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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是察觉到什么?”马冲四下一望,沉声道。
“走吧,四周都是敌人。”
张岩随口说道,当即朝远处行去。
马冲等人一扫四周三三两两的修士,心道,不会吧,这些家伙都是敌人?
碎星城几十家大客栈已经住满客人,张岩六人费劲周折找了半天,才在一处巷子中找到一个规模不大的客栈,订下了仅剩的三间客房,张岩和白洛一间,马冲和雪楼一间,柳诺萱和雪柔一间。
进入房间之后,张岩嘱咐众人无紧要之事,勿要踏出客栈之后,这才紧皱眉头走回房间。
一进入房间,白洛便问道:“是不是还是为了你身上的宝藏?”
张岩点点头,厌憎道:“这些人阴魂不散,忒地可恶了!”
白洛笑道:“谁让你拥有那么多好宝贝呢。”
张岩瞪了他一眼,随即苦笑道:“这可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白洛正色道:“如今似乎整个荒古大陆都知道你出现在东海了,那些强大的修士说不定已经纷至沓来,你打算如何?”
张岩默默想了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本打算先去东浮门斩杀孟东野,然后再回到寒楼城寻找我二叔二婶,但如今……”
白洛道:“如今是否要提前离开东海?”
张岩摇摇头,说道:“若如此便离开,我不甘心。”
白洛正欲说些什么,张岩突然挥手止住,便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张石兄弟,故人来访。”
这道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张岩脑海灵光一闪,脸上浮起一丝喜色,在白洛愕然的眼神中打开门来,迎进一个清逸俊朗的青年。
这青年锦衣貂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给人以如沐春风的亲和感,赫然就是兰容若!
兰容若是珍珑坊之人,在千镜城时,张岩更从他口中得知,曾夫子乃是珍珑坊的执事长老,更是一个以阵入道的强悍人物。甚至在兰容若口中,他这个曾夫子的学生更是糊里糊涂地成了珍珑坊的弟子。
至于兰容若唤张岩为张石,则是因为张岩第一次踏足珍珑坊兑换灵石时,处于戒备心理,报的一个假名字而已。此事只有兰容若一人知道,所以在兰容若喊出“张石”二字时,张岩便即有所察觉。
兰容若在张岩的介绍下,和白洛一阵寒暄,这才扭头细细打量了张岩,笑吟吟叹息道:“你这小子也太大胆了些,竟敢以真面目出现在城中,莫非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张岩摸摸鼻子,苦笑道:“我也才刚刚得知此事而已。”
兰容若一怔,随即问道:“这几十年里,你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在前千镜城中突然消失不见了?”
张岩摇摇头,却不打算把万剑界的离奇经历告诉兰容若,只是说道:“你大概也知道,当年在千镜城,我被各大势力追寻,最后不得不惶惶离开中土,一路向东,隐匿在了东海之上。”
兰容若想了想,喟然道:“是啊,当日中土四大势力,伙同千镜城本土家族联合追寻于你,的确凶险之极。”
张岩突然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兰容若笑道:“咱们珍珑坊遍布整个荒古大陆,这碎星城可是也有咱们珍珑坊分号的。”
张岩摇头道:“不对,你大抵也听说我在此地,所以才来东海的。”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兰容若在珍珑坊中身处何职,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信任于兰容若,要不也不会只听到兰容若的声音,便把他迎进屋内。
兰容若失声笑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嘛。”
张岩道:“我是问你,来此是为了见我这个人,还是另有什么事。”
兰容若理所当然道:“朋友有难,兰某自当拔刀相助才对,此次前来既是为了见一见你,也是想把你这个早早被确定为珍珑坊执事长老的家伙带回总部。”
张岩愕然道:“总部?去哪里作甚?”
兰容若叹息道:“现在的珍珑坊没有曾夫子坐镇,而你这个执事长老又不在,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要你去总部,也是震慑一下那些欲要夺权的宵小之辈。”
张岩沉吟片刻,问道:“这是谁的注意?”
兰容若笑道:“当然是我,谁让我是你朋友,不忍心见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被他人夺去呢?”
张岩不屑道:“我可不稀罕珍珑坊的权利。”
兰容若哈哈大笑道:“我知道,可这些东西是曾夫子留给你的,你难道不担心被别人得去?”
沉默半响之后,张岩这才苦笑道:“我即便想去,也有心无力啊。”
兰容若很善解人意道:“东海局势再严峻,可把你从东海送回中土,还是很简单的。”
张岩断然拒绝道:“不行,现在不能就此离去,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兰容若愕然道:“何事?”
