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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又是一齐谢恩,三三两两的手挽手离开这个魔窑。少女挽了德庆来的姑娘说:“姐姐,我们跟在她们的后面,今夜里,我们先在城外找一处客栈住下来,明天我送你回德庆。”
这姑娘更是感激涕零,说:“女侠士,你对我太好了,我要是今世不能报答,来生也变牛变马报答你的大恩。”
“姐姐别这样说,我只想杀掉这群流氓,碰巧而救你们而已。同时,你也别叫我什么女侠的,这样,令人注意,你不如叫我妹妹好了。”
“这怎么使得?我——”
“你一定要这般叫才行。不然,我不敢与你在一起了。”
“这为什么?!”
“你不知道,将你骗来的,还有一个更大的流氓头子,他手下有不少的打手,又与官府勾结,你这么一叫,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时,你不但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我不想给他们捉去。”
这位姑娘吓得连声说:“我不敢叫了,我不敢叫了。那么我们出去,他们会不会注意?”
“你不叫我为女侠,叫妹妹,就没人注意我们啦!”
其实,以少女的武功,就是当今武林的一流高手,也恐怕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廖江涛和他那一群打手?一来,她不想令武林注意;二来,她不想过早惊动廖江涛这恶狼,怕他闻声而溜掉了。所以才用这些唬吓这德庆姑娘,令她别在人面前乱叫。
为了不惊动这头狼,少女在临离开那魔窑时,又将留下来的滴血木棉花收了回来。至于有人闯进这魔窑,将小脑袋和豆角花救了出来,那也不会知道自己,她已暗用重手法封了他们的哑穴,使他们终身成为哑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也是给他们为恶的报应。
第4章 火烧坑人窝
是夜,月明星稀。西江河面,渔火点点。高要城里城外,家家户户熄灯入眠。只有两处仍灯火辉煌,彻夜通明。这两处都是廖江涛财源的来处,一个是留香院,一个便是那万顺赌坊了。
在城外江边的一家客栈里,少女轻点了那同房的德庆姑娘的晕睡穴,然后自己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装,蒙了面孔,施展轻功,从窗口跃出,悄然翻了瓦面,像一条幻影般,越晕城墙,消失在夜空中。
在这同时,也有两条黑影闪进了小巷中的那间诱骗、奸淫良家妇女的魔窑,他们是天地会的两条好汉,一个是浓眉产汉子,一个是酱色脸。他们的目的是要救出那位俏生生的乡下少女。
他们闪进院子里时,见整座屋里乌灯黑火,绝无人声,比以往反常,感到疑惑。屏息静气倾听了一会,的确是没人声,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互相看了一眼,便轻步进入大厅。他们在厅后的一间大房中发现了六具尸体,一下认出来,其中五人,便是在得月楼诱骗那乡下少女的五个汉子,不由惊愕,是什么人杀了他们?又在屋里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酱色脸说:“五弟,我们走吧,看来是有人救走了那少女,将这伙流氓、无赖全杀了。”
“好!我们走。”
当他们转回天地会的水鱼堂口时,蓦然见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转眼之间变成了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天。又听到远处的叫喊声:“赌坊走火啦!赌坊走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呵!”跟着,锣声人声脚步声,乱成一片。
天地会的人都涌出来观火了,蟹脚七说:“有几处火头,这不像失火,像是有人放火烧的。”
“谁跟赌坊过不去呢?”
文士装束的人说:“我看谁也没跟赌坊过不去,只有一个人。”
“谁?!”
“岭南一剑木棉花。”
水鱼堂香主骆人杰惊讶问:“文二弟,你怎么肯定是她了?”
“姓廖的这小子,用重金聘请了油山双魔前保卫赌坊,这双魔武功之高,只比恶丐略逊一些,但放眼岭南武林,已没有人敢去招惹了,不是木棉花,谁敢去捅这个马蜂窝?”
酱色脸说:“对了,怪不得那一伙流氓,叫人全宰了,而没惊动四邻,恐怕是木棉花干的。香主,我们派人去云雾山寻访木棉花,没想到木棉花在这里出现了。”
文二哥急问:“四弟、五弟,你们在那屋子里有没有发现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没有。”
“没有?!那恐怕不是岭南一剑。岭南一剑杀了人后,必然要留下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不是?那是谁?”
“恐怕是另一侠士所为,说不定就是那乡下少女所干。也说不定那少女是木棉花的同伴。”
浓眉老五睁大了他一对大眼睛:“是那个风吹也会倒下的娇娇女?”
酱色脸老四惊讶得同时问:“你凭哪一点说是她了?”
文二哥说:“一句话。”
“什么?!一句话?你一句话就说清了?”
“不!是凭那少女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过哪一句话了?”
“我是来这里投靠亲戚的。”
“那又怎么样了?”
文二哥反问:“她投靠了亲戚没有?”
酱色四、浓眉五、蟹脚七一想:是呵!那少女的确没有投靠亲戚,却跟了那位青衫的流氓去。
仍然困惑地问:“那是那流氓骗她去……”
文二哥说:“五弟,一个乡下少女投靠亲戚,怎不先去找亲戚,而冒冒然跟了一个陌生人走?走时半点也不担心害怕,你不感到奇怪?而且她去后,那伙流氓一下又给人杀了,你不感到可疑?”
文二哥在水鱼堂里,可以说是一位文武双全的英雄,见识过人,素有谋略,天地会里的弟兄都称他为半诸葛文,他的话深得弟兄们的相信。众人都惊讶得不出声了。半晌,蟹脚七说:“我去赌坊看看。”
文二哥问:“你去看什么?”
