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穆孝剑道:“他请来的帮手就是我的师父——仙奴道人?”
凌傲人道:“这还不够,我想他要灭你们莫家,是策划已久的了,他可不会这样冒险,他必是成竹在胸、自觉天衣无缝,才会前去寻你爹的。所以,他又找来了另一个帮手。”
穆孝剑的眼色更厉:“丁清楼!?”
凌傲人的眼里隐隐藏着惧色:“正是他。凭他们三人联手,你爹就是再厉害,也必死无疑。事实上,就是他们三人当中的任何两人出手,你爹的机会也不多!”
穆孝剑一脸悲愤:“师父……仙奴道人真是我的杀父仇人!?”
凌傲人道:“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我却不觉得这是事情的真实。”
穆孝剑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凌傲人道:“你认为他们这种高手,要是真的狠下杀手,会留有活口?”
穆孝剑略感惊愕:“你是说他们是有意不杀娘亲的?”
凌傲人道:“不是他们,是仙奴道人,你娘说那一刀就是仙奴道人坎的。”
穆孝剑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凌傲人叹息一声:“因为他爱你娘,却得不到她的爱。”
穆孝剑道:“他爱我娘亲?”
凌傲人道:“不只他,凌傲天和丁清楼也爱她,当然还有你爹,他们四人都爱上了你娘。”
穆孝剑道:“但娘亲爱的只是爹,所以他们三人因爱生恨,要杀尽我……莫家?我姓莫,不姓穆?”
凌傲人又是一声叹息:“莫,穆,是不是很接近?我想仙奴是真的爱你娘亲的,他或许也恨你爹,却未必会杀他。他给你改姓穆,也许是因为他心中有悔,他要记着他所犯的孽罪,可他不会还你原来的姓氏,因为对他来说,你爹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穆孝剑道:“所以,我应该叫莫孝剑,不叫穆孝剑?”
凌傲人道:“你应该以你爹为荣,他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莫孝剑的心里有一种激动:“我爹叫什么名字?”
凌傲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问道:“你知道这座小楼叫什么名字?”
莫孝剑摇头,他当然不会知道。
凌傲人道:“这是你娘起的名字,是以你爹的名字起的,她说这就如置身于你爹的怀抱中——”
“这小楼叫再雪楼。你爹叫莫再雪。”
“莫再雪,我爹叫莫再雪!”莫孝剑喃喃道。
四十二、冷月
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冷嗖嗖的。
凌傲人连忙转过身,才看见了窗是开着的,他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为什么把窗打开了?不知道夫人是吹不得风的吗?快去关了。”
一侍婢立刻跑去关窗,另一侍婢却道:“禀庄主,窗本是关着的,可林总管却说夫人喜欢看窗外的腊梅,吩咐奴婢把窗打开。”
凌傲人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什么,林伯已经回来了!?”
侍婢道:“回庄主,林总管已经回庄了。”
凌傲人继续追问:“他们回来多久了?”
侍婢道:“回庄主,林总管是午后到庄的,到现在已有三个时辰多了。”
凌傲人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对莫孝剑道:“你留在这里,好好的看着你娘,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来找你的。”
莫孝剑道:“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凌傲人道:“我希望不是。”
说完,他就大步离去了。他正下楼梯……
莫孝剑却追了上来:“二堡……庄主,请你告诉我,我娘亲叫什么名字?”
凌傲人抬头看天,天色已全暗下来了,一轮还算满的明月悬挂于远方:“她叫薛冷月。”
夜,雨滂沱。
血,已流尽!
薛冷月面色苍白,满脸汗珠涔涔而落,痛楚远不如心中的恐惧,她紧紧握着莫再雪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肉里:“再雪,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怎么惨叫连连?是不是……他们找来了?”
莫再雪镇定自若,他轻轻地擦去妻子脸上的汗珠,柔声道:“没事的,媚娘,一切我都可以应付!你安下心来,不要分神,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我们的孩子!”
薛冷月叫喊一声,疼痛又让她的脸额湿透了,她喘息着道:“可是……要是他们三人都来了……你……”
莫再雪向接生婆使了个眼色:“媚娘,不要说话了,看,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接生婆会意,连忙道:“出来了,出来了,夫人,用力,使劲!”
“哇——哇”,婴孩出生了。
“恭喜官人,恭喜夫人,是位公子。”接生婆说道。
薛冷月道:“给我看看。”
接生婆抱着婴孩,便要递给薛冷月。
突然,“嗖”的一声,一枚暗器划破沉寂的空气,向婴孩的面门打去。
薛冷月还未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有惊呼,只见眼前一道影子闪过,接着听见“叮哒”的声响,婴孩已到了莫再雪的怀里。她知道那道影子一定是莫再雪的手,他把暗器打落后,然后把婴孩抱走了。
莫再雪把婴孩放到薛冷月的怀中,无限温柔道:“媚娘,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多可爱!他很像你!”
