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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战天风是个弄鬼的精,这时便哼一声道:“本大神的元身岂能泄漏给你两个凡夫俗子知道,不信是不,这样好了,本大神把佛祖亲赐的江字金印给你两个看看好了,待信得实了,本大神还有话说。”说着结印凝字,把一个金光灿灿的江字悬在了血狂两个头顶,更围着两人脑袋转了一圈,让两人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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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狂两个虽都是毛心牛胆的愣头青,平日也不是没见过玄功异术,但一则战天风的隐身法过于神奇,再则那个金字也实在太眩眼了,太阳一照,真的是金光闪闪,透着一种直摄人心的力量,两条狂牛再狂,也不得不惊服,齐齐抱拳道:“血狂赤虎不识真神,还望大神见谅。”
“信了是吧。”战天风呵呵一笑,收了金字,道:“你这两个蛮小子,知道本大神为什么不惜泄露原身出来见你们吗?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族灭人亡了,而本大神却不想让你们的血污了这干干净净的落雁湖。”
“族灭人亡?”赤虎呆了一下。血狂却瞪眼狂叫道:“是的,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给野狼吞了,啊。”最后一个啊字,却是纵声狂叫。
战天风急掩耳朵,暗骂:“我看你才是条疯狼,不过疯是疯,倒还明白,行,本大追风再给你扇扇风儿,非扇起你的邪火不可。”道:“看来你也不是不明白嘛,是的,雪狼王好象是高抬贵手,不打你们,只是要你们纳贡,其实是因为你们现在还有点力量,他真要打你们,自己的损失也不会小,所以才想出纳贡这条毒计,让你们年年纳贡,慢慢的削弱你们的实力,待你们的精血给他吸空了,衰弱了,他也就要对你们动手了。”
“原来是这样。”赤虎猛地捏紧拳头:“我们一直只是气愤,打就打好了,凭什么要给他们纳贡,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毒计,不行,我一定要把雪狼的毒计告诉爹爹和所有的人。”
“说也没有用。”血狂怒叫:“他们都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雄风了,他们不会信,也不敢信,只会脑袋埋在沙子里,自己骗自己。”说到这里,他仰头看向战天风说话的方向,抱拳道:“大神,你即然现身出来,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是不是,请你替我们想个主意吧。”
战天风嗯了一声,道:“我出来见你们,一是来点醒你们,二是来指引你们去见一个人,因为我是神,神是不能参于凡人的事的,所以不能帮你们,但我指引你们去见的这个人可以帮你们。”
“真的?”血狂赤虎齐叫:“这个人在哪里?”
战天风眼见两条蛮牛动心,暗笑,想:“再吹一把,待会才做得起人。”道:“这个人啊,有着翻江倒海的手段,惊神泣鬼的智谋,你看他瘦,那肉里面可全是筋呢,出手那叫一个狠,打人那叫一个痛,呆会你们看到他,会发现他头发不长,为什么,因为他太聪明了,平日脑子动得太多,所以别人的头发往外长,他的反倒往里缩了。”他先一直沾着抢来的头发,这些日子头发渐长,假发不好沾了,索性胡吹一气,呆会便可把假发扔了。