“二哥,我疑心赌坊这场火,不是木棉花所干,恐怕就是那少女所为。”说完,蟹脚七大步流星地赶去了。
文二哥叫道:“七弟,你回来!”
可是蟹脚七跑远了。文二哥摇摇头说:“不论是岭南一剑还是那少女,放了几处火后,恐怕早已离开了!”他又对骆人杰说:“香主,我们要找岭南一剑,最好现在就去留香院。”
“去留香院!?”
“看来岭南一剑木棉花在高要出现,是为杀了姓廖的这小子而来,想必他放火烧了赌坊之后,赶去留香院了。我们想找他,正是这时。”
酱脸老四和浓眉老五一齐说:“我们去!”
骆人杰说:“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文二哥忙说:“香主,你还是不宜露面,我和四弟、五弟去行了。有必要,我们暗中相助岭南一剑,别让这小子又溜掉了!上次岭南一剑没有将他杀掉,主要是他早溜掉了。”
“二弟,那你们可得小心。”
“香主,你放心好了!”
第5章 力战油山双魔
高要天地会的文二哥的确没有估计错,岭南一剑木棉花,杀了廖江涛得力助手——赌坊老板崩牙大嘴和几名赌坊打手后,没有在赌坊碰上油山双魔(因为他们给廖江涛请去留香院饮酒作乐了),问清了廖江涛在留香院,便放了一把火,毁了这坑人的赌坊,赶去留香院了。她走时,留下了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廖江涛与油山双魔,在留香院楼上一处精美的怜玉厅中饮酒纵欢,每人怀中都坐了一个娇声嗲气的粉头,他们看到赌坊方向失火,仍不怎么注意,以为是不小心走火,很快就会扑灭。后来听到有人说:“好大的火呵!看来万事顺赌坊不给这场大火毁去了八九,也起码烧去了一大半。”这才引起他们的注意,从安装有铁枝的窗口往外一看,果然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油山双魔推开了怀中的粉头,说:“公子,我们去看看。”
话刚落,一名负伤的赌坊打手满头大汗冲了进来,说:“大少爷,不好了!崩牙坊主给一位蒙面人杀了,还死了十多个弟兄。”
廖江涛一怔:“蒙面人是谁?”
“小人不知道。”
大魔说:“兄弟,我们走,找这蒙面人去。”
不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厅外响起来:“不用找,我已来了。”
说时,一个娇小轻盈的黑衣人从楼下轻跃而上,出现在怜玉厅门口,堵住了厅内众人的去路。
怜玉厅,是恶少廖江涛饮酒作乐的专用场所,厅一边是幽香迷人的房间,有一张特大的床。不论房间的窗口和厅的窗口,都装有手指粗的铁条,为的是怕人从窗口突然跃进来行刺自己。现在蒙面黑衣人堵住了厅门口,厅内的人不啻成了关了门的狗,等候捱打了。这是廖江涛怎么也想不到的。他现在唯一可逃的,就是躲进房间里,将门关起来,叫身边的护卫、打手将来人杀了或捉了。
那受伤来报告的打手,一见这黑衣人,便恐怖地叫道:“大、大、大少爷,就、就是他。”
廖江涛愤怒得一脚将他踢开:“是,是,是,你去死,混账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将他带了来这里?”
油山双魔问:“公子,他是谁?”
“木棉花。”
“哦?!就是江湖上人称岭南一剑?”
“就是他!你们将他杀了,我每人赏五千两白银。”
双魔笑了起来:“好!公子,我两兄弟先多谢公子。”
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一双晶莹明亮的眼睛,微笑地对双魔问:“你们相信他有那么多的银子给你们?”
“廖公子家产百万,富甲一方,怎么没有银子给我们?”
“现在他恐怕连一文钱也没有了!”
廖江涛惊疑地问:“我怎么连一文钱也没有了?”
“因为你赌坊上万两的银子,全给我提了去,没提的,也给火烧光,就是这座留香院,等会也将毁于一旦,剩下的只是一堆残瓦碎砖,你信不信?”
廖江涛怒得吼起来:“胡说八道,你们快给我杀了他!”
黑衣人却对双魔说:“你俩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别为他陪葬。”
大魔说:“好大的口气!我先要试试你的斤两。”
黑衣人说:“别试,我一身刚好九十二斤,一两不多,一两也不少。”
二魔一个茶壶飞过去:“去你的!”
黑衣人轻巧地将茶壶接在手,略一用劲,一个茶壶顿时碎裂,随手将碎片掷出。这些碎瓷片,带着一股劲风,分头击向他们三人,双魔及时闪开,但一片碎片却击中廖江涛小腿,痛得他冷汗直冒,大叫一声,坐在地上捂住受伤的腿吼道:“你们两个,只要能杀了他,我每人给一万两!”
厅内三个粉头一见,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缩到房间里去了。
大魔闪过了飞来的瓷片后,说:“好家伙!果然是有些斤两。兄弟,我们一齐上,放倒了他。”
二魔早已连人带刀,就地一滚,滚到黑衣人跟前,刀光如白练,要砍黑衣人的双腿。黑衣蒙面人纵身跃起闪开,大魔一把锋利沉重的大刀,如泰山压顶般的直劈下来。油山双魔,双刀联手,一取对手的下盘,一取对手的上身,配合得异常默契,一般武林高手,的确不易招架,死在他们双刀之下的,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他们与恶丐合称岭南三凶。
黑衣蒙面人闪过他们各一招时说:“你们两个,一个是山西祁门派的地趟刀,一个是河北沧州的逝龙刀,配合得蛮不错,怪不得能纵横在五岭南北了。”
双魔见他轻而易举地闪过了自己两招,已有些诧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