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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各位,对不起,今天呢小号暂且‘休战’一天。”贾裕祖双手高举,然后对着两名赌场执事高声道:“刘彪,马天虎,你二人去吩咐账房一声,这儿的客人每人发一百两‘代用券’——”
好大的手笔。
虽然这“代用券”不像银票一样可当银子使,可是在这家赌场里却是可当银子一样用来押注。
这年头有谁不爱银子?
走了,散了。大厅里的所有赌客像潮水一般全走得干干净净。
本来嘛,有银子可领,谁还有闲功夫管这两个小鬼?就算有人想打抱不平,可是一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大厅四角的彪形大汉,也都打消了念头。
再说,人家开赌场的在刚才小豹子赢了那么多钱的时候连一文钱也没少给,现在小豹子输了,这不平之鸣又要从何鸣起?
所以只有三、五个赌客投给小豹子与小星星无言的一瞥,留下同情与无奈的喟叹,没有人肯,也没有人敢驻足观望与“仗义”直言。
顾不得小星星如下雨般的粉拳,更顾不得一跤跌在地的疼痛,小豹子冲向赌台。
那三颗骰子仍然二个么一个两点静静躺在那,一把捞起一颗骰子放在嘴里使劲一咬。
“哎唷!”
当然痛,这可是大理石精雕出来的骰子,没把他的牙齿咬断已够幸运。
“如何?”贾裕祖笑着问。
用手捂着牙床,小豹子不得不承认说:“是……是真的”本来还存着一线希望,小星星也听人说过散子有灌铅的伪股子。可是当她看到小豹子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他输了,输得好惨好惨。
“你还有什么话说?”贾裕祖走到小豹子身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我……我希望我还能再和你赌一次……”小豹子感觉那只轻拍在肩膀的手重逾千斤。
“再赌?”贾裕祖摇了摇头说:“好哇,可是你要拿什么再赌?”
“我……我拿我自己和你赌。”鼓足了腮帮子,小豹子涨红了脸说出了连自己听了都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的话。
“哈,你有没有弄错?告诉你,小兄弟,我‘辣手’贾裕祖只对女人,尤其年轻的女人才有兴趣,你是女人吗?”
“辣手?”
碰到难以解决的事情称之辣手。
一个有“辣手”外号的人当然不会是很好讲话的人。
小星星已快晕厥;女人总是较细心,联想力也较丰富,她现在已想到“辣手”后面的两个字通常都是和“催花”连在一起。
小豹子被丢出了“对对胡”的赌馆。
“尼克森”摇着尾巴直围着他打转,看样子它仍呆呆地等着“牛肉大餐”。
“尼……尼克森,我……我输啦,不但你的上等牛肉输了,就连小星星都让我输啦……”
“汪汪汪”尼克森低吠了三声。
“妈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要知道为什么我还会输吗?”小豹子火冒三丈,显然他对“尼克森”的低吠很不满意。
垂头叹气,丧家之犬。
小豹子带着尼克森开始在“莲花集”大街小巷的乱闯。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快找到“糊涂蛋”。
“妈的蛋,尼克森你要是动作再不快点,狗鼻子要老往肉摊子乱嗅的话,你小心我把你卖到香肉铺去——”
想到了小星星犹在“辣手”的手里,小豹子真不敢想像她那朵花似的小姑娘会遭到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当“尼克森”到处乱嗅,还没循着气味找到“糊涂蛋”的落脚处,小豹子就已经忍不住端了它两脚。
春风不渡枉少年
留香驻足真君子
看到了“尼克森”停在这挂着三盏红灯笼的大宅前,小豹子轻声念着大门两旁的对联,心里正想着这是哪里,以及这付对联的含意,一抬头他又看到了“宾至如归”四个大字的匾额挂在头上。
“好小子,莫非‘糊涂蛋’骑马骑累了跑到客栈里休息来了?妈的,我这厢都快把这两条腿跑断了,你可好,躲到这睡大头觉……”
低骂了一声,小豹子要“尼克森”蹲在大门外守着,自己便闷着头就朝里闯。
也只怪他寻人心切,什么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那三盏红灯笼上的三个金色贴字——怡红院。
其实就算他看到了那三个字,他又怎能了解“怡红院”是个啥地方?
过天井、越回廊、进花厅。
这种地方白天不太做生意,花厅里当然没有人在。
——嗯,敢情这家客栈生意不好,这偌大的饭厅布置的倒蛮漂亮,不但客人不见一个,就是跑堂的伙计都不知道躲到哪去偷懒了。
小豹子心里这样想,嘴里可就不客气的嚷嚷道:“掌柜的,小二,有人没有?客人上门啦——”
“来啦,来啦,哟,这是谁呀,这么大声嚷嚷嚷也不怕吵醒了大家的午休——”
当脸上涂得像戏台上唱戏的鸨母一掀边间的门帘,来到小豹子的跟前,她可着实吓了一跳,毕竟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客人的年纪居然这么年轻。
“怎么?你不欢迎?还是你认为咱住不起你这?”小豹子一向就讨厌人家用这种不太友善的眼光看自己,所以当他看到鸨母吃惊的样子,心里立刻有气。
“啊!噢,哎哟,欢迎,欢迎,当然欢迎,进门的就是财神爷爷哪——”
鸨母一怔之后听到小豹子这么世故,老练的言词,再有过多的惊异也换出一付笑容,忙不迭的搬椅子倒茶。
偷眼瞧了一下小豹子的衣着俱是精工质贵的衣料,鸨母未待他开口就又尖着嗓子馅谀说:“公子爷,你……你可有相识的在这里?”