“动脑筋动到头发往里缩啊,乖乖。”赤虎不由自主咂舌。
战天风看他两个一脸惊讶,并无怀疑,又道:“不过这人就是有一桩不好处,喜欢称老大,别人见了他,信着他捧着他拍他马屁叫他老大,他就高兴,也肯尽力帮忙,但凡有一丁点儿看轻了他,他立即就不高兴了,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他本是天朝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别人一句话得罪了他,所以你两个先要想清楚了,在他面前收得起牛性子做得了小,我才指引你们去见他,否则就算了。”
“只要他替我出得了胸中这一口恶气,别说叫他老大,便叫他爹也干。”血狂叫,赤虎也点头道:“我也是。”
“发财,你两个若真是我儿子,那迟早我得倒过来叫你们做爹。”战天风心中冷哼,道:“即是这话,你两个上岸,沿湖岸往左手边找去,看见一个天朝人,头发短短的,手脚摊开象个大字睡着的人,便就是了,先告诉你们这人名字,叫战天风,你们若见面就拍他一马屁,说他名扬天下,连这胡地都尽知了,那他一定高兴,他一高兴,那就最好说话了,一切也就成了。”
“多谢大神指引。”血狂赤虎狂喜称谢,转身飞游上岸。
骗傻小子成功,战天风偷笑,掠上湖岸,途中顺手扔了假发,到隔着血狂两个上岸处两三里的地方落下,先取锅喝口水解了一叶障目汤魔力,再四肢摊开舒舒服服的躺下了,初春的太阳晒在身上,真的是一种亨受,战天风恍恍惚惚中,差点都睡着了,猛然一醒,却还没见血狂两个来。
“这两牛犊子搞什么鬼?”战天风奇怪起来,站起来看,没看到人,掠上空中,却见血狂两个走反了,正往湖岸的另一面走。
“这两个傻小子,不是说了让他们往左走吗,简直岂有此理?”战天风破口大骂,骂到一半却突地住口,原来他突然发觉,若是在湖水里看,左边还刚好就是血狂两个走的方向。要上岸转身对着湖水,左边才是战天风睡的这一边。
“说左边,自然就是上岸后的左边啊,浑帐。”明知自己错了,不过战天风还是骂了一句,不骂别人难道骂自己?他可不是这么高尚的人。没办法,只有展开身法,悄悄掠到另一面睡好,这会来得快,躺下没多久,便听到了赤虎的叫声:“在那里。”随即便听到两人马蹄声飞奔过来。
听得两人跑近,战天风却并不睁眼,心中暗想:“倒看两傻小子要怎么说话?”
叫战天风想不到的是,血狂两个奔到近前,下马,到战天风面前,竟扑通一声一齐跪了下来,却是一声不吭,战天风奇怪起来,他根本没想到血狂两个见他要下跪的,睁开眼睛,故意冷着脸斜着眼道:“你两个是什么人?”
血狂两个抱拳,赤虎却又说出了一句让战天风完全想不到的话:“老大睡得安乐否?”
他这话不知从哪个戏台子上学来的,咬文嚼字,说得别扭得要死,偏生他黑脸上是一脸的认真,战天风愣了一下,再忍不住,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血狂赤虎两个真信了战天风的话,生怕得罪了战天风,一路走一路商议,认为直冲过来把战天风叫醒怕不好,所以才想起了这一句文绉绉的话,却还真是戏台子上学来的。
“真没想到这两傻小子这么搞笑的。”战天风笑了半天,好不容易忍住了,看了血狂两个道:“行了,你两个别狗嘴里插大葱,装象了,学不来斯文却先要笑死本大追风了,有什么事,说吧。”
血狂两个一直陪着笑脸,这时血狂便道:“老大便是战天风战老大吧,天朝第一奇才。”
“天朝第一奇才?”战天风心中暗叫:“本大追风好象没教他这么说,看来又是这两傻小子自己想出来的,两傻小子原来这么会拍马屁的,不错,有前途。”一昂头道:“没错,本大追风便是天朝第一奇才战天风,人称神锅大追风的便是,但你两个怎么知道本大追风的名字呢?”
