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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你且要记住,今日我并没传你一式崆峒派的拳法招式,你也不算得了崆峒派精诣。”
说到这里,她却又自觉自己在强辞夺理,倒是先笑了,口内并低声道:“依你现在的功行,却是只得其中一味也就足够了,千万不要贪多嚼不烂,反误了自己。”
张入云听得她说此话,知是善意点醒自己,忙口中诺诺称是。
哪知姚花影此时竟又开口说了一句最令他心情激动的话,只听她一时柔声道:“至于你还未习全的白阳图解,前月我问起家师时,有闻见,许有可能于峨嵋左近的姑婆岭留存,你日后有暇不妨去碰碰运气,只是那里离峨嵋较近,你前去时,却需小心些才好。”
只她这清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张入云愣在了当场。
张入云万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白阳图解的下落,竟会是这么容易得知,一时百感交集之下,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相谢姚花影,只怔在了当场。
姚花影见他此时脸色不住变换,其神色之中喜怒哀乐变幻不定,心知他此刻心里激动,想到自己能为他做一些事,心头也很安慰。
正在高兴时,却只见张入云只抱拳向自己道:“俗语道:大恩不言谢。如今得了姚师姐如此厚恩指点,日后张入云只有所成,定当厚报,才不枉姚师姐一番苦心。”
姚花影见他如此隆重,反而不太自在,当下笑道:“你不必如此,我也只随口问了家师一声,举手之劳而已。旦有能相助到的地方自是好事。只是这姑婆岭也不是什么善地,去那里走一遭,只怕也不是轻易走得的。况且家师也只是猜测而已,若是万一张师兄辛苦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花影却是罪过了。”
张入云听了却满不在乎,他长久以来也只是靠着心里一丝希望而支撑到现在的,如今看起来,姚花影对他说的好似只是一个叫作姑婆岭的希望,可对他来说却是今后人生唯一的目的地。与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比起来,他好似没有什么选择,但也正因为如此,张入云早已养成凡事旦有一线希望,即绝不放弃的性格,这在他长久的人生旅途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为他日后成为一代豪侠奠定了强大的精神基础。
姚花影见他还是一副凝重的神态,怕他太过挂在心上,反而不好,当下又道:“只是你此去却需加意的小心,千万别过于激进,宁可小心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果然这句话引起张入云的好奇,却是问道:“是不是那姑婆岭内禁制重重,前去求宝的人太过危险。”
姚花影是有心帮他,此时见他作问,却只把厉害抛在脑后与他说道:“这是自然,峨嵋派自来不容外人窥伺他门下宝物,若有他人前去寻觅自是困难重重。你不是数中相定的得宝人,此去确是危险,要知峨嵋派禁制向为各宗派第一,而在那姑婆岭下得禁制的,又是其上一代的长老,法力更是惊人,你此去虽是为宝而去,却也要小心自己身家性命呢?”
张入云听了道:“我入得那里,只求将图解一观而已,别的东西我一样不取也就是了,再说谁又希罕那些只能倚仗一时的法宝!”
姚花影听他如此一说,却是笑了只道:“你这话说的甚是有理,只是于这世间却是不通,人世间哪一样东西不是被人造来,为走捷径用的。这灵丹法宝自身无罪,获罪的只是背后使用的人而已,你若只为看不起那使用法宝的人,而轻慢了法宝,却是过于迂腐了。”
张入云听她说的有理,面上一红,当下轻笑道:“我知道这么想是有不对的地方,只是想到自身的本领,还是只用自身修行的才好,若是倚仗这法宝利器,却也不算得什么了,再有那只以为得了一两件威力巨大的法宝兵刃,却以为能放肆无忌,那就更不堪了。”
姚花影却气道:“你还说呢!那两枚金精剑与你有什么仇冤,你却要把它放在……。”说到这里,姚花影略嫌污秽却是止了口,接着又道:“还有那金刚盾,更是被你生生地毁了。”言及此,姚花影也觉张入云在聚仙楼那般举动实在过分,此时仔细想来,实令她心惊。
一旁张入云答道:“我是从来不再意什么污秽的,何况那金精剑,自得炼成以来,于那炉火之中,怕不要经历过几千遭,此番落了凡尘,止不定经过那泔水污物一番洗涤,却是行将大成呢。至于你说的那金刚盾,我只为不服毒龙师太,将这样的佛家法宝交在周氏师兄弟,这两个不成材的人手里害人,才一时气发将其毁了的。何况它虽是佛家法宝,却是只做伤害他人用的,日常被它制住的妖魔鬼怪想也不少,此番被我害了,按说也算得上是因果遁环报应不爽。”
姚花影见他这一番说辞,却如孩童一样的不通,偏又有些自圆其说,知他根性执拗,一时竟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开口道:“你呀,你说的即无理,又是一篇歪理,先下时辰不多,我却没功夫再与你斗口了。”只是将此话说出口之后,姚花影旋即脸变地通红,只为她自觉一时话中有些过于亲热,她本害得心病,当下警醒起来,却是羞愧无地。一时间只把那绿牡丹,硬生生羞作了红牡丹。
却不知张入云此时正为方才一通胡言正在后悔,哪里又能瞧出她的心事来。
只是他听得姚花影说起时辰不多,却是不解,只问道:“时辰不多?如此说来,姚师姐却是马上就要走了?”
