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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山欣喜转身奔人,未久,带来欣喜欲狂之李巧大师及申剑吉,三人快步追向街道。申剑吉本就老京城,自知小巷捷径可钻,不到两刻钟,已赶至三潭桥。
苗多财迎上来,指着酒楼门侧那老头,道:“人在那里,想瞧清,又不想打扰,坐船划去便是,我已雇一艘在桥下等着。”
申剑吉闻言,拱手笑道:“多谢帮忙,这方法甚好,大师请移驾如何?”
李巧甚紧张:“快去看看,二十年不见,甚叫人难熬……”
他未见老态地跟着申剑吉下桥、落船,唐小山、苗多财亦掠身船上,船夫霎时划往酒楼前。
华灯灿亮,映得酒楼一片通明,亦将老头脸容照得清清楚楚。
船身渐渐逼近,李巧心情起伏不定,他虽年迈,但老眼正适合远视,在逼近不及七丈之下,他已瞧清几乎靠门、靠窗食客。问道:“你们说的是哪位?”
苗多财道:“门前和第一窗口之间那位,头发斑斑,两眼翻白那位。”
李巧盯去,他直截了当道:“他不是常大胡子!”颇为失望。
唐小山道:“他胡子刚剃掉,您再看清楚些!”
李巧道:“不是胡子问题,乃神韵关系,那人雄赳赳气昂昂,怎会是这副德行?”
唐小山道:“事而二十年,他又瞎了,神情自然落寞……”
李巧仍是摇头:“差别太大,纵使他姓常,也绝非是我那位恩人,走吧!多瞧也无益!”轻轻一叹,感伤己起。
申剑吉怕他太过感伤,便叫船家靠岸准备走人。
唐小山无奈推手苦笑,既然是替李巧找人,他已看不顺眼,一切即算失败,除非能拿出更有力证据,否则要他如何相信且接受?
苗多财亦嘲苦笑:“白忙一场,那个常大胡子实在难寻呵!”
申剑吉想安慰鼓励两人,却怕李巧师傅闻声再起感伤,故只字不提,只对唐小山道:“继续找,一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唐小山干笑:“希望吧!”
既然那老头不是欲寻之人,守着他已无意义,唐小山遂将李巧大师、申剑吉送返大吉庄。
苗多财没事干,在闲着亦是闲着之下,便赖在桥上盯着那老头,心想,他到底想去哪里?在此又在等谁?
渐渐地,初更已过,那老头仍未走。苗多财实在太饿,遂在附近买了馒头啃食,折返回来老头仍在。
直到二更天过去,酒楼欲打佯,只剩他一位食客,小二向他说明他才付钱外出,慢慢走回三潭桥。
然后盘算位置,喃喃念着,“顺着潭岩西行五百丈,再转左行百步,有一小巷穿过去再攀十户人家屋顶,然后……”
苗多财已听得模模糊糊。
老头却铭记每一位置。
忽闻三更锣响,他突然往西岸行去,此时拐杖已少用,他行来有若常人,并不断算着步伐寻找方向渐渐已穿入重重住宅之中。
苗多财暗跟其后。
未久,忽见老头被墙挡路,他猱一吸气,终于展出轻功,掠向屋顶,小心翼翼探路飞掠而去。
苗多财奇怪他为何不会踩空而窜向地面?仔细瞧去,方知他手中不断打出东西,靠着声音传回,得以寻找落脚处。
苗多财抓去那东西瞧瞧,原是米粒,这可好,一小把米粒即可用上老半天,他几乎毫无缺货之虞。
忽见那老头掠过十余户,突然又翻落地面,找向另一小巷,转行至尽头,果然出现一栋古宅院。
苗多财一眼瞧去,怔诧不已,这分明是冷啸秋藏身的荒废古宅。
苗多财不由疑感,大白天,他才和那位年轻人吵架,为何现在急着再找他?
难道他发现那禅房已不能住人,不得不前来我冷啸秋要他帮忙换地方?
