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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英,你少给我耍花招。”大魔抢着说:“这些混帐东西一定是你的人。
我警告你,叫你的人离开我远一点,以保平安,下次,哼!“
下次怎样?他没说,收了阎王刺大踏步走了。
天一黑,汪家宅院又忙碌起来了,但起更后不久,全宅又成了黑沉沉的鬼域。
这次,警哨的安排有了显著的变化,表示汪东主任明直采取了积极的防卫手段,不再在宅院内死守。
把警哨推邻居的外围,不但可以及早发现入侵的人,而且内部有警时,外围的人可以及时收网起罗,从四面八方围堵。
两个警哨隐伏在右进外的巷口,一在上面的飞檐上端,一在下面的墙根暗影中。
这里,距江宅已有百步,这一带都是连进大宅,邻居其实相距额远,那一家大宅没有十余栋宏大的建筑?
薄暮时分,就已开始飘雪了。此际寒气刺骨,躲在这里地方担任警戒,真不是人干的好活,因为必领躲得稳妥而又必须能监视重要的接近路线,不能移动以免被来人发现。
要做到如此严格的要求,有多困难?要不了半盏热茶的时刻,手脚准会被冻僵了。
刚才传来的消息让这些警哨大放宽心,因为地府双魔两个老魔,已发现沈野的藏身处,正在追逐中,沈野哪有工夫前来冒险入侵?即使来,也该是三更以后的事了,目前二更刚起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此,警哨们不希望被冻坏手脚,少不了经常活动活动手脚保暖。
墙脚下隐身的人,没有风雪沾体,却发现头顶上空大堆雪花坠茫,忍不住仰头低叫:“你在干什么?故意插标卖首吗?”
“你说什么?”上面的警哨问,风雪中较难听清字句。
“叫你不要移动,以免找死。”下面的声音提高了一倍,上下相距有丈五六,不大声的确听不清。
“太冷了,手脚都僵住,呃……”
话未完,人像大石头般往下掉。
下面的人只看到有模糊的人影下坠,还弄不清原因,刚想叫唤,突觉喉下压入一把其冷澈的匕首。
“放乖些,不准叫。”身后有人在耳畔说。
担任警哨的人是不准放下风幅掩耳,也不准竖起衣领护住脖子,更不许可戴手套,所以锋利的匕首能直接压上咽喉的肌肤。这种寒冷的滋味,足以令人牙齿打战,浑身发抖。如果不放乖些,喉管不被割断才怪。
这位警哨颇为沉着,乖乖任由对方把他上身向后拉。
“你……你是……”警哨沉着地反问。
“沈野”
“沈老兄,你还不死心吗?”警哨在生死关头,机智地想利用机会晓以利害:“汪东主有的是人,而且有钱,你一个大即使三头六臂,也成不了事,何不接受汪东主的条件?”
“我不接受任何条件,只要他将两小平平安安地交出来。”
“沈老兄,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你是说你们已将两小……”
“不是啊!早在十天前两小已被人救走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真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是什么人救走两小?”
‘不清楚,咱们还以为你或是你的朋友呢?“
“混帐!如果是我,我哪里还有兴致在大雪夜跑来与你耍嘴皮?”
“人确实是被人救走,咱们如何能变出两个人给你呢?”
“汪东主何在?”
“我……我不知道……”
“那么,你已经失去重要性了,我可以另找他人。”
“沈老兄,请听……”
说不下去了。喉管已被割断。
不久,另一组警哨隐伏处,传出惊心动魄的惨号声。
二更将尽。外围的五组警哨,已全部被挑。
之后,不再有任何声息传出,入侵的人也没有再现身,一夜中,所有的人皆心惊胆跳,精神快要崩溃了。
一连闹了三夜,汪家宅院臼死了十几人。
其他的人一个个心胆俱寒,死亡的恐怖快将他们逼疯了,天一黑,简直是人人自危,尤其是被分配到外围担任警戒的人,无不心惊肉跳,有如被解送法场。
白天的搜索也加强了,整个地区的三教九流朋友,全部加入搜索行列,但就是查不出沈野的藏匿处。
已经是第五夜了,汪家宅院的警哨已收紧至内围,不敢再派到外面送死了。
风雪已止。但更奇寒入骨,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按理每个人都在家中温暖炕床上睡大觉,夜行人应该不会活动。
屋项上积雪已达半尺,轻功很难施展,视野广阔,防守的人以逸待劳,占了天时地利之优势,今晚,沈野该不会来了。正好喘口气恢复疲劳。
胡家宅院的人,今晚心情都放松了许多,因为昨夜地府双魔终于接受胡天雄的邀请,住进了宅院后进内的吟风楼,防卫实力大增,因此,就不像往日那样紧张。
三更天。
白影出现在胡家的宅院内。
白影好象完全熟悉胡家庭院布局,悄然出现在西院的后进望月楼。
白影戴了白头罩留,连快靴都是白的,披风直垂到膝下,除了一双眼睛外,伏在雪中根本就不易被发现,所经之处,浮雪上根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望月楼,是春秋两季之间,后进女眷们游乐之地。
寒冬夜间,望月楼应该没有人逗留。门窗紧闭,里面一片黑沉沉的,声息全无,连飞檐下的风铃,也因无见面没有发出声音来。
已经是三更天了,内院几个房间,偶或有灯光透过明窗,望月楼绝对没有人居住。
白影到了楼东侧,无声无息地飞越长廊的扶栏。
砰一声大震,他撞破了精致的排窗盲,人也消失在内,之后便声息全无。
他没有撞毁排窗,发出巨大声响引人注目的理由。
很久,全宅似乎毫无动静,毁窗的巨响,好象并没有惊起宅中人的注意。
一切都反常,反常得令人莫测高深。
宅院仍然死一般的沉静。
不久,自后院的最深处传来一声高亢短促的尖啸。然后全院各处暗影角落,亦响起此起彼落的竹哨声。
这是伏哨的信号,表示毫无发现。
四更了,望月楼下有了动静,密云不雨的情势,对心情暴路躁的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忍受不了就必须打破僵局。
“是沈野吗?”黑沉沉的角落中,传出阴森森带有鬼气的嗓音:“阁下,我知道你躲在此地。”
久久地,没有任何声音,当然也没有回音。
“这几天,有不少人失踪。”先前那鬼嗓音又说:“汪家的警卫死伤及失踪已有十几个人,我想你已经得到了不少口供和消息,所以你找到胡家来了,是吗?”
