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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居士一时之间,尚不知何以石剑田竟会突起发难,击毙晶心道长,一看石剑田竞又向自己狂攻过来,不由退了几步,身旁银衣一闪,伍稼青已攻了上去,两人以快对快,沙滩之上,一时罡风四激,雄壮海涛也为之失色。
石剑田猛喝一声,挥掌踢腿,急风摇荡,伍稼青骤然间,一掌歪歪斜斜拍了地来,猛地一看,似乎要攻期门,那知距身前三寸,骤然移动,双掌为指,分点中府环跳丹田,这三大要穴,相离甚远,但伍稼青的指尖却迅捷的点到。
石剑田道:“好啊!这一掌三指的点穴功夫你也学到了!”口上说着,双掌疾如星火,分印伍稼青,掌到临近,倏地双指,分点伍稼青身上六大要穴,这六大要穴,只要任何一穴被点住,半边身子即告无法动弹。
石剑田的这一式,正跟伍稼青攻来招式一模一样,只是石剑田右掌同时攻出,比伍稼青单掌更是犀利。
伍稼青连退三步,才勉强化了石剑田这一招。
本来伍稼青的武功是石剑田所授,但伍稼青却持着石一堂曾经传授他三种绝艺,所以能和石剑田一争高下。
但适才自己的一掌三指石剑田使得更是精纯,不禁暗暗吃惊。
背着龙野的柳阳一时之间,呆在当地,但见枯木居士已加入了战团,三人攻得激烈异常,随时有血溅沙河的可能。
历稼青冷冷笑道:“石剑田,石老前辈待你不薄,收你为义子,传你武功,让你荣任一帮之主,但你却吃里扒外,叛主杀人,今天本人先代石老前辈惩你。”
石剑田又怒目张,厉喝一声:“剑鹰帮所做所为,全是丧尽天良,为人不齿之事,杀天心老禅师,夜侵少林寺,那一椿事能为武林道上所称诵,剑鹰帮恶名昭彰,赤木子石一堂妄想雄霸中原。……”
伍稼青厉喝一声,打断石剑田话头,同时连攻七掌,石剑田所发出之掌风,比平时更是有劲,力能贯山穿海,枯木居士和着伍稼青以二对一,尤自守多攻少。
石剑团身为一帮之主,平时自有一股威风,此时连绵不断,便出当年飞驰十三侠绝技,逼得枯木居士与伍稼青不断倒退。
海风呼啸,却吹不散三人中间所存的紧张……
伍稼青虽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但胸腑极深,眼看石剑田越战越勇,自己和枯木居士已告抵挡不住,这次如果将石剑田制住,自己大有希望,从三大内天卫一跃而为剑鹰帮帮主。
冲着眼前形势,如果加上牧田夫,柳阳合四人之力,石剑团再是饶男,也难敌人多,那时石剑田必败无疑,伍稼青想到这里,喝道:“柳阳,把这姓龙的小子放下,先攻石剑田。”
柳阳依言,将龙野放在沙滩上,但石剑田帮主积威犹在,一时迟疑不前。
伍稼青道:“柳阳,别怕,他既判离剑鹰帮,如果不能算是擒住了石剑田,我可以在石老前辈前推荐你当剑鹰帮的内天卫。”
柳阳奔了几步,道:“真的。”
此时石剑田攻势正盛,伍稼青奋力挡了几招,一听柳阳问话,心中暗骂:“好个贪利之徒!”但口中却连忙道:“柳兄牧兄,快来擒者判徒,内天卫之事,由我一人担保,决无问题!”
