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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既然要走,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
“追云神乞”看他这种神色,微微一怔,不由希望他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郑兄,你我未非泛泛之交,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
“老叫化,你是知道我个性的,若非事关人命,我死也不倾吐心话的。”
“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托你一件事,但不是我自己的事,是关于我女儿的……”
“哈哈!我道是什么在大的事,原来是要我老叫化子做媒,这事好办,老叫化对此倒是万无一失。”
“不是那回事,你错会我意了。”
“什么?”
“是的!我说的并非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而是她后事的问题。”
“喂!喂!郑老儿,你别拿我老叫化开心啦!你女儿好好的那有什么后事?”
“唉!说来话长,你知道昨天我接到一封信吧!”
“是的。”
“那是一张战书,十二年前,我不慎在鲁东误杀一名强贼,十二年后的今天,就是我埋首之日,我死并不足惜,可虑的就是我那小女美惠,我想烦你在我死后,望能念旧交份上,照料小女,到我含笑九泉,决意结草
说首,眼眶结满着泪水,但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追云神乞”也不禁动容,忙问道;“到底是谁?莫非有三头六臂,怎么会使你变得如此畏缩?”
“老兄所言差矣,我郑士永生平怕过谁来,若非大有来头,我怎么会如此懦弱,送信人是‘飞龙帮’……”
“什么!是飞龙帮?”
罗俊峰一听“飞龙帮”三字怒火填胸,恨不得将飞龙帮一拼杀光。
“百禽神君”一瞥罗俊峰,然后缓缓说道:“今晨要来的是当今黑道中一等一的绝世魔头,其中以独眼魔恭超,阴狭鬼曹乞霖二人最为棘手,何况是还带着二、三位绿林魁首,就连十二年前强贼之师活阎罗也联袂而来,难道不令我心寒?”
“追云神乞”一听这话,一股冷气直透背脊,尤其独眼魔薛超,更使追云神乞不寒而粟。
罗俊峰虽曾闻这些老魔来历,但初生之犊不畏虎,他心中反而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人。
“百禽神君”见二人默不出声,以为二人慑于对头的厉害,而心存顾忌,于是笑说道:
“老叫化,这档事是冲着我姓郑的,两位不必介入淌这混水,望两位在对头来到之前,携带小女远避,我就感激不尽了。”
“笑话!你把我老叫化看成什么人,难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你的女儿我愿照料,你的事我也要管。”
“百禽神君”摇摇头苦笑道:“你的心意,我心领就是!”
“追云神乞”一声狂笑,豪放地说道:“郑老儿,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交友亦望危急伸手,你是知道我个性的何必令我扫兴。”
“这样说来,好意反而误了你,那就烦请这位小弟,带着小女先逃啦!”
罗俊峰挺身向“百禽神君”说道:“郑前辈,晚辈虽学浅艺,但叫我逃命更非我愿,我想,让我也充充数,打个头阵,也决不会让你失面子的。”
