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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找死!”
左掌迎面扑过,带走凌厉无比的劈空掌风闪电击去。
白衫老者目光闪烁,双掌寒颤,他虽然是当世罕睹的能人,但红髯老人乃是“遁世门”
数一数二的高手,武功凌厉玄诡,自己万非其故,而且幽冥岛门规严酷,直似地岳鬼域中的刑法,自己只要一出手抵抗,不但应受刀山油涡之苦,而且终生残废,求生不能,欲死不得。
惊惧之感一起,心中顿感害怕,不敢还把,只得逃避,突然一股重逾泰山,气劲逼来,立时心胸豫问,真气凝滞,经脉乱窜。
红髯老人见他不敢还招,一股无名怨毒之气,始略见消敛,冷冷的扫掠红红一眼,道:
“咱们幽冥岛遁世门的规则,凡是外人窥得世人尚有此派,都应灭口……”他愈声音愈阴沉凄厉,目光转向白衫老者脸上,接道:
“你身负大逆不道之罪,还未处治,竟又违忤门规,阻挡本殿主按章行事……”
白衫老者一连被呵责训斥之下,心中时而激起往年豪气怒火难耐,时面变为近年磨炼修得的孤独冷漠,视如无见,终于长声叹道。
“麾下那敢居此心,只因殿主不知此女乃是丹青岛萧苍石之爱女,所以麾下出招阻拦,以免得罪近邻好友!”
红红,老人微感惊愣,两只神光炯炯的怪眼,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只因遁世门请人虽铁面无情,残酷成性,而独对天文士萧苍石之异学,另眼相看,尤其适世门当今掌门人地狱美人阴魂姑在年青时代,纵情声色太过,元神亏耗至油尽灯枯之境,幸得萧苍石灵药医愈,始得再生,是故论示凡幽冥岛之人,都看他为恩人,谁要无礼得罪他,无理可辩,处以打人活地狱之苦,红髯老人本对白衫老者心不嫉才之念,欲找他暇疵假公济私,报仇于他,此刻,幸经白衫老者奋力挽救而使红红未遭伤害,自己也幸免打人活地狱之炎,不禁对白衫老者稍具好感。
但他生性阴沉险恶,素不稍假词色于人,微一怔愣,风声飘响,飞纵驰去。
其余八个麻衫怪人各自冷冷凝注白衫老人一眼,幽幽而去。
白衫老者凄然长叹一声,只交给红红一张地图,一语不发,蹒跚随着那些神秘人物疾迫而去。
铁公神之中,万物寂然无声,沉静异常,红红喘息之声不绝,困难地拆出以上往事。
这时,龙天翔忽起不祥之感,心中惴惴不安,白衫老者此去,必将遭受到预料不到的折磨,而罪恶却由他而起。
龙野眼光移开闪闪欲灭的灯光,注视着红红娇嫩欲滴地脸庞,问道:
“后来你怎会身负重伤,晕迷在树林呢?”
