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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关海明已毒发身亡。
武胜东摇摆了一阵,盯着追命,恨声道:“你……你……”终于说不出后面的话,便趴了下去,永远再也起不来了。
这“辣手书生”武胜东暗算了“毒手状元”武胜西,又计杀了“大手印金刚”关海明老爷子,终于还是难逃一死,死在关老爷子濒死全力一击下。
追命喃喃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铁伞秀才”张虚傲心有余悸,看了看武胜东的尸首,向追命冷冷道:“他们两人虽然死了,但还有我向你追回两条人命。”
追命笑道:“若论一对一,你恐怕非我之敌呢!”
张虚做笑道:“可惜你穴道被武胜东所封,无法动弹,而我动一动指头就能杀你。”
追命闭上眼睛叹道:“看来我只好认命了。”说到“命”字,整个人像一支箭般射了出去,快、疾、准,攻其无备,左腿踢咽喉,右腿踢鼠蹊。
张虚傲大惊,铁伞一开,架住来势,不料追命双腿一曲,迂遇踢中张虚傲双手!
伞飞脱,追命左手已扣住张虚做咽喉,右手扣住张虚做脉门。
张虚做脸色惨青,道:“你……”
追命笑道:“以一对三,我自认不是你们对手,既已中关老爷子一掌,但我也伤了你一腿,算是够本,是以假装被武胜东点中穴道,且等你们互相拼杀,我再来收拾残局,自然是有利多了。另一方面,若我不用这个方法,生擒你也很难。”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隐隐的雷声。
在这客栈里的一场打斗,早把店中的客人、店伙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外面暴风雨前的急风袭入,吹得店内的两三盏油灯闪动不已。
追命也觉得有一股寒意袭人。他觉得应马上问出这些凶徒的首领是谁一事,因为,他自己已然负伤,也无绝大把握能押此人返回。
十三名凶手中,“魔头”薛狐悲已然死了,“毒手状元”武胜西死了,“辣手书生”武胜东与关老爷子也死了,凶手只剩下九人。
这九人除了“铁伞秀才”张虚傲外,另外八个是谁呢?
这唯有从张虚傲身上迫出来了。追命冷声地追问道:“谁是你们的头儿?”
张虚傲举目望了上去,只见追命的双目冷似春冰,又似不见底的古井,深邃得令他打了一个颤。
追命再问:“你还是说的好。”
张虚傲又打了一个突,正想说话,忽然外面“轰隆”一声,打了一个响雷。烛火急摇,雷光刹那问照得店内一片惨白。
店内的伙计等,依然没有出现过。
追命皱皱眉道:“我喊三声,你不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虚傲苦笑了一下,追命冷冷地道:“一。”外面又打了一个雷。
天乌地暗,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盏油灯中有一盏已被吹熄。
追命冷冷地道:“二。”风吹云动,一切事物,似对他起不了分毫作用。
张虚傲冷汗涔涔而下。
追命道:“三。”
张虚傲开大了口,艰涩地道:“我,我说……”
突然窗棂“格”的一声轻响。
声一响起,追命已回首!
窗棂碎裂,一道强烈的白光,闪电般旋劈向追命的咽喉。
光芒厉烈,追命百忙中扯住张虚傲急掠而起!
白芒旋劈不中,“飕”地拐了一弯,飞回原来的窗棂,没入窗外的黑暗中。
追命扣制着张虚傲落地,发觉鞋底已被削去了一小片,真是间不容发的一击。
这时外面的天地又来一记闪电,雷呜大响,追命冷汗涔涔而下,只听外面有人冷冷地道:“出来。”
追命反手封了张虚做“气海穴”,又不放心,再戳了他的“软麻穴”,大步走出店外。
追命一出店外,只见地上倒了七八个人,正是这店子里的客人、掌柜和伙计。
这些人倒在泥地上,每个人的致命伤都是咽喉,似被一种弯而利的快刀,削得只剩下一层皮连着,连声也没吭便死去的。
天地漆黑,偶而一阵闪电,只见满天乌云,这大地随时似给激风吹击得塌!
闪电掠起的同时,只见一人就在前面十步之外,斗笠,蓑衣,看不清楚脸目,站在那儿像一座黑色的山,腰间有一柄亮闪闪的弯刀。
一种中原人士所没有的弯刀。
弯乃上有血,鲜红的血花。
追命忽然记起诸葛先生提供给他的要点:“干禄王府”门前那更夫的十指是被“回魂追月刀”所削的。
追命目光收缩,冷冷地道:“来自苗疆?”
那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天地间又一记雷响,雨仍没有下。闷雷像战鼓动一般滚滚地一连串的响了过去。
追命的脚步不了不入,道:“是‘七泽死神’霍桐,还是‘刀不见血’崔雷,抑是‘一刀千里’莫三给给,或是‘无刀夏’冷柳平?”
那人不作声,良久才道:“杀你者,莫三给给。”
追命深知若问此人是谁,必无答案,故一口气列出他所怀疑的苗疆四大使刀高手的名字,凡是高手,必不能容忍自己的绝招被误落别人名下,难免会道出自己是谁。
知道是莫三给给,追命心中更打了一个突,上面四个人当中,除“无刀叟”冷柳平外,就要算这“一刀千里”武功最诡不可测了。
追命忽然笑道:“你杀了这些人?”
莫三给给没有吭声。
追命道:“我是捕快。”
又一个雷声,只听山雨在远处喧哗而近,莫三给给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化,平板而冷涩:“到这时候,你还想抓我?”追命点头道:“杀人偿命,抓你正法。”
莫三给给一字一句地道:“那你就死。”
话一说完,腰中刀忽然“飕”地旋斩凌空劈至。
追命暴喝,欲用手格,刀似有灵性,半途转斩追命后脑。
追命猛一伏身,刀锋擦发而过,又回到莫三给给手中。
黑暗中,那柄刀亮得像一团火!
