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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错了人,说错了话,当下却换了轻声道:“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你可别见怪啊!”
张入云见惯了她的脾气,此刻见叶秋儿却是口中服低,只令自己意想不到,当下反有些歉然,也忙道:“没什么,你只是误信人言而已,只为世上欺世盗名之辈,却往往都是打着正义凛然的幌子,他昆明刘府与崆峒玉音何尝不是这样的鼠辈。”再又道:“我也要说声对不起呢,刚才我也有不是,因一时过于激动,却是口气太过生硬了一些!还望你不要见怪!”
叶秋儿闻此只笑着摇头道:“没什么,你只是一心想回护你心爱的人而已,你这么做,我怎会生气!”说的这话,叶秋儿见张入云却是半日不曾言语,仿佛想起什么心事,只在一旁低头思量,知张入云确是将隐娘看的无比重要,不由地心中一声暗自叹息。
张入云见叶秋儿果不曾在意隐娘,却如自己往日所想也是个有真性情的女子,当下很为自己不曾看错人而高兴。一时有些再与叶秋儿说些什么,只是终究脸嫩,至最后还是止了言语。
当下又闻叶秋儿道:“不闹了,我跟你在外相谈这多时辰,就是东方师兄不生什么聒噪,便是师姐见我久出未归,也要数落我的不是了。”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我只听汪师叔说你上一次被东方师兄打伤,伤势极重,之后又是被你众师兄丢在酒泉县!啊!对不起,我又乱说话了!但看你现在一副好好的模样,难不成也是你说的那位隐姑娘帮你治好的吗?”
张入云闻自己受伤,叶秋儿却很关心,心下一动。只口中仍道:“是啊!不过倒不是叫隐姑娘,她姓腾,论起年纪却要大上不少呢!”
叶秋儿当下点头道:“原来这位腾姐姐倒是有这么大的本事,日后若能得空的话,我倒真是想与她见一见!”
张入云听得叶秋儿无心的一句话,心中一酸,想与她说一些隐娘的遭遇,但到底事关百花谷的隐秘,若是走漏了风声实是大事,一时也只得将此心思放落。只口中回道:“不说这些了,此刻时辰已然不早了,你我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
当下无言,二人自相对回转客栈内,一夜无话,至天明时,众人又都梳理装扮出门。只是东方文宇气色不佳始终青着一张面孔,叶秋儿见他这一副怪模样,自不理他,不想过不得多时反是东方文宇又合了色来招惹她。
竺十八看在眼里见多不怪,只觉有些不对劲的反倒是沈绮霞自晨起之后,身上有些懒懒地,仿佛一夜都没能休息好的样子。汪剑秋一身功力已渐入化境,百丈方圆内一草一木的行止俱在他功力范围之内。昨夜里众人好一阵热闹,他如何能不得知,只是自忖自己少年时也是差不多的行径,却无心于这晚辈间儿女情事中横插一手。
一时他只做不见,仍如昨日一样,与张入云叙谈了武艺修为半日,不想张入云经一夜间竟得许多领悟,如此倒把这位峨嵋前辈闻得一惊。他只当张入云资质要比眼前四大弟子差的不少,纵是一年不见根骨很有改观,但相较之下,仍是颇有不如。只未知张入云悟性竟是不在自己峨嵋佳弟子之下,偶有细微处,还有超出的意思。一时好奇动问,原来张入云对人体周身经脉骨骸了解的极透极深,但闻提点,立时便可以最快的方法在体内检验查证,他如此倾心竭力,无怪能跟得上众弟修行的脚步。
当下汪剑秋知道张入云于这外门功夫实是下得苦功,一身功底扎得极实,有他现在这一桩本事,日后行功必得精进,动动真气还少好些危险。知他多年辛苦终是显出威力,亦不由的很为其高兴。那竺十八本就是个武痴,得知张入云正受汪剑秋指点,却也是下了马来一起向前辈讨教,过得片刻行在前面的叶秋儿等人闻言也悉数围了过来。
至此张入云见来的人多,怕汪剑秋为指点自己,被峨嵋长老们知晓了会受担待,当下再不动问。无知汪剑秋却是于此一丝也不放在心上,仍是一副轻松随意指教,即便如此连同峨嵋四弟子在内也是获益匪浅。
