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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俊峰闻言不住摇头,绝望在他心胸填满,他清楚的记忆着白发妖婆也被他的内功所伤,生命已近死亡边缘,何况她又是邪道魔头,就是有也无法得到,梅花神剑的生命不是又从希望中再陷入绝望里。
陆玉花这时插嘴,说着:“除了透骨草,有没有其他的药可救?”
柴樵叟说:“有,可是那种仙果更无法求来。”
“什么样的仙果,说出来大家想办法啊!”
柴樵叟说道:“那就是天山雪莲子。”
月里嫦娥陆玉华闻言观叫道:“我师父有十几粒。”说着突然停下来,喃喃说道:“可是此去天山何止千里,回来时王老前辈怕不已经……”
是的,这话是事实,此地距天山何止千里,来往最少要费一月,这一月间,梅花神剑如何能挨得过。
这时大家又静默下来,刚才只不过是一场空喜欢,每个人早已放下的心中大石,又冉冉提升,渐渐升至喉咙口,因为他们觉得梅花神剑的蛊毒已经无可救治了。
此时罗俊峰伤心的欲绝,黯然地垂下头,暗暗说道:“如果有寒云石床,不知是否有效?”
这是他已到山穷水尽时的胡乱瞎想,因为心上人郑美惠的内伤是由寒云石床疗愈的,想到寒云石床,突然被他想起一件事来,只见他秀眉一舒,叫道:“宝儿,你身上可有万灵夺命丹吗?”
哪吒神童道:“有啊”
说着毫不犹豫的又将万灵夺命丹取出,递给罗俊峰,他对峰叔叔是百依百顺的,因为罗俊峰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超出他的祖父穷儒万念与这位宇内高人柴樵叟金建生。
罗俊峰接过万灵夺命丹,倒出三粒,剩余的连瓶退还给小宝,道:“宝儿,你这种慷慨济人的美德,是值得嘉许的,叔叔谢谢你啦。”
哪吒神童被这么一嘉许,羞羞地垂下头,极不自然地抚弄衣角,答不出话来。
病书生将三粒万灵夺命丹递给落叶无声江一飞,道:“这是前辈医仙霄云子老前辈的神丹,你拿去给令师服下,事到如今,只有碰运气一途可定,就是无法治好,暂时能使毒伤不再发作,慢慢再想办法医治不迟。”
江一飞迟迟不敢伸手去接,这种神品仙丹得来不易,人家毫不吝啬地次曾与三粒,这种恩德使他感激涕泣,惶恐地抖着两手接下来,想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感激他。
落叶无声接过三粒万灵夺命丹,很快的走到他师父梅花神剑的床边,轻启盖被,启唇掀牙将那三粒罕世神丹灌进去。
神丹入口,遇液生津,化一股凉气顺着喉咙传入腹中,落叶无声江一飞复将被子盖妥,轻缓退下来。
这种诚恳惶恐,小心翼翼的神情,正显明了他们师徒间的至高敬爱。
柴樵叟金建生唤过哪吒神童万小宝,问道:“你身上何来这异宝仙笈?”
小宝对于这位师父确是畏胜于敬,听这么一问,本拟不做答,但是碍于今后师徒情份,冷泠的答道:“一位老前辈赠的。”
罗俊峰冷眼旁观,已看出一点端倪来,柴樵叟平素对待小宝一定严峻,否则小宝何至对师父如此不敬,于是连忙抢着说道:“金师叔,此乃至先辈医隐霄云子的遗笈,晚辈与宝儿在无意间所得。”
并将如何遇白冤如何奇逢旷世奇宝之事,一一禀告,在场诸人无不听得啧啧称奇,柴樵叟亦自暗喜不已。
此时,窒内突然腥味大作,落叶无声先闻道,掩鼻皱眉,捂肠欲吐,心中一凛道:“注意腥毒!”
