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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子,远足内力,指书道:“北神爱徒田一虎之墓。天缕派龙野于丁酉年春题。”
书后,他默默祝祷道:“前辈英灵安息吧,您未了之事小可定进力完成你的意志,将剑宋还你恩师。
祝祷毕,双目凝视墓碑,正感慨间。忽然身后传来噗哧笑声,龙野大吃一惊,旋身后退,立加戒备。
以他的功力,可算武林一流高手,却让人悄没声地忽尔掩至,竟未知觉,心中焉得不大为吃惊。
他百忙中打重对方一眼,心中嘀咕起来。原来来人是千娇百美,国色天香的姑娘。
只见她全身仅按着一袭鱼皮,玉体半裸,肉色晶莹洁白,惹人还思!体态婀娜,顾盼生姿,秀发如云,散拔到腰部以下。
她右手拿着一支长约八尺的钓杆,钓线是一条透明极细的柔线,因线端握在玉掌中,看不出到底到没有钓钧。左手提着来口鱼篮,里头籁籁作响,大约钓了不少的鱼。
那姑娘微微一笑,露出编贝似的皓齿,道:“对不起,使你吓了一跳。”语音清脆娇嫩,宛如出谷黄茑,悦耳之极。
龙野突然想起能够在桃花阵中出现的人物,定与南魔有关,厉声道:“您是南魔何人?”他对南魔已有极坏的印象,虽于没见过其人。是以出声严厉,宛如对面是仇人似的。
那姑娘一嘟嘴,道:“我才不管南魔北魔,喂,你横眉竖目的干啥?想打架就冲过来,姑娘如不教训你一顿,那才怪呢!”说着立时钓鱼杆就挥得丝丝大响,大有将龙野抽打一顿之势。
龙野闻言为之一愣,登感内疚,斯斯艾艾道:“失礼极了,小可错怪了……”他毕生就未和这和以年轻的姑娘说过,这刻而对佳丽,有点手足无措,所以说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那姑娘见他连脖子都红了,不觉揭嘴一笑,道:“别慌,没人逼你说话,慢慢的说不要紧。”
她格格一笑,天真之极,龙野也随之轻松下来,觉得与女人说话,并无多大区别,便干咳一声,道:“怪错了姑娘真该死!”
她霎霎眼,学着龙野干咳一声,道:“那里!那里!哎呀!肚子饿极子,该烧点鱼吃啦!”
龙野听人家说要烧鱼吃,自己再不好意思呆在这里,赶紧将蜈蚣剑入鞘,从怀中取出一条丝巾,包起田一虎所留下的那红白两剑,因这两把剑俱无剑鞘,若不包起来,实在过于惹自。发知剑择锐利,丝巾一触剑锋,立即破裂,包了半天,反将丝巾弄得零零碎碎,他急得摸头搔腮,苦无良策。
那姑娘噗嗤一笑,抛过一条似皮非皮,似丝非丝的长袋给他。龙野一怔,伸手接住,隐隐嗅到阵出香味,感情刚从她身上取出。
龙野向她感激一笑,但回头一瞧长袋,又是一怔,卷来这长袋只是拇指那么大,看来实无法容纳两把长剑。
龙野怔怔出神,不知所措。那姑娘笑得花技招展,好一会才止住笑道:“不会在袋口上吹口气么?”
“吹口气?”龙野摸不着她要玩些什么把戏?但到底依言向小袋猛吹口气。
说也令人不敢相信,不袋居然逐渐膨胀,龙野吹得对人,感到有趣,正待再吹几下,看看它到底能变得多大。那姑娘慌道:“够了!未了!小心吹破啦!”
他立即停止吹气,瞧瞧这个神秘的长袋!足可放进二把长剑。不由抬头惊奇道:“姑娘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那姑娘一嘟嘴,娇嗔可人的道:“呸,我是我妈生的,你才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龙野十分尴尬地,一面将创放入袋中,忙着道歉解释道:“哎呀!不是,不是,真该死,我是在问姑娘送给我的小袋,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谁叫你不说清楚!”她扬扬秀眉,天真地笑道:“那是用千年鳄鱼皮制成,坚固耐用,门而且收缩性极好,可大可放心,喏,我身上这件衣服是这种材料……哎哟!”
