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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振文傲然一笑道:“这个你可以问你们老六,我为什么会出手。”
这话一出,使苍穹六剑无言以对,钟振文眼光下扫,冷冷笑道:“何况我在你们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此恨不能不报。”
他微微一顿,眼光一扫“断魂寨”寨主孙哥达,冷冷喝道:“孙寨主,在下与你何仇?”
孙哥达被钟振文一问,不由愣了一愣,半响方道:“没有!”
“既然没有,你给我滚,你该明白,在场之人,都跟钟振文有仇!”
孙哥达傲然道:“如果我们不走呢?”
钟振文脸色一变,愰身伫立在孙哥达面前,怒道:“如果你不走,我就打发你们走。”
空气在钟振文欺身之际,骤呈紧张,而依坐在柳树之下的那个锦衣少年,依旧是口泛微笑,对眼前情景,无动于衷。
站在一侧的凌波仙子,轻蔑地发出一声,似是对钟振文根本不放在眼中。
钟振文本来对于凌波仙子,已是恨之入骨,如今见凌波仙子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当下杀机突起,他习惯地在地上叩着拐杖,发出卡卡的声音……
“断魂寨”寨主眼光一扫十六寨主,冷冷喝道:“那最好不过,我就是要看看阁下如何打发我们回去。”
凌波仙子娇身一愰,疾快而出,冷冷娇笑道:“我就不相信你这个跛子有什么惊人武学。”
钟振文在凌波仙子欺身之际,怒火忽起,严然喝道:“凌波汕子,你该记得你曾打断我一条右腿吧……”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凌波仙子话声未落,钟振文再也忍耐不住,拐杖一挥,怒声喝道:“我也要打断你的一条右腿——”
挟着喝话之声,拐杖骤出如电,一招“劲风佛草”,舞出一道狂风,猛扫而出!
钟振文发动攻势,其余无数武林高手,无不骤呈紧张,几百只带着惊恐的眼睛,全部集中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这当儿,“断魂寨”寨主孙哥达于属下十六寨主缓缓退开一侧,看着钟振文。
话说钟振文一拐击出,挟以全部功力所发,拐影起处,猛扫凌波仙子右腿。
屯积在他心中的旧恨,他想在一拐之下,得以补偿,一拐出手,他委实要毁去凌波仙子一只右腿。
凌波仙子武功也非弱者,在钟振文拐杖击出之际,一道寒光卷起,她在闪身避拐的同时,振腕挥出一剑。
两个人发动攻势,疾如电光石火,钟振文拐杖击出,凌波仙子的长剑也告扫至。
钟振文心里暗想:“凌波仙子武功果然不弱……”,心念之中,拐杖一挑,改为扫点,“劲风佛草”,改为“穿云射月”。
他想,“他若不在五招之内,取你一条右腿,我便不涉江湖。”
心念之中,心中怒火忽起,身影一划,在“穿云射月”攻出后,后面紧跟着“风云变化”、“风雷交加”。
呼呼风声,挟憾着山匝地的拐影,狂击而出。
这一来,不由使在场之人,大感吃惊,钟振文的武功,委实有惊人之处。
无数的武林高手,除了把眼光聚在钟振文的身上之外,有时难免回头望那个依靠在柳树下的锦衣少年。
——他是谁?
在场之人,无人知道,自然更不知他的来历,他来这里干什么,是何目的?
本来,这场中的气分,已够紧张,大江南北武林高秀,全部聚集于此,如今再出现这神秘的人,更使人对他的出现,抱有一种恐怖的疑问。
只是他象完全没有把在场之人,放在眼内一般。
突然一声暴喝之声,传自钟振文之口、举目望去,只见钟振文在暴喝过后,拐杖疾如狂风,呼呼两拐击出。
猛听他大喝一声道:“凌波仙子,你给我滚——”
挟着他暴喝声中,传出一声惨叫,凌波仙子被钟振丈一拐击得娇身飞泻而出。
在场之人,脸色大变!
眼光过处,只见凌波仙子的一条右腿,已被钟振文击断。
见状之下,在场之武林高手,无不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
那依靠在柳树之下的锦衣少年,突然开口,似是自语道:“打得好!”
这声音在极度沉静之中,忽然响起,无疑象晴天打雷,使在场之人大吃一惊。
于是,无数的眼光,又集在那锦衣少年身上。
钟振文一拐打断凌波仙子一条右腿,不由仰天大笑。
他连看也不看凌波仙子一眼,两眼迫视着“断魂寨”的寨主,怒喝道:“你们当真不滚吗?”
他拐杖又在地上轻轻地叩着,如果一言不对,他便突然出手。
“断魂寨”寨主先前见爱女被伤,自己欲出手相救不及,心情极度痛苦之下,忘记出手,如今被钟振文一喝,惊醒过来,当下双目一翻,大叫一声:“我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话声来住,降龙棍猛扫而出。
孙哥达突然一出手,其余一十六寨寨主,也全部出手,只听一声呐喊,十六个寨生各劈一掌。
忽然——
在十六个寨主出手之际,一声冷笑之声,忽然破空传来,紧接一个声音不屑道:“凭辽东十六寨寨主声誉,竟会在各派武林高手面前,用这下流手段,不但不要脸,而已也丧尽天下人物脸。”
声音传来,使十六寨寨上心里一愣,全部收掌,举目望去,发话之人,赫然又是那个锦衣少年。
他仍然手摇折扇,态度悠闲。
这当,钟振文于孙哥达已经交上了手,只见拐影如山,棍法如电。
孙哥达为一代江湖枭雄,其武功之高,江湖罕见。
此刻他挟愤发招,他想在举手投足之间,便把钟振文毁在棍下。
十六个寨主,被那少年一阵挖苦,再也不好意思出手。只是站在一侧,怒目而视。
其余五位掌门连同派中高手,也缓缓向钟振文欺去,准备联合出手毁去这个跛子。
天胖帮与排骨教二十个人,也正在准备蓄势待发。
他们准备联合出手,毁去这个江湖煞星,否则,往事的谜底被他揭露之后,江湖难免罩起一片恐怖杀机。
(而在暗中之人,也在蓄机准备出手一抢钟振文腰际的银萧。)
首当其冲的是五大掌门。
然后黑白两道数百个武林高手,也难逃其手。
各派高手也想不到,十几年前的仁慈之心,会培养出这个江湖煞星。
现在,为了武林的安宁,他们非要毁去这个跛子不可。
为了往日恐怖的谜底,他们不得如此,于是,这无数武林高手,已经动了杀机!
