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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称你姑娘。”
“我又不是没有姓名,谁要你叫姑娘?我叫郑美惠,以后叫我美惠好了。”
罗俊峰觉得眼前这少女,天真的令人怜爱,于是他也用不着先前那么拘束,随声笑说:
“你叫我‘喂’,不是更没礼貌吗?我也是有姓名的呀!”
“哼,我才不叫你名字哩,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
“现在不是已认识了吗?你说要怎样才算认识?”
“不知道。”说着,猛一转身,背向罗俊峰,心房卜卜地猛跳,她自觉得见了罗俊峰之后变了,变得连自己也无法说出所以然来。
“惠妹妹……”
“嗯……”罗俊峰这一声惠妹妹,听得郑美惠的耳朵时,心儿里顿时甜甜地好不受用。
她旋身过来,正好面对着罗俊峰。此时四双眼睛,像四道电流,使二人平静的心湖引起了激荡,顿时痴呆地相互对望着。
“你不会喜欢我们的!”“谁说的。”
“你不是尽量在逃避我们?”“那是我爹的命令,他老人家不愿我与陌生人在一起。”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常告诉我人类是虚伪的动物,处处布好陷井诱人上当。”
“难道你看我是那样!”
“谁说我把你看成坏样?”
“你也是人类呀!”
“不来了,谁要你这般吹毛求疵的。”
说着脸上还挂道甜甜的笑意,两个小小的酒窝,也就没有平复过,罗俊峰确实从心里爱上这位少女,但只限于兄妹之间纯洁的爱。
旧为罗俊峰见了她之后,就产生亲切感,觉得若有这么一位小妹朝夕陪伴自己,那天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惠妹妹。你看我像不像你爹所说的那种人?”
“有一点像。”
“像,哪些地方?”
罗俊峰像委曲的孩子,惶恐的几乎哭出声来。
“瞧!人家说着玩呢,你却认真起来。我说你本来武功很好,为什么见了我家那二个狗东西,偏装得斯斯文文,这不算虚伪?”
“持技逞强,轻炫武功,是师门大诫,况且我们来是拜托令尊医病,怎可随便跟人家动手?”
“算啦,都是你对,我不理你了。”说着嘟哝着香唇,粉脸鼓鼓得圆圆的。
罗俊身并不以为意,反而喜欢这种生气。“惠妹妹,我看令尊好像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没有呀!他永远是那个样子。”
“不会的,也许你疏忽了,他一定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明天你可知道,反正我们既然承令尊伸手援救,明天的事,我们决不会旁观。”
“峰哥哥,你真好!”
说着竟自在地依偎在罗俊峰的身上。
“惠妹妹……”
罗俊峰这时,自然诱惑着那自然发自美惠的芬芳,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粉劲上,吻了一下。
“你坏!”
郑美惠猛一抬头,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那双秋波,却似闭半睁望着罗俊峰。温柔得令人陶醉,就在这个时候,罗俊峰突然感到身后有微微声音,他忙将她往自己怀里拉。蓦地,身后一声震天暴喝:“畜生,你做的好事!”话刚落,罗俊峰头上,立有一股万均劲风,盖顶而一下。
罗俊峰哪敢怠慢,手携郑美惠,脚微用劲。飘出十丈远,接着扭身回瞥,不由得使二人吓得直流冷汗,尤其是郑美惠看见来人,更是吃惊异常,因为她正依偎在少年人的怀里,叫她如何向来人解释呢?
只见她挣脱罗俊峰怀抱,往来人处跑去,口里娇道:“爹,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就是“百禽神君”郑士永,事也奏巧,饭后,照往常例子,他在房里做一套功,然后漫步走到竹林来。他低头沉思着明天的事。因为那是他有生之日,生命交关的日子,他清楚的知道,明天的事,就是老叫化子加上去,也等于白送一命而已。
正当他沉思时,一声娇小的“你坏”传入他的耳朵,他猛地一惊,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两点黑影,贴处很近,于是他移近黑影,移近一瞥,竟是自己爱女和日间同老叫化同来的病黄少年,亲密依偎在一起,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地双手则扫一推把郑美惠推出丈远。
郑美惠哪曾受过这种苦,“哇!”地一声,伏地号啕痛哭起来。
只见“百禽神君”目露凶光,向罗俊峰喝道:“好小子,竟敢诱拐我女儿。”说着,微举双臂,作势欲扑。
罗俊峰举手一阻止“百禽神君”来势,说道:“等一等,老前辈,容在下把话说明白,那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有什么可谈的!你根本不象人,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叫化子同路的,我就把你当淫贼论处!”
“百禽神君”声色惧厉,其状好像非把罗俊峰劈死不足以甘心似的。
“老前辈,您怎么不问是非,就断言在下为淫贼?”
“混蛋,你竟敢指责老夫不明是非,难道刚才那件事不是确凿证据?”
话落身出,身出拳递,“百禽神君”含怒出掌,一招“双凤朝阳”,挟着几十年的内功修为,往罗俊峰身上抡去。看看拳风快到身上的刹那,罗俊峰左脚侧移半步,右脚两个大旋身,轻轻地飘闪到“百禽神君”右侧。
“百禽神君”一招落空,暗吃一晾,随即毫不留情地把自己一身绝学“百禽掌”施展开来,立意十招之内,掌毙黄面少年。
伏卧在地上痛哭的郑美惠瞪着双眼,着急地看着罗俊峰,此时一瞥乃父施出百禽掌,她芳心大急,向“百禽神君”叫道:“爹,你停手吧!”说毕,飞也似的扑到两人面前。
这时罗俊峰也已轻轻躲过“百禽神君”四招煞手,但却像没事般,负手站在远处,翩翩俏立着。
“百禽神君”也跃退三步,停止再攻,但青白脸上,依然是那么阴沉沉,十分骇人。
“鬼丫头,你想替这小子卖命?”