柳阳心知伍稼青深得石万堂宠爱,有他推荐,当内天卫之事,可说十拿九稳。
柳阳武功虽不若内天卫晶心遇长,枯本居士等人功深力厚,但也是剑鹰帮中校校高手,除了帮主,三大内天卫及牧田夫这外,就要算他了,石剑田心知柳阳和牧田夫一加入,自己决难幸免。
柳阳回头向牧田夫道:“牧前辈,咱们同上,擒捉判徒。”
牧田夫漫应一声,跟在柳阳身后,掠过龙野身旁时,他笑了笑,暗中将全身功力运集于双臂。
石剑田一看以柳阳和牧田夫一老一少飞纵过来,暗道了声:“完了!”心想四个高手围攻,自己纵然是三头六臂,也无法脱身。
如被伍稼青捉擒,自己必定要遭受赤木子石一堂毒辣无比的惨刑,那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倒不如现在自己寻死来得于脆,心念一动,已存两败俱伤之念——
他心中暗:“玉秀琴,我已照你的希望,弃邪归正了,你的孩儿我要尽最大努力,使他不落入剑鹰帮手中。”
石剑田但觉勇气倍增,双掌划出一道惊人气劲,直压伍稼青与枯木居土,气流回荡,狂飙迥旋。
银衣少年伍稼青狂傲冷哼一声,右掌掌心向外,五指箕张,发出一片锐利指攻,以攻对手,如此可以取得主动攻势。
那知石剑田对于伍稼青那五缕利若锋霜的指风视若无睹,右掌直去过去。
伍稼表青脸一变,呼道:“小心,这家伙要拚命了。”同时疾缩右掌,双足在沙地上一点,身形如利矢疾飞,倒纵开去。
刚才伍稼青那五缕指风,自可击中石剑田,但他自家左胸也要受石剑田右掌所创。
这边枯本居上虽然老于江湖,但还不如伍稼青的机变狡诡,这时变招不及,虽然一掌击中石剑田肩头,但他胸口受石剑田全力一击,鲜血狂涌,沾滴沙滩。
石剑田受了枯木居士一掌,伤势也是不轻。
柳阳这时已纵近了石剑因身旁,趁机发出一掌。
石剑田狂喝一声,猛扑过去,神威凛凛,柳阳不禁一慑发出的右掌停在半途,一张白脸吓成了土色。
伍稼青骂了一声:“脓包货!”双掌全力一击,眼看这一排山倒海掌力如果击中石剑田后心,势非个横当场不可。
此时石剑田心中存着能拚几个就多拚几回,虽然已察知伍稼青掌风自身后击来,但却不于理会,右足一抬,踢向柳阳头卢。
柳阳被他威势一吓,早已忘了抵抗,一时软倒沙上。
但听得惨叫一声,血水隐现,柳阳头卢吃石剑因飞足一扫,半边天灵盖碎裂,脑浆进流,气绝身亡。
伍稼青正待把石剑田击在掌下,忽见左侧一股雄,猛掌风发出,自己的凌锐罡风撞在锏房铁壁,反震了回来他不禁大吃一惊,这发掌之人竞是牧田夫。
石剑田更是吃惊,牧田夫竞是与自己一般背叛剑鹰帮。
伍稼青再是阴狠毒辣,此时也是惊愕万状,这一来形势大变,满以为擒捉石剑田已如探囊取物谁知武功不下三大内天衙的牧田夫,竞也起叛心自己和已受伤.的枯木居声绝非敌手,看来非逃不可。
心中所思,并没在脸上表出反而凶悍的猛攻牧田夫九掌同时口中喝道:“牧田夫,你和石剑田今天万难逃脱!”
收田夫冷哼了一声,使出奇奥异常步法闪开了伍稼青凶猛狂攻。
伍稼青一看牧田夫脚下如行云流水,退中宫,踏洪门按照九宫方位旋转,口中猛喝:
“步步玄机,足足神奇这是天山派不传之称“迷魂步”,你从何处学来。
牧田夫也不答他的话,口中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招!”右掌并指如截,待伍稼青肩上划去使的竟是天山剑法的“雪莲并蒂”,一招二式,玄妙异常,配合着“迷魂步”威力更著。
伍稼青心中冷哼一声,反臂从掌,以攻对攻。
牧田夫笑道:“你这小子也拚起命来了!”
这边石剑田和枯木居士打得更是惨烈,二人本已受伤,此时挥掌相斗,血花四处飞扬,溅在沙地上,溅在海中……
伍稼青一特牧田夫退后半步一声:“少爷不陪了!”了字才落,人已纵出三丈开外,只一瞬间,身形便告不见。
牧田大冷嘿一声,暗骂道:“这家伙年纪小小竟然如此狡猾狡诡!”