除了这理由,苗多财已想不出其他原因。
忽见老头已掠入古宅,苗多财自是跟入。
老头四处探摸一阵,确定无误,便喊出:“秋侄儿,你若在请现身,我有事相商。”渐行入里头。
但闻雅房忽而一丝声息也无,苗多财好奇心起,便自小心翼翼潜过去,从破窗中往里瞧,只见得老头倚倒草席,双手紧抱拐杖,似在瞧觉,亦在沉思……一切几乎静止不动。
苗多财瞧探一阵。但觉已无名堂,始准备撤退。
然过于大意,一脚踩及落叶,唰地脆响,那老头怔醒急叫:“谁?冷啸秋吗?”极欲起身。
苗多财暗叫糟,登时学猫叫,瞄地一声,且打出指劲向墙面,而后屋顶,装出野猫上屋声音。
他自封神猫,自对模仿猫叫有一套,竟然能瞒过耳朵极为灵敏的老头子。
“原来是猫……”老头轻轻一叹:“为了那把宝剑,几乎赔了一生,还闹得反目成仇……”说来后悔不已,翳然倒地。
苗多财一楞,老头为何说出“宝剑”两宇?莫非他手中亦有至宝?他的“反目成仇”又是跟谁?
和冷啸秋?
当时冷啸秋就是为此和老头争吵不休?
苗多财越想越兴奋,只要有至宝可得,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行。
他想前去窥探,可是这家伙连侄儿都不肯说,他岂会随便透露他人?
冒充冷啸秋?
可惜自己不谙口技,年龄亦相差太多,根本无从冒充。
“得找唐小山商量!”
他想,唐小山年纪较轻,或可瞒过。
再不然得亲自找冷啸秋前来,虽然冷啸秋已不知踪迹,但只要从李欣欣下手,照样能找到人。看来这老头未等着人必不会离去,自己暂时离开应无关系。
于是他小心翼翼蹑着足尖,退开数十丈,方敢掠向屋顶,逃之夭夭。
几经转折,终抵大吉庄。
方进门,已见及唐小山躺在一口大铜鼎中,头、脚全露外头,眼望天星,一副异想天开姿态。
铸剑员工早下班,广场冷冷清清,苗多材大方走来,神秘一笑:“你在此做啥?”
唐小山道:“等你回来……”
“等我?未必吧!”苗多财笑道:“你一定是在思考对不对?你在想什么?”
唐小山道:“我在想什么东西最易使人入睡?”
苗多财呵呵笑道:“当然是安眠药了。”
唐小山道:“对吗?”
苗多财道:“难道你另有秘招?”
唐小山道:“娶一个黄脸婆吧!”
苗多财一楞,随又呵呵笑起:“对是对,可是你当真会娶那种女人?”
唐小山道:“现在倒想,我累死了,想睡却睡不着。”
苗多财道:“为了李大师之事。”
唐小山道:“不然,还有啥事,明明快找出常大胡子,结果竟然全功尽弃,回来还得表现百般有信心模样,实在够呛。”
苗多财神秘一笑:“本来我也该累,但现在不累了,因为我已找到宝!”
“哦?什么宝?”
“宝剑。”
“宝剑?”唐小山赶忙弹坐而起:“龙吟宝剑?”
“未必是,不过一定是宝!”苗多财道,“那老头亲口说,为了宝剑才和冷啸秋争吵,我敢保证必是宝剑。”
唐小山更诧:“那老头说出他手有宝剑?”
苗多财道:“没说,但我感觉得出,否则冷啸秋为何要照顾他?”
“他们是父子,当然有责任。”
“错了,他们是叔侄关系!”
“怎么说?”
“我亲口听老头称他侄子。”
唐小山脑袋直打转,那老头和冷啸秋到底是何关系。
苗多财道:“什么关系已不重要,现在该找出冷啸秋或冒充他,去探老头消息。”
唐小山道:“你确定老头手上必有宝剑?”