龙野听她娇叫一声,以为发生了事情,赶快四下打量一下,无丝毫形迹可寻。
正在疑神疑鬼,十分惊讶时,那姑娘放下鱼竿,鱼篮,拍拍肚子,一付憨态,道:“肚子饿极啦,受不了。喂,你去拾些柴枝回来,我请你吃钓鱼。”
龙野摇摇头,暗道:“和她在一起,神经得放松一点,否则就有崩溃的可能。”
他正若无以报答她赐袋恩惠,赶快就地拾起一些枯枝,那姑娘又命令似的道:“架起来!”
龙野依言而行,那姑娘“哎”地一声,混身掀衣乱掏,原已半裸的娇躯,如此一来,更令人看了紧张心跳。她道:“真糟糕,火种丢了!看怎么生火?”
龙野擦擦双掌,这正是献殷勤的机会,一挺胸道:“别的也许有困难,生火没有问题。”
姑娘喜道:“还好,不然可要挨饿,咦,你早先为什么不说?害我空急一阵。”
龙野得意地微笑,心中暗道:“谁知道你没有火种?”他微微蹲下身躯,长吸一口真气,“乾坤二线功”迅速地运走一周天,双掌在胸合盘,猛地喝一声,双掌运劲搓出“蓝天星火掌”,登时火星飞溅,那堆枯枝,开始袅袅冒出白烟,刹那间,火势熊熊,炎热逼人。
她怔怔瞧着龙野,诧道:“你父亲是一个道士。”
龙野莫明其妙,愣了一愣,道:“何以见得?”
她自作聪明,道:“不然,你为什么会法术?”她盯着龙野,顽皮地道:“不过这手真好玩,有空时你教我摧符念咒,碰到坏人,就二放把火烧他。”
龙野笑道:“这不是法术,是一种内家独异掌法,叫做“蓝天星火掌”。它是毒物的大克星,奥妙无比。但绝非短时间可以练成,我得蛤枫蛙内丹之助,苦练一年多,才仅仅练成四五成火候。”
蓦然背后传来丝丝破空之声,其势锐已速极龙野一惊身形向侧。
她伸伸舌头,憨态可掬,道:“这样辛苦,我才不练。”那姑娘忽然伸手解开胸前,露出雪白丰润肌肤,龙野只道她要脱衣服,吓得赶快转过身去,饶是这般,龙野仍感心族摇晃,猛跳不已。
那姑娘诧道:“你看什么?”
龙野顾盼前望,道:“你看,那两颗长蜜桃又红又大。”话声甫落,蓦然背后传来丝丝破空之声,其势锐速之极,龙野一惊,身形向侧一闪,敏捷地让开数尺。
仓猝中注目一看,但见一道白光电射而过,突而又是一声尖啸,白光带着两个红点又倒射飞回。一来一往,仅不过眨眼之间而已。
龙野惊愕不置,回头望着白光去路,但是那调皮姑娘笑盈盈脱视着他,玉掌中多了两颗红大的小蜜桃,正是刚才他自己发现的那两颗。
他看清之后,可呆住了,他可连做梦也想不到她伸手会如此之快,但事实千真万确,摆在眼前,丝毫不假。
她看到龙野愕住的神色,她笑得花枝乱颤地道:“这一手可不逊你吧?”
龙野呐呐地反问道:“的确太惊人了,你如何将桃子摘下?”
她快活地拿起钩鱼竿,恍着那双嫩白浑圆的玉臂道:“就是用这支宝贝,来,你做练吧,我表演一下给你看。”
龙野疑惑地瞧去,这才看清楚那支钩鱼竿敢情是她的兵器,在那长约丈余的晶明柔线末端,系着一柄约三寸的短剑,剑锋寒光万缕,显然是削金断玉的神器。
他只顾观看钓鱼竿,那姑娘的手下可不留情,轻轻抖腕,解把短剑锐嘶一声,箭射而至。
他被剑劲破空的声音所惊醒,头向后仰,猛提真气,嘿然一声,左掌一捞钩钱,右手快似闪电,硬向矫剑抓去。
她一看龙野竟硬抓自己短剑,心中惊骇不已,匆忙中一挫玉腕,短剑倏然收回,娇嗔道:“你师父教你这种蛮打?呸,笨鱼!”