血狂两个一直在偷眼看他,听了他这话,相视一眼,心里一齐点头,均想:“这人果然有点狂妄自大,但盼本事也象口气那么大就好了。”两人一路商量好的,便一搭一挡拍战天风马屁,无非是战天风教的那话,什么名扬天下,胡地边陲也尽人皆知什么的,他两个平日从来没拍过人马屁,这时自然说得别扭之极,偏生又还极认真的去说,到后来听得战天风都有些头大了,一摆手,道:“行了,你两个别说了,即然遇着,也是有缘,你两个也别拍马屁了,有什么事就说,咱们兄弟相称,有酒同喝,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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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狂两个大喜,说实话,他两个也实在不习惯那么说话,拍马屁也罢了,但平日大吼大叫随便惯了的,突然要控制语气再尽量字正腔圆的来说,真个把嘴巴都扭麻了,血狂抱拳道:“蒙老大看重,那我就直说了,我叫血狂,是白胡族的,他叫赤虎,是青胡族的,现在我们九胡受雪狼国欺凌,随时有族灭人亡之祸,所以请老大援手,救我九胡,抵挡雪狼国狼兵。”
“原来是这事啊,好说。”战天风点头:“雪狼国狼子野心,本大追风最看他们不惯,你两个起来,说说详情,然后才好定计对付他。”
见他应允,血狂两个狂喜,起来,到马上拿了酒袋肉干,就在湖边席地坐了,说起雪狼国以及九胡情形。
落雁湖往北百余里,有一座胡狼山,山呈东西走向,绵延千里,山的北面,有一大片草场,以前是九胡和十狼共有,但随着雪狼王立国,十狼渐渐的便翻了脸,说九胡和十狼是以胡狼山为界的,不允许九胡再越界放牧,九胡当然不干,十五年前,为这个就打了一仗,当时九胡以青胡为首,加上黑白两胡,集中了五万多人,但雪狼王却调集了十万铁骑,那一仗自然是九胡输了,死了好几千人,从此九胡便绝足不过胡狼山,不过雪狼王当时也适时收兵,也没有什么纳贡之说。这样平静了几年,雪狼国的牧民慢慢的竟越过胡狼山到山南来放牧了,九胡自然不干,先是干了几仗小的,有输有赢,七年前,矛盾彻底激发,九胡以青黄两胡为首,集中了黑胡、白胡、羊胡五族共十万大军,同时还向马胡等四族发出了紧急求援信,然而雪狼王又是有备而战,短短几天时间,调集了二十万大军,穿越胡狼山,三路突击,还没等到马胡四族的援兵来,青胡等五族联军就败了,这次死了将近三万人,雪狼国一路大军饮马落雁湖,一路大军现身珍珠海,占了九胡的大片地盘,九胡眼见无力反击,只得求和,但这一次雪狼王却要九胡纳贡了,到九胡答应这才退兵,却不肯全部退过胡狼山,而是占了山南大片草场,现在只是落雁湖还在九胡手中,落雁湖往北三十多里,以雁鸣河为界,河北面已完全给雪狼国控制。即便如此,雪狼王仍步步进逼,年年加贡,索要无度,今年便又要加一万头羊三千匹马,那催贡使纳珍便是来索要增加的贡物的,仗着雪狼国的强势,纳珍在九胡极其嚣张,作威作福,血狂要杀他,固然是纳珍调戏了蜜雪儿,也是因为实在看他不惯,早已有心杀他了。
战天风听血狂两个说完,大致明白了情势,想了一想,已有主意,道:“听你们说那两仗,我觉得你们主要输在没能完全集中九胡的力量,而雪狼王却是有备而战,如果九胡能完全集中全部力量,并不一定会输给雪狼国,是不是。”
“是。”血狂赤虎一齐点头,血狂大声道:“我九胡男儿才是草原上的雄鹰,雪狼国只是一头野狼而已,如果我们九胡真能齐心合力,集中九族全部力量,完全可以打败雪狼王。”
“我也相信九胡可以打败十狼。”战天风点头:“只可惜九胡事前不能下定决心全力应战,临到事了,你们分布又太广,不等人马集中,雪狼王早打过来了,所以屡战屡败。”
“是的。”赤虎点头。
“而到了现在,你们几个族长都给打怕了,闻战心惊,所以年年加贡也不敢再反抗是不是?”
“就是这样。”血狂猛一拳击在地上,一张脸通红如血,赤虎牙齿也是咬得格格作响。
战天风冷眼看着两人脸色,微微点头,道:“要想改变这一切,最终彻底打败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