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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湛愧疚地道:“老朽痴长岁月,临敌却全无机心,幸亏有老弟同行,否则的话,恐怕又要在这儿吃个大亏了!”
谢玲道:“舱中有个暗格,可通水下,大哥跟二妹在那里下去,利用神剑把礁石清除后,不要破坏原形。妥当后,我们再摇揖登岸,舟身很坚固,不怕碰撞,这样既可出其不意,先声夺人,也免了许多麻烦。我们此来是专为找那一对老邪物晦气,并不想多杀生灵,更犯不着跟那些牛鬼蛇神,么魔小丑淘气!”
司空湛道:“此计大妙,玲侄夙根深厚,禀性仁慈,就此一念之仁,也必可上获天佑!”
谢玲被说得不好意思,连忙带了史剑英与龙君儿二人来到舱中,掀起一块舱板,果然是一个可容人的方格,而且有一方晶板为隔,可透视水底。
龙君儿笑道:“这个设置倒很别致!”
谢玲笑道:“这是我在北海捕到一头水母,见它的皮膜十分坚固,且又透明如镜,一时好玩,取了下来,在舱底装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儿观察水底的情况,既可洞悉无遗,又不会惊扰水中的鱼介,当得物外之趣!”
龙君儿笑道:“小妹久居海中,那些鱼虾蛮族,根本就把我当作同类,更加有意思呢!”
谢玲道:“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只能隔界静观,总算聊胜于无!”
说着,把一方透明的晶膜移开。
龙君儿先钻了下去。
史剑英也跟着下来。
他们已有辟水之能,在水下行动自如,也能自由交谈。
两人顺着一条直线,把阻路的礁石都用神剑削割过去,足足开了一条两丈多宽,丈许来深的水 ,直达岸边,才又循原路回到舟中!
来到船板上,史剑英道:“一切都弄妥了,我们破礁登岸吧!”
司空湛大笑道:“说得好,前人但有破浪之说,破瞧之举,实属首创,传诸后世,也足以自豪了!”
谢氏姐妹各持一根铁楫,鼓浪如飞。
那只船笔直前驶,阻路的礁石因为被神剑削断了根,碰上去纷纷碎倒在两旁,竟然直抵岸上。
变幻突然,岛上虽有伏兵,再也没想到他们竟能如此登岸的。
因为岛上的九子魔火大阵,布得十分周密,任何法力一施,立起感应,而他们凭恃天险,算准来人除了施展法术外,绝对无法登岸的!
一个个都在坐观成效,没想到这条船竟然能全仗人力而登,顿时慌了手脚。
船头靠岸,谢玲 上跳板,鱼贯登岸时,岛上呼啸四起,几溜黄光向峰上射去示警,另外一列人则仗剑蜂涌而来!
当先是一个中年妖娆的妇人与一个黑脸道人,来到五丈前立定布开阵列。
那妇人首先指着喝道:“何方来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伤了本岛守岛神鲸,且直闯禁地,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史剑英认识这一男一女,正是昔年万妖门漏网余孽,青蟒蛊姬与霞城散人魔魔子,冷笑一声道:“一对剑下游魂,还认得本侠吗?”
青蟒蛊姬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有点记忆,却又想不出名字来。
史剑英淡淡一笑道:“可能向妙妙那妖妇还没回来,因此你们把我忘了,但我手中这枝剑你们该认识的。”
当然声中,紫电神剑出鞘!
春秋名器,非同凡响。
尤其是此刻,剑虽握在手,紫色的光芒却跳跳欲动。
万妖门下,大部份都吃过这柄剑的亏。
男女两个妖人立刻脸上色变,不自主地退了一步。青蟒蛊姬余青儿脱口急叫道:“紫电剑,你是史剑英?”
魔魔子却道:“不可能,史剑英早在百余年前为妙姑所制,形神俱灭,那里又会钻出个史剑英来。”
余青儿却肯定的道:“不错,的确是他,我记得他的样子。”
魔魔子惊诧地道:“难道妙姑骗了我们,史剑英没有死?”