莫再雪转回身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了三个人。莫再雪当然认得他们,即使相别了几年,他们都已改变了很多(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但共事的那段日子,却是真实的。严灵秋(仙奴道人的名字)、丁清楼、凌傲天,还有他莫再雪,洛阳六扇门里的四大捕快,在他们的手里,没有天衣无缝,只有天网恢恢,那时候他们可谓年少得意……
可是,薛冷月的出现让一切都改变了。
他们四人不再称兄道弟,当然最终失意的三个人又走在了一起。
最意外的是,他们终于遇上了“天衣无缝”。薛家惨案是当年的大案子,差点就惊动了朝廷,他们四人分头稽查,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之际,却突然断了线索,无论怎样追查都无法找到那段“空白”,那是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却突然消失了,人间蒸发了。最终,无奈下,找了一个死囚顶替,斩了首,薛家惨案才总算结了。
这是他们四人的耻辱。
最羞怒的是凌傲天,薛家惨案后他就辞掉了捕快的职务,后来竟开创了凌家堡的事业,显赫江湖。
丁清楼则继续混迹于官场,从捕快到总捕头,从总捕头到县令,从县令到知府,一介武官竟当上了知府,实是不易。
至于严灵秋,在洛阳继续当了一阵子的捕快后,也就是在丁清楼升任总捕头后,他辞去了职务,然后就在江湖中游历,最后竟入了道,不久后更是当了玄武宫的住持。严灵秋也就成了仙奴道人。
而他,莫再雪,跟薛冷月成亲后,便隐居在洛阳的附近——鄢陵,说是隐居,只不过是改名换姓而已,住的还是大宅院,穿的仍是绫罗绸缎,吃的更是山珍海味。因为薛冷月是薛家的千金小姐,他说要让她过得很好,何况薛冷月的身体本就不好,他更不能让她受苦。另外,他之所以选择在鄢陵隐居,是因为他心中的疑虑——他觉得那段“空白”是不可能的,他怀疑是六扇门里走漏了风声,而这案子是他们四人负责的,所以他怀疑他们中有内鬼,所以他要继续追查。好不容易事情有了头绪,有了方向,只是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他心里已有了打算,他要引蛇出洞……
只是,他还没有引蛇,蛇已经来了,而且是三条蛇,三条毒蛇。
丁清楼最毒!他刚闯进房间,二话不说,已狠下毒招,打向薛冷月怀里的婴孩。
莫再雪把手一扬,轻描淡写的就把丁清楼逼退了回去。
凌傲天见状,立展他的八式破魔诀(当时只有八式,最后两式是以后才练成的),也加入了战团。
严灵秋,不,应该是叫仙奴道人了,没有出手,只在一旁观战。
起初,莫再雪还应付自如,虽不占上风,但也不落下风。可越往后战下去,莫再雪渐感吃力,额上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自知劫数难逃了,他不怕死,但他知道自己一死,妻子和刚诞下的儿子也必难逃一死,难道天意如此?
就在莫再雪极尽下风,险象横生的时候,静立一旁的仙奴道人突然出手了,静如尘,动若风,只见刀光一闪。
薛冷月感觉不到痛楚,她紧抱着婴孩的手不听使唤的松开了,婴孩的啼哭声越来越遥远,一切景象越来越模糊。
她看见了一双眼睛,永恒不变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只是为什么没有了自信?啊,不只没有了自信,那双眼睛里竟有了绝望!
多么可怕的绝望……
四十三、血魔之神
薛冷月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柔和的光线,她的眼睛很快地便适应了。她想转身,却不能动半分,她只好试着把头歪过来,便看见了一个朦胧的人影,渐渐清晰,那是一个少年,很俊朗,几分洒脱,几分落寞,竟还有几分沧桑!那眼神,就像一个人……
“……再……雪,是你……吗,再雪?”她张嘴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很轻很轻,只她能够听见。
“娘亲!”
莫孝剑的呼喊,她却听见了。“娘亲?这人不是小剑啊,他怎么叫娘亲?娘亲,他是在叫我吗?娘亲……”
“呵,再雪,这是我们的儿子!”
薛冷月真恨不得把莫孝剑拥入怀内,紧紧地拥入怀内,但她只能看着他:“我儿啊,娘终于见到你了,这不会是梦吧,还是幻觉?”
莫孝剑紧紧握着薛冷月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来回轻揉着,他要让娘亲知道这感觉是真实的,他的脸颊是温暖的,娘亲的手却是冰冷的,他要温热它:“娘亲,这不是梦,不是梦!孝剑不孝,让娘亲挂虑,娘亲……”
薛冷月泪眼模糊:“孩子,你可回来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娘终于等到这天了。”
莫孝剑也是泣不成声了:“娘亲,孝剑不孝。”
薛冷月的指尖已感觉到力量了,指间下流过的是完美的轮廓,真实且温暖。
薛冷月看着莫孝剑,柔声道:“孩子,‘孝剑’这名字是你师父起的吗?”
莫孝剑道:“是的。”
薛冷月眼里满是感激之意:“百行孝为先,这名字很好!他养育了你二十年,我很感激他,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接着道:“只可惜他已经死了,我无法偿还他什么了。”
莫孝剑迟疑一下,还是问道:“听说师父曾经……一直爱着娘亲?”
薛冷月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却掩藏不了那坚定:“我知道他爱我,他是真的爱我,他对我从来只有付出,却没有得到任何东西,哪怕是我的一暖笑意一声问候。或许他爱我更甚于再雪,就是你爹——”
莫孝剑道:“我知道。”
薛冷月接着她的话:“可是,我只爱再雪,我只爱他,我的心只属于他!所以,我对他只有冷漠,比任何人都冷漠,我不想让他抱有任何希望,我知道我对他太残忍了,我欠他的也太多太多!”
莫孝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有沉默。
爱与恨,只一线间。
他忽然想起了凌寒兰,也想起了凌傲人说过的那句话“到了那时候我怕你要后悔”,此刻他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可他有资格去恨凌寒兰吗?他连爱她的勇气也没有!
没有爱,何来恨?恨,是因为爱得太深!
莫孝剑茫然了。
“师父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