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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过相逢何必曾相知吗?我是谁,你又何必知道?”
毒琵琶确实曾经说过这句话,那是她当时碰见钟振文之际,而钟振文又离开她之时,她感慨而说得一句话,想不到这个锦衣少年也听到了,怎不令毒琵琶吃惊。
当下她开口又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一路跟踪我?”
“我跟踪不跟踪,我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我倒要问你的事,你是否知道?”
“我师父并没有跟我谈起过。”
“那么他只是叫你杀死‘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或他们的后人。”
毒琵琶点了点头,闭口不语。
锦衣少年微微一叹,沉思半晌,似有感慨他说道:“他不应该把这件悲惨的往事,让你替她完成!”
“什么悲惨的事!”
少年凄然一笑,摇摇头,叹道:“这件事你以后也许会明白,不需要我告诉你。”
毒琵琶被少年没头没脑的话,搞的满头是雾,象是少年所说的,她一无所解。
少年望了毒琵琶一眼,又道:“现在你该走了,我也要找钟振文去了。”
毒琵琶说“难道你与钟振文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少年微微笑道:“只能是吧,不过我与他之间的事,我自己也有点不明白,好在不久之后,我能找到那个人。”
“谁?”
“你不认识他,此事我们暂时不谈,我也要走了。”
话声不住,白影如幻,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锦衣少年一走,毒琵琶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她象是得到了一件什么东西,又失落了一件什么东西地愁怅。
她微微一叹;心里暗想:“我就不相信我对钟振文下不了手。”
心念之中,她拖着极为沉重的脚步,缓缓的向前走去。
她想:“钟振文到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为什么武林人物非把他毁去不可,他真会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
如果钟振文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的后人,这件事关系武林之大,确实举世震惊。
那么“棺魔”与钟振文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棺魔名满江湖,难道他会向钟振文下手?
棺魔、锦衣少年、钟振文三个人之间,又构成一场什么样的场面?故事?
钟振文在昏迷之中,不加经过多久,他终于醒来,他受孙哥达一棍反潜之力,震伤内府,伤势确实不轻。当下转醒之后,眼光一扫,使他心中微微一震。
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坐古庙之内,这古庙破烂不堪,他微微一惊,心里暗道:“我怎么会在这坐古庙之内?”
他开始用全部的智慧,回忆那已经发生的事,可是,往事太糊涂了,他只是知道自己受孙哥达一棍潜力,震伤内府,便开始昏迷过去。
除此之外,他一无所知,自然,他不会知道棺魔救了他一条命。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想从地上跃起,但他的身子刚起一半,便感到内府如烧,闷叫了一声,又倒了下去。
他黯然一叹,几乎落下英雄泪来。
很多今他费解的事,又涌现在他的脑海,为什么许多武付人物,非把他毁去不可呢?
难道说,他们不收我为徒,与把我毁去有关系吗?
他一件又一件地分析,但他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似是武林人物跟他之间,有一段不共戴天之仇?
他想到了这里,咬了一咬钢牙,心里狠狠说道:“如果这些人真的跟我有什么仇,我非一个一个地杀……”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又几乎无法压制,然而一股黯然的情绪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此刻已经是身负极重内伤之人,如无灵药,复元无望,自是非常渺小。”
他的眼光微然一扫供台之上的神象,感到这古庙之内阴森异常。
突然——
一阵阴风过后,他觉得自己身侧,似是又多了一件东西!
他微微一侧脸,眼光过处,使他的脸色骤变——
一阴风过后,他的身侧又多了那副红色的棺材。
他心里暗想:“这口红色棺材又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这座古庙之内,本来已够阴森,如今又突然出现进口红色棺材,使这阴森的气氛中,又平添了一份恐怖。
钟振文虽然见过这口红色棺材,但对于“棺魔”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他仍然一无所知。
他——带着一份恐怖而又神秘的心情!
这恐怖的气氛此刻似是窒压了钟振文的整个心灵,如果他现在能起身走动的话,他一定会立刻走出这座阴森的古庙。
古庙外是一片漆黑,夜风呼呼,又是一个恐怖的渊夜。
久久!久久!
那口红色棺材“扎扎”一阵轻微之声响起,钟振匆又侧脸望去。吓得他的脸色惨白,浑身冷汗直冒。
在“扎扎”之声响起之际,那口红色棺材的棺盖缓缓向上升起……
阴风更浓,寒意迫人。
夜风吹的树叶萧萧,枯叶乱飞,古庙四壁,被山风吹的吱吱作响。
钟振文打了一个冷战!
只见那棺盖揭开之后,一只细长的指甲约五寸的鬼手,缓缓伸出,向钟振文抓来——
钟振文几乎吓昏过去,一种潜意识的力量,在那鬼手抓出之际,他全身用力一滚,已经滚出五尺开外。
“棺魔”似是非常震惊,他似是也想不到钟振文会有此一着,当下冷冷问道“钟振文,你不要命了?”
声音传出,反使钟振文愕了一愕,他突然想起,这“棺魔”对他,并无恶意。
钟振文心里暗想:“如果他要出手,我怕早已死在他的手里!”
心念之下,他心中的恐怖,已经缓和不少,当下脑中似有所悟,心里又暗道:“我能脱出无数武林高手掌下,莫非被他所救?”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一震,开口问:“你想救我?”