在座诸人在他发声警告前已经个自运功御住,但那腥味仍然浓密地在室内充淤塞满。
江一飞内功根基稍浅,方才又发话警告,那种腥毒竟片剂鼻浸入,一阵头晕目眩,推金山倒玉柱似的摔跌地上,昏厥过去。
病书生睹状伸手探囊,取出乃师空空叟特制的“大清丹”一粒,连同一粒“避毒丸”,迅速快捷地往江一飞口中塞进。
此时,室内腥味更加浓烈,哪吒神童亦在此时晃动着全身,已到无法把持的地步,罗俊峰哪敢怠慢,急拉近身心将右掌贴在他的背后“命门穴”,将混元罡功徐徐送传过去。
这一来哪吒神童摇摇欲倒的身子,顿时停止,只觉得一股热气由脊骨冉冉传至丹田,与他本身真气熔于一团。
刹那间一身热气沸腾,舒泰万分,那股腥毒烈气,已渐由他身上散出,不到片刻,脸上已红润似朝霞,完全恢复原状,甚而更加上一层内劲。
众人正运气之间,蓦闻“哇呀”的一声,床上一阵“帛帛”声响,白被一掀,地上也多出了一滩腥臭难闻的水。
柴樵叟睹状,掠身过去,右臂一伸,中指箕张,很快的以隔空点穴法,点中梅花神剑胸前“巨阙穴”,接着双掌平贴在王尧弦腹部,缓缓揉推,往上推抚,在座诸人,全移目在柴樵叟身上,只见他脸色凝重,肃穆庄严。
明眼人一瞥,知道柴樵叟已为梅花神剑推宫过穴,疗治蛊毒,这时大家心情不但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更加提心吊胆,兢兢业业,连大气也不敢轻喘一口。
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柴樵叟双眼微睁,示目罗俊峰,道:“峰儿,再给我一粒万灵夺命丹,连同你身带的太清丹也送来两粒。”
哪吒神童不等峰叔叔要,很快的取出一粒万灵夺命丹送到罗俊峰手上,小侠将两粒太清丹和万灵夺命丹,逞递到柴樵叟面前。
柴樵叟以目做动作,意思叫罗俊峰亲自为梅花神剑咽下。
此时室内腥味已渐淡薄,罗俊峰启开梅花神剑身上所盖白被,心中忧郁刹时开朗,因梅花神剑王尧弦的脸上已有生色。
虽然脸孔上依然千疮百孔,但与刚才初见时那种惨白的颜色一比,已有了生还的希望。
罗俊峰轻掀牙关,翻掌一斜倾,三粒神丹顺着手心往口腔里滚进,这种手续刚好,只闻柴樵叟道:“峰儿,快将他的‘骨梁穴’解开,帮我推宫将余存的蛊毒迫出身外。”
罗俊峰哪敢怠慢,拼指一点,化指为掌,指落梅花神剑顿时苏醒:“啊!”的嘘喁了一声,悠然启目,但那眼神是无光采的,痴呆木讷的,可见他的病况是何等严重的。
虽如此在座诸人心中巨石,已倏然降落,尤其落叶无声江一飞,喜色掠过脸上,一纵身冲出屏风向正厅守卫的落雨镖苏久胜报讯去了。
梅花神剑这时竟能辗转呻吟,额角热气蒸腾,一颗颗豆般大小的冷汗,顺着耳根直落在枕头上,反观为他疗伤的柴樵叟,脸色苍白,隐约可以听出喘气之声。
罗俊峰可不然,只见他两掌急如雨打般,来回在梅花神剑胸背间,一拍一拿一推一扭,像有节奏般,煞是好看。
不过当他发现师叔柴樵叟脸上神色时,心中一愣,知道师叔真气消耗太甚,业已把持不住,立刻放开左手,轻贴在柴樵叟肩膀上,这时他将先辈异人疯道人的“先天无极雷电气功”
运至四成功力,传至金建生体内。
若以金建生的内功之深厚,与小侠不分上下,甚而超了一筹,可是这时由于消耗过甚,体内一遇到小侠传来的罕世气功之后,全身倏然一凛。
他自已上冲的真气,竟被传来的神功真气一荡,戛然降回到丹田之处,随着被外来的热气操纵着再传至双臂。
柴樵叟金建生,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带着怀疑的眼光扫视罗俊峰,愈看愈觉得不信,这是天大的奇事,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孩能有百岁以上内功修为,这不是太玄之又玄吗?
空空叟高他一筹,但他的徒弟不应亦高他一筹呀!
