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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啸秋更形惊诧,转向李欣欣:“真有此事?”
李欣欣默然点头。
冷啸秋急道:“你怎不早说!”
似有责怪之意。
李欣欣道:“我怎知常大胡子和你是叔伯关系,更不知他便是借剑之人,这些事,全是到了京城,经过唐少侠调查,我才略为明白,但若非找出真正宝剑,我怎想方便向你说明。”
冷啸秋苦声干叹:“转来转去,原是这么回事……”
从拥有到失去,竟然在一句话间,他颇为感叹世事变化无常。
转向李欣欣,道:“此剑本该还你爷爷,但此时交你手中,可能不便,我且暂时保管,若到了京城,再还你爷爷便是。”
李欣欣怔道:“还要回京城?”
唐小山道:“不然,冷啸秋如何找出真凶?”
冷啸秋颔首道:“不错,我得回京城探查,否则无法向良心交代。”
黄得贵欣笑:“说的也是,我该回家啦!”
李欣欣其实并无多大意见,得知众人皆要回京,她也乐得欣声笑道:“回去看看爷爷也好,毕竟他是我唯一亲人呵!”
只有唐小山知道,宝剑从京城失踪,自该从那里查起,否则让凶手逍遥法外,他甚是不甘心。
时下已有决定,众人前因暂时化去心结。
李欣欣先行回房,唐小山和黄得贵、冷啸秋则返回另一较大客房。
余放群见三人客气回房,自是高兴。
唐小山瞧及他,呵呵笑起,道:“余兄可有福了,我准备带你到京城玩玩,不知你意下如何?”
“京城?”余放群两眼放光。
唐小山笑道:“不错,名闻遐迩的京城。”
余放群憨声笑道:“曾听师父提过,京城无奇不有,天桥、八大胡同……”
唐小山呵呵笑起:“看你这番话,该不会拒绝,那便一起同行吧!”
余放群憨声道:“只要唐兄弟不嫌麻烦,我便去瞧瞧世面。”
唐小山连声笑说欢迎之至,余放群始安心笑着。
随后,四人聊些有关宝剑之事,便各自找地方睡觉。
其实一张床勉强睡两人,剩下者只好打地铺。
然除了黄得贵仍赖在床上,唐小山、冷啸秋、余放群武功皆不差,便坐于地面或椅上,盘腿打坐,开始运行内功。
唐小山为顾及手上拐杖,便找向床边一角,如此较能防范。直到三更天。
人已进入忘我境界。
烛火渐渐熄去,客房已落入黑暗之中。
忽见一道黑影潜向窗口,轻轻点破纸窗,拿出细管,插入屋内,随即吹出淡谈白烟。
那该是迷魂散之类东西。
这一吹,只见得屋内打坐三人纷纷软身伏地,根本难以抗拒此烟药力。
半晌过后。
黑衣人抽出吹管,复往里头瞧去,但见状况甚是满意,这才敢慢慢推开窗子,轻巧潜身入内。
瞧他身手灵狡无比,逼近四人,东寻西探,复又落于架在唐小山胸腹间那把黑拐杖。
他欣笑不已,立即潜去,伸手欲抓拐杖,却发现被抓得甚牢。
他想用力抽,又怕弄醒唐小山,想想准备抽出宝剑,弃那剑鞘便是,于是往拐杖头摸去,抓在手中扯动,谁知那有暗扣未开,这一扯,并未扯出,唐小山却抓得更紧。
那人皱眉,心想这人未醒,再用劲道无妨,便大胆扯抽,那劲道扯动,唐小山忽地冷道:“你干什么?”
那黑衣人稍楞,怎会有声音,猝见唐小山两只眼睛睁得圆大,直盯着自己,这才想及已被发现,骇叫不好,转身即射退。
唐小山岂肯放过他,利剑一抽,奇准无比往他后背砍去,叭然脆响,纵使是黑剑套,仍被剑尖划出血痕。
那人闷呢一声,差点儿跌摔地面,那闷声忽己惊醒余放群,他忽见黑衣人,怔诧道:“剌客!”