苗多财道:“不然我这神偷名号是假的?”
唐小山喃喃念道:“其中必有原因,没那么简单,一定另有原因!”
苗多财道:“老头藏宝剑,当然有原因,我们却只要那宝剑而已。”
唐小山沉吟道,“李大师也甚急,而且回来后闷闷不乐,纵使恩人对他甚重要,可是他一方面又说不能公开找寻,可是却耿耿于怀,我总觉得不对。”
苗多财道:“难道他也是寻宝剑而来?”
唐小山道:“不能肯定,但既然老头传出拥有宝剑一事,我得试探他看看。”
苗多财道:“试吧,被蒙在鼓里,对智慧是一种侮辱。”
唐小山看看天色,该四更天了吧?
他想等天亮,但这不够刺激,便自起身,直往后院掠去。
苗多财暗道好戏上场喽,追去。
后院行馆处,依然白烟袅袅,掩去行馆踪影。
唐小山直接进入,守卫喝问是谁,唐小山回话,守卫霎时拱手相迎,多日相处,他们几乎把唐小山当神看待,大吉庄一切几乎已变成他在打点。
唐小山只问一句:“大师可在?”便进入。
登上二楼,虽灯已烛,他却点亮。
明光处,他轻轻推开房门故意弄出声音,老人较易醒,李巧已自醒来,急道:“是谁?”
起身欲抓长袍披身:“欣儿吗?”
唐小山拱手道:“是在下。”
“呃,唐少伙,深夜求见,有事吗?”李巧安心露出笑意:“是否找到恩人了?”
唐小山道:“抱歉,尚未我到,在下是来说今晚所见的瞎眼老头已经遇害。”
说得越严重,越能制造气氛,反正大师已不想见他,根本碰不着,嘘吹现见惨状,有何不可。
李巧闻言轻叹:“怎会?刚才明明好好的……”
唐小山再道:“他临死喊着宝剑被抢……”
话未说完,李巧怔脸大变:“宝剑?他说出什么宝剑?是什么剑被抢?”
唐小山瞧他几乎从床上滚下来,已猜知八九不离十,道:“在下并未听出……”
李巧怔中急醒,猛穿衣服:“快,快带我去,务必找到那抢剑之人。”
唐小山道:“那人恐怕已走失,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真的来不及?”李巧失态中跌坐床前,感伤不已:“前功尽弃呵,我怎未看出他即是要找之人?错失良机!”
沉叹不已,似乎刹那间又老十岁。
唐小山道:“那人会是大师要寻之人?大师和他失剑有何干系?怎地如此感伤?”
李巧似乎决定什么,又自起身,焦切拜礼:“唐大侠务必帮忙追回宝剑,您一定要追回!”差点儿下跪祈求。
唐小山含笑道:“大师交代,在下必定照办,只是大师总得说些线索和原因吧!”
李巧连连道谢后,心绪较为平静,终于长叹一声说道:“其实我要找那人,并非我的恩人……”陷入回忆之中。
唐小山虽诧,却也不意外,默默等他说明一切。
李巧理过思绪之后,始说道:“二十年前,我在五台山遭劫,那人的确救过我的命,但当时我身上带着一把宝剑,他却私心大起,趁我不注意把宝剑盗去。十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此事,那宝剑乃吾师凿天手所铸,功能削金斩铁,又岂能在我手中遗失?”
唐小山道:“所以大师才借寻恩人之名找宝剑?”
李巧颔首,“没错!”
唐小山想笑:“难怪我当时贴告示,你极力阻止,原是这么回事。”
李巧道:“他虽有救命之思,却也是盗宝之徒,怎可能现身?老朽甚至担心告示一出,他躲得更快!”
唐小山道:“大师为何知道他住在京城?”
李巧道:“猜的,当时他救我时,我所问他姓氏,全是真的,故才如此猜想,事实证明也不差。”
唐小山频频点头,接下来该是最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