只是他言行即止,却不漏一些峨嵋心法的口风,当下东方文宇与叶秋儿从未见过这位门中寂寂无名的师叔讲谈修行,他二人已是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只听得几句便知这位师叔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于是也是安心求教,年轻人终是心计不重,只如此过得半日,大家相处渐渐融洽,却是把个早晨尴尬的气氛去了个大半。
到了中午,正当一行人找得间小酒馆,欲打尖时,却忽见汪剑秋面色一沉,一时皱了皱眉只望东北方望去。此时众人才刚坐定,见长辈举止有异,一时又俱都站起。未想汪剑秋见此反倒笑了,只口中道:“都快坐,也未有什么阵仗,只多半是崆峒欧鹭子师叔见了我一行人的踪迹寻了过来。咱自家弟子倒是不妨,只是张师侄如被他撞见了倒有些难处。”说完又是皱了皱眉头。
他话音一落,五名年轻弟子也俱已听见空中隐隐传来唿哨声,抬首再往东北方向望去,却隐隐见得两枚金针样细小的物事自空中飞来,越行的近,其声越是响亮些。
张入云知自己在此多有不便,只得起身欲先行躲避,未想汪剑秋见他如此,反走过来劝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已是一身的道气,以鸥鹭子的为人和功力,在这般近的范围内,你是绝逃不过他的追踪的。”说到这里,却又牵过张入云的手,一时将其安排在一处空僻角落里,趁店家不备,只手底一阵金光拂动,瞬即便将张入云的形体掩去,又口内对其吩咐道:“且在此处勿要乱动,虽是有些委屈,但在行至雷音洞之前,终是少惹些是非为妙。”张入云本为救人,也是个省事的,闻言自是伏首听命不题。
叶秋儿四人不知汪剑秋还有这般本事,只手底金光一起,张入云便是踪迹全无,一时众人也是第一次见有高人施展隐身术,俱被眼前这一幕震的惊愕无比。且汪剑秋禁法高深,此一举,不止将张入云形体匿起,便是其一身气息,也在这瞬间里被藏得一丝不再外泄,众弟子五感俱是修炼至绝佳地步,但此时就是自己闭上眼睛潜心察验,也是再不得张入云一丝消息。
正在二番惊叹间,却闻得身后一声呼哨,那起在空中的一白一黄两道剑光已是伏落了下来,想是怕惊了店家,却是提前百丈将剑光按落。只片刻间便从远处林中行出三人来,当先的是位老道,看样子子已是老的不堪,只颤巍巍,如迈龟步一般,向众人身前行来,虽看他走的虽慢,但其身后的两位年轻弟却是连抢着步子也是更不上他。
待走得近了,即见了老道也不过四尺上下的身量。东方文宇身量长大,那道人行至其身前,却只到其腹际,愈发显得他枯干瘦小,举止猥琐。再看他一脸的皱纹如千层糕似的,层层叠叠,将一张面孔压的只不辨五官,模糊不清,但双眼偶尔开合时,却见两道金光惊显,再不复一副行就将木的老者形象。且他两耳奇长,内里还长的两寸来长的细毛出来,越发不似显得形象奇古,只是让人觉着有些邋遢,惹人发笑。
汪剑秋见那老道行得近了,知这位长辈好脸面,当下忙抢上前恭身行礼道:“师侄汪剑秋,未知您老人家驾到,一时有失迎雅,还望师叔见罪!”说完又是倨礼恭身,众峨嵋弟子见自家长辈都已如此,少不得都跟着礼拜,其中东方文宇因见过这位前辈一次,也知其性情,心下乖觉,倒是先跪下了。其余三人见他如此,虽都暗自皱眉,但也不得一同参照着哗啦啦跪了一地。
只一旁隐身中本是怒目而视那老道的张入云,此刻见了跪了一地的峨嵋门倒是有些好笑,他上一年在峨嵋金顶上,做后进装小辈,大小跪拜无数,早已领教其中的厉害。此刻再见众人又复旧观,当下却是抿着一张嘴,只叹纵是名门高弟,也有这般在矮子面前装矮子的行径。
那欧鹭子见众人礼敬其心甚悦,当下只微一摆手道:“罢了,罢了,汪贤侄你现下已是峨嵋长老,比不得当年还年轻的后生,在小辈面前如此,却是要薄你的面子了!”说话间微一摆手,就见他身后的一位少年道人手中提了一只编制精美的小花篮走了过来。再见鸥鹭子道:“上月我路经天池偶采得些木棉枣,这两日分赠门下不少。现还有些,又是初次遇得贵门下众位高徒,也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东西,且将就着算份见面礼吧!”
