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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山倒认命,干笑道:“我输了,就此告别,打扰处尚请见谅。”
说完,拱手拜礼,便想招苗多财离去。
雷震宇突然冷喝:“等等!”
唐小山道:“总教头还有事?”
雷震宇道:“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
唐小山呃地一声,不知该如何启口。
苗多财见状,立即打哈哈:“是极是极,如果总教头方便的话,便告知也无妨。”
雷震宇道:“请里边坐吧!”
说完抛下长枪予手下,向唐小山哄手为礼,转头先行进入大厅。
唐小山、苗多财见状心喜,亦自跟进。
唐小山仍不断说出总教头宽宏大量,自己落败还能受邀,实是幸运。
然尽管落败,但武馆弟子早对他枪法赞赏不已,自对他另眼相看,能被总教头邀请,可说受之无愧。
有的弟子甚至竖起大拇指夸赞,使得唐小山倍感虚荣,只能回笑,不敢回答。
大厅布置十八般兵刃,两旁列开,隐现府衙味道,里头挂着几张褒奖状,该是功成名就学徒感恩所赠。
雷震宇立身相迎,伸手肃客坐于太师椅,他示坐下。
不待两人开口,雷震宇已说道:“昨夜那位年轻人姓冷,名啸秋,分水刺功夫火候甚高,我只知这么多。”
唐小山怔愕:“他不姓常?”
唐小山颇为失望。
苗多财道:“他是贵武馆武师,总教头却只知这些?”
雷震宇道:“他是自行前来应征,只说明待遇,然后全看他喜欢何时前来授徒,我并未问他任何来历。”
苗多财道:“你不怕他是……”以下“坏人”两字不便出口。
雷震宇道:“我们关系仅止授徒,至于他所做所为,我不便于涉,何况若有任何不利于他的风声,我有权解聘。”
唐小山道:“他何时还会再来?”
雷震宇道:“不清楚,经过你们骚扰,他或许从此不肯再现身也说不定。”
唐小山干笑:“我们并非真心骚扰,我们是在找恩人啊!”
雷震宇道:“听神猫说,你们要找的是五十上下老头,怎又扯上年轻小伙子?”
唐小山干笑:“他可能是常胡子的儿子,因为他分水剌使得出神入化,这种人并不多。”
苗多财道:“你在武馆多年,难道没碰过我们所要找的那类型吗?”
雷震字目光缩收,欲言又止。
苗多财道:“其实我问过贵武师,他表示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
唐小山道:“我们又非寻仇,总教头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吧!”
雷震宇终于轻叹:“以前的确有这么一位武师,不过他走了,老实说,他伤了眼睛,后来酗酒已不知去向。”
唐小山急问:“他可姓常?”
雷震宇道:“叫常英池。”
苗多财道:“他当真不知去向?”
雷震宇道:“曾经有人在东郊看过他,之后,一无消息。”
唐小山道:“您对常师父来历可知多少?”
雷震宇道:“从小即见他在这里授徒,我还称他大叔,由于长辈也就少打探,该是京城人士吧,唉,设想到他会落得如此地步……”
苗多财欣喜道:“京城人士,差不了啦!咱们得到东郊找找看,说不定会有结果。”
雷震宇道:“若找着顺便带一句话,震威武馆差他一人,想请他回来。”
唐小山道:“您的话一定带到,多谢总教头提供消息。”
雷震宇轻叹:“该谢的是我,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保住我的颜面。”
苗多财一愣,方才明明他得胜,为何会说出此话?
其实真正状况,只有当事人双方明白,唐小山那招“蟠龙搅天”既然能封住对方招式,即以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唐小山复把长枪弹射过去,雷震宇虽躲开,但利枪既能划脸而过而不伤人,那可比一枪穿肉来得困难许多,这乃是唐小山留了一手,否则落败者将是雷震宇。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雷震宇岂可是非不分,自欺欺人?这才请人入内,把该说的全说了。
或许唐小山让了一手,看来心存仁厚,他始得心甘情愿,毫无顾忌。
唐小山拱手笑道:“其实总教头枪法已是出神入化,我只是乱招迎敌,谈不上什么武学。”
雷震宇道:“说哪儿话,你才厉害,竟然一眼即已看出在下招式破绽,还以我的招式相迎,简直神奥无比,和少侠对招之后给了在下收获不少,您可曾学过此怆法?”唐小山干笑道:“刚学的,我只会有样学样而已。”
雷震宇怔诧道:“你有过目不忘之能?”简直惊为神人。
唐小山干笑道:“哪有这么厉害?我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雷震宇则已爽声笑起,若说碰运气即能学得招式,那未免真的太神奥了吧!既然唐小山不愿承认,他也不便再逼问。
他爽朗一笑:“将来若感兴趣,震威武馆欢迎你前来传教,那可是本门一大福音啊!”
唐小山笑道:“有机会再说喽,现在我还得寻找恩人,就此告别,对了,若有冷啸秋消息,可否通知在下?我们是大吉庄的人。”“大吉庄?”雷震宇恍然道:“早说大吉庄就不必如此多麻烦啦,申庄主跟我甚有私交,此处兵刃几乎全是大吉庄所造呢!放心,若有消息,一定通告,也许我会劝冷师父去一趟,如此较能圆满解决事情。”
唐小山拱手拜礼:“多谢总教头帮忙。”
随后他和苗多财起身告退。
总教头本想送出大门,但徒众太多,方才又以战胜者姿态出现,这两人又非名人,似乎行大礼有所不妾,始自送至厅前。
随即伸手一挥,徒众让路,两旁默送,唐小山、苗多财终于风风光光走出震威武馆。
行于路上,苗多财欣笑:“原是大吉庄旧识,倒绕了不少冤枉路。”
唐小山道:“若非如此,又怎知另有一个冷啸秋?”