龙野红颜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她抬头看看四周,挺胸舒畅地长吸一口气,道:“这儿真舒服,风景多美,比我家好得多了,可惜少缺少鸟儿歌唱,冷凄凄的怪不好玩。喂!你替我捉几双小鸟儿好么?”
龙野心中暗道:“桃花瘴毒名吓人,莫说小鸟不敢在此栖身,就是从空中飞过,亦得中毒毙落林中。突然疑惑不解暗道:“她为什么不怕瘴毒?难道她也练过什么克毒的功夫?”
那姑娘见他不回答,微愠道:“爸爸常告诉我说,红红啊!你天性无邪,调皮捣蛋,千万不可去中原。那里的人都是心高气傲,没人会理你,不说别的,光是孤单你就受不了。当时我只知道爸爸怕我逃出丹青岛,故意骗我,所以不信地逃出来。那知三个月来,却不出我爸所料,每个人都脸孔拉得长长的,冷气冰冰。好不容易今天碰到你,比他们稍为和蔼一些,可是,哼!原来是假的,又不理我了!”她既像自语,又似撒娇,嘟噜着嘴说了一大堆。
龙野暗道:“原来她不是住在中原,怪不得衣衫半裸,纯真无邪,娇嗔可爱。”忙问道:“敢问姑娘仙居何处?”
红红虽然忿容稍敛,但仍嘟着个嘴,满不高兴!
龙野一时想不起那个地方得罪她,耸肩暗道:“女人原来如此,喜怒无常.瞬息万变,我真无法猜测得透。”意念至此,顿有离去之意,同时又想到东海被囚禁的父母,更是急着要动身。当个拱拱手,道:“小可有点事须急要赴东海一行,现时暂为告别,但愿有缘他日再会。”
红红一听,登时眼睁得浑圆,道:“你要到东海那个岛上?”
龙野呐呐问道:“东海有多少岛?”原来他只知道东海救父母,却不知东海是什么模样。在他心目中以为东海最多是像洞,湖那么大,不难找出父母囚禁形迹。
红红道:“东海无涯无际,一片汪洋,大大小小的岛屿,不下数千个,其中一个叫丹青岛就是我的家。”
龙野闻言,情不自禁地泛生尤愁之色。红红讶异问道:“看你神色,好像有不得了的事情,非到东海不可?”
龙野缓缓点头,叹息中将自己身世,以及母亲留下血书的事情,简略述出。
红红同情地自告奋勇,道:“东海地形我非常熟悉,我愿作你的向导。”
龙野能博美人青睐,慨然相助,不觉有点飘飘然起来,抱拳一揖,感激道:“谢谢姑娘,不可不敢有劳芳驾。”
红红笑道:“没有关系,我也要回家看看父亲,不要叫他老人家想坏了身体。走吧!”
说着拿起钩鱼竿和鱼篮。
龙野道:“你肚子不饿?”红红摇摇头道:“饿是很饿,可是调味香料放在破庙里,忘记带来。”
龙野忽有所悟,笑忖道:“原来他刚才并不是要脱衣眼,而是在找调味香,我以后得镇静一些,别笑掉了人家牙齿。
他心中想着,手下又抽出蜈蚣剑,横里扫出,身侧三棵桃树,应手而倒。
红红惊疑道:“这些桃树很好看,你砍他干么?”
龙野得意地一笑道:“若不砍出一条路,可得终生住在这里,就像那座坟墓内的前辈一样。”说完又待动手。
红红娇嗔轻骂道:“笨鱼!”敢情居住东海,整日与鱼为队,她那把连钩竿的短剑,出手又快又准,虽是老林高手亦难轻易避过,更不用说区区鱼类,所以可说剑剑不虚发,每次起码两条以上。但她天真无邪,不晓得自家剑法高明,反而驾起那些被钩的鱼,说它是“笨鱼”,不会闪避,久而久之,这句“笨鱼”倒成了骂人口头语,这刻不自禁的又脱口而出。
龙野那晓得她是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