情急中双掌劈来,砰然暴响,打得那人口吐鲜血,破窗而出。
唐小山、余放群同时欲冲出,却因窗口过小,两人挤之不成,就快撞成一团,哎呀一声,同时煞住。
余放群及时说道:“你先!”
唐小山立即掠出,可惜就此耽搁,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唐小山正想放弃追逐,忽然见及血迹,这下可好,登时腾身掠向屋顶,追往东郊,那黑衣人受伤不轻,奔逃速度不快,未及半里,已被唐小山追上,那人甚紧张,直往左近林区掠去,唐小山喝地掠身截来。
他冷笑:“你是谁?为何偷我宝剑?”
黑衣人默不做声,但见唐小山逼近十余丈,猝然举剑反刺。这一剑乃他拚命所搏,力道自是猛烈,迫得唐小山连连闪退。
他想生擒此人,故不得不退。
黑衣人一招刺人不中,复又逼招过来。
唐小山知他气息已弱,猛地反掌欲攻,岂知左侧林区猝然射出另一名黑衣人,竟然霸道无比扑向受伤那名黑衣人。
只见他右手一探,奇准无比抓住受伤黑衣人握剑之手,复往后推,那黑衣人根本招架无力,抵挡不了,任那利剑往自己脑袋砍来,叭然一响,利剑劈入脑袋过半,黑衣人怔诧尖叫:“你……”
话未说完,白眼一吊,死于非命。
唐小山惊愕道:“你敢杀人灭口?”
那黑衣人冷狂一笑,猝地反弹射来,唐小山正欲抵挡,岂知对方掌一吐,叭然正中胸口,打得他闷呃倒跌地面,手中黑拐杖早被抢走。
那黑衣人得手之后,哈哈谑笑,道声:“谢了!”飞身即逃。
唐小山厉喝:“给我滚回来!”爬身而起,纵使不见黑衣人,仍自拚命追去。
方掠数百丈,蹿入较密林区,复见一道暗器射来。那暗器粗肥,他猛抓于手,待要反射回去,却发现石上绑着字条。
他怔心解开,里头写着几字:“笨蛋,告诉你狼在身边,你还没觉悟吗?”正是先前留字警告之人。
唐小山忽而想到什么,斥道:“你盗我剑,还故意耍字条引我误会吗?”猛把石块反砸。
然而飞石射处,猝见暗处更是反击无数石块,打得唐小山哇哇大叫,落荒闪逃。
暗处突然传来姑娘声音,斥喝道:“你这只大笨猪,没看到我是女的吗?方才夺你宝剑是男的。”
唐小山一楞,说的也是。
他喝道:“谁知你是男是女?躲着不出来便是心中有鬼!”
那女子斥道:“鬼你个头,到时命怎么丢的都不晓得。”
唐小山惊道:“你说敌人就在我身边?”
“说你笨,你还真笨,这还用问!”
唐小山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那女子道:“不必多问,反正你该对付的是身边敌人!”
“他又是谁?”
“自己不会去查。”“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呵呵呵!我没那么大本事要你相信,自己不会去查!”“我看要对付的才是你。”
唐小山自觉已抓准目标,猝然扑往左近一棵巨松。
那女子却早有防备,斥道:“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
登时暗器乱发,石块一颗颗暴射过来,打得唐小山手忙脚乱,那女子已掠逃它处山林,唐小山只见身躯凹凸有致,该是女人,且外衫蓝青,亦不同于黑衣人。
他喝着别逃,连追数百丈,可惜那女子早有防备,选择特佳路子,眨眼已逃之夭夭。
唐小山连追数百丈,人踪已失,只好放弃。满是雾水揣想着这女子会是谁?为何要三番两次送字条?
她所说那只狼,又是谁?
他想过冷啸秋、余放群、李欣欣等人,直觉他们不可能是狼,否则加害自己,岂不易如反掌?
