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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冥真人没有追赶,他阴森森狂笑……
毒琵琶望着被许月霞带走的钟振文,她心中突然生起一种感触,眼泪滚落。
她,仍然深深爱着钟振文……
但是,她恨他,这种恨,也是由爱而发的。
阴冥真人一转身,进入白云洞去了,然而大雨中却停立了一个情场失意的少女……
她没有进入白云洞,她只是默默地望着远处……白云……雨天……树影……雨景……她木然成痴……
雨水,使她视线模糊……
不说这个伤心的女人为什么会到白云洞,此事下文自有交代,回笔再说钟振文。
许月霞提着钟振文,奔下白云峰,她一提气忘记了疗伤避毒,奔下峰一阵毒气攻心,加上下雨路滑,使她一个摇晃栽倒于地。
她头脑昏昏沉沉,再也爬不起来。
吴智见状大惊,急忙说道:“许姑娘,你怎么了?”
雨声,把吴智的声音吞没,许月霞根本没有听见吴智的话,然而,一种求生的欲望使她动了一下身子。
吴智虽然是一个不懂事的人,但此时他也明白许月霞受了伤,当下把两个受伤的人,提在手中,又向峰下奔去。
大雨倾盆,他想:“我何不找个地方避避雨,也好把这两人救醒。”
心念中,他看见数丈之外有一个岩壁石洞,他一腾身奔去。
他进洞之后,轻轻把钟振文与许月霞放于地上,此时三人衣服全湿!
许月霞轻轻动动身子,吴智急忙道:“许姑娘,你,你怎么了?”
许月霞听见了吴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受伤……伤了,掌门人呢?”
吴智道:“他在这里,我把他救醒。”
吴智拿出一粒丹药放在钟振文口里,然后拍他三十六大穴。
吴智当代奇人无虚灵僧之徒,所学武功,是佛家绝学。
钟振文服过药,再加吴智的武功之后,已经转醒。
当下望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全身冰凉,忽大惊,从地上一腾而起,向吴智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智将他被阴冥真人所伤,以及下雨逃下峰,许月霞受伤……钟振文一听到许月霞受伤,大惊:“她也受伤,人在何处?”
吴智伸手一指倒在地上的许月霞,道:“这不是她吗?”
钟振文看到许月霞全身尽湿,倒在地上,大为不忍,一叹道:“画虎不成,我们几乎丧命在白云峰上。”
当下心中难过,如果他认为有此惨败,他不会到这里来。
当下拿出丹药放入许月霞口中,同时伸手拍她几处大穴。
许月霞本是一个内力厚之人,如果及时提气疗毒,当不会变的如此。
经钟振文的一阵疗伤之后,伤势大为好转,况金元散又是灵药。
当下三人身上一无干处,许月霞醒来后,钟振文道:“许姑娘你怎么受伤?”
许月霞抬了一下脸上湿纱,苦笑道:“我中了毒琵琶毒器。”
“伤在那里?”
“好象在大腿上。”
钟振文道:“都是我,如非这朋友,我可能丧命在峰上。”
许月霞道:“你为什么不找庐姑娘?”
“庐玉莲?”
吴智道:“我师父说她最近炼就一种武学,合以我的力量,便可以把阴冥真人制下,你为什么不找她呢?”
钟振文暗然长叹道:“我怎么能找她呢?”
许月霞道:“你应该找她,你已经是两次受伤在阴冥真人手下。”
“是的,我已经两次受伤……可是……”他一付神丧之情,他怎么能把心中痛苦说出来?
他有苦难言!
突然,他记起了中年人胡台章交给他的锦包时,不是说过:“二次受伤,有苦难言”的时候,拆开它吗。
想到这里,他急忙伸手入怀,拿出锦包,一看,上面写道:
“情海梦中一段缘,
独留情根优海天。
今应悔悟他日错,:
盲人谷中藏玉莲。“
钟振文默默看着这锦包,他明白了这锦包所言的是什么,是的,他觉的该向庐玉莲悔悟他的前错。
刹那间,一个欲望涌上他的心中,他觉的应该去找庐玉莲。
许月霞看着钟振文的情景,道:“掌门人,锦包说什么?”
“要我去找她?”
“庐姑娘?”
“是的。”
许月霞叹一口气道:“是的,你应该去找她……虽然你贪贬间,由爱生恨,但是……,你最低限度也应该好好安慰她。”
“她不会原谅我的。”
许月霞道:“会的,她会原谅你…………住在什么地方?”
“盲人谷。”
“盲人谷在哪里?”
钟振文摇摇头,姜少年吴智突然说:“我知道在哪里。”
许月霞道:“在哪里?”
吴智沉思半晌,道:“我师父告诉我说:记住,盲人谷在白云峰左边三丈之处。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这地方。”
许月霞喜道:“我们就去吧。”
钟振文暗然神伤的摇摇头,又说道:“不,我不去了!”
“为什么?”
“我不应该去见她。”
许月霞脸色大变,冷冷道:“掌门人,想不到你是一个儒夫,庐玉莲是一个情海中不幸的女孩子,你还恨她吗?不能原谅她吗?难道你不应该去安慰她吗?”
这些话说的钟振文的心中突然开朗起来,他不管怎样,庐玉莲是否帮他抢救雪美人,他都应该去找她。
他看着许月霞道:“我是懦夫吗?”
“如果你不敢去见庐玉莲,就是,而且是一个曲直不分的人。”
钟振文叹道:“好吧,我去。”
当下三人冒雨,奔向盲人谷。
雨停了!
