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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美奴犹豫半晌方才颤着声开口道:“如此说来,你倒真的是其弟子。哪!那你师傅现在怎样!”
张入云知申美奴与笑罗汉傅金风关系非同一般,多半还是二人的师妹,一时想着金水宫一事,却只先开口与申仙子道:“此刻有笑罗汉秋暮蝉在此,晚辈却是不好细说。只是还有一事望前辈能听晚辈一言!”
申美奴见张入云未肯能开口回答,面上不由一阵失望,当下只叹了一气道:“什么事这么要紧!你且说来听听?”
张入云一时手指琉瑛岛三人道:“这三位前辈,原本是为下海相救金水宫内被围困的师祖而来,不想被笑罗汉师徒暗地阻止,至后才会引发争斗。晚辈看申仙子为此与三人争斗,未免有些无意,且还有一事,却要这三位前辈口里说出,只怕还要令仙子大吃一惊!”
申仙子只将心思放在傅金风身上,内里思绪翻滚,却并未将与阿鸾三姐妹误斗一事放在心上,当下仍不在意道:“什么事?”
至此张入云便将当年围困三十六岛岛主的正是申美奴身旁的笑罗汉,一时他三刚出口,便被一旁动了义愤的琉瑛岛三女所证实,只是到底她三人才刚与申美奴一场争斗,阿鸾心上嗔怒,未免话说的有些难听,却不容易为申仙子取信。当下她闻言也只将信将疑,但即如此也早将笑罗汉冷落在一旁。
张入云见申美奴仍旧不信,脑间灵光一闪,当下忙取出藏在身后的乾坤袋与申美奴道:“此是我从那妖道黄种篱身上得来之物,只为这绳扣难解,又不敢将这口袋毁伤,一时未能打开,仙子前辈高人,想来定有办法,若是那黄种篱从金水宫内得的要紧物事,不定也可判断出些端详来。
说完取双手便要将那口袋呈了上去。未知却在这里,只听脚底一声细微的水响,张入云身前便多已多了一条人影,劲风拂面,已是劈手就来夺手中的乾坤袋。
张入云一身异感灵动外功更是高强,只一觉有异,双手便如灵蛇一般的收了回来,将对方一夺避过。只电闪间又见眼前一片青光大盛,如尖刀般锋锐的寒气已是向自己咽喉要害袭来。幸是他事先手指上已是套得流星指,见敌人竟用飞剑伤自己,忙团身凌空倒翻了两个筋斗,先避其锋芒,再跟着迎着剑光,将左拳砸出,只听一记金铁交鸣声过后,张入云已将眼前剑光弹开,只是他自己也被对方飞剑巨大的威车又被打了个筋斗,颇显狼狈。
张入云恨来人偷施暗算心底歹毒,一时大怒,当下被对方打得胸腹一阵气闷,却是回气调息,而是一个振作精神,便将周身真力提足,一时依前法,将一身劲气尽数自体外泻了个干净。就见涛天的气幕被其排出,周身五六丈方圆之内一切,尽被其将强横的真力荡了个干净,来人所也是剑仙众人一时也难挡其锋芒,不迭的倒身向后退去。
可张入云意犹未尽,当下左足在水中一撑,已是电光般闪现至对方身前,一声清脆的鞭响过后,却见偷袭他的敌人已是被这一脚震出十数丈开外。
待尘埃落定之后,空中五位高人只闻得海上少年一身骨骼只如爆豆一般的发出累累声响,心知对方惊人一举尽是外门功夫,当下也不由得心生惊异。就连素日小瞧张入云的阿鸾此时也有些变了脸色,她未想张入云一身技击功夫竟至于厮,震惊之际,倒受了她连日来小觑之心。
再听张入云立于水上口里如生了雷般的暴喝道:“孙圣!你这卑鄙无耻的肮脏小人,五十年前你暗算师傅得手,今日却又想依样将我害死。只恨我学艺不精,一脚没能将你踢死替师傅清理门户,待日后功近,我定将你这伪君子毙于手底!”