追命知不能等对方再出击,他像一头怒豹般扑了过去。
他才扑到半途,刀光又自莫三给给手中掠出。
势不可当!
追命怒喝,翻腿就踢,居然踢中刀柄,刀向天冲,连兜三转,竟“飕”地又向追命咽喉割来。
这简直是柄要命的刀!
追命只有急退!
“飕”刀又收回莫三给给手里。
倾盆大雨而下,周遭,都织成一幅水网。
莫三给给仍在追命十步开外。
追命冲不过去,便就只有挨打份儿。
追命只觉得手心发冷。
在适才莫三给给一收刀的时候,他本来可以再冲,这是对方一击不着,精神稍懈之际!
他一向都能把握这种时候,但他正想再冲,胸臆却一阵痛楚,使他精气稍散。
这要命的痛楚,乃来自关老爷的那一记“大手印”。
他在千钧一发问略一偏身,让过武胜东那一戳“膻中穴”,但关海明那一掌却着着实实击在他背上。
他也就是为了受伤后不宜久战,所以才计擒张虚傲的。
他忽然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要是无情在就好了,这要命的鬼刀,只怕唯有无情的浑身暗器才制得住它。
就在这时,又是一记雷光!
电光一亮,天地一亮,莫三给给手中的刀也是一亮。
简直亮极了,追命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刀声,因为雨实在太大了。
可是追命肯定对方已飞出了刀。
追命全身拔起,腰际一阵热辣。电光已过,追命目中仍一片雪亮,但已可以看清事物。
刀又回到莫三给给手中。
追命觉得腰间一阵剌痛。追命半空身形一挫,转投向店内。
他绝不能逗留在外面与莫三给给交手,他绝不能再等下一道闪电,因为他不能肯定下一道闪电时他躲不躲得过那根本连看也看不见的要命的刀!
如果他不受伤在先,还可以一拚,而今受伤了,拚只有死!
他必须要用智取,而不是力敌。
他投入店内,店内三盏油灯,只剩一盏。
雨泼打入店内,他藉烛光一看,腰间衣服染红了一片。
就在这时,“飕”地一声,刀自门外绞入!
追命身形一沉,伏在一面大桌之后,木桌被一刀旋绞成七八片,刀势也尽,倒飞入门外的黑暗中。
店内障碍物多,那柄要命的刀想要他的命,可不容易。
屋外的人也停了停,追命看着那粉碎桌面,和那扇敞开的门,心中忽然一动。
这时刀光一亮,刀又飞劈追来。
追命往往后一闪。
不料刀却中途飞向张虚傲,刀柄“地”地准确地撞开了张虚傲的“气海穴”。
追命大惊,旋又镇定下来,因为张虚傲被封的还有“软麻穴”。
刀又飞入!追命绝不让刀再撞开张虚傲的“软麻穴”不料刀却是直劈追命,追命往往后一闪,“克勒”一声,柱梁被削断。
追命大惊,闪入另一个柱子后,刀再旋近,“飕”地又劈断这根柱子,飞回屋外的黑暗中。
刀势竟连断二柱,尚有能力飞回,其凌厉可想而知。
莫三给给果然不愧被誉为“苗疆第一杀手”,这柄刀虽不能真的千里杀人,但却可以百步夺命,无处可遁。可是追命肯定若论手上功夫,对方绝胜不了他,若论腿上功夫,莫三给给则远不如他。
只是他冲不过去。
“飕”!这要命的刀又飞了进来。
追命立时跃到另一柱后,“霍”地这柱桩又给斩断。
追命忽然惊觉,这店子的四根主要柱子,已断其三,这店子已摇摇欲坠。
要是这第四根大柱也告断裂,店子塌下,自己岂不更是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那弯刀竟自动旋砍第四根大柱。
追命骤然向门外冲去。
门外的莫三给给的刀已入店内,手中正无刀,正是反击的绝好时机。
但是,唉,这柄鬼刀像有灵性一般,突自半空一回,追斩追命背后!追命却早已计算到这一着,突一蹲身,避过一刀,左右脚贴地扫出,竟把那扇门扫得关上!
这一刀不中,本必自门内飞出,但门突掩上,刀毕竟不是人,中间引接的力道中断,刀不会转向,便直嵌入木门之中!
刀一入木门,门木即被绞碎!
莫三给给大惊,凌空接引,刀力破门而出。
这真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刀!
这真是一套无瑕可击的驭刀之术!
可是刀在门上阻了一阻,追命已破窗闪出。电光一闪,莫三给给刀未回手,脸上有惊惶之色、刀已转回,可是追命人已先到。
追命双腿左右回踢莫三给给左右太阳穴。这一下绝妙的时机,莫三给给错愕之下,绝对接不下这拼命的两脚。
追命决定踢死莫三给给后,再来应付那后面的刀。
一切都十拿九稳了。
可是追命还是少算了一步。
急风陡起,一柄铁伞,半空一张,架住两腿。
追命这两腿,把这柄精钢打的铁伞,都踢下两个大窟窿!
可是脚不是踢中莫三给给!
莫三给给手一引,追命脚自伞中抽出,猛地一闪,“赫”地声,只觉得右手胛骨一紧,弯刀已嵌入背后右胛骨之中。
这一下痛人心脾,追命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弯刀意欲旋出,追命忙运起内功真力,竟硬生生把弯刀夹嵌入骨肉之中。
这一下刀虽人体,但不致翻体而出,以至血肉翻飞!
可是,这一下巨创,使追命无法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