“我这弟弟一定要参加一份,说句良心话,老叫化这位弟弟的武学,真是佩服的很,有他在,倒是一个得力的好帮手。”
“百禽神君”一听老叫化竟叫为病少年“弟弟”并且言语之间,对少年的武非常敬仰,不由使“百禽神君”半信半疑。
“追云神乞”看出他的心事来,笑嘻嘻地说道:“不可以貌取人,等上阵了就会知道的。”
罗俊峰被老叫化子捧得脸红如火,“百禽神君”也讪讪地好不自在。
这时,一声凄厉的怪啸从前面传来,从门前到“百禽神君”住所,少说也有三百丈远,那啸声竟能滑越破风传入可见来人的武功并非一般。
“百禽神君”一听此音,脸色顿变,“追云神乞”也不由发麻,只有罗俊峰神色如故,并不被啸声所动。
“百禽神君”知道此时危急烧眉,忙奔入屋内取出十年未曾动过的“霜雪剑”。出来时反锁屋门,这时屋内传来郑美惠的叫声。
原来“百禽神君”想将小女锁在屋里,不让她出来,罗俊峰并不以为然,于是他向“百禽神君”说道:“老前辈,我看还是让令千金一起出来,比较妥当,万一我们不敌,也好带她同逃,不然万一鬼崽子放火烧屋,令千金就会白白葬身火海。”
“百禽神君”觉得有理于是反身回去打开室扉,从里面叫出郑美惠来,她已全听到三人所说的话,知道前面来了强敌。所以不敢向往日那样蛮横顽皮,似乎预感着不幸即将来临。
“百禽神君”见爱女如此,心中微感安慰,忙一打手势,自己先穿门而去,“追云神乞”、罗俊峰、郑美惠三人相继随后追出。
这时前面啸声再起,把成千的飞禽,惊叫着四处飞窜哀鸣。
“百禽神君”四人,向发啸处飞也似地赶去,其中郑美惠的轻功较差,等她赶到时,前面已双方二阵峙对站着,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百禽神君”落地之后,一看对方统共来了五人,品字形站着,“追云神乞”一下就认出前排二位老者来,他低声向罗俊峰介绍道:“右边的那老儿,就是阴狭鬼曹乞霖,乃天山七鬼中老五,为人阴险毒辣,鬼计多端,左边那位,单看他的尊象,老叫化不多介绍,你一定可以猜得出来的,这老鬼便是天字一号的老魔头。”
只见“百禽神君”向着来人一拱做礼:“诸位光临,寒舍生辉,郑某迎接来迟,失罪,失罪。”
说着转向前排左面站立的那独眼老者说道:“薛师伯多年未见想不到您老风采依旧,愚侄这厢有礼了。”
前面那位独眼老者,并不马上回答“百禽神君”的话凌目逼人地的望了这边四人一眼,手指罗俊峰,转面向身旁阴狭鬼曹乞霖问道:“蔡帮主说的可是这小子?”
阴狭鬼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前辈。”
独眼老者手指着“百禽神君”怒喝道:“永儿,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是不是为你助拳来的?”
“百禽神君”看独眼魔的神色,知道事情要糟,但他不因此畏缩,昨晚他已想开了,他缓缓地答道:“这位是‘追云神乞’赵哲,那位是空空叟的嫡传罗俊峰,他们是我的朋友昨天才到但并不知道今天的事。”
“好呀!你倒会爱护起朋友来,想推得一干二净?老魔今天要不生擒他们,从此江湖上就没我这人。”
罗俊峰哪见过这种咄咄逼人的话峰,对着独眼魔喝道“好狂的口气,凭你也配生擒少爷我。”
独眼魔轻狂,罗俊峰何当不是更狂,他这一怒喝,使得所有在场诸人震惊,“百禽神君”
及“追云神乞”心中暗念:“要糟!”
对阵众魔中,除了独眼魔讪讪耳熟外,其余四人均怒容满脸,其中第一个忍不住的就是竹林三狼老大九头蛇吴武,首先暴喝一声,越众而出,骂道:“臭小子,看你乳臭未干,竟说大话,来来来,大爷先割掉你的烂舌。”
说着一口鱼齿刀直劈过去。
“住手!吴武。”
