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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玉冰曾听李青鸾告诉她祁连山之事,听完话,立时明白,冲口说道:“师伯所指,可是那替我师父疗治蛇毒的白云飞吗?”
她略一沉吟,继续道:“我记得她在饶州替我师父疗治蛇毒时,也是陡然就到了师父的房间中,当时我还未曾入睡,瞥眼见师父榻边人影晃动,立时由卧榻跃起,哪知脚还未站实地,已被人点中了穴,一直到现在,我还想不出她用的什么手法,真个是快速无比,刚才那点我穴道的人,身法亦是快极,我闻声转身,已自不及,说起来实在惭愧,人家点了我的穴道,我却连人家的面貌也未看清楚。”说完,粉脸上微现羞红,垂下了头。
悟空大师劝道:“她隐在门后,突然出手,你自然无法防备,不过动手点穴道的人是否就是白云飞,还有可疑之处,如果真的是她,尽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我们见面,再说鸾儿的病势第一次好转,是在五六天前,今天又突然好了许多,当中相距有数日之久,如果是白云飞,她又在什么地方藏身呢?你师伯、师父,连老衲算进去,都曾领她一份救助之情,鸾儿和她更是投机,无论从哪里想,她都无隐身的必要。”
龙玉冰哼了一声,连启两次樱唇,却未说出话来。
悟空大师看龙玉冰欲言又止,自是不便追问,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不管来人是谁,我想他还要重来,我们隐在暗处等他。”
龙玉冰仰起脸儿想一下,道:“这法子不错,我就藏在鸾师妹房间里,一则可看清他究竟是什么人,二则可相机保护。”
悟空大师点点头,道:“你留在房中的办法很好,但切记不要莽撞出手,先设法传出警讯,我好赶来接应你。”
当下两人计议停当,由悟空大师在室外附近巡视,如果发现了来人行踪,立即通知房中的龙玉冰,如果来人潜入李青鸾病室,而悟空大师尚未发现,由龙玉冰用信号通知老和尚赶来接应,约定之后,悟空大师立即退出了李青鸾卧室。
这时,风雪逐渐减小,屋外梅林,经这风雪一催,叶艳竟放,万株梅树,红白交辉,香气袭人。
悟空大师停步凝目,望着那万树盛开梅花,心底中泛起无穷感慨,如果一个人能摆脱掉尘寰间一切情爱牵缠,无忧无虑地笑傲山林,打发那悠悠岁月,既不费心机,又无烦恼。
玉真子也为爱徒心中暗自发愁,信步过峰顶。
突然间,正东方阴云下遥现一点黑影,快如破空流矢,倏忽间已到玉真子站的山峰顶上,待她看出那是白云飞养的大白鹤时,巨鹤已掠空飞过。
玉真子心中一动,暗道:这巨鹤既在此地出现,如不是白云飞遣送马君武回来,定是她亲身到此。
心里想着,不觉转脸向那巨鹤望去,只见一点黑影在空中流动,瞬息间隐没不见,低头见峰下怒放梅花,如锦如绣,风雪中越觉得缤纷耀目,傲冠百花。
忽然间一条人影,在那梅林中一闪而逝,玉真子心头一震,正想纵身跃下断崖,人林查看,心中突又一动,反而转身向后退去,然后借岩石松树隐身,复登峰顶,藏在一株巨松后面,凝神下看。
足足等了有一顿饭工夫,才见那梅林浓密之处,走出一个奇装少年,因为距离很远,又下着雪,玉真子目力虽然很好,也难看清那人形貌,但从衣着体型上看,可辨出那人既不是马君武,亦非白云飞,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那身装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只见那人借梅树掩身,向悟空大师和李青鸾的茅舍处走去。
距茅舍大约还有十几丈远,霍然纵身跃上梅树,竞施展出轻功,踏树飞渡,快到茅舍时,突然停下,一飘身,落在屋顶上面。
玉真子看得暗吃一惊,忖道:此人轻功不凡,龙玉冰绝非敌手,如不及时赶去救援,只怕要出差错,当下顾不得再隐身形,疾跃下峰,直扑茅舍。
玉真子全力急奔,快如山云飞隼,不过片刻之间,已近茅舍,只见那人微闭双目,盘膝坐在屋顶,似是正在运气调息,悟空大师已抢先一步赶到,站在屋顶一侧,手横禅杖,蓄势戒备。
两人望去,只见他面如冠玉,美如处子,手套金环,背插一柄奇形长剑,端坐雪中,神定气闲,不禁一怔,悟空大师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慢慢睁开眼睛,横扫了玉真子和悟空大师一眼后,笑道:“两位真是健忘得很,我们在祁连山中见过一面,不过才隔半年,两位怎的就忘记了呢?”