“如果我不想救你,我为什么还把你带到这里?”
“是你救我脱出无数武林高手围攻!”
“不惜!”
钟振文此刻全部明白过来,当下微微一叹道:“我误会你了!”
话落,身子—滚,又滚回到“棺魔”身侧,口里不由问到:“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棺魔”突然幽幽一叹,这叹声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满胸幽怨,这声音闻之令人黯然,钟振文也不由一震!
那“棺魔”冰冷的口吻,带着一份凄凉声音说道:
“我在效春蚕做茧自缚。”
钟振文闻言暗吃一惊,正在这当,钟振文看见棺材之中,伸出秀发散乱的鬼头来。
——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面目,因为那散乱的头发,已经遮去对方的面目,所能见到的是一个尤如女鬼的头发。
钟振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他事先没有见过棺材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女鬼。
正在钟振文惊愕之间,那冰冷的口吻又道:“钟振文,你看我象不象一个女鬼。”
钟振文脱口说道“很象”。
那“棺魔”冰冷一声长笑,笑得这阴森的古庙内,更加恐怖。
笑声忽然而止,猛见他伸手中揭开那如女鬼般的头发,取下了一个面具,眼光过处,使钟振文的眼睛为之一亮——
呈露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妙龄少女。
而令钟振文吃惊的是一代名震武林的“棺魔”,竟会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妙龄少女,好象这是不可能的事。
在任何一个人的想象之中,“棺魔”也不会是一个少女。
“棺魔”望着钟振文吃惊的神情,娇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钟振文惊问道:“你……你……你就是棺魔?”
棺魔微微笑道:“你认为我会冒他人之名吗?”
钟振文纳纳说道:“最低限度,你不应该如此年青。”
棺魔在她娇如花朵的粉腮之上凄凉一笑,泛起凄然神情,眼光注视钟振文片刻,幽幽说道:“钟相公,你是不是认为人生年老与年青之间是并无多大分别,所谓人生如梦,恍眼之间,便已苍老,然在年青与年老之间所不同的是一种梦想,年青人有一种美丽的梦想,如果这梦想能够实现。这是值得安慰的,如果无法实际时,这与年老有什么区别呢?”这一些话说得钟振文似懂非懂,当下望了棺魔一眼,不解地问道:“你好象有许多感慨的往事?以及很多梦想?”
棺魔凄然笑道:“感慨一念,是随时而生的,当他碰见一件不如意之事时,都会发生感慨,至于梦想,我现在开始有了这潜意识的力量,可是……”
她黯然一笑,又道:“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得到他梦想中的幸福。”
“你认为梦想不会变成现实?”
“那要看时候。”
“你的呢?”
棺魔凄然一笑,摇摇头,说道:“也许永远不会变成现实。”
“那么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爱情。”
“爱情?你爱上谁?”
“不会实现的梦想,我们现在又何必去谈他是谁?”
“你爱他吗?”
“也许是的。”
“他爱你吗?”
她摇摇头,黯然叹道:“钟相公,人生散聚,有如过眼云烟,这件事我们不谈吧,今日别君,何日再有相会之期?”
言下不胜凄凉之至。
钟振文黯然无语,望着这个恐怖的少女,他的脑海如闪电地回味着她所说的话……
可是,他想不出。
棺魔又道:“钟相公,你又何必想那么多的事呢?”
她笑了笑,语气转为温和又道:“此时你伤势极重,我就替你疗伤吧。”
钟振文似有所感,他也不由黯然神伤起来,他凄苦一笑闭目不语。
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伸出玉手,取下了套在手上的鬼手,右手疾如闪电,急拍钟振文几处大穴。
就在棺魔纤手疾出之际——
这座古庙之外,忽然一条黑影,疾如闪电而过,毫无声音地落在这古庙的后院。
他眼光一扫,打量了眼下的情形,身影如疾,猛向大殿门口纵去。
这条人影轻功真是了得,他到了殿中,就连一代名震武林的棺魔也没有发觉。
钟振文忽觉棺魔手指过处,一股热流,透过自己全身循经四肢百脉,钟振文也把“七垦静脉”的真元归引全身各处。……
转眼间,钟振文只觉得全身一阵舒畅,当下由地上一跃而起,眼光过处,只见棺魔席地而坐,粉腮一片苍白,由此可见棺魔对于自己一片用心之苦。
——这是第二个对他有恩之人。
他感到自己很激动,他默视着她苍白的脸色,钟振文也要在她的脸上,寻找记忆。
久久,久久——
没有一点声音,默寂的气氛中,似是可以忻到他们两颗心的跳动……
棺魔打坐片刻之后,精神已经恢复过来,缓缓吐了一口气,轻轻叫道,“钟相公。”
“嗯?”
“你在想什么了”
“我在想,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你。”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否是一个奇怪而又恐怖的人物?”
“我从没有这样想,”
她凄然一笑,缓缓从地上站起,望着古庙之外漆黑的夜色,幽幽说道:“钟相公,你伤已愈了,我也要走了,但愿此时一别,还有相会之日。”话落,轻轻一叹。
钟振文急道:“你要走?”
“难道你也怀念这一刻。”
“为什么不?”
棺魔苦笑道:“美丽的日子,都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