张岩淡淡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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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随兰兄离开东海,稍后我会去寻找你们的。”
张岩望着马冲等人,神色肃穆地说道。
昨日夜里,他反复思索斟酌之后,终究决定还是先把马冲等人送出这个是非之地再说,有兰容若的帮助,马冲等人的离开应该没有问题。
“柳姑娘,回到寒楼城之后,你先帮忙找一个地方住下,务必要一路小心。”张岩扭头对柳诺萱道。
毕竟马冲和雪氏姐弟乃是万剑界之人,对荒古大陆极为不了解,这一路上有柳诺萱这个智谋奇高的女子照顾,张岩才能放心。
“好了,好了。有我在,他们不会出现危险的。”兰容若看着像个絮叨长舌妇似的张岩,很不见外地说道。
在昨夜张岩已经把这个决定告之众人,所以在此离别之际,并没有什么愕然不解,抑或不舍悲戚的狗血桥段发生。
他们离开的时候,神情很安静,这倒是让张岩大大松了口气。
他可不知道,在昨晚他离开后,白洛费劲口舌才把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情绪捋顺,并坦言,张岩会在半年之内就会寻找自己等人,这才让他们有了一个可以期待的盼头。
此次马冲等人离开之后,张岩身边只剩下卜若一人。
之所以这么做,大抵还是因为东海局势太过危险了点,张岩生恐被那些手段卑劣的修士拿马冲等人要挟自己,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做。
当然,若非兰容若像及时雨一般突然出现,张岩大抵也不可能把此事做得如此顺风顺水。
兰容若答应张岩护送马冲等人离开,但他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张岩解决此间之事后,务必要随他走一遭珍珑坊总部。
张岩其实很奇怪,这家伙似乎很确定自己不会死在东海的恶浪中啊。
当然,兰容若能这么做,无异也让张岩很开心,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朋友,大抵也算是人生一幸事。
“唔,大人,咱们难道要在这破房子里呆上一天么?”卜若像个幽灵似地飘荡在房间里,百无聊赖。
张岩摇头道:“当然不是,待我炼化完三颗元婴之后,咱们再去杀人如何?”
“杀人?”
卜若妖艳的红眸刷地变得精亮,咯咯叫道:“唔,这的确是一个十分美妙的主意啊。大人,咱们杀谁呀?”
张岩缓缓闭上眼睛,半响才说道:“东浮门,孟东野。”
第九章 青柳巷的炼器铺子
一夜雨落。
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碎星城,披上淡烟似雾的衣裳。
客栈里燃起了火盆,彤红的木炭迸射出点点星火,缕缕暖意便弥散在这个空中。
张岩却披着一件蓑衣,像个凡人一般,慢悠悠走进了秋雨朦胧之中。
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
被雨打湿的青石街道上,三两行人撑起杏花伞踟蹰前行,张岩目光从黛青色的街巷屋瓦上滑过,心里没来由升起一丝怅惘。
自踏入修真界,他已经极少有时间像现在这般,晃悠悠地逛荡在巷弄之间,也极少再关注那些为生计奔波的凡人。
他还记得在梅溪村时,他和铁匠洪大全总探讨些很碎屑的玩意,沽酒、打猎、锻铁、娶妻、生子……
那些东西似乎早已离他而去了。
张岩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街角处探出的一竿迎着丝丝秋雨飘摇不定的酒旗上,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冲动——
喝酒!
店家是一对灰发苍颜的老夫妻,卖的是自家酿制的浊酒,味道干辣粗劣,但张岩反而一下就喜欢上这种味道。
这间酒店并不大,由于空中飘着瑟瑟秋雨,客人就更少了,甚至最后就只剩下张岩一人在自斟自饮。
这对老夫妻似乎并没有因为客人少,去咒骂老天,而是靠在一起,坐在门前,默默地望着远处。
张岩就这么一边饮酒,一边看着他二人坐在那里,心里却恍惚想到,若自己不是踏入修真界,此时恐怕也如他二人一般,在这垂暮之年淡看门外一切风雨吧?
雨下得更大,天空暗得像进入了黑夜,两个修士突然走进店主,四下一望,坐在屋角一处桌旁,要了两坛酒。
两人兴高采烈地谈论着碎星城内近日发生的事情,谈的最多的还是张岩这个怀揣佛魔宝藏的家伙。
其中一个阔口横脸的粗犷大汉一拍桌子,叹息道:“这几日过得可着实不安宁,那些涌进碎星城的修士没找到那小子不说,反倒是对咱们这些低阶修士下手起来。”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深有同感,说道:“可不是,现在的碎星城乱成了马蜂窝,四处发生着争斗纠纷,似乎都他妈成了强盗一般,又杀又抢,太过欺人了点。咱们这些低阶修士……只能龟缩起来。”
粗犷大汉狠狠骂了一声娘,一口饮尽碗中酒,扯着精瘦汉子,便朝门外走去。
张岩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又似乎听到了却无动于衷,只是一口一口地喝酒。
“客官,您还没付酒钱呢。”老夫妻俩立在一旁,小心提示道。
“酒钱?”
粗犷大汉似乎暴躁之极,一把推倒那老头,骂道:“你这老东西,还敢向大爷要酒钱?”
老头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一声,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婆一把捂住嘴巴,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见此,粗犷大汉哼了一声,这才在精瘦汉子陪同下,昂首大步走出门。
张岩拎起酒坛,默默走至老夫妻身前,掏出一把碎金放在柜台上,这才朝门外走去。
门外大雨如注。
张岩披着蓑衣像道幽灵一般出现在刚才那两人身前,轻声问道:“你没钱?”
两人被他吓了一跳,见是刚才在酒店饮酒的那小子,粗犷大汉傲慢道:“怎么,你想要充当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张岩再次轻声问道:“你没钱?”
粗犷大汉哈哈大笑道:“老子有的是钱,就是不愿付,你又怎么着?”
那个精瘦的汉子似乎察觉到异状,身子朝后退缩了一步。
张岩点点头,伸手掐住了粗犷大汉的脖子,把他掐得脸色酱紫,双眼前凸,差点就憋过气去。
那个精瘦汉子怔然地看着张岩如闪电般的出手速度,这才瞧清楚张岩的脸颊,仿似见鬼了一般,尖声叫道:“你是……你是……”
咔嚓!
张岩手上有力,直接扭断粗犷大汉的脖子,这才扭过头来,对着精瘦汉子说道:“你认识我?”
精瘦汉子点点头,连忙又摇头。
张岩一指地上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