枯木居声一看牧田夫阵前后叛,而伍稼青又不顾自己而去,心中寒了一大半,胸口伤处又不住冒血,心知自己危急万分,当下顾不得伤势,猛攻数招,乘隙涌身跃向汪洋大海。
石剑田长叹一声,望着汹涌的海浪,它霎那间吞没两个武林的高手。
沙滩上,足印凌乱纵横,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血花,浓烈的鲜血,喷在冰凉的柔沙上。
但不久,鲜血也就得冰凉了……
一句残月,二条人影,这是多么凄惨的画面。
细雨,不知何时朦朦胧胧的下了起来,把足印冲平,把血污冲散……
一切,恢复了原有的宁寂,生像刚才并没有发生过惨烈的血斗。
大海,依旧澎湃着。
第三十一回 天山较技
细雨密如牛毛,下个不停,将山洞前的紫薇花润得清新可爱。
山洞内的石田剑和牧田夫二人衣衫略微打湿,石剑田默不作声,暗中运动,调息为枯本居士疗伤。
牧田夫望了望那几朵紫薇花,怔怔出神,只听他喃喃道:“为了救这少年,我的一切计划,全成泡影,我的苦心,尽付东流!”
石剑田霍的睁开眼睛,望望牧田夫道:“牧老前辈,在下有一事相询!”
牧田夫道:“帮主有什么事,尽说无妨!”
石剑因忙道:“从今起,我们两人可说是剑鹰帮的死对头了,早已不是剑鹰帮中人,下更不是帮主了,以后直呼在下便是。”
牧田夫笑道:“老朽九年来叫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
石剑田道:“牧老前辈定是与剑鹰帮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了,不过前辈真是高明,九年来,在下竞未察出。
牧田夫道:“九年来有时也差点被看出破马脚,幸而掩饰得法,可是想要接近石一堂,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石剑田点点头道:“不错,要接近义父,实在难上加难,就是我,一个月也只能和他见一二次面,他居所防备之严,实在令人无法想像,我当时并不知他这些机关是于什么,因为那时,他除了败在一代大盗洛一谷手下外,可说武林无敌手,何须这械防范,我曾经问了他几次,可是他总不肯说为什么?”
牧田夫道:“我这一等,就是九年,漫长的九载岁月,石一堂防范严密,竟然无隙可乘。
石剑田道:“你和石一堂有何深仇?”
牧田夫脸上现出一片痛苦之色,似乎日忆着那痛苦的往事。
细雨仍是下着,牧田夫突然遭:“你知道我原来叫什么名字?”
石剑田奇道:“牧田夫不是你的本名?”猛然间,石剑回想起自己又何尝不是叫做石剑田,而应是金轩材才对。
牧田夫道:“老朽本名何凤池——
石剑田啊的叫了一声:“何凤池?你是天山派高手……何凤池,何池凤,江湖上不是早就说何凤池命丧天山须弥峰?”
牧田夫缓缓道:“江湖上早以为我死了,可是,我怎么能够死?我须报仇、雪恨,不能如此轻易死去,因为天山派,当今江湖上只有我一个人啊!”
石剑田望着这神奇的老者,听他叙述四十年前的江湖一段秘史。
雨,下着下着……
雪,下着下着……
天山须弥峰顶,出现了一条三十多岁年纪的汉子,豹头环眼,生像威猛,他看了石屋一眼鼻端中哦了一声,满脸不屑,大有唯我独尊之概。
石屋之顶,覆满白雪,屋边一株高大千年古松,苍绿的松针,全为雪所凝住,蓝衫汉子仰头看了一下古松,冷嘿一声,正待出口喝喊。
石屋的石门全无声息的打开,走出了三个身穿白衣的长眉老人。
长眉老人当中一个,越出一步,一抱拳笑道:“原来石大侠来临,难得难得。”
蓝衫汉子浓眉一挑,洪声道:“好说!”举步跨了过去,他有意在三个长后老人前面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