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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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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间,忽然低头瞥见隐娘的一头秀发,想起她的头发也是需要整理的,虽然隐娘曾经说过自己身体发肤是经锻炼过的,但此时她在昏迷之中,难免会有意外,张入云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先检查一下才放心。
  只是隐娘头发好长,几可及地,她又不矮,一头秀发竟足有七尺,一时尽被裹在被中,张入云费了好大一番劲也没能将它给取出来。无奈何之下,只好打开隐娘的被子想稍作检视。
  掀开被后,张入云只觉眼前一亮,原来隐娘一头秀发太过绵密,虽是病中有些凌乱不如平时有光泽,但亦还是如一缎云锦一样陈在隐娘的身下,月夜下看着隐娘的娇躯卧在她一头几可遮盖整个床铺的头发上,虽觉得诡秘异常,但又有股说不出的美。
  张入云不敢耽搁,忙俯身略看了一下,却也不见什么落发,伸手将隐娘的一缕头发取在手中,只觉手中头发非常厚实,虽只有少少地数十根,但看着却已能结成一绺辫子。好奇心这下,取了一根在手指里,略拉了拉,只觉得隐娘的头发结实非常,虽他手里已用了挺大的力,却仍不能将其扯断。
  张入云不敢再浪费浪费,忙将棉被又盖在她身上,却在合上棉被的时候,见到隐娘的项上,有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羊角玉符,物虽小,但竟如一点淡绿色的烟波,仿佛流动在隐娘雪白的粉颈上。想来这就是隐娘曾说过的,可以护身的古玉符,张入云只略看了一眼,就要将棉被盖上,可在自己替隐娘盖被子的时候,不竟将那玉符触动移开了一线,露出玉符下三道红印。
  张入云一时停下了手脚,想看清楚那红印是什么,仔细察看之下,竟是三道伤痕,看位置,竟和隐娘脸上的伤痕在同一直线,张入云骇然之下,想把这伤口看个究竟。到底这道伤痕会有多长,可他将棉被略为拉下看时,却发现那伤痕自隐娘左肩起竟直深入到其左胸,在划过隐娘的乳房后,还是一路向下。张入云越看下去,心里越是害怕,直将被子全部打开,果然那道伤痕直到隐娘的下腹才止。
  眼前隐娘身上这一幕,直把张入云看地呆了,他万没想到,隐娘这道伤痕竟是如此严重。一时间只觉自己原来好些想法,却是如此地幼稚,在隐娘这道伤痕面前都已无有力足之地。往日的理智和自信,现在好似都已不存在了。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也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还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他只知道,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却还和隐娘有那么多的争执。此时后悔地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
  张入云思考了很久才睡,只是他如今已养成了每日洗澡的习惯,虽是深夜里,但直到洗净了身子才上床歇息。
  第二日晨起时,因前一晚睡的迟,张入云恍惚着,也起来的迟了些。等他想起还有病人要照顾时,赶忙振作精神起床,可侧头看去,哪还有隐娘的影子。
  。张入云见隐娘不在,顿时心里一空,好似少了些什么,急忙起身下地,想出门寻找。可行至屋门口时,那房门忽地打开,正好与隐娘对了个面。
  隐娘见他竟已下了地,马上寒了脸道:“是谁允许你下地行走的,快给我滚回床上去。”只是她未想到,今日的张入云竟是特别听话,只她口一开言,就已老老实实地爬回了床上。
  隐娘此时手里正端着张入云的早饭,难得她今日倒是没有再刁难张入云,一应qz one整理的饭食都是正经菜肴,并还有鱼有肉,比以往要丰盛的多。谁知已饿了多时的张入云,此刻却没有吃饭的心情,反倒是时不时拿眼打量着隐娘。
  隐娘见他今日与往日不同,不知怎地,竟被他看地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恼道:“你看我做什么?要是怕饭里被我下毒,就趁早别吃。”说着就已端起托盘,意欲拿走。自是被张入云赶忙阻止,他虽关心隐娘,但却也还没忘了自己的肚子,知道隐娘难惹,若是恼了她,怕再过一个月也吃不到现在这样正经饭食。
  就听张入云忙道:“别,我现在正饿地厉害,怎会不吃。只是昨日夜里,你发地好热的烧,没想到你今早就和没事人一样,所以心里有些奇怪。”
  隐娘听了只淡淡地道:“没什么,这只是我的老毛病了,一年总有个两三次,只睡一日夜就好。”
  张入云见她态度冷漠,照自己以往的经验,知她不想谈及此事,自己自然也不敢再问,只好赶紧埋头用饭,生怕隐娘一个不开心,又要反脸拿走,所以吃地极快,一会儿功夫,就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将盘内所有食物一扫而空,连个菜汁也没留下。
  隐娘看他吃地香甜,心里也自开心,心头一点愁云也先自抛过一边。待将空碗残碟收拾干净后,就对张入云说道:“你且起来下地走走,我看看你恢复地如何。”
  张入云听她这么一说,立时瞪大了眼睛,问道:“我已经可以下地了吗?”
  隐娘答道:“你现在已经痊愈,难道还想占着我的床赖着不下?这么久以来,我天天对着你身上那么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现在你已好了,休想我容你再腌?我的床铺,你快给我滚下来。”
  张入云兀自不信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赶我回床上去?”
