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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只随你叫我什么,我都答应你。但若是你四十九里熬不过去的话,从此后只要我一乐意,嘴里一声咳嗽,那你就需得要跪在地上口称姥姥给我磕三个响头。”
张入云听了后,想了想摇头道:“不行,这个赌我太吃亏,除非你输了以后口称老爷也给我作三个万福。”
隐娘见他入套,便笑着道:“好,就依你!”
此时已是子夜,虽然张入云才刚睡醒不久,但一来被隐娘折磨了一番,二来他也终是才刚恢复,身子还虚,所以此时却已是极为疲累。他身子瘫在床上,只躺了一会儿,就已睡着。
只他还没睡多久,就已被隐娘唤醒,并手里还拿着一盏黑糊糊的浓茶,递给他道:“喝了再睡。”
张入云伸手接了过来,就见那茶虽是黑色,但内里竟好似还有活物,可是太过细小,以自己的目力竟也看不清楚。只隐约能看见,那一团团的虫子在微微蠕动。他虽然胆大,但见了这样的东西也由不得他不头皮发麻。
隐娘在旁见他犹豫,便讥笑他道:“你不是说过,不怕死地吗?怎么竟只是一杯茶就让你如此害怕,你若怕死,还是趁早磕头。”
张入云道:“谁害怕了,我只是觉得这茶不干净,看了觉得恶心。”
隐娘道:“实告诉你,这茶不但有毒,连内里的虫子也是毒物,你若不敢喝,直说就是了,何必拿话遮掩。”
她说这话,只能让张入云更加难堪,心想只才敢打赌,自己就要畏难,实是没有出息。若照此下去,如何能过得剩下的四十多天。想到隐娘的讥讽,再也不作丝毫犹豫,一仰脖,即将那茶吞入腹内,虽未沾着舌尖,但仍是能感觉一股腥臭的味道。
隐娘看他真的喝了,心里也甚高兴,又对他道:“这才是第一晚,你先好好享受吧!等过得了今晚,我再想法子招待你。”说完,仍是在张入云身旁躺下,只合了被子,不一会儿就已睡着。
可张入云却没那样的福气,自那茶一入腹,他即是觉得胃里一阵燥热。跟着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地乱搅。那搅动自胃里开始,慢慢地落到张入云的下腹,足足花了三个多时辰的功夫。直到卯时三刻方才渐止,如此正好一夜下来,张入云连眼都没合。而此时隐娘反倒醒了,看得出她一夜休息的不错,虽只睡了两、三个时辰,但面色已经有些红润,再不复原来灰白的面容。
张入云见隐娘起来,正好有事求她,可偏今日隐娘起床是不似往日,穿衣着鞋,均比平常忙了很多。等她起来一切准备好,张入云早已是憋得双目痛红,青筋直冒。
隐娘算了算时辰,再看了看张入云的气色,知道此时,时间刚好,若在磨蹭,容那些毒虫在张入云的腹内多停留一些时刻,对张入云的身体便有妨碍。便不再拖沓,径自出外间取了净桶与张入云后,便转身出了门。
张入云这一次方便,直拉地他肝肠寸断,差点没把五脏六腑也一起打下来,到了事毕时,只差一点便要脱肛,至于便门,更是早已红肿不堪,俯身看了看,只见桶内一片漆黑,想来连尿液都是黑色的。
隐娘过了半个时辰才又进屋,想是她早已知道要发生的事情,入内时,手里已是端了一盆热水和抹身洗脸的用具。
张入云被隐娘抱回床后,又被她抹了一次身,人已清爽好些,虽是身上轻松了些,但两条大腿,却是止不住地打抖。
隐娘见了上前笑道:“怎么样,这还不到半日,你若坚持不住,那就趁早赶快说,省得要受那么多天的罪,我也跟着受累。”
张入云此时已是没有力气和她斗嘴,见她又讥讽自己,只将头一偏,不再理睬她。隐娘见他果然性子执拗,心里才放了些心,忙出外准备,还继续施为。
自此以后,张入云就没过得一天好日子,隐娘整人手法极多,不但每日里要用银针刺他周身各种极痛的穴道,有时并还将针烧红了烧灼他的身体。张入云这多半月以来,饮食也是千奇百样,只是多为毒虫毒药,至于味道,那是自不在话下。更有几次厉害的,隐娘竟将一些毒虫逢入他的腋下,或是让其钻入张入云的鼻内,又再从其口或耳中钻出。张入云初见这些毒虫,心里还自胆颤心惊,但只要露出怯意,隐娘必在一旁讥讽,言语中也定会连着嘲笑他数日。张入云终是气盛,又本来就是年轻胆大,到得后来,在隐娘的言语挤兑下,却是直当自己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样,如此一来,竟被他安然渡过了四十多日。
一个多月下来,张入云受了无数酷型,见识过了无数毒虫,虽是如此,但他的身体却不见衰败,反是一日比一日精神旺健起来。
等到了第四十七日,隐娘忽然持一把银刀,将张入云的大腿根处的皮肤割开,从内竟取出了无数的虫卵。这一日隐娘不比往常讥讽他,还是神情凝重,只在一旁小心翼翼,仔细检视,手里不敢错漏了一个,等将张入云两边大腿里千百颗虫卵尽数取出,早已是月上中天,不知不觉中二人竟如此渡过了六个多时辰。
经此一事,两人都是剧为劳累,只待隐娘将张入云的伤口缝好,二人就双双倒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张入云起床时,隐娘竟是首次于他之前未醒,反倒是醒来后的张入云此时,只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大好,自己身体竟然从未有过的精神旺健。举手投足间,均觉得力气很大,虽不敢妄用内力,但凭感觉已认为无大碍了,偏此时隐娘一直未醒,不好询问于她。只是看着隐娘此时睡地甚是安稳,倒便宜张入云今日不用再受她折磨。
张入云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只心里暗想,最好她睡死过去,永远也不要醒。看着隐娘此时眼皮微动,却好似正在做梦,只是她额头上升起一抹愁云,想来做地却是在估恶梦。看的一旁地张入云更是开心不已。只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日日有隐娘和他斗口为乐,此时少了她与自己说话,竟觉得有些孤单起来。