孙圣本想一击将张入云害死,未想对方一身外门功夫这般高强,不但未能将敌毙于剑下,便是自己一时不防也被对方强横的脚力震至内伤。他虽已炼成飞剑,但想着张入云鬼魅般的身法,惊天般的脚力,闻言也是不由一颤,他也自堪称一世奸狡,心下虽害怕,但依旧赶忙将惶恐的脸色收起,只眼珠上下翻动寻思伏敌奸计。
而一旁的阿鸾此时也认出孙圣,想着他先前也是偷施暗算毁了自己的宝衣,愤恨之下,也娇声附和道:“说的不错!这般奸佞肮脏的小人,就该一脚踢死,留得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祸害无辜忠良。”她此时因张入云先前那一脚很替自己解气,一时间对其好感又增了三分,便是其师父傅金风也被她口里升做为忠良来了。
阿鸾说的这番话时却是目注笑罗汉二人的,当下秋暮蝉一代奸雄,自得面不改色,但申美奴闻言却是皱动眉头,脸色已自阴沉了下去,显是将张入云一番道理又信了几分。
再说张入云见孙圣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偷袭自己,就知这手里的黄口袋定是事关大厉害的物事,却更是要交在申美奴手里才得甘心。
哪知孙圣见状却仍是急声道:“不可如此!师娘,小心这无名小子暗算!”这番话虽出自这不良人之口,但人心难测,仍旧说的申美奴有些作难,当下伸出去的手却又停了。待她看见张入云双眼清澄无比,知他心性为人高洁,至此也不再疑虑,便欲二次将手伸出。
第三十八回 … 尴尬处救人 玲珑间解困 (拾肆)
谁知一旁的阿鸾见申美奴犹豫不绝早已是等的不耐,却是大声喝道:“你即不敢看,就让我打开来看看又如何。”说完,已是伸手来夺。
张入云见申仙子背后立着笑罗汉正虎视眈眈,恐他当众翻脸反会对申美奴不利,心道若是让与阿鸾打开却是正好,至少有她两位师姐守卫却不怕笑罗汉师徒抢夺。当下即顺手将那口袋递入阿鸾手里。
未想阿鸾自将那口袋提在手里,其上绳扣也是半日里不得解开,只得取在眼底细细查验,就见那杏黄色的小布袋上描有一只花豹并一只黄莺,初开无奇,只聊聊数笔却将个一鸟一兽勾勒的栩栩如生,再用心看下,却见袋口绣满了符篆。阿鸾也得多年修行,当下竟也认不出个究竟,为防这布袋要紧,却还真不敢妄动刀斧强解。
一旁笑罗汉看在眼里,一时还存了万一的希望,未想至后就见守在一旁的惜惜想是等的久了,心下不耐只上前对着那绳结轻吁了一口清气,顿时那繁密的绳结竟是不经自解。至此时笑罗汉只暗叹了一口气,却是趁那乾坤袋宝光升腾,众人娱目时,将身悄悄隐去。
再说那口袋里只空有一阵宝光抖动,却是再无东西显出,阿鸾一时也不知内里,只解了袋子往下细瞧,却只见一片五彩烟岚再无别的。翠翠见她不明所以,却是提起手来将口袋抢过,一时将袋口倒转,只在轻轻一拍,便见七八道五色光华从内滚落了出来。
待那数道烟岚顿在空中,一遇天风便是一阵晃动分分人立而起,待风驻后细看,当中除一人是位长身少女外,其余的却均是些极为细小的童男童女。
阿鸾三姐弟只一见那长身少女,赶忙口称师傅,伏身跪拜。而那少女脸色却颇为憔悴,一时一张俊脸只如浮纱一般竟是透明的。海风吹过本是刚刚有些凝炼的身体又是随风渐化,而她脚下的童子们更是不堪经受,只苦苦支撑方不至被清风吹走。
稍待,等那少女复又形神凝聚时,才瞧见眼前三女正俯身跪拜,玉指纤抬,才示意三人起身。
阿鸾见此知自己师傅此时只是元神修炼,为天风吹荡不能随意显像说话。略一思忖,忙从怀里取出一支细细的玉瓶,将其内几滴碧绿色的汁液尽数迎风倾覆在了其师庶叶仙子的身上。