  隐娘见他还是不动,恼道:“那是因为你不听话,没我命令你竟敢下床,想找死吗?再不下来,是不是要我揪你下来。”说着话,以挽起袖子,做势上前。
  张入云见她话说地认真,忙即滴溜溜下了地。虽听隐娘说他身子已痊愈,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只小心地在地上走了走。
  隐娘见他恢复地很好,心里甚喜,想试试张入云到底,经骨在舍身法锻造之下,修到了何种地步,便猱身俏然而上,趁着张入云一脚踏出,还未落地的空档,一掌向他腰间拍去。
  张入云才刚恢复,又未料到隐娘竟会出手打他,一时促不及防,已来不及招架。但他到底有苦炼了多年的功底,虽是不及抵挡,但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应。腰身忽然扭了一下,就已将隐娘这一击堪堪躲过。但隐娘好似早有准备,这一掌虽落空,却见她将臂一曲,已反转过了手腕,跟着中指一弹,已点向他右肋下的章门穴。这一指若点实了,只怕张入云要在床上小躺半个月。
  张入云见隐娘竟点向自己身上的要害,心里不由一惊,可他刚才腰身一扭,已将身上的余力用尽了,身势已老,眼看就要被隐娘点上,自己心里一下子拎起了老高。却在这时,忽觉自己心惊之下,腰间不只怎地,竟然劲气充盈其中,他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已不由他犹豫,忙借力跃起,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身体竟如被弹弓弹出一般,飞箭一样的射向屋子另一头,眼看就要撞向屋里那一排高大的木柜,却又觉腰间一轻,转头看去,原来是隐娘已赶在他头里,伸手捉住了他的裤腰,将他提了起来。
  张入云见自己被隐娘提在手里,竟如同提了根草棍一样,全不费力,心想:“这婆娘力气好大!”跟着自己就已被隐娘放在地上。
  隐娘见他腰力不错,刚才激射时,气劲又极充沛,心里也甚欣喜,点头道:“不错,你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在我意料之外,虽然还未能尽善尽美,但能这样,你也该足以自慰了。
  张入云听了不懂,忙问道:“前辈说的这些,我都不懂,还请您能说地明白些,也好让小子听得懂。”
  隐娘笑道:“呵,你还称为我为前辈,看来你还未把我二人的赌约忘记,今天已是第四十九日,只要把今天熬过去,那却是算你胜了。”
  她这番话却说的张入云脸上立时挂不住了,想到昨日里看着隐娘伤口时的自责,又想着两月来她对自己的照顾,一时心绪激动,心里热起,便跪在当场,叩了三个响头,口称腾姨。
  却早被隐娘将身子让过,不受他的礼,口内还冷笑道:“我有那么老吗?哪有你这般大的侄儿,你且起来说话。”说完,想了想,又侧着头对张入云笑道:“你倒识机,取着巧,救了自己一条性命。”
  她这话说地张入云有些听不明白,自己跪在地上也觉得颇为尴尬,便起身问道:“这是为什么?”
  隐娘答道:“我腾隐娘与人对赌有胜无败,怎会输在你手里,到了今晚你要还是不服低,我就一刀将你杀了。你还当真以为,我会给你作福叫老爷吗?”说时,她嘴角冷笑,不知怎地一口白牙竟是若隐若显。
  张入云听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如坠冰窖里,又看着隐娘一脸凶相,说话时浑身上下一股杀气,知她说地不假,不由身上冷刺刺地打了个寒战,半晌不语。
  却谁知,隐娘好像是在张入云身上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绕着他周身上下看了又看,临末了,还走到张入云身前,比了比,忽然口中说道:“奇怪,你在床上睡了这几个月,个子却好像是长高了些。”
  张入云被她一番话说地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不能明白。
  隐娘又自端端正正地看了一回张入云,方又开口道:“不错,是真的长高了些,约莫比原来长了寸许。”说话时,隐隐皱着眉头。
  张入云见她皱了眉头,忙问道:“怎么,个子长高了,对我的身体却不好吗?”
  隐娘挑了挑眉对张入云道:“也不见得,总地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你精擅外功,身材高大些,自然威力更强,尤其对你这样不是天生神力的弟子,效果更是显著。只是如此一来,你轻功就要打一点折扣,要想恢复到原来境地,还要再花一番功夫,虽说你现在根骨要比原来要好地多,眼下你还觉察不出来,但要练到以我预计的效果,到底又要浪费不少时间,总有些美中不足。”
  张入云听了,并不在乎道:“原来是这样的原因,这也不算什么,只要我假以时日,再用点心力不就可以了?”
  隐娘不屑道:“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你练功这么多年,已是习惯了原来的身体,大病一场之后,本来就需调理,你又筋骨再造,更要花时间去适应,偏此时你个头长大了些,数举之下,若再恢复常态,却要来得困难地多。我本想用半年时间,重新教你许多功夫。但以你现在的情况,怕是半年之内难以功成。”
  张入云听她并未食言,果然是要教自己武艺,心里知道她外功奇高,正是自己的良师,心下高兴道:“你如真的教我,到时我一定全心全力去学,定在这半年之内,将你所教地本事,悉数学会。”
  隐娘听他言语轻松,不由晒道:“你以为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我说用半年时间将你教会,自然是要你全力去学。难不成,你还以为在我手底下,你能偷懒不成?再说,用半年功夫教你,乃是算准了日子,半年后有事要你去做地,你现下身体这样,要是到时不能成功,岂不惹厌?”
  张入云见她话说地颇为凝重,又想起隐娘的脾气。只怕这半年之内,自己一定是难过的紧,想到这里,不由地心下乍舌,方才觉得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委实托大了一些。
  却听隐娘此时又道:“且不管这些,你且上床去,我先将你腿上的银线拆掉,以后的事,再容我好好想想。”
  张入云听了,不敢违逆她,只好马上上床,心想这银丝深入自己骨内,拆下来时,只怕自己要受一番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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