阳门众弟子的惊呼。
人人的目光立刻回到空中,付春雷却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简箭放入箩中。
云大夫和众人也不由得一阵惊叹,那从第四支箭筒里飞出的箭竟刚好撞上正下坠的药锄,使本来很猛的下沉之势变得很轻缓。
“走了,云兄!‘付春雷不等箭和药锄下落,便跨上一步向云大夫轻笑道。”哧哧,呼!“两支劲箭与一只药锄竟分毫不差地坠入药箩之中,两支箭先后插入第四支箭筒,而药锄刚刚好挂在药梦之口。
“啊!”岳阳门人弟子一声惊呼,接着一片“轰”然。
“好好,神乎其技,想不到付先生不仅是回春妙手,还有如此好的箭技,真让老朽深叹自己是井底之蛙呀!”费青天由衷地道。
“我真想不通,以付先生这样的一身本领和医术,为何会偏好这荒山野岭呢?”朱古尾不解地道。“世事总难说,人各有志,或许是我的脾性与这荒山野岭相近吧。不过呢,我得多谢你多给的两筒箭!”付春雷轻松地道。
“倒是让付先生见笑了,对了,我知道先生爱酒,特意为先生带上了三坛‘不归夜’,请先生笑纳。”云大夫从轿中搬出三大坛泥封的酒笑道。
“滋滋!”付春雷猛地把鼻子吸了吸,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一坛欢快地叫道:“知我者云兄也,‘不归夜’!哇,早就听说这酒的美名,想不到居然今日也由云兄送来,我就不客气啦!”
众人不由得笑了笑,知道这是一个个性很随和又不拘小节之人。
“滋滋!”付春雷鼻子又嗅了嗅。放下手中的一坛酒接过云大夫手中的酒道:“嗯,这一坛不知是被哪位仁兄照顾了三两‘追魂散’,五钱‘病夫汤’,三钱‘鹤项红’,也是大手笔,真亏了他。”
“什么,这坛里有‘追魂散’‘病夫汤’和‘鹤顶红’?”云大夫与众人都是一惊,不由得手一松,一坛酒向地上一掉。
“哎,这样浪费了,岂不是大可惜,既然他有这份心意,又是如此的好酒,我们岂能糟蹋。”付春雷淡淡一笑用脚尖轻轻一挑,竟将一坛酒又挑了起来,右手稳稳地端住道。
“对不起,付先生,这毒绝不是我们下的!”费青天心中一急道。
“先生连泥封都未开怎知道这坛酒中有这三种穿肠毒药呢?”朱古尾疑惑地问道。
“是呀!”李铁男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他还真怕付春雷一时翻脸来可就不太好玩。
“哈,你们放心,不干你们的事,这个我当然知道,只看你们刚才对刁小姐的关心就知道,害死了我,岂不连你们小姐也给害死了,云兄我信得过,定是在路上出了些问题,对于这毒药嘛,我也一生和这玩意儿打交道,虽然这三种毒药合在一起。是无色无味,但又怎能逃得过我这酒鬼兼药鬼的鼻子呢!嘿嘿!”付春雷毫不在意地道。
众人听后不由得大为叹服。也大为感激。
付春雷轻松地拍开泥封道:“这酒倒是放了几年,这泥封却是换了,而且是最近换的,以火烘干,不过这却瞒不过我喝酒行家的眼睛。”说着将酒向一名被钉的尸体上倒一点点,转眼,那本来鲜红的血液便变成了淡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