余青儿道:“妙姑也没有骗我们,史剑英的确死了,他的 体是我亲手埋在长江寒泉下石窟中的。”
魔魔子道:“难道他又死而复活了?”
余青儿惑然道:“照理不可能,我封闭时,他四肢已僵,七窍已开,何况他死时还没有修成元神,又被妙姑吸尽元阳,就是一个修为有素的成道者也绝无复活的可能。”
史剑英厉声道:“仙家妙用,又岂是你们这些妖邪所能窥知的,史剑英幸而未死,就该你们遭殃了。”
魔魔子朝他手中的剑看了一眼,又看了他的人,脸上惊惧之色稍退。
因为史剑英是惜玉鼎真人的灵胎孕育,又经十三奇合力施法使神归本体,突破了生死玄关,进入道家第八重天,已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表面上看起来,依然不像是修炼过的样子。
因此魔魔子冷笑一声道:“史剑英,当年你仗着一枝神剑,诛杀同门多人,魔教门中,莫不恨之入骨,我们都在找你报仇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史剑英笑笑道:“不错,当年没有诛绝你们,现在我就是来继续未竟的工作。”
魔魔子哈哈一笑道:“小子,你太狂了,这百年来你不知躲到那儿去了,才会昧于现势,你不知道,你那个牛鼻子师父也该告诉你。魔教门下可不像从前那么好欺负了,连十三奇都在我们手中吃了亏,何况是你这肉身凡胎的凡夫俗子。”
史剑英沉声道:“大胆妖邪,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史某这次来,就是要尽扫妖魔的。我知道你们仗着鱼玄机与管玄英那一对老怪物的撑腰,才敢如此横行不法。我没精神跟你们多缠,也不忍不教而诛,快把那一对老儿叫出来,收拾了他们,再找你们算帐。”
魔魔子哈哈一笑道:“就算十三奇亲临,也无须教主出头,凭你这小辈也配?”
龙君儿早已不耐道:“剑哥!苞他们说这些废话干吗?我出手把他们收拾下来算了!”
史剑英忙低声传音道:“君儿!别急,双剑合璧,是专为对付那一双老儿的,你的青霜剑千万不能露底,让对方有了警惕,用别的方法对付他们!”
龙君儿道:“那就快用呀,光在这儿斗嘴有什么意思!”
玉磬道长道:“师兄!恩师交代过,你非至必要关头不要出手,这一阵由小弟来对付!”
史剑英道:“你对付得了吗?”
玉磬道长笑笑道:“小弟对付不了时,司空教主还可以出手,先让小弟来摸摸他们的底细!”
语毕一声清叱:“妖道授首!”
手指处,乙木神剑已化一缕青光飞射而出。
魔魔子微笑道:“这点本事也敢献丑,瞧本师给你点教训!”
语毕也一扬手,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虹,却比青光粗了一倍有余,两道光华在空中接触后,青光立受包围,在暗红光圈中冲突不已。
司空湛微怔道:“这妖邪好像有两下子,他放出的法器不知是什么东西!”
史剑英运目细察道:“是一柄如意状的钩戈!”
司空湛道:“那一定是广成遗阙中的血玉戈,难怪令师弟的乙木神剑受制了。这原是魔教中的凶器,为广成子收下后,因为无暇加以炼化,又不能弃在外面为妖邪所用,才置于遗阙魔鼎之中,看来鱼玄机一定凭仗法力,潜入广成遗阙中,将这些魔教法器都取出来了!”
史剑英道:“这位前辈也真是的,既以降魔宗师自居,遍降宇内七十二天魔,却又为善不澈,不把这些魔器加以毁弃,流落后世,仍为妖邪所用。”
司空湛道:“那倒怪不得他,他以一己之力,收降群魔后,大道已成,飞升在即,没有时间再去炼化这些凶器了。那七十二天魔每人都有一项厉害无比的凶器,扁是收服他们,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而每件魔器,至少都要费一甲子之功才能加以炼化,他那有那么多的时间。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将这些凶器,置于魔鼎之内,外加禁制,使之不出世为害而已!这血玉戈即为七十二凶兵之一!”