他话一说完,那年轻小道人已是将那竹篮交付在东方文宇的手里。汪剑秋见那枣子个个足有鸡卵般大小,火红也似,只放出宝石般的光华来,足见是数百年间物,如服一粒怕不要增进十多年功力。何况这一篮下来少说也有十余粒,足够众人分配。他虽素知这位前辈好采撷天地间的灵物,又兼好脸面,但今番一出手便是如此阔绰,却也是罕有的了。当下也不及细想,却是赶忙命跪在地上的四位弟子二次施礼拜领。
至后待双方相互介绍个自门人来,欧鹭子见紫青双剑果不寻常,亦是止不住的点首。他道行高深法眼独具,一番眼色下来,已知沈绮霞秀出群伦,更加青眼。一时再侧头回望自己的弟子,倒是有心暗中与之比较。
再说鸥鹭子身后的两位年轻人,一位即是东方文宇的兄长东方文英,而另一名小道人却是鸥鹭子近年才收的关门弟子董玉琛,虽是年经只与众年轻弟子相仿,入门时间也与差不多少,但一身道法已是很为可观,才只十八岁上即已练有飞剑,方才空中一道黄色剑光便是他携剑飞行,当下众年轻弟子续过年岁,除竺十八外男弟子中却以他的年纪最小,一时更是为峨嵋弟子惊讶,便是汪剑秋见了他根行不凡也是不由暗自点头,唯叶秋儿在门中辈份长惯了的,见一时还要叫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少年道士作师叔,却是老大不是意思。
幸是这董玉琛性子却与他师傅相反,虽是辈份甚高,但却一点也不拿架子。且言笑随意,举止有礼,只片刻便与众人说在一处,尤其是竺十八性子合宜,二人当下倒是很谈得来。
欧鹭子见众门人在一旁交谈,却是领了汪剑秋行出百步,只在一方树林中说的一会子话。不多时便与汪剑秋作别,回来领了门下弟子上路。行时他大袖一挥,也未作势,就见其周身白光涌动,瞬即即将自己形体笼住。当下朝众人略一摆手,即卷了东方文宇起在空中,叱的一声便往西方飞去。全没先前按落飞剑,怕扰了周遭百姓的主意,幸是那小酒馆地处偏僻,众峨嵋弟子又是已迎了数十步出外,一时里倒是没为店家瞧见。
那董玉琛见师傅去了,这才敢动身,当下他口一张,即是一团黄光射出,众弟子看的仔细,原来却是一粒剑丸,只在空中微一晃动便暴涨为三尺青锋。当下董玉琛朝得汪剑秋施了一礼,又抱拳向众弟子道声:“珍重!”这才身剑相合,急急地追赶其师傅去了。
一时众峨嵋弟子见他与自己年纪相若即有这般大的神通,神色间不免有些艳羡,纵是性高于叶秋儿此时见了也是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汪剑秋当下见众弟子脸色,不由地笑道:“枉你们平日也是江湖人人羡慕的峨嵋大弟子,却是这般没见识,这董玉琛虽是已然能出入青冥,但真论修行,也比你们强不不了多少,只为其师乃当世高人,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