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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赶忙以掌相抗,趁机搜索,看看何处冒血,再补它一刀便可。
然而就在恶龙卷身不及三尺之际,唐大祥顿觉不妙:“这么一卷,根本动弹不得,如何能寻伤口?”
三人亦有所觉。
正待抽身,岂知恶龙早势在必得,缩得更快,四人方掠高三丈,岂知恶龙亦跳卷三丈高,将四人从头至脚给卷得紧紧。
四人不得不拚足全力以抵挡,恶龙却发出得意厉嘶声,光靠腹部、尾部卷人已足够,仍能腾出脑袋示威瞧着、晃着,监视预防任何人脱逃。
至此,唐小山终于苦笑:“怎会如此,爹真的有伤及龙腹?”
唐大祥道:“怎会没有!那伤口正在我面前冒血呢!”
唐小山大喜:“那快刺它一剑啊!”唐大祥斥道:“锁成肉棕,如何刺?何况伤口在外头,你这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未想到恶龙可以左右卷、内外卷,被卷中便不对,现在死定了吧!”
四人背背相贴,手脚全被卷套于龙腹中,根本动弹不得,若说能动,只有那张嘴而已吧!
唐小山苦笑:“一定有法子可想,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
唐大祥斥道:“也是天下第一笨蛋,栽在你嘴中很不甘心。”
恶龙犹缩腹肌,卷得四人血气绷紧,开始面红耳赤。
李阿草第一个受不了,尖急大叫:“死定了,我身上还有炸药,要是被撞炸开来,岂有命在?”
此语一出,唐小山、王阿花登时变脸,他俩身上亦有霹雳弹。
唯独唐大祥已炸光,风凉话直道:“若能炸死妖龙,还可捞本,若炸不死,咱们牺牲简直成为天下笑话,糗大啦!”
唐小山急道:“快把炸药……”本想说塞于两人之间缝隙上,可是双手不动,如何能取炸药?
只好改口:“快把身躯弓起,全力劈掌呵!”
众人为了保命,拚足全力将腹部往内缩,保住炸药,复又双臂、双脚往外逼,企图突破封锁线。
四人武功原就不差,尤其王阿花及李阿草尤高,纵使有伤在身,但全力外逼之下,终能暂时抵挡恶龙锁身。
那恶龙突遭顽抗,怎能服气,登时嘶嘶厉吼,吩足全劲卷缩。
它道行已千年,甚至万年以上,劲道何等浩大,这一迫来,又让四人陷入苦战之中。
双方此时有若内力相搏之两高手,谁先落败,谁就得毙命当场。
在那拚劲之中,四人已脸红耳赤,似乎一注鲜血要从脑门冲出,那闷甘难挨,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恶龙谑嘶不断,劲道不断加强,它似也拼命,龙腹开始浮出血管、青筋,它仍缩缠不放。
唐小山哇地一声,吐出鲜血,他本受伤在身,如今受此重压,一时忍受不了,终于吐出鲜血。
他一吐,唐大祥为之紧张,急叫“小山”两字,照样受不了重压,鲜血呕出。
王阿花闻声焦切,强力逼抗,终也伤及内俯,嘴角已挂出血丝。
李阿草特别担心炸药,但觉霹雳弹又受到压迫,她惊急大叫:“要炸了……”猛地拚命运劲,哇地一呕,鲜血喷出。
眼看四人就快呕血而死,唐小山突然升及一线希望:“要炸了?就让它炸吧!”猛吼道:“快踢啊!”
鲜血直呕,却不知哪来神力,双脚猝然连环乱踢。
众人不知他在搞何花招,然而无计可施之下,便自猛踢,那拚死决斗所踢之力,威力非同小可。
恶龙受击,亦自咆哮,猛又加重下盘劲道,想扣死四人八腿,这一缩,肚腹鵬绷得更紧,似有东西凸了出来。
唐小山忽又疯狂厉吼,拚出无尽霸劲,猛往那凸出部位踢去,恶龙仍缩肚腹,唐小山拼出呕血厉劲猛踢下去,猝觉下盘轰沉闷响,恶龙肚腹突然胀大,弹得四人八脚缩成一团,一般闷血往胸口冲去,四人突地再呕鲜血,有人己奄奄一息。
那恶龙却在肚腹轰声传出之后,咆哮厉吼,哪还有心再卷缩杀人,整只已滚掠冲高而起,奇速暴出水面,身形猛转,四人全被甩喷空中。
那恶龙突又暴吐鲜血,射弹空中。复往水面栽摔,直若身受重伤,正在垂死挣扎,每甩一次,狂血便吐几口。
那滚天掠地,砸水滔浪拼命挣扎,似已无法挽回一切命运矣!