夜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这是——一个美丽而又宁静的夜晚。
钟振文捉起勇气,来到了盲人谷,他有些暗然无语,这盲人谷,——住着一个往日他所忠爱的女人……
三人进谷之后,由许月霞领路,只见谷中一片凄凉气氛。
他们同时暗想:“庐玉莲真的会在这言人谷中?”
钟振文心情紧张,如庐玉莲在谷中,他怎向她开口说自己的来意。
于是,悔恨于痛苦加在一起,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几乎停下步,但,一种力量又推他,使他了不期然的跟在许月霞的身后。
另外一个带着不同情绪的是吴智,也同钟振文一样,开始沉思起来,只是他想的,与钟振文不同罢了。
钟振文的举止,使他纯洁的心灵泛起一股疑念,难道说钟振文与庐玉莲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敢见庐玉莲?
这种疑念一起,本能的出现一种酸意……当然,他不希望钟振文与他妻子——庐玉莲有着不平常的关系,否则,他不会理她,离开她。
一个丈夫当然不希望自己妻子,对自己不忠,这是天经地人。
吴智心念未落,许月霞突然停下步,说道:“这盲人谷中,没有一座房子,莫非她就住在这个山洞之中?”
顺着许月霞的手指望去,果然,在离他们三丈之处,有一个山洞,钟振文的心情突然跳动了数下!
许月霞微微一皱眉,说道:“除了这山洞之外,这盲人谷中,再也没有藏身之处,掌门人你去看看。”
“我?”
“不错,你进去看看,说不一定她真的在里面!”
“不,不……我……”
他紧张的不知说什么。
许月霞道:“你怕什么,进去呀!”
钟振文一咬牙,鼓起最大勇气,举步向洞内走去!
他希望庐玉莲在里面,又希望庐玉莲不在里面,这两种不同的矛盾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腾着!
脚步声,渐渐移向洞内,他心跳的非常厉害,他望了洞中一眼,没有动静!
他定了一下跳动的心,举步又向洞内走去,突然洞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什么人呀?”
随着这娇滴滴的声音,钟振文的心几乎跳出来,这声音正出自庐玉莲之口。
他脑海一震,全身开始发抖,他想逃出这洞,逃离庐玉莲……
然而,发抖的双脚,使他无法移动,天啊,一个他爱的人果然在这里。
庐玉莲声音问道:“洞口什么人?如果再不开口,我就要得罪了!”
钟振文张口了,可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他结结巴巴他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说了一个字:“庐……”
他想叫她的名子,可是,他说不出来。
“庐”字出口,使庐玉莲大惊,发抖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钟振文一咬牙,壮胆向洞中走去……
一个憔悴的粉腮,突然映现在他的眼前,坐在石板上的,不正是庐玉莲吗?
庐玉莲一抬头,看到钟振文的一刹那,她的脸色大变。
钟振文道:“玉莲……”
心中一痛,象是被一个什么东西塞堵,以下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一生,他第一次感到痛苦了。
他恨不得抱住这个他往日的情人,吻她……抚她,向她做心灵中最真诚的悔悟……他还是多么的爱她?
然而,他不能动,他曾经伤了她的心,做出她所不能原谅的事情……如今见面了,这多么象一场未演完的戏?
庐玉莲悲惨的笑起来,说道:“阁下是什么人?”
这句话犹如雷鸣,钟振文脑海大震,全身松懈,几乎倒地。
钟振文痛苦变成茫然……茫然的不知所答!
一滴泪滚下来,他多少年来,第一次真正的为他所爱的人哭了。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而让他流出来……一滴又一滴……。
情景无法语言,沉默了一会热泪……
庐玉莲冷冷又道:“你是什么人?说!”
她声音虽然冰冷,却带着抖音,由此可知,她心中多么激动。
钟振文从痛苦中醒过来,说道:“我是钟振文,庐姑娘你不认识我了?”
“钟振文,我不认识你呀?”
语言象刀,扎着钟振文的心灵,血,开始流着流着……
他茫然而又痛苦地应道:“你不认识?”
“不错呀!”
钟振文想哭,也想跑,他哭不出,也动不了,他心开始麻木。
他痛苦道:“你还恨我?”
庐玉莲道:“笑话,我不认识你为什么恨你?”
“你真不认识我?”
“正是!”
钟振文一咬牙:“既然如此,我走了!”
他不能让庐玉莲如此欺辱他,一转身,向外走去!
庐玉莲冷冷笑道:“你既然来了,又何必急于一走?”
钟振文忽然止步,转脸问道:“庐玉莲,你为什么要欺辱我,我知道我以前错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当初你为什么不原谅我?”她一欺身,站在钟振文的面前,问道:“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钟振文不敢看庐玉莲那双带怒的眼睛,他缓缓低下头,幽声道:“我想求你一事!”
庐玉莲笑道:“钟振文你是地狱门第四代掌门,还有什么事要求人?”
钟振文痛苦的心情,接受了庐玉莲的讥讽,道:“庐姑娘你真不原谅我?”
“我们之间以往无仇,近日无恨,你口口声声要我原谅你为什么?”
“庐姑娘你知道我对不起你……”
“没有呀!庐玉莲自甘下贱与你有什么关系。”
钟振文心如刀扎,呼吸几乎停止,他默默看着这个他所爱的女人,仍然是粉腮如花,只是,她憔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