史剑英道:“可是它已重行出世了!”
司空湛道:“广戊子为防不测,预为之计,每一种魔器都附有一道克制之法,魔器离鼎后那克制之法也脱禁而出。老朽出身魔教,对某些魔器知之颇详,血玉钩恰好是我知道的一种。也知道收服之法”“”史剑英道:“您老人家既知收服之法,还不赶快施展,玉磬师弟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司空湛看了一下道:“我虽然知道收服的方法,却没有这个本事,道长出身正教,学过天雷正诀没有?”
玉磬道长道:“弟子习过此诀, 是功力太浅!”
司空湛笑道:“学过就行,现在你用全力把飞剑收回来,血玉钩必追随而至,我出手替你挡一下时,你立刻对准它连发三道天雷印诀!”
玉磬道长已精疲力竭,闻言立刻运功将青光收回!
那道暗红色光华突然暴涨,化为斗大的一道光柱,直压了过来。
司空湛厉叱一声,双手齐扬,指尖发出十道红光气柱,将光柱隔住了。
玉磬道长左手早已捏好诀印,口念真言,三收三放,三朵金色光圈连续发出!
去到暗红色光华之间,就发出一片金光,跟着就爆炸开来,变为一片金芒,巨响一声,光柱就细小一倍。
三声过后,光柱已缩为杯口粗细。
而司空湛却适时一声大吼,手指十道气柱绕空飞舞,织成一片光网,里着红色扁华,缩成一根尺来长的棍状之物。
苞看张口喷出一片血幕,那是他毕生修为所化的血光煞幕,顿时将魔魔子所施的真气隔断。
双手抓住了那段圆棍,一搓一抖,成为寸许长的一柄钩戈,哈哈一笑道:“霞城散人,多谢了!”
魔魔子见所施的法宝已被阻断真气。连忙运功想再度收回。
但是那柄血玉钩受了司空湛精气感应,与原主已脱离了连系,任凭他如何用力,那柄红色的玉钩已稳稳地握在司空湛手中,动也不动了!
第七章
魔魔子急得大声怒吼道:“何方老匹夫,居然敢收去本师至宝,快还回来”“”司空湛笑道:“把鱼玄机叫出来,自然知道老夫是谁,凭你这种角色,还不配问老夫名号!”
魔魔子空自跳脚。青蟒蛊姬却冷笑一声道:“老匹夫,你有本事把本仙姑的法宝也收了去!”
彩袖轻扬,飞出一朵彩云,缓缓地飘了过来,到了他们顶上,突然涨了开来,像是一顶五彩的帐子,把六个人都罩在里面。
司空湛双手再扬,十道劲气又出,像是十根柱子,将彩云撑住,但也只能撑到两丈多高,再也无法挡高了。
耳边只听得余青儿的笑声道:“这是本仙姑的彩云瘴,老匹夫,你有本事就冲出来!”
谢玲与谢瑜都想发出飞剑。
司空湛忙道:“不可!这是魔教中最毒的一件邪器,系以妇人之秽血掺合桃花毒瘴炼成,为天下至秽之物,专为对付正派修道人之用,你们的飞剑一碰上就失效了!”
史剑英道:“那该怎么办呢?”
司空湛道:“好在老夫也是旁门出身,不惧污秽,可以撑得住,而且在必要时,也可以拚舍百年修为,用本身精血将它炸毁,只是怕沾在你们身上,毁却你们的道基!”
史剑英道:“有这么严重吗?”
司空湛道:“你跟龙姑娘倒没关系,玲、瑜二侄是女子,受损也很轻,只有令师弟是纯阳之体,修习的又是玄门正宗,火候又不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