他这一问却是勾动了姚花影的愁肠,当下却是收了羞愧的心思,一弯似含烟波的柳烟眉,却是笼在了一处。只听她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昆明城内我已不想再待,门内又有些急事,我得速速赶回去。”
张入云此时已多少能猜到姚花影此去却是和刘雨浓有关,只是他除无双外从来不涉足,也不作想男女情感这桩事。身即无觉,自然不能体察个中细微处。虽见姚花影此时不乐,却未想到与已有关,一时见她不说话,也只得止了口。
二人静默了半晌,才听得姚花影轻声道:“前番香丘曾和我说起你样样好处,未想到你却和她这么合得来,只在峨嵋相处一日,即成良友。”
张入云不想她忽有此一问,只是他心里坦荡,却也未曾想到别处,只直声道:“也没什么,香丘活泼可爱的很,而且性子很爽直,谁与她相处都很随心意,所以比较谈得来。”
当下他说这话时,却不想姚花影竟睁大了一双秀眉盯着自己,一时他始料未及,心里却是一颤。再一时又想到上一次在十方岩时,曾一时不意,竟欲吻她的一桩事,顿时方才心中的坦荡却是丢了个干干净净,一下子心中有鬼,竟是头角见汗,实害怕姚花影张口责问自己这桩尴尬事,心里正在暗骂着自己不堪的同时,却又暗怪小香丘怎么逢人便说自己这桩臭事。
张入云被姚花影睁大了眼睛看了半日,心里发虚不敢说话,但近日来因与瑛姑等人相处惯了,多少知道一点与女孩子相处的路径,当下却是大了胆子主动开口道:“姚师姐,你这样盯着我,是不是小弟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师姐见谅。”
果然姚花影听了他这句话,脸却是忽然红了,只低头道:“我只奇怪你怎么会说与香丘相处时很随意!要知她平日里最是刁钻古怪,十人之中若有一个能得她好性情,已算是难得,没料到只与你相处一日,却是对你满口夸赞,难不成你倒是很会哄女孩子开心?”说完这句心里话,她却是掉转过脸去,生怕张入云看出她心思。
张入云不想她有些一问,虽觉突兀,但只照直说道:“师姐取笑了,我哪有这本事,小弟也因为生性有些乖张,而交友甚少。”说到这里,又觉不妥,怕姚花影误会自己对香丘有意,忙补充道:“我只知别人对我好,我也对他好这个道理而已。”
说了这话,却见姚花影并未转过头来,只听她轻声道:“哪,如此说来,却都有哪些人对你好呢?”
张入云以为姚花影只是随口一问,当下便照直答道:“有我母亲,无双姐姐,小香丘,沈师姐……,还有就是你了。”
只在他说到沈绮霞时,姚花影却是一震,一时开口道:“你还说你不会哄女孩子,说了半天却都是女子。”
张入云听了,却是心下一惊,这长日子以来,他倒是没想过自己在短短的半年间,竟认得了这么多出众的女子,现下想来,确是平生里一桩桩的奇事。想到此心里却道:“幸好没说隐娘,瑛姑,叶秋儿等人的名字,不然地话,的确是容易让人误会自己是好色之徒。”他虽是如此天真作想,却不知,只刚才他道出的那几位女子,任谁人听了,纵不嫉妒于他,也定会认定他是个酒色之辈。
想到这里,张入云忙开口遮掩道:“怎么会?我只是还没说到男的,如我六师兄李连生,还有义弟都也对我很好啊!”
姚花影聪慧过人,又是心有所专,怎能看不出这是张入云在托辞遮掩,只一时想到张入云如今却是身处花丛,心里却是嫉妒,当下忘情却是口不择言道:“哪你所遇上的这么多女子之中,却是以谁最美?”说出这话时,只觉得自己过于直露,心下大惊,惶恐之际生怕张入云看穿她的心思讥笑于她,一阵发虚之下,身子已是摇摇欲坠,只得赶忙伸手扶住身旁一株花树。
张入云万没料到,冰清玉洁如姚花影这样的女子,竟也会有如此的好胜心,惊异之下却是只盯着姚花影的面庞。目光扫视之下,却是令姚花影心下更虚,一阵娇羞过后,面上红的愈加厉害。张入云却只觉得眼见这女儿家的面孔竟好似芙蓉花开一般,只闪地他眼前一阵晕眩。
姚花影本是花中魁首,加之她又比其余女子大了几岁,一身众女子之内独有的成熟之美,就是优雅如沈绮霞也是及不上的,此时她又是一阵娇羞之下,花容更曾颜色。张入云又非圣贤,一时瞧得心醉,当即脱口而出道:“自是以你最美。”
姚花影问得此话时就已后悔,却没料到张入云竟也是直言不讳,当下心中一窒虽是脸上不胜娇羞,但此时却是心绪大佳,一时终没忍住却是掉转头来看着张入云,却只见他此时正眼带迷茫的看着自己。
只这一眼姚花影,就已知道张入云却是未看穿自己的心思,心里一阵放心之后,却又略显失望。一时间满腹的心事,却是乱作了一团。
看着眼前张入云,虽也称的上青年才俊,但在平日里的所见也只中庸而已,单论外貌,只怕周氏兄弟也要比他强上三分,实不知自己竟会看上他那一点。却只知道自前番红叶禅师处雨夜一番对眸,却是长日子以来就是放不下张入云那一双亮地吓人的双目。
此时姚花影心乱之际,忽又想起其师玉音师太日常所说的自己终生见不得“云雨”二字,此番前来刘府,也是其师避重就轻,今世虽不能超拨,但到底也为自己谋一场大富贵,只为来世做想。
姚花影天纵奇才,为崆峒派近两百年来最杰出的年青弟子,打小入门之后,但凡师门所授的艺业任务,无不做的妥妥当当。平生所遇,也都是事事顺心,无往而不利,自然养成她心高气傲的性子。可如今她的师父却是屡次劝其今生嫁人,不求今生,只修来世,自是为此气苦不已,此时眼见自己好似真的躲不过数中安排,心里焦急,想着这么多年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