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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震远镖局创办人之一的戴均的孙儿,名叫戴京。二十年前,戴家因受“私通叛逆”的案件牵连,举家逃离京师。想不到戴均的孙儿却在韩威武举行“闭门封刀”仪式的这个日子,悄悄来到镖局。
他来到镖局时候,韩威武已经在前面的大厅陪着卫长青等“贵客”说话,宋鹏举自是不能领他见韩威武,只好带他来见师姑。戴京的来意,宋鹏举是已经稍知一二了的。
戴京似乎还在踌躇,神色尴尬,说道:“我这包东西,并非不放心交给杨老前辈,只因我不愿意把杨老前辈牵连在内,要是另有更好办法,不妨稍待些时。实不相瞒,我约了一位前辈,他是先父的朋友,说好了今天在镖局会面的,稍待些时,他也来了……”
话犹未了,忽见胡联奎喘着气跑进来报道:“不好了,沐舵头打不过那个人,只怕就要落败了!”
杨大姑拂袖而起,说道:“不等了,杰儿,咱们出去吧!”
截京惶然说道:“扬老前辈,请稍待片刻……”
杨大姑忽然说道:“戴公子,咱们各干各的。我是为你好,老韩,与你无关,说不上谁连累谁!”言下之意,她无须借助于戴京,她为震远镖局出力,戴京也无须领她的情。
戴京忙道:“杨老前辈,这包东西由你处置。”他也无暇多说,立即就把那包东西递给扬大姑。
杨大姑怔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好,忽听得有人说道:“这包东西应该交给我才对!”声到人到,突然间房中多了个人。这个人是从后窗窜进来的。
杨大姑母子和龙灵珠都是武学的行家,尤其齐世杰若然单论武功,更是足以拥进一流高手之列。但这人来得简直如同鬼魅,他们竟是丝毫没有察觉,但觉微风飒然,这人便已在他们面前出现。
杨大姑把眼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当真似是遇到鬼魅一般。她的吃惊,并非单纯为了这人的轻功之高。
这个人好生面熟,她呆了一呆,蓦然想起:“这人不就是戴湛吗?但他的儿子刚刚才说他已经死了。”
原来戴湛就是震远镖局创办人之一的戴均之子,亦即戴京之父。杨大姑是在今天才与戴京初次见面,但和戴京的父亲,却是早在二十年前相识的。那时韩威武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戴京之父戴湛因涉嫌“与叛逆往来”而受牵连,举家逃出京师,杨大姑也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不过中年人的相貌改变不大,虽然隔了二十年,还是一眼可以认得出来。
杨大姑尚在吃惊,戴京已在先她喝问:“岂有此理,你是什么人,但敢冒充先父?”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不认得我了么?俗语说事急马行田,不是我想占你的便宜,只因今早日之事,我实是非冒充令尊不可!闲话少说,你是应该相信我的,快把东西交给我吧!”
戴京怔了一怔,失笑道:“啊,原来是……”
“啊,你是决活张!”这次却是杨大姑抢在前头说出来了!“
那人笑道:“杨大姑,好眼力!不错,我就是快活张!咱们之间的小小过节,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我再向你陪罪。”
戴京拍了一下脑袋,笑起来道:“我真胡涂,早就该想到是张叔叔了。”原来这个“快活张”正是和他约会的那个人。
“快活张”本名张逍遥,有两样绝技闻名天下,一是妙手空空的绝技,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神偷;一是改容易貌的本领,号称天下第二,仅次于另一位江湖异人李麻子。(快活张故事,事详拙著《游侠江湖》)
快活张是孟元超的好朋友,当年杨牧与云紫萝这对怨偶闹出婚变,他是曾受孟元超之托,帮忙云紫萝逃出杨家的。故此曾与杨大姑有过一段“过节”。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杨大姑对自己当年迫走云紫萝之事亦是早已后悔,当下笑道:“只要你这小偷儿肯帮震远镖局的忙,我这个做老大姐的还能记你的宿怨吗?好,咱们这就出去吧!”
快活张道:“用不着老大姐出去,我只想请令郎帮我的忙。”他看了看齐世杰,笑道:“你的改容易貌之木也不错呀,几时学会的?”
齐世杰道:“是这位龙姑娘帮我易容的。”
快活张无暇多言,向龙灵珠点了点头,说道:“龙姑娘,你不认识我,但我却是见过你的。你周岁的时候,我曾经到过你的家里。”他一面说话,一面用开水溶解一粒易容丹,替齐世杰修补一些化装上的破绽。手法又快又妙,不过片刻,齐世杰已是判若两人。
龙灵珠喜道:“张先生原来是认识先父的吗,我对先父的事情,知道极少……”
快活张道:“这些旧事,回头我再和你说吧。”此时他已是帮齐世杰修饰完毕,两人即便出去。真假股东宇文雷和沐天澜的这杨比武已是到了尾声。
宇文雷越攻越急,沐天澜见他来势凶猛,忙把肩头一歪,双臂一滚一拧,使出“鹤膊手”的招数化解他的攻势。本来用这一招可以说是应付得宜的,那知宇文雷藏有阴狠的后着,趁势一带左拳疾发如风,自他右臂的勾手圈中冲打出来,沐天澜左臂一拧落了空,左臂亦给他圈住,这么一来,沐大澜若不是太阳穴给他打个正着,左臂就要给他扭断!