郑美惠被乃父一骂,忍不住又是热泪泉涌,哭声道:“爹,都是女儿不好了。”说着嘟着香唇,双眼不瞬地瞪着“百禽神君”。
“百禽神君”这么一来,可就不好意思再发作了,但仍说道:“好,为父平时怎么告诉你的,难道你忘了家法!”
语气比先前温和多了,说完接着转向罗俊峰,说道:“刚才就算老夫错怪了你,不过你终该知道我的脾气,算了,你回去休息。”
罗俊峰本想乘机讽刺几句,但觉得对长者还是容忍些好,况且老叫化哥哥的毒伤,还是人家一手治好的。
于是,冷冷地望了“百禽神君”一眼,依依的向惠妹一点头,转身往来道走去。
“喂!回来,老夫有话问你。”
“百禽神君”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把罗俊峰叫回来。
罗俊峰安然回答道:“老前辈有何教言,在下洗耳恭听。”
“没什么!老夫一时想起,刚才你轻易不还手地解去老夫四次攻击,我觉得委实奇怪,令师的大名,能否相告?”
“在下恩师,人称空空叟……”
“噢,是他?江湖上不是盛传他早已仙去,怎么还活着,并且还调教出一个这么好的弟子来?”
“百禽神君”自言自语地说,罗俊峰只能听到“噢!是他”二字而已,其余的字,细小的只有“百禽神君”一人听到。
“百禽神君”沉默了一会儿,反起头来向罗俊峰说道:“你走吧,明天再谈。”
罗俊身像是被玩弄了的人,索然无趣地回头就走,但是在他心中已深深地留下了不满与愤懑。
“要不是为了他……哼……”他暗忖着,往他的住房而去。
这时郑美惠望着他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语地说:“峰哥哥,原谅我,都是我爹不好。”
“惠儿,还不快回房去,呆着干什么?”
“爹,空空叟是谁?”
“小孩子别多嘴,记着,以后不准你再跟他来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听不听由你,以后不要怪为父无情就好。”
郑美惠见父亲如此,气得“哇!”地又哭出声来,连理也不理父亲地往房中跑去。
“百禽神君”摇摇头,叹一声,漫步在这片林中。
第五章
第二天“追云神乞”罗俊峰很早就起床,昨晚罗俊峰根本不曾合眼,自与郑美惠分手后,思潮起伏,一种无名的惆怅,充满脑腹。
“追云神乞”虽问了好多话,但他只支唔地敷衍一下,终不能使“追云神乞”满意,当然他知道这位老弟一定碰到烦脑的事怀。
二人刚起床,罗俊峰就吵着要离开这里,问他何故,他又答不出来,“追云神乞”已从他的神色猜出一点端倪来。
只好答应立刻离开,但必须向主人辞行之后再走,罗俊峰当然无话可说,跟着老叫化向“百禽神君”屋室走去。
二人走出门,前面那块多穴的地上,成千上万的飞禽,各自低头啄吃着穴内的谷粒,广场周围站立着二十来位壮汉。
二人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只见黑压压的都是飞禽,这时正是它们吃早饭的时刻,罗俊峰不禁脱口叫道:“‘百禽神君’真是名副其实。”
“单凭这饲料也是惊人的啊!这老儿怎么会有这种兴趣,要是老叫化子我就是十只也养不起呀!”
此时壮汉中走出一人,来到二人面前弓身作揖说道:“我家主人吩咐,请二位到他那里一趟,小的这里便带路。”
说着双手一送,领着二人绕过广场,向那片竹林右侧走去。
“追云神乞”打量前面,见一片修竹的后侧,有三间孤立的树造房间,全部红色油漆,非常醒目,似乎不像“百禽神君”修功之所。
因为武林人物修功之处,都是隐敝得无法让人发觉,以免在紧要关头,被外人所破而导致走火入魔的危险。
他那里知道这正是“百禽神君”聪明的地方,他便利用了虚虚实实的武家妙谛,反而令人莫测高深,真是怪人怪癖。
不一会儿工夫,已来至红屋门面。屋前一株树上立着一只纯白鹦鹉,向俩人叫道:“请坐!请坐!”
二人不觉相顾一笑,随着那位壮汉进门,一进门俩人顿觉眼光一亮,咄咄惊叹,罗俊峰就像刘姥姥人了大观园似的,一双眼睛忙碌地东瞻西望。
只见满室珠光晶莹辉煌,在正门对着的封穴中,嵌着一颗碗大的夜明珠,珠光四射,再加上四墙蓝、红、青、绿的各色珠光,倍觉光辉满室。
二人正在眼花缭乱之际,右侧小房开处,传来一声哈哈大笑,走出“百禽神君”来,说道:“老叫化,郑某怠慢之处,尚请原谅。”
“好说,好说,老叫化二人打扰一夜,现在特来告辞,治毒之恩,永铭不忘。”
“要走也等吃了早点再走,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罗俊峰觉得“百禽神君”今早好象变了一个人,昨日冷傲逼人,今晨却温和慈善,怎一夜之间,此怪全变了样。
这也难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昨晚“百禽神君”自罗俊峰走后,独自回顾前生,深觉自己生平为人居傲自负,独裁专横。
“追云神乞”这时心中也嘀咕不已,不但没有揣猜到“百禽神君”的心意反而怀疑此老另的诡计,这也是“百禽神君”平时不得人缘,无法取得于人之苦。
“二位既然要走,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
“追云神乞”看他这种神色,微微一怔,不由希望他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郑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