苗多财道:“可是若找到常老头,冷啸秋已不重要。”
唐小山道:“我觉得冷啸秋才是最重要线索。”
“何道理?”
“说不上来,直觉吧!”
“直觉不能当真理,还是到东郊走走吧!”
苗多财催促着,两人于是出城,往东郊行去。
然而探至傍晚,几乎访查无数民户,仍无消息,两人意兴阑珊地返回住处,心想一切事等冷啸秋出现再说,如此大海捞针打探,实是吃力不讨好。
方回住处,于双儿已坐在厅前等待,见及两人,她带劲起地说:“我发现一个秘密。”
唐小山、苗多财同讶异,她对此事似乎特别兴奋。
“什么秘密?”唐小山问。
于双儿自得一笑:“我发现李欣欣会武功。”
唐小山霎时想笑,道:“神经病,她本来就会两招,不足为奇。”
于双儿道:“岂只两招,她武功可能不在我之下。”
唐小山怔诧:“当真!”
苗多财怔道:“你怎得知?亲眼所见?”
于双儿欣笑道:“不错,还是她甩掉我的。午后,我想没事便到街上打转,忽然发现李欣欣似想到何处,好奇之下便跟踪。转过几条巷子,她忽觉有人跟踪,突然旋展轻功东躲西藏,我全力追去竟然仍被逃脱,可见她武功不在我之下。”
唐小山道:“你确定没看错人?”
于双儿道:“这么重要之事,我岂可胡扯,你若不相信难道不会自己去证明!”露出不悦。
唐小山呃地一声,干笑道:“说的也是,别误会,此事的确甚重要,得问清楚才行。”
于双儿战胜似地讪笑,“帮你查案还惹来消遣不成?”
唐小山干笑道,“有此发现,大功一件。”
苗多财道,“于姑娘可知她想去哪儿?”
于双儿道:“没追着怎知?不过,看样子她可能去某个地方赴约。”
唐小山道:“会是跟金湘兰这个三八婆有约?这几天她老是早出晚归说是逛街,原来另有目的……”
于双儿道:“我看不会!金湘兰在城东她却偏北,不大像。”
苗多财道:“她若非跟金三八约会,会跟谁?”
“情郎!”唐小山呵呵笑起:“可能在私奔!”
于双儿斥笑:“少不正经,歪人歪想法!”
唐小山笑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解释!”
苗多财道:“要查她吗?”
“这个……”唐小山陷入难境:“她本是大吉庄客人,查她恐说不过去,可是不查又觉得怪怪地……”
于双儿道:“说不定李巧师傅此次到京城另有目的。”
唐小山道:“有啊!他在找恩人。”
于双儿道:“我是说另外其他未说出之目的。”
唐小山道:“会吗?李大师傅看来颇重义气……他该不会两面说话吧!”
苗多财道:“说不定李欣欣亦为找那常大胡子而奔波……”
其实这理由稍过牵强,她若想找恩人,为何暗中赴约不肯说出?
唐小山道:“我看去查明她和谁约会便是,毕竟她是大师孙女,我们有保护她安危之责。”
于双儿露出喜色:“要我帮忙吗?她是女的我也是……”提议已被重视,她当然高兴。
唐小山笑道:“未来当然要,不过照你白天所说,你跟踪她该已被她发现,暂时还是别出面较好,此事先交给我和神猫去办便可。”
于双儿泄气:“你只会派一些鸡毛小事给我吗?”
唐小山笑道:“哪会!例如料理餐饭可是人生大事,非你莫属哩!”
苗多财附和笑道:“对对对!三餐饭饮何等重要,我饿了,咦,怎未见餐?”
于双儿为了追查李欣欣来不及做菜,此时正在气头上,冷笑道:“你们要的伟大餐饭在此!”
右手一甩,桌上盘子已出现两颗白嫩馒头。
唐小山怔愕:“怎会是它?”随即发笑:“看来得罪女人下场便是如此!”
苗多财干笑:“只要是出自于姑娘手中自必好吃,在下爱死它了!”说完大口啃食。
唐小山亦不客气,吞得更猛,随又大叫好吃好吃,逗得于双儿心花大开,自是原谅不解风倩的心上人,亦自啃食馒头。
晚餐即此打发。
随后,唐小山和苗多财趁夜复往大吉庄探去。
及近地头,两人并未现身,渐渐潜往后院行馆。
虽有阵势,却是唐小山一手引发,他当然毫不在意,探入其中,几名守卫根本未曾发觉。
唐小山已探出李欣欣仍在楼阁之中,暗自窃笑和苗多财躲入林树中,拿出字条包上石块相准即往窗口射去。
叭的一响,李欣欣欲惊叫谁?突又发现字条,赶忙闭口,急抓字条打开,里头写着“急事,一晤”未署名。
心神已乱,她探向窗外,雾气一片,瞧不出名堂,随把窗子带上,匆匆行往爷爷住处,不知以何方法把他摆平。
然后熄去灯火,终又探出窗子,见无动静已自掠身飞出,借力枝干已弹射墙外,去之夭夭!
唐小山瞧其身法,暗自怔诧:“果然有两下子。”
苗多财道:“不错啊!一流以上。”
“快追吧!”
唐小山一声令下,已和苗多财疾掠追去。
两人怕被发现,遂改采交互追踪,若李欣欣觉得左侧有异,则左侧暂停,改以右侧追踪。
如此追过数条街道。
唐小山忽觉些眼熟,却不知李欣欣寻何人?
正在疑惑之际,李欣欣已穿入一大户人家,随即东绕西闪,终抵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