要知当时曹雄伤势正重,除了玄清道人替他推拿穴道,印象较深之外,悟空大师和玉真子都不过是一瞥而逝,如何能记得清楚,但他数度夜入三元宫,暗探茅舍,已见了昆仑三子和悟空大师数面,更从几人言词之间听得许多片段之言,联起一想,心中已了然昆仑三子在祁连山中大概经过,知玉真子和悟空大师都是当时在场之人。
玉真子想了一阵,突然忆起大师兄在祁连山一座石洞中救人之事,微微一笑,答道:“阁下可就是天龙帮主门下弟子?
半年前得令师妹苏飞凤引带,和阁下见过一面,不过那时你正在病中……“
曹雄冷笑一声,截住了玉真子的话,道:“不错,我叫曹雄,在祁连山时,我不是生病,而是受了人家的暗算,我这次到昆仑山来,就是想找暗算我的人,清结一下旧帐。”
玉真子一皱眉头,道:“暗算你的人,在我们金顶峰吗?”
曹雄格格一阵大笑道:“起初我怀疑是你们昆仑三子之一,但现在我知道不是你们了。”
玉真子看他神态狂妄,不禁心中有气,脸色一变,微愠道:“昆仑三子非但不是暗算你的人!而且还是你救命恩人……”
曹雄又打断玉真子的话,接道:“救我也许确有其事,不过,我曹雄不领这空头人情,如单凭三清观主那几下推宫过穴手法,只怕我早已葬身在祁连山冰雪之中了。”
玉真子冷笑道:“救人性命,并不要你心存感激。我只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曹雄缓缓站起身子,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劲力难达四肢,心知元气未复,不宜和人动手,微微一笑,抖抖身上积雪,答道:“我来答谢祁连山相救之恩,替你门下弟子疗伤。”
玉真子微笑道:“她伤势很重,只怕你不能医得。”
曹雄道:“我要不替她疗治,只怕她早已抱恨九泉。”
悟空大师半信半疑地接口问道:“她现在尚未痊愈,你既医疗过她,为什么不把她完全医好?”
曹雄转脸望了悟空一眼,冷冷答道:“你们提杖横剑,如临大敌,我要替她疗伤,是不是先得和你们动手打个胜败出来才行?”
悟空大师收了禅杖,跃下屋顶,曹雄紧接着飘身而下。悟空大师当先领路,曹雄走在中间,玉真子走在最后,到了李青鸾卧室门口,悟空大师陡然转过身子,目注曹雄问道:“你要是信口开河,当心我的手中禅杖!”