久久,仍然没有回答。
“你能找到此地来,表示你的确很难应付。”鬼嗓音又说:“但是,你知道你已经进了网入了罗吗?”
“知道,你也该知道,在下是有意闯网破罗而来的。”黑暗中终于传出沈野充满自信的声音:“你用重金买通黑道凶魔,和唆使爪牙以财色诓诱侠义道名宿来对付我。
你这天罗地网,是接受采两个老凶魔的建议而设下的。可是,你料想不到两个凶魔两面拿钱,把消息卖给在下吧?“
有咬牙切齿怒哼的声音,但似乎很快地被另一个人阻止了。
“沈野,你知道你所面对的人。是何来历吗?”鬼嗓音又问。
“风神会南京香坛的杀手,对吗?”
他故意误指胡家是南京的香坛,以安对方之心,使对方以为上河镇林家大院地下密室的真正香坛没有曝光。
“既然知道本会的底细,你居垃敢与本会作对。
你别以为本会数次失手于你,你就既自以为了不起。要知本会势力遍天下,高手如云,人才济济,没有人敢……“
“没有人敢反抗你们,我敢。”沈野毫不畏惧地说“不要以为目前你们得势,有无耻的官府败类在暗中庇护你们,有那种假侠义的伪君子与你们狼狈为奸。
要知官府中仍然有大多数大小官吏,对你们严加提防;武林中更有许多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真正侠义人士,会对你们展开挞伐的。“
“你究竟到底是谁?”
“沈野”
“那只不过是个假名,我是问你的真名号。”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叫我沈野好了。”
“你是江湖中最神秘最膘悍的报应使者,对吗?”
“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我问你是不是?”
“不是。”
“你这几夜连续袭扰汪家宅院及本宅院,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办两件事。”
“两件什么事?”
“第一件,我要你们丝毫无损地放回訾小乙及符小蕙两小。
第二件。我要知道是谁下令贵会三位护法在通济桥向我袭击?为什么要向我袭击?“
“我先答复你第一件事。
訾、符两小早于十数天前的夜晚,被不明人物侵入下江船行密室,击毙两个警卫后救走,要不是那晚同时,有人在攻击汪家大院并放火焚烧,咱们还以为你将人救走的。人既被救走,如何能交?
何况掳劫訾、符两小及熊耳山庄所为,与本会何干?你却天天夜晚来死缠不休,是否欺人太甚!“
“混帐!你说什么狗屁话。”沈野破口大骂:“掳劫訾符两小,熊耳山庄的人已供出是你们唆使他们出面干的,你居然推得一干二净!
好吧。就算你们未涉及此事,但为何熊耳山庄欲在通济桥放人时,你们不但予以阻止并派三位护法向我袭击?究竟是谁指使的?“
“本坛确实未曾唆使熊耳山庄掳人,人质亦确实被人救走。
至于三位护法向你袭击的事。在下也是事后才晓得,护法地位崇高,直属令主辖下,本坛无权亦无能力管制他们。
阁下,天下没有不可解决的事,本会送你价值万金的珠宝,请你放手,本会也不再追究既往,如何?“
“你很会说话,居然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纵使万金也买不回两条人命,如果贵会与熊耳山庄不将人交出。我会给你们没完了。”
“你……”
“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与警告,假如你们再不理不睬,一切的后果均由你们负责。”
“沈兄,咱们可否平心静气地谈谈……”
“哈哈哈……”沈野大笑:“我已等了半个月,费尽工夫侦查动静,如果不能平心静气,能忍得这么久吗?
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人别无长处,就是能冷静应付任何剧变。
我不是一个心狠手辣,逼人走绝路的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变通的办法,就是你们如不交出或无法交出訾符两小,那贵会的香坛全部人手三天后全部撤出南京地区,以免妨碍我追查两小的行动,等我办完事后你们就可回来。
如何?“
“混蛋!你晓得你在做什么吗?”鬼嗓音大骂:“你居然提出这种混帐的条件,你以为你是谁?今夜你目投罗网。捉住你后,我要你生死两难!”
“好,既然你关闭了谈判之门,咱们就不再谈了。现在,你们可以起网收罗了!咱们看看谁会下地狱。怎么?是不是要在下先发动?”
砰一声爆炸,火花耀目生花,烟硝弥漫,火星飞溅火烟熊熊。
十五名暗器高手,几乎同时从三处方向,向先前沈野发话的西北角发射暗器。火光下,墙角下确有一个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