哪知等到中午,隐娘竟还没有醒过来,张入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和隐娘相处日久,知道她体力极好,虽是个女子,但她却精擅外功,一日下来,从早忙到晚,也不见有什么疲累,夜里也只是睡个两三个时辰,就已足够。可今天她已睡了有七八个时辰,却兀自未醒,不由地让张入云有些担忧起来。
果然到了晚间,隐娘竟发起热来,直热的他额头暴热,但浑身却是冰凉。张入云见她竟与自己去年在纳溪镇生地病的一般无二,这才着了慌。有心想找来凉水与她降温,可他自己此时也是病人,双腿还未痊愈,如何能下得了地。
此时却见隐娘因身上寒冷,已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张入云看了心里也甚不是滋味,只能将自己身上的棉被与她厚厚地裹了,却在一旁干着急。他这么些日子来被隐娘折磨,心里甚是恨她,但此刻见她重病,却恨不得她马上能好起来。
第十三回 … 枯木逢春雨 ?蛇吐白信 (三)
过了良久,隐娘还是不见好转,本来一头极长的秀发,也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张入云一看到隐娘的长发,忽然想起,他二人已经在室内过了一日,自己和隐娘的头发,想来也已落了不少。想到这里,他赶忙坐起来检查。
平日这项工作都是有隐娘代劳,今日张入云自己动手,才知其间的辛苦。原来人一天内竟会掉下这么多的头发,等他好不容易将几十根头发尽都打理好后。张入云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如何将这些头发给烧掉……。
此时的隐娘,脸上的表情好像变地更痛苦一些了,已合上地双眼,眼珠转动也愈来愈厉害,口里有时还发出梦呓声,只是听不清楚她在些什么。但其声甚哀,好似她在梦中正竭力挣扎着什么。张入云看了一时不忍,伸出手来,在她本已烧地滚烫的额上抚了抚,谁知隐娘竟一把用双手将其手捉住,放在怀里,再不肯放开。她手劲好大,张入云的右手在她双手揉搓下,手骨竟然吱吱作响。
张入云从未见过隐娘眼前这软弱的一面,本来按道理,自己见了她这副样子应该甚是解气才是,可他现在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为隐娘口里发出的悲哀声自己太过熟悉,当日自己每一次晨起为练功而往返鸡宝山时,每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这声音也曾从自己口中发出来过,只是远没有现在隐娘此时来地厉害。
他知道隐娘性子比自己还要倔强,本事又比自己大的多,可现在正躺在床上的她,却竟比自己往日任何的时候,都要来的无助。张入云又看着隐娘脸上,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疤。此时在她烫地通红的脸上,愈发显眼,想着她当年吹弹得破的粉脸上,竟遭此毒手,不由暗怪自己,当日却是那么轻松的说出她脸上的伤痕无碍的话来。
一个女子爱惜自己的容貌有时更甚于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却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不负责任的话,真不知道是该用理智还是冷漠来形容自己。自愧之下,张入云决定,等隐娘好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再也不让她生自己的闲气。
可眼前的事,却还是需要处理完毕的,手里的头发还没有焚烧掉,而隐娘,他也没有能照顾好。张入云一时心情激动之下,决意要下地试一试。可在下地之前,他却是用了不少时间,才将自己的右手从隐娘的怀里抽回来。
此时的张入云腿上已渐能活动,只是腿骨里绑着的银丝还在,一直以来在隐娘的要求下,他都未曾移动过双腿。所以直用了有两柱香的时间,张入云才慢慢地将双脚放在地上。
待双脚落地之后,张入云用手臂将自己撑起,他此刻不敢在腿上冒然使劲,身上的重量有九分是在手里,只有一分落在了脚上,满以为自己还要手足并用才能前行,可谁想到,双腿虽是久未驻地,但此刻却是极为稳健,虽然因长时间卧在床上,未有用腿行走过,显得有些头重脚轻,走起路来略显虚浮,但只过一会儿,自己就已能适应了。更奇怪地是那银丝虽然穿在自己的腿骨内,却一点也不阻碍自己行走,除了腿上略显肿胀了一点外,竟与平日行走一般无疑。
张入云一时大喜过望下,竟想跃起试试看,可他到底遭遇过了一番大劫,此时行事已比往日沉稳的多,念头只动了一下,便已作罢。腿好之后,他再不敢停留,忙将头发在炉火上焚了,又外出取了手巾,用凉水冰过,放在隐娘的头上。再又想了一想,又外出用壶打了水,放在炉火上,等水开了之后,好洗澡或是抹身用。
张入云又坐回隐娘身旁,试了试她的额头的温度,虽比以前稍好了一些,但仍是在昏迷之中。他不懂医术,此刻虽然隐娘身在病中,但自己却无能为力。有心想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可是这时已是深夜,自己又不是本地人,深夜请大夫到一陌生的女子房中看病,未免惊世骇俗,好在隐娘虽在昏迷中,但呼吸还算有力,并不像有性命之忧的样子。张入云只好打定主意,再观察一夜,若是明日她还不有所好转,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思忖间,忽然低头瞥见隐娘的一头秀发,想起她的头发也是需要整理的,虽然隐娘曾经说过自己身体发肤是经锻炼过的,但此时她在昏迷之中,难免会有意外,张入云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先检查一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