——除了那个少年之外,显然,他是不会出手攻向钟振文的。
钟振文见孙哥达忽然出手,棍法如电,一棍击出奇猛而幻神莫测。
这一来,他才感到震惊,这个统领辽东十六寨的寨主,委实有点实学。
当下心里吃惊之下,拐杖使出“风云拐法”抢攻三招。
如以武功而论,钟振文委实与孙哥达差得多,试想钟振文出现江湖不过数日之久,对敌经验不足,加之张谷晨屯积在他“七星静脉”的内力,此该无法全部发挥。
是以,在闪眼之间,他已经被孙哥达迫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险象横生。
在场之武林高手相信,再不出半个时辰,钟振文必定要毁在孙哥达棍下。
五位掌门在欺身之际,忽然眼前红影一闪,飘落一个红衣少女,挡住去路!
五位掌门忽见红衣少女挡注去路、当下心理不由一惊。
少林派掌门谷解和尚一见红衣少女,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合掌一礼,说道:“女施主莫非就是‘毒琵琶’,吗?”
红衣少女冷冷一笑,说道:“不错!”
红衣少女此活一出,在场五位掌门,心里一惊,此女出手心狠子辣,今日何以在此现身?
五位掌门心念之中,“毒琵琶”眼睛一扫,发话问道:“请问五位掌门尊驾,钟振文在你们各位寺院跪了三天三夜,你们何以不收他为徒?”
谷解和尚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是他于本派无缘。”
“毒琵琶”冷笑道:“可能不完全如此吧?这可能跟十五年前的‘魔鬼使者’与‘雪美人’有关系吧?”
五位掌门闻言,脸色骤呈恐怖之色,只见谷解和尚慈眼一翻,忽隐杀机,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毒琵琶的粉腮。
毒琵琶脑中心念一动,心里已经明白,当下又道:
“纵然他是‘魔鬼使者’与‘雪美人’后人,你们也不应该不收他为徒,否则,你们不收他为徒,必定还有其它原因了?”
毒琵琶话声未落,谷解和尚忽然一声大喝:“住口!”
这声一喝,使毒琵琶心里一震!下意识退了两步,凝望着满脸怒容的谷解和尚。
当下她冷冷一笑道:“你们放心,此事你们不说,也总有一天我要查个水落石出……”
“毒琵琶”声音未落,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只要当事人不讲,此事便永难水落石出。”
声音传来,使五位掌门及“毒琵琶”为之一惊,转脸望去,发话之人又是那少年。
毒琵琶眼睛转处,芳心不由一震,暗道:“好美的少年!”心念之中,她粉腮不觉飞过一片红霞。
那少年淡淡一笑,扫了在场之人一眼,眼光又落在钟振文身上。
——一个神秘的人物。
五位掌门心里暗暗吃惊,当下武当派元真子猛然一纵身,恍身站在那少年的前面,大声喝道:“阁下是什么人?”
少年洋洋地一转身,眼光轻轻一扫,淡淡笑道:“怎么,我说话得罪你掌门?”
元真子脸上一红,怒道:“我只是要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这个你不配知道,你们要知道的是如何把那个跛子毁去,使往事永无揭露之日。”
活落,又是一个转身,似是根本没有把这些掌门人放在眼里。
元真子,为武当派掌门,几曾被人如此奚落,气得他毛发倒竖,混身发抖……
那锦衣少年冷冷笑道:“掌门何必生气,我说的是实话啊,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会告诉跛子那件事。”
元真子怒道:“你当真知道?”
那锦衣少年淡淡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元真子气极一笑道:“那么,我们留不得你?”
那少年脸上忽露寒霜,冷冷接道:“怎么,你们要杀我灭口?”
这一句话委实挖苦至极,而且语峰尖锐,五位掌门如果出手,显得真怕了他,如果不出手,又怕他真的知道那件事。
于是,一时之间,五位掌门不由想不出一个主意,愕然望着这个神秘的少年。
那锦衣少年微微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元真子冷冷接道:“我也相信你不敢。”
那少年傲然道:“有什么不敢,凭你们五大门派声誉,就能把我如何?”
元真子正待答话,只见红影一闪,毒琵琶突然恍身立在那少年的身侧,发话问道:“你真知道江湖各派为什么不收他为徒?”
那个年冷眼看了毒琵琶一眼,说道:“你与那跛子有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毒琵琶粉腮一红,狠狠看了那少年一眼,意思似说:“讨厌”,但口里却依旧说道:“你不说就算了。”
那锦衣少年轻轻笑道:“看来你倒是很关心他嘛。”
这俏皮话,在毒琵琶听来,无疑是挖苫她,气得她满脸通红,恨不得打这个人两记脸光,方解心头之恨。
那锦衣少年似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