红红将粉拳握得格格巨响,恨道:
“异日我伤势好后,誓必再跟血影寒刀领教高招。”
龙野失惊道:
“是他伤!?”心中随即明白几分,紫儿万缕情丝已紧捆在他身上,然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他却痴爱上红红,血影寒刀不但性如狼蝎,而且最爱拔怒于人,误计自己和紫儿之间的隔膜,一定是红红从中撩之迁故,不觉把一股无名怨气,发在她的身上。
念及此,不禁思起来柔顺娇憨,个性喜怒无常的紫儿,现在凄惋哀怨的唤叫着他,暗暗长叹一口气,默念:“情天难补,恨海难填……”
其实他尚不知紫儿见他被血影寒刀使用阴谋诡计,乘他智灵迷乱时打落寒玉凝井中之后,已偷偷离开清风洞,惘然神伤,不知所适?血影寒刀为此忧心火灼,宛如疯犬,遍地寻找,适遇红红怔怔地站在疏林中,顿时一口怒火发在她身上,他武学精纯博大,红红那是对手,一声酣战,重伤晕倒,本意取她性命,忽见龙天翔及龙野远远赶来,心中万分吃惊,忙展“银光遁影”轻功,匆匆逃开。
且说北神龙天翔思索一阵之后,忽沉声道:
“那个神秘的白衫老者惹上奇祸,均是为救他所致,纵是赴汤蹈火,我也要往幽冥岛替他求情,最好是半途将他们拦住……”
龙野俊脸失色,插嘴道:
“爷爷,白衫老人身怀奇学,武功不凡,尚且如此惧怕他们,您一人……”
龙天翔眼睛射出奇光,怒声道:
“龙门威震神州,名动天下,你怎能夺我锐气。老朽这就动身……”
这几句话声如洪钟,神威凛凛,龙野奋然道:
“野儿愿跟随……”
龙天翔鬓发微拂,苍眉轩动,呵呵大笑道:
“好,不愧是铁汉之后……”
红红这时也不甘寂寞地附和道:
“小女也愿随从……”秋波含情,痴痴地望着龙野,今日重见玉郎无恙,芳心不禁慰然舒畅。
龙天翔惊喜道:
“你……天文立若肯协助,事情已成功一半。”
红红面临这位向来威猛严肃难得一笑的老人,早有敬畏之心,镇静的道:
“是的,小女愿去。”
寒风凛烈,庙中灯火灭,三条身若神龙的人影,一跃而出即消,迅失在月色迷茫之中。
第十八回 魔门在望
茫茫大海,浪花掀起漫空嘶啸之声,怒涛似排出倒海般倾泻而下,轰隆之声,震耳欲聋。
朝曦初上,狂凯旋空,一扇孤舟,蹒跚而行……
龙野动劲划浆,首回处身在这种大自然的威势中,深感人的武功,纵有移山倒海之能,但和这种自然威力相形之下不但风绚,而且更显得渺小已极。
舟行如箭,水珠激荡,幽冥岛已然遥遥在望。
龙天翔屹立舟首,回顾红红笑道:
“令尊号为天文士,精通奇门易数,医道脉理,想来你对此道,定也深得真传?”
红红微微一笑,道:
“易算神法个然也有耳薰目染,略知皮毛,但妓黄之术却是一窍不通!”
龙天翔双眉一宽,陡展喜容,道:
“只要找出岛上通达之路,得见遁世门之掌门人地狱美人阴魂姑,即比已足,咱们又不是要看病下药,何需懂得医道脉理?”
说罢放声大笑,声如宏钟,随波播送,传出老远……
龙野微微一凛,北神此种举动,分明有意将行迹告诉遁世门诸人,以示光明正大。
木舟刚一靠岸,三人身形一展,宛如巨鸟般扑上岸来。
脚才及地,倏觉周围昏暗,凉风凄凄,龙天翔抬目看看岛外天色,风和日丽,碧空澄澈,除东北天空,有数朵薄云荡漾不定之外,别无异样。
红红心中突然一动,郑重地道:
“此阵外表似是依着五行六合奇数配置布成,其实乃是按棋象之局,九八七十地二格方数,中间插珠炮般说出幽冥岛上所布阵法,不禁暗自赞佩,难怪当令武林之中,无人不首推天文士和妙算老的奇门易数之学,震剑烁今。
又听红红接着说道:
“现在呈等所处之地,正值马达中年,象飞四方之间,来人只要一入岛中,即踏死城,退后一步,便入隍城,唯一生在之法,是假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龙老前辈暂任“力”
职,尽力挥掌攻上面前六尺之地,连劈六掌,我跟他任饵……”
顿了一顿,粉脸绯红,羞态掬人,嚅嚅的又道:
“所谓鸳鸯马,以莲枝之剑势,冲左右两侧三步之“象”位,亦即二根合抱大小之石笱。
龙天翔朗应一声,扬头发出六股掌力,掌风如海啸潮涌,天崩地裂般,直向前面方地劈地,一座黑压压的高大假山立时应手碎裂。
“轰轰”之声,如密雷贯耳,惊天动地匹响,以及漫天砂石挟着千斤巨岩四散迸射,声势震得龙野及红红禁不住心骇神摇,一代剑神之内力,果真非同小可。
龙野与红红亦各暴喝一声,黑暗中,但见红白两道长虹,经天横耀,如神龙般地合壁往连戳而出。
火星飞溅过处,巨响回旋不绝,如铜山东倒,洛钟面应两根石笱连根齐断。
巨响远处,清朗重现,艳阳如火,眼前的黑暗阴风尽皆消失殆尽。
龙天翔感怀的长叹一声,二年前要是身怀神算之学,那能轻易地被团岛上?白衫老者更不致因而受到连累?