独眼魔喝住九头蛇,但为时已晚,那口鱼齿刀已全力劈出,一时无法收招,看着堪堪劈到病书生身上时,也不见病书生怎么动,九头蛇吴武,一个庞大的身躯,突然被一股轻风摔出五、六尺远,四脚了朝天,呻吟不已。
“好身手!”独眼魔也不禁脱口叫好,除了此老魔外,其余三人都不知道九头蛇是怎么被制的,不由得对病少年的武功惊惧不已。
此时,独眼魔身后的竹林二狼,双双抢到九头蛇身旁,扶起老大,退回原处,但却狠毒的回瞥罗俊峰一眼。
罗俊峰像没事一般,负手而立,嘴唇露出轻蔑得意的冷笑,但他心中已暗暗地决定着,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这里作者想介绍一下来人,以免读者着急。
来人中为首的独眼魔。乃当今绿林道上,数一数二的魔王,现在年龄已逾百岁,与乃弟缺耳魔恭越,同称厉山双魔。
此魔远在七十年前就名震绿林,三十年前在太华山顶一宇内二叟之一的柴樵叟碰到,结果被柴樵叟毁去一眼,江湖盛传此魔在太华山埋尸。
不想三十年后的今天又出现江湖,一手“五毒阴风掌”巳练到炉火纯青的至高境界,发掌时寒风森森,五丈之内植物变黄,柘枯萎而死。
前日罗俊峰在候马祠所遇少女就是此魔唯一侄孙女,武功得此魔之五、六后又拜在白发妖婆门下,故一出道就震慑武林,所以才有红裳罗刹之称。
与独眼魔并肩站立的那老者是天山七鬼中老五,阴狭鬼曹乞霖,在七鬼中专司运筹帷幄,现在“飞龙帮”也掌握全帮财经大权。
武功在七鬼中是最弱的一个但鬼计多端,杀人不见血。
此次连袂硬闯“百禽居”亦是此鬼的计划之一,他们并不全是惹事生寻仇而来,真正的来意就是欲并吞“百禽居”,扩张“飞龙帮”势力。
与他们同来的三人,乃竹林三狼,老大九头蛇吴武,老二生死判官陈荣豪,以及老三活阎罗曹希尧。
独眼魔对罗俊峰的绝世武功感到惊奇心中思索着:“这小子,即是空空老儿的徒儿,武功虽能算得一流,但若真要和老夫交手,那不是以卵击石,三十年太华绝价潜修,难道还不能统帅群雄?”
想着冷厉的嘴角露出得意自满的微笑。向“百禽神君”说道:“永儿,看在你是父与老夫世交份上,在事情尚未弄僵之前,老夫想劝你几句话。”
“当今武林,派系之争益剧烈,‘飞龙帮’帮主千面老者,广纳成名成志士,共扶大业,如冬本帮已为万帮之尊老夫见于此,有心成全你为本帮效劳,此议深获蔡帮主赞成,老夫此行就是专为你而来,至于你与曹希尧之间那杀徒之仇一笔勾销。”
“百禽神君”自昨夜彻悟前非之后,已完全变了一个人,若早在二日前独眼魔很可能说动他,今天太晚了,他听了独眼魔说完,毅然地回答道:
“师伯好意,愚侄只有心领,我已对恩怨看得非常淡,至于曹兄若要一报杀徒之仇,任随尊意,我一样接着就是。”
此时竹林三狼中老三活阎罗,平提蛇骨鞭,走到独眼魔面前恭敬地请命道:“老前辈,在下愿凭手中蛇骨鞭取下对方首级,替吾徒报仇。”
“且慢!老夫不信他敢违拗我的好意。”
说着向“百禽神君”怒喝道:“你真的不识抬举?老夫向来言出法随,那容得你反对!”
“追云神乞”实在看不惯独眼魔的专横霸道,只见他冷笑一声说道:“人家心意已坚,你何苦强人的难?”
“住口!凭你的武功还敢管老夫的事儿!”
独眼魔说毕,身旁的阴狭鬼凑过嘴来,在他耳旁嘀咕了一阵。
随见独眼魔脸色傲慢,怒目也瞪了“追云神乞”一眼,说道:“史村分舵毛舵主是你这叫化所伤?今天我要你还老夫一个公道。”
“郑士永,老夫好话说完,你既然有胆承担,可别怨老夫反脸不认人。”
说着示意活阎王放手报仇去。
活阎罗一声怪啸,蛇骨鞭凭空一抖,“叭哒”,响声好不威猛。
“百禽神君”见活阎罗舞鞭而来,也就毫不犹豫地拔出“霜雪剑”来,神剑出鞘,一声龙吟,蓝汪汪青光,被阳光反射得刺目难睁。
活阎罗手中蛇骨鞭亦非凡品,乃采自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