但这只狼若另有目的呢?
他猛觉事情不寻常,非得赶回去瞧瞧,若有谁失踪,必定大有嫌疑!
心念方起,他奇速无比掠返客栈,一纵撤出山林,再纵已近乡城,他疾掠奔回客栈屋顶,翻身落下。
客房前,站着冷啸秋及余放群、李欣欣,独不见黄得贵。
唐小山怔诧暗道:“会是他?”
李欣欣急道:“你可追上刺客?”
冷啸秋干窘道:“没想到我也遭了迷魂烟,还是余兄弟救了我们……”
余放群道:“我唤醒他们,想赶去帮忙,却也不知去向,只好回来啦,还好你没事。”
唐小山道:“黄得贵呢?”
李欣欣道:“他说要帮你,便自追去,也不知追向何方。”
冷啸秋道:“或许该去找他,免得发生意外。”
唐小山苦笑道:“他有何意外好发生?意外早出现在我身上。”
李欣欣道:“你出了何事?”
唐小山摇转掌指:“没看到我双手空空回来!”一脸苦样。
李欣欣怔诧:“宝剑被抢了?”
冷啸秋、余放群亦自紧张万分。
唐小山苦笑:“被抢啦,来了一个厉害无比角色,不但杀人灭口。还抢走那把宝剑,我连他屁股是圆是扁,一眼也没瞧见。”
冷啸秋急道:“在哪里被抢?”
唐小山道:“东郊山林。”
余放群道:“当面从唐兄弟手中抢去?”
唐小山干笑:“难道是我丢给他不成!”
余放群惊道:“这么说来,他武功的确高得可怕!”
唐小山道:“一见面便挨了一掌,差点儿栽在他手中呢!”
余放群轻叹:“当时要能跟唐兄弟身边,或许他抢得较不容易……”
唐小山轻叹,现在多说何用?
李欣欣急道:“怎么办?宝剑己失……怎么向爷爷交代!”
唐小山叹道:“命啊,全是命啊……”
话声未落,屋顶掠来人影,原来黄得贵气喘吁吁奔回,见及唐小山,呵呵笑起:“好厉害的师父,来无影、去无踪,害我追个半死,竟然没追着,幸好我聪明推断,赶忙赶回,果然又重逢了。”
直擦额头汗水。
唐小山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黄得贵道:“找师父您呵,我一追出去,似乎看见西边湖林那头有动静,便追过去,可惜似乎追错了……”
唐小山冷道:“我看不是吧?我明明看到你往东边追去!”
黄得贵茫然道:“有吗?那会是东边?我可搞不清楚啦!”
一副憨然搔着脑袋。
唐小正瞧他仍是憨笑连连,实看不出真假,看来想拆穿什么,并不容易,便道:“你可知,我丢了宝剑?”
黄得贵惊诧得睁大了双眼:“真的?”
唐小山道:“看他们一脸失望表情,也该知道真假!”
黄得贵瞧及冷啸秋、李欣欣等人,终感觉出不妙气氛,哪还笑得出来。
他急道:“那人当真抢了您宝剑?”
唐小山道:“这还用问?”
黄得贵急道:“这怎么办?师父一世英名不就全毁他手中!”
唐小山吱地一声,直往屋内行去,跌坐八仙桌,目光对着那被撞破窗门发呆。
众人为之一愣!
他们虽感失望,却哪忍心责备,四人便自走了进来。
李欣欣轻叹道:“只要人平安,自能慢慢再找回宝剑,你且不必过分自责。”
唐小山叹声道:“我不自责行吗?这么重要之事,竟然毁于我手中……”
黄得贵笑道:“徒儿对您仍有信心,歹徒必定逃不过您手掌,宝剑必能寻回。”
唐小山叹道:“现在说这个全是屁话……”
余放群道:“宝剑遗失,在下亦有责任,且全力配合找寻,否则誓不回山林。”
冷啸秋道:“神物自有灵性,有缘方能得之,那人抢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