但闻红红娇若银铃脆响般的声音,道:
“再往前十步便是棋轮楚河之界,此阵以象车概称,士炮概称,进退无踪,左右无暇,咱们应以……”
话未说完,忽觉一阵阴风过处。
眼前幽幽地出现五个身披麻衣,手执孝幡的怪人,为首的正是遁世门文判殿的殿主红髯老人,掌门鬼魔毕天寒。
毕天寒一见北神龙天翔,仰首凄声长笑,道:
“本门还未发帖拘人,阁下竟自恃艺业,重犯他岛,嘿嘿,佩眼,佩服……”
不知是何使然,众人听他说话之时,只觉寒意袭上心头,皆感心悸不已,急忙各自镇定心神。
龙天翔朗声大笑道:
“老朽怀关一片虔诚之意,欲见贵派掌门神仪,难道有何不对?”语气蒙迈,大的有气吞河岳之势。
毕天寒阴森森地接道:
“幽冥之岛,如同鬼城地狱,生人一进,百死无还,你等三人除了那位姑娘乃是本门贵客之外,其余二人,嘻,嘻,嘻——请一试本门之人间地狱。”语音如狼嗥鬼啼,震人心弦。
龙野生性刚傲,闻言顿时心中大怒,喝道:
“未必见得,看招——”声犹未落,身法展开,双手如两柄棱锋狼牙棒,撞出“龙虎会师”,直取毕天寒之“太阳穴”,功行右腿,迎天卷地般飞扫而出。
毕天寒先是阴阴一笑,目光蕴满了怨毒及睥视之色,及至见到龙野身法神奇,世所罕见,出招之中具有邪魔鬼魂不敢仰视的凛然威势,脸上顿时为之变色。
惊愕间,灵机一动,身形有若阴魂幽魄,脚下移动,登时幻化为一片茫茫云雾,飘渺不定,虚实莫测,无怪乎他能身踞遁世魔岛之殿主,这种率诡身法,任谁瞧见都咋舌不止,不战而寒。
龙野眼看对方一动手,身形就如秋夜朔风中的鬼魅一般,幻影幢幢,飘渺诡妙,居然无然观清敌人幻出的十多条身影中,熟实熟虚,不由得衷心赞佩起来。
当下不敢让对方形影欺到,即清啸一声,脚步按着“断肠无心掌”,展开身法。
两人所使的都是武林中罕见武功,身法均诡妙,看得诸人眼花缭乱惊骇不已。
神门鬼魔毕天寒禁不住大感诧异,若不是亲目所见的话,简直不信当今庸庸江湖道上,还有这等技高神速之人,为了保持自己崇高身份,索性收了孝幡,大喝道:
“小娃儿接我一掌试试!”
语音甫落,形影即动,如杨絮着水,不出丝毫无息地转到了龙野的偏宫,右手长袖轻飘飘地横里一拉,左掌徐徐将一股鬼气蒙蒙的轻风推出。
龙野在他说话时已运功密护周身,渊停岳峙而立,但觉一股无形的奇大吸力,令自己身形望左侧倾斜,又觉一股阴风直扑面来,挟着一种阴森之气,鬼魅欲出之味,不由心生眩迷,毛骨惊然。
惊骇之余,舌绽春雷,震天一喝,小岛霎时簌簌作响,那股阴森森的错觉顿时消失殆尽,同时站稳双脚,稳如泰山,右掌微微作弧形往内一卸,卸除对方扑来劲力,左掌突然迅若电光石火,劈出天缕派崇古凌今的绝招“怒海藏龙”力量奇重,风声劲急。
毕天寒虽是不可一世的魔头,但目睹龙野招数之凌厉玄诡,为生平所仅见,不由为之悚然微生怯意,身躯禁不住如飘叶冥灵般的幽幽后退。
适时,空中隐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