“嗯,当然有,要不然我发神经跑到你这来……”
“噢,那好,那太好了,这样吧,公子爷,你呢先跟我到后头房里去,我……我再去找你熟识的人怎么样?”鸨母不得不这么说。
因为他己看出了小豹子东张西望,脸上充满了焦急的神色,其实她会错了意,只道是小孩子脸皮薄,怕在这碰上了熟人难堪。
不待对方表示意见,鸨母拉起小豹子的小手,连推带拉的就把他推人一间绚丽、豪华,令人遐思的房里。
“哇噻,你们这布置得还真不错,果然是一流的地方,一流的享受……”小豹子几层见过这种场面?所以他忍不住的夸赞出口。
“公子爷您夸奖了,对了,还没问公子爷您贵姓哪……”鸭母眼睛已眯得只剩一条缝笑着说。
“赵,赵得色。”
“赵?好姓,好姓,嘻嘻……”
“信?算了,我‘背’得连小星星都输掉了,还‘信’个鬼哟!”
——难怪这小鬼会跑妓院,敢情输急了想来这改改运。
鸨母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忍不住问:“赵公子,您……您输了多少银子?”
“不多,一万八千两而己。”
鸨母要不是及时扶住桌子,想必她一定差些两腿发软跪了下去。
“您……您是说真的?”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为什么要骗你?”
好啦,这可真是接到了财神爷。
遇上了这么一个输了一万八千两的七孩子,鸨母恨不得一把掐死对方,好掏光他所有的家当。
“我……我去去就来……”
“喂,喂,你要去哪?你知道我要找谁?糊涂蛋、糊涂蛋哪——”小豹子追到门口说。
鸨母只当是小豹子骂自己糊涂蛋,她三脚并二脚跑得飞快,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唤。
在她想熟不熟识都已无关紧要,只要他见了这儿的“四大美人”保险他会忘了他所认识的任何女人。
春兰、秋菊、夏荷、冬梅。
这四个女人就像四条蛇一样,全缠向了小豹子的身上。
无可否认的,这四个女人全是令男人一看到就走不动路的那种女人。
平时只要有一个就可让人目瞪口呆,现在一下子来了四个,而且个个媚态十足,争相把小豹子搂进她们的怀里,又缠、又粘、又磨、又贴,差些没把他挤出水来。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们,小豹子脸上红脖子粗的喘息道:“喂,喂,你……你们搞什么名堂?想男人也不是这种想法……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他、他妈的让人瞧见了告进宫里,不但妨碍风化不说,你……你们的闺誉可就不太好听哪……”
“放心,我们这虽然是公共场合,但是绝对没人会无聊的跑去告官的……”
“对呀!何况官老爷还常常来我们这哪……”
“哎晴,赵公子,你才搞什么名堂呢?干嘛呀!你还替我们操哪门子心呀……”
“是呀!你既然来都来了,干嘛那么放不开嘛……”
小豹子这一生还没碰过这种事情,他更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豪放”的美女。
他皮是皮,调皮捣蛋的事儿更是拿手,平日里也喜欢嘴巴上占些便宜吃吃女孩子无伤大雅的豆腐,可是一旦碰上了这四个主动送“豆腐”给自己吃的女人,他傻了,也博了,更吓得魂都快飞了。
差些被“豆腐”噎死,小豹子呛道:“等等,你……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四个人笑得花枝招展,又抛媚眼,又斜眸的没人理会他那乱摇的双手,一步步的逼进,同时已有人放下了房子四处的布幔,更甚是全都轻解罗衫。
“妈呀……你……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小豹子看着他们的动作,连“妈”都喊了出来。
“乖,小宝贝——”
“我们不干什么,我们只想尝尝你这‘唐僧’肉哩——”
“是呀,小乖乖,你何必那么害燥,你又不是第一次上窑子,装得那么老实骗谁呀!”
“对嘛!瞧瞧你脸部红了,放心,我们不会真吃了你的。”
天哪!
小豹子心里惨叫一声,他现在已经明白他一头栽进了什么地方。
“你……你们说这是哪……哪里?”明知答案一定是心里所想,小豹子还是禁不住问。
“哟,你人都进来了,摸也摸过了,现在瞧也瞧见了,还问我们这是哪里,你说呢?”
“公子爷,这是温柔乡——”
“一个可以令男人消魂的地方。”
“这是‘怡红院’,莲花集上最大,最豪华的风流窝呀……”
这真是从何说起?小豹子瘫坐在地上,突然发现自己没好好读书真是一大错误,因为到现在他才想起人家门口对联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明这是什么地方。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要摸你们,也不是存心要进来的……”小豹子的头突然变得好大好大,同时他看那四名美女,也不再感觉她们有哪点美了。
美人当然还是美人。
问题是这四个美人全都像要吃人的样子,而且故意装出一种饥渴的样子,那么也无怪乎小豹子感觉不出她们有哪里美了。
叫夏荷的女人笑声如铃:“哟,公子爷,又没人拿绳子绑你来,何必装蒜呢?刚才你那冰凉的小手……嘻嘻……还说不是故意的,人家……弄得人家好痒好痒……”
小豹子缩在隅角,可怜他急得快哭出声来。
“你……你们真的准备要老牛吃……吃嫩草?”
“哎唷,你瞧瞧你这张小嘴怎么说话说得那么难听嘛?这样好了,公子爷,我想你可能不习惯一下子四个人伺候您,你就在我们四姐妹里挑一个好不好?”秋菊最刁,她背着三人一双凤眼直朝着小豹子猛眨。
脑际灵光一闪,小豹子笑了,他说:“对,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