原来唐小山在闻及李阿草说及霹雳弹将被压缩而爆炸之际,他突然感觉出恶龙腹中正有硬块东西,它可能是刚吃下去的大鹏鸟肉,亦可能是先前吞下的霹雳弹,不管如何,在龙腹缩成如小圆圈之际,腹中东西已难流动。
他立即要四人拼命踢打,或许他们那头亦有凸出硬物吧?何况如此踢打,必定引来恶龙缩得更紧。
果然在连踢数次之后,龙腹已缩如压缩之气球,霹雳弹更凸出一丸,唐小山始尽出吃奶力气猛劲踢去,终于将其引爆。
那腹中霹雳弹有数颗之多,这一爆开,威力非比小可,纵使恶龙表皮坚逾金铁,然腹中肠胃却和一般蛇虫无异,如此被炸,早是肠烂胄裂,看来已回天乏术,疼痛蹈掠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果然,恶龙在挣扎烂撞之后,终于软镩下来,潜入毒潭之中,不断抽颤着,双目仍自睁亮,似乎死不瞑目。
至于唐小山等四人,各被甩落四处。
王阿花武功较高,醒得最快,虽然受伤匪轻,但见唐小山落水仍昏迷,赶忙将他救上岸边,连截数指,制止他鲜血再渗流。
不久,唐大祥和李阿草亦跌跌撞撞走回,三人照面,说不出苦笑连连。
唐大祥见及爱儿昏迷不醒,立即替他把脉、探气息,顿觉脉膊几乎弱得可怜。苦笑道:“可苦了你,还好想了花招,炸死恶龙,待我取出内丹治你便是……”
说完他抓了长剑又掠入水中,潜向恶龙尸体。
不知内丹在何处,便找向肚腹爆炸处,总见皮内豉胀不少,且见血痕裂鳞,他使劲刺去,或许恶龙已死,少了劲道护体,这一刺,并不困难,终能切出半尺裂痕,他伸手揪往里头,抓来全是烂肠,他不禁皱眉,心想内丹通常在头腹之间,倒不如从嘴巴爬进去找寻吧?
想定之后,他又调头往恶龙头部潜去,撬开血盆大口,那咽喉传来腥味,他只有忍下,先浮出水面,深深吸口真气,再次潜入水中。
终于爬向恶龙咽喉,它看来虽小,但一撑即大,钻入并不困难,只是内肠全是粘液腥血,并不好受,唐大祥暗道何时当了老奴才?
为了武功,简直连身分都不顾啦?
然而他想及内丹唾手可得,劲力便来,更往内腹里爬寻,还好肝胆内脏只在十余丈部位。
他摸摸寻寻。终于嗅出一颗拳头大东西,传出淡淡腥凉昧,这和血腥昧完全不同,他自知已寻得灵丹,举刀便切下。
随又滚成圆形身躯以调头,慢慢爬出龙嘴,再浮出水面,映着月光瞧去,此丹有若淡红水晶球,透着晶莹光影。
他甚欣喜,赶忙喝叫:“灵丹在此!”
急游过来,及近岸边,掠飞上岸,立即奔向王阿花这头。
王阿花、李阿草虽惊喜,但发觉唐大祥一身红血,且血腥扑鼻,不禁皱眉,想躲却不好意思。
唐大祥干笑:“不好意思,得爬入恶龙腹中才能取出内丹,马上好!”
他顾不得身上鲜血,立即蹲向唐小山,撬开他嘴巴,并将内丹戮破小洞,将汁液灌入口中,并催化入腹。
他盘算着该灌多少,喃喃念道:“照传言,恶龙内丹一滴已能起死回生,增加数年功力,我看给你半颗好!”