果然仙子得了那灵液,脸色瞬时红润起来,随即形神已然开口说道:“真真邪魔外道,不想我数甲子的修行,临到证果之日,几乎还受这炼魂之惨!”说完又对阿鸾三姐妹一番抚慰。
待庶叶仙子回首看得身旁几位童男童女时,脸上却又泛起几丝苦笑,当下又取过阿鸾手里玉瓶,将其内最后的半滴碧汁倾出,玉手凌空一指,那碧绿色的汁叶竟在空中幻化做了一朵细小的碧云,只在众童子头上落下一濛清雨,立时众童子也得自在,随之身量也长了不少,当下忙致意庶叶仙子。只是众童子口底话音多是尖细难闻,不安生倾听,却是不得入耳。
原来当日众岛主自被困在金水宫内,不想那宫中虽有奇宝,但却也有地底毒火精英日夜炙烤,其势难挡无比。众人修行有限,只属海岛散仙,平日虽仗法宝纵横,但若真细论起来却难有高深法力。遇上这金水宫异地,却是均无良法避火,待得不多时,便有多人被宫内毒火炙烤而死,只剩下数名功法较高深者才能勉强苦挨。
庶叶仙子乃是水母教下,道法不比平常,且她素习葵水秘技,至此临危之境,反比众人得惠,是故被困金水宫一甲子,却反被她悟得三昧,虽是肉身终究被毁,但元神却得坚固,不意竟是早了一甲修成地仙。
而其余列位岛主功行却不能与其相比,至时各凭修行缘法,或有修成元婴,若有以形代物,均是苦苦支撑,直到得金水宫二次大开时只剩下硕果仅存的数人。
可又未想到这洞开金水宫的时辰却又是众人证道最要紧的关头,界时道法大减,一时被黄种篱得了空子,竟将诸位前辈一同收进乾坤囊内,那乾坤袋也实是一件异宝,直令庶叶仙子也无法抵挡,临到最后关节,也只得拼得最后一口真气,却将洞内诸宝一并得用大法力镇守,至此黄种篱知自己无能为得到,金水宫开关时辰有限,当下也只得退了出来。谁又料想他只一出得地穴便为阿鸾杀死,众仙长最后又为张入云灵机显现所救。
而另一边厢申美奴也自众童子中发现了其师度厄道长,一时不免一番礼拜,至此当日笑罗汉暗算众人的真相终被揭开,而申美奴也一再怪责自己不该轻信笑罗汉的话,却与其假意来这里相助其救出师傅。而其师度厄却是才离生天,心上疏懒,闻言也不在意,只略一摆手不提。
众位岛主均是劫后余生,至后又闻得十三粒天目珠已为阿鸾三姐妹得了,自己一行又是其姐妹三人所救,那金光宫虽有宝藏无数,但到了这般田地却是说什么也没脸再与庶叶仙子其相争。当下尽皆无心在空中驻留,只与众人一番礼敬便欲自空中遁走。只是后又闻若不是张入云细心一众人恐还深埋海底,为此上却是深感为谢,只言异日定当图报,当下自报各人身份洞府后便是踏空而起。至此无意之下张入云倒是讨了列位岛主一个好大一个人情。
那度厄真人此时已是元神修行,神行飞遁比申美奴驾剑光快得数倍,一时不耐其从后相随,又闻张入云却是弃徒傅金风的弟子,师祖被弃置的徒孙所救,老大不是意思,当下只交代申美奴略与张入云盘桓,却是只道了声珍重便于空中走了。
为此上张入云才得与申美奴详谈,当下庶叶仙子师徒四人也是一般的有细密的话要说,因在空中海风凛冽相谈不便,却是商量先至黄种篱花船上安顿再说。因众人相斗之处已与花船相隔较远,当下只得驾剑光纵回船上。
当下庶叶仙子四人先行开路,申美奴持后辈礼数随后而行,因见张入云不会剑术,当下却是卷带了他同行。未想张入云修为精深,当下申美奴携了他却并不显累赘,至此才知自己连番将其看错,一时也为傅金风竟有这样的弟子欣慰。
不想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