曹雄冷笑一声,答道:“只怕你手中禅杖,未必能胜得过我一双肉掌。”
悟空大师脸色一变,呵呵大笑两声,道:“小施主好大口气。”说罢,霍然一闪身,让开去路。
金环二郎傲然一笑,大踏步直对李青鸾卧榻走去。
龙玉冰本来手横宝剑,坐在师妹床沿,见曹雄直到卧榻走来,只得站起退到一侧。
曹雄六天前替李青鸾疗治伤势,但因功力不济,只把李青鸾奇经八脉打通了三脉后,已自觉真气不继,只好暂时退走,找了一处僻静所在,养息六天后,重又寻回茅舍,他来时刚好龙玉冰返回静室,曹雄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立即动手替李青鸾疗伤,他又打通了李青鸾四脉,真气已是消耗得再难支撑,心知如勉强运集功力把余下一脉打通,未必不能办到,但那样做对本身损害极大,他想了一下,停住手,又退出李青鸾卧室,不过这一次他并未走远,隐身在梅林中行功调息。
曹雄心中暗自忖道:李青鸾奇经八脉,已通七脉,只单余一脉未通,如待自己损耗功力完全恢复,势又需要数日之久,不如拼耗一点元气,把她余下的一脉打通,早点把她带走。念头一动,转出梅林,又向茅舍中走去。
悟空大师正在茅舍外面巡查,瞥眼见梅林中人影一闪,急忙隐入暗处,曹雄刚刚飘落屋面,悟空大师也立时跃上屋顶,横禅杖拦住去路。
曹雄见形迹既露,索性盘膝在屋面上坐下,暗中运气行功,准备和悟空大师动手。
这当儿,玉真子也急奔赶到了茅舍,曹雄一见,心中暗暗打鼓,自己刚替李青鸾打通体内四脉,消耗的真气未复,如单对付老和尚一个,即使不能胜得,还可支持一段时间,现下再加上一个玉真子,已决非敌手,量敌酌情,不宜动手,他心里风车般打了几个转,故意说出为答谢玄清道人在祁连山援手之情,特来替李青鸾疗伤。
玉青子看他神态,心中半信半疑,悟空大师十余天来为李青鸾伤势已闹得心神不安,食不甘味,寝难安枕,听说曹雄能医,立时就跃下屋面,带他向李青鸾房中走去。
曹雄走近榻边,低头望了李青鸾一眼,见她沉睡未醒,心知是刚替她打通的四脉,血道初活,必需要睡一段时间,才能醒来的,转脸扫了悟空大师和玉真子一眼,说道:“她受冰雪阴寒侵伤了体内脉穴,必须打通了她奇经八脉,伤势才能转好,我已为她打通了七脉,现在仅余一脉未通,你们去准备一碗姜汤,待我把她最后一脉打通,把姜汤替她灌下后,给她盖上被子,大约沉睡一个时辰左右,清醒后就算完全好了。”
这当儿,悟空大师和王真子只得照他的吩咐去办,玉真子命龙玉冰去准备姜汤,自己却走到李青鸾床边,目注曹雄,静待他动手疗伤。
曹雄拼耗本身元气,替李青鸾打通了最后一脉,已累得轻声喘息,停住手,退两步,道:“她的奇经八脉已通,一个时辰之内,必可清醒。”说罢,缓步向外走去。
悟空大师急抢两步,挡在门口笑道:“小施主不惜耗损本身功力,舍己救人,老衲感激万分。现在风雪正大,如何能够走得?请到老衲房中,用杯清茶,俟风雪稍住时,再走不迟。”
曹雄知他并非真情留客,留客作用无非是怕自己暗中对李青鸾下了毒手。
但金环二郎心中是相当明白,李青鸾奇经八脉全通,在顿饭工夫之内,必可清醒过来,自己刚刚损耗不少元气,正好借机会调息一阵,当下微一点头,便随在悟空大师身后。进了老和尚的卧房。
悟空大师倒了一杯松子水,递给曹雄,金环二郎毫不客气地接过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丢在桌子上,谢也不谢一声,就在悟空大师卧榻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运功调息。
悟空大师大师虽然修养极高,但也受不了曹雄的冷傲神态,不禁一扬慈眉,正要发作,突的心念一转,暗道:如果他真能把李青鸾医好,我就忍点气也不要紧,如果他医治不好李青鸾,等会儿和他一起清结总账,现在还是忍一下好。他心念一转,暂压下心头一股怒火,在曹雄对面坐下。
表面上看去,两个人相对静坐,都在运气调息,进修内功,其实两人心中都在想着心事。
悟空大师担心李青鸾伤势,是否正在好转,不知何时才可清醒过来,清醒之后,是否还会昏迷过去,假如曹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