爱子心切之下,他足足灌下大半颗内丹于唐小山口中,始心满意足笑道:“如此一来,日后天下无敌非你莫属啦!”
待帮唐小山催化之后,他始转向王阿花及李阿草,笑道:“见者有份,一半被唐小山服下,因为他功劳最大,剩下的,再分一半留来配药,另一半分成三份,咱们一人一份,别看它大约一小杯,足可增加三十年功力以上,而且潜力无穷,过来,把嘴巴张开……”
王阿花、李阿草见及他血淋淋,且内丹又腥红,不禁有些倒胄口。
王阿花干笑道:“不了,您自个儿服下吧,我们不碍事!”
唐大祥淡声笑道:“怕腥么?鼻子捏着便是,其实它根本不腥,你们得服下,那恶龙喷了不少毒气,盛觉上似乎没事,谁知将来是否会有副作用,别任性,张开嘴巴吧!”
如此一说,两女不敢再推拖,便张嘴服了内丹,感觉上似有腥苦之味,但入喉之后却化为清凉芳香,舒服已极,方知灵丹果真有其奥妙之处。
唐大样看两人服了之后,方自往嘴中倒去,他可斤斤计较,说着三滴便够,真滴三滴便收手、剩下已拿出玉瓶,全部倒入里头,准备配药。
他复觉得皮囊里头仍有汁液,偷舔去,且露满意笑容。还好王、李两女只顾注视唐小山,否则他已全无形象。
舔完之后,将皮囊丢回湖中,他始跳入水中,将身上污血洗净。
李阿草见他又落水,便说及九龙鞭还在龙角上。
唐大祥立即潜入水中,寻及龙头,但觉那双角甚是特殊,或可下药,随又找来那把利锯,将双角给锯下,连同九龙鞭一起带出水面。
李阿草接回九龙鞭之际,己见着此龙角白中透青,足足腰际高长,甚是希有,不禁赞唐大祥有眼光。
唐大祥呵呵笑着,直道要把它送给儿媳妇,有意无意溜向王阿花,她竟也偷窥过来,四目一触,她好生尴尬。
急忙说道:“他仍在呕血,怎么办?”
趁此掩去窘境。
唐大祥笑道:“呕的是毒血,没啥了不起,有你照顾,我放心极了。”仍自瞧来。
王阿花窘红脸面,道:“大伯应该过来看看吧,他终究是你儿子。”仍不放心。
唐大祥笑道:“是极是极!”
公公瞧媳妇眼神,总让王阿花窘上心头。
他始坐于唐小山背面,将其扶起,双掌印向命门要穴,内劲慢慢输入,迫其内丹化开,渐渐地已向四肢百骸。
唐小山呼吸渐强,脸面开始浮现血色,那内丹化处,逼得三阴之毒无处可蹿,全聚向胸口。
唐大祥忽又一掌击去,呃地一声,唐小山呕出最后一口腥黑浓血,始幽幽转醒过来。
唐大祥道:“醒了么?自行调息,你爹跟你一样,伤势沉重啊!”说完撤去功力,双掌合十,自行运劲疗伤。
唐小山醒转过来,仍不落状况,直问:“毒龙死了……”入眼即是美姑娘王阿花,瞧来亲切许多。
王阿花娇笑道:“毒龙己死,你也服了内丹,快运功疔伤,免得岔了气,我也要疗伤!”
说完盘坐下来,运起劲道。
她转向李阿草:“先治理伤势再说!”
李阿草闻言,盘坐下来,运功便是。
第二十六章 情孽缠身
唐小山见众人皆治伤,自己亦不怠慢,赶运真劲。
这一运行,却见体内奔流澎湃,那感觉并非三阴之毒灼热,而是一股清凉脉息,行来甚是舒服,尤其流过受伤内腑,痛楚委时去了泰半。
他惊喜若狂,照此下去,不但可解三阴之毒,且能增强功力,他自是认真疗伤。
其实三阴之毒已解,他每运行一周天,劲道立即增强几分,疼痛亦自减弱几分。
一连三周天下来,简直精力充沛,整个人似要飞起来似地,他正想喝喊,劈出双掌试试。
忽见父亲站立眼前,说道:“元气刚复,六腑仍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