其实他尚不知目前的空空叟已非吴下阿蒙,自与罗俊峰同修疯道人秘笈之后,内功已更进一层,柴樵叟倘若知道此事,怕不吓死人才怪哩!
金、罗两人,同手协力,推运了一阵,徒闻梅花神剑一声惨叫,痛晕过去,柴樵叟睹状,松开手,悠然一声叹,道:“王老儿得救了,可怕的蛊毒,若不是峰儿及时送劲,老夫不死也要残废,峰儿,老夫小看你了。”
月里嫦娥听了这话,诧然问道:“金老前辈,王前辈不是晕死过去了吗?怎见得他的蛊毒已痊愈了呢!”
柴樵叟一指梅花神剑,道:“这是必然的现象,刚才一声惨叫,正是全身毒气排出时的一种痛苦挣扎,现在剧毒已泄,稍息片刻自能转醒,可是他的脸孔一辈子也无法医好了。”
正说话间,屏风开处,跑进了二个人来,那两人正是点苍二剑,他是听到师父惨叫,才跑进来的。
一进屋内,就往他师父床上扑去,见到梅花神剑垂眉蹙目,状如死去,不由心中一痛,“哇!”的痛哭起来。
罗俊峰立即阻止道:“安静点,令师很快就可苏醒,不要惊动他老人家。”
两人闻言一怔,回过头来,目光凝然直视小侠,想从他脸上发现虚伪,罗俊峰见了这种情形,只好将详情告诉他们。
落雨镖听毕转身跪向柴樵叟,脸挂热泪,感谢道:“老前辈再造之恩,晚辈兄弟,有生之日,皆感德之。”
柴樵叟双手一摆,一股无形罡气,将下跪的点苍二剑扶起,说起:“老夫一点也居不上功劳,这完全要归功于小徒怀的异果仙丹,令师要没有三粒万灵夺命丹,就是华陀再世也无能为力,何况草莽野老。”
说着停一会儿,接着说道:“你我皆为武林中人,以后少来无谓的俗套,我们暂时离开这儿,单留下一飞在此就可。”
说着径自向门外走去,其余诸人亦随后鱼贯而出,众人来到前面客房,刚欲坐下,蓦然一阵紧促的铃声响彻全室,柴樵叟闻声一凛,说道:“来了,果然被我猜着,不知死活的狗崽子,奇云谷就是你们葬身之所。”
罗俊峰诧然问道:“什么人?”
原来奇云谷柴樵叟隐所装有机关埋伏,这种钟声正是有来敌或来人的报讯钟。柴樵叟闻钟声预感着必是飞龙帮劲敌来袭,心中那份愤怒,简直无法形容,只见薄衫一飘,夹着一条青影问洞外飞去。
病书生罗俊峰也跟着随后赶出,接后面的是月里嫦娥陆玉华,哪吒神童万小宝因怯于师父柴樵叟门规,不经许可不敢跟随在后面看热闹,点苍三剑列因奇师梅花神剑毒伤未愈,必须慎加照料,故也没出洞,只好留做护洞的工作。
柴樵叟、病书生、月里嫦娥三人一出洞口,只见前面山道口黑影蠕动,为数怕不下六七人,夜色昏暗,奇云谷冷风萧瑟,松涛似啸,宛如鬼影幢幢,但除风啸树摇外,四野静荡荡的一种死亡的沉寂,使人由心里头发出一股寒意。
柴樵叟早有先知之明,既然敢来奇云谷撒野,绝非碌碌庸手,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非黑道上绝顶高手,是轻易不敢在猛虎面前捋须的。
此时,突闻一声凄厉的啸声,只见对面人影一闪,一个苍老的声音向这边说道:“姓金的,血债血还,今日我王建兴来讨血债,你若是有种的就出来一会,别他妈的摆这个玩艺来阻人呀。”
敢情对方不能进来的原因,就是被六合七星阵所阻,柴樵叟一听来人竟是天山七鬼里头坐第四把交椅的夜啼鬼王建兴,心中不免微微一震。
天山七鬼一个强似一个,其中夜啼鬼虽排名第四,其武功并不下于前面三鬼多少,尤其那手熊心掌,在七鬼中是最雄厚的一个。
此鬼练功总在黑夜初更时分,尤其特殊的,练功时必须大哭特哭,杀人亦复如是,只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