震远镖局的人失声惊呼,只听得“篷”的一声,沐天澜的身躯已是像皮球般的抛了起来。原来他为了避免给打中太阳穴,只好肩头一转,硬接他这一拳。身形去势如箭,眼看就要撞着厅中的石柱。
若然撞个正着,不死只怕也得头破血流。镖局中两个年资最深的老镖头胡中源和崔明伦,他们是自小看着沐天澜长大的,吓得都是不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不约而同飞身上前扑救!
他们快,宇文雷更快,他一掌把沐天澜震得飞了起来,自己也立即跟着“飞起”。
只见他身形如箭,刚好在沐大澜就要碰着石柱的那一刹那,把沐天澜的脚跟抓住,硬生生的把他拖了回来,将他放下。
震远镖局的人惊魂未定,吓得全都呆了。
胡崔二人抹了一额冷汗,呆若木鸡的看着宇文雷,不知说些什么话好。若不是宇文雷出手得快,他们抢救已来不及。他们本未是极为不满宇文雷来抢总镖头的,此时不禁也对他有几分好感了。
殊不知这正是宇文雷收买人心的“巧招”,他知道沐天澜是一众镖师拥戴的人,他要取沐天澜的性命不难,但岂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与镖局所有的旧人结怨?故此他用的力道恰到好处,拿捏时候亦是不差毫厘,掌力把沐天澜抛向石柱,算准了在最后的时刻刚好可以把他抢救回来,而且可以令他丝毫没受损伤。
他把沐天澜放了下来,陪笑说道:“对不住,我一时失手,沐兄。你没事吧?”
沐天澜涨红了脸,哼了一声道:“姓宇文的,你好功夫!”众镖师都是行家,一听他说话,就知他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
宇文雷显示了有足以取沐天澜性命的实力,却没施展杀手,看得出来的武学行家更多,身为沐天澜岳父的韩威武看得尤其清楚。
韩威武老于世故,宇文雷的用心他岂有不知?但他虽然明知宇文雷这一手乃是要镖局的人“畏威怀德”,他身为沐天澜的岳父与镖局的前总镖头,却是不能不对宇文雷拱了手,说道:“多谢宇文先生对小婿手下留情!”
宇文雷哈哈笑道:“本来是说好点到即止的,我正为着未能更好的点到即止而惭愧呢。今后仰仗沐兄之处还多,咱们都是自己人,今日之事,别再提了。”
沐大澜气愤难宣,红着脸闷声说道:“宇文雷,恭喜你做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我自愧无能,镖局这口饭是不想再吃了,请你准我告辞。”
宇文雷假惺惺道:“沐兄,这又何必……”
话犹未了,只听得一个人也在说道:“沐天澜,你这是跟谁赌气,我要你留下来!”
沐天澜抬头一看,只见在他的面前已经站着了两个人,一老一少,那个老者,好生面熟。
他呆了一呆,蓦地想了起来,大惊之下,失声叫道:“你,你不是戴叔叔么?”
这两个人不用说就是假扮戴湛的快活张和齐世杰了。
齐世杰业已改容易貌,倒是没有人认得他。但假扮戴湛的快活张可不同了,大厅里的各方宾客,有一半是认识戴湛的。
他这一下突如其来,当真是全场耸动,群豪纷纷站了起来。但也正因为这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这刹那间,还没有谁敢首先出声和他招呼。
快活张笑道:“沐贤侄,多亏你还认得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呢。”
韩威武拼着豁了出去,站起来首先说道:“老戴,你回来了,可就好了。虽然镖局不是咱们的了,但老朋友总可亲亲!”
他一出声,跟着几家大镖局的总镖头与支剑峰等人也都走上去与他招呼。但碍着有卫长青在杨,他们也只能打个招呼。却不知说些什么话好。
快活张笑了笑道:“多谢大家还记得我。但韩大哥,你说的话小弟却是不懂!”
韩威武道:“什么不懂?”
快活张道:“你说震远镖局不是咱们的了,这是什么意思?”
韩威武道:“我已经不做总镖头了。今日是我闭门封刀的日子,想必你亦已知道了吧?”
快活张道:“小弟正因为你老哥要闭门封刀,才特地回来的。不过,你虽然不做镖头,震远镖局也还有一半是你的。怎能说那句‘不是咱们的呢’?”
他强调“咱们”二字,韩威武惊疑不定,苦笑说道:“我已经决定不管震远镖局的事了,那一半股份,我正想让给……”原来他心灰意冷,在女婿败阵之后,已是打定主意,要让给新任的总镖头宇文雷,只是尚未有机会提出来而已。
那知他话犹未了,快活张已是拦住他道:“老大哥,你千万别把股份让给别人。这间镖局是咱们两家先人合伙的,我不想和别人合伙!”
韩威武大吃一惊,登时瞠目结舌,心中暗自想道:“听老戴的口气,似乎要抢回他这一半股份。当年他畏祸私逃,怎的今日反而有这勇气?”他觉得这老朋友似乎是变得他不“认识”的了。
“这二十年来,他不知流浪到什么地方,不但口音有点变了,性格变得更大。”韩威武心想。
原来快活张虽然也会模仿别人的口音,却不如李麻子之精。不过也得像韩威武一样,和他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才听得出来,由于他的易容之术太过巧妙,口音上的小小差异,韩威武也不敢怀疑不是戴湛本人。
宇文雷冷落一旁,憋着一肚气,终于忍不住发话:“我知道这位戴先生和震远镖局渊源甚深,不过,还是先把镖局的大关定夺下来,大家再叙旧如何?”
快活张立即接话:“不错,我正是为了镖局的大事来的。二十年来,我没有为镖局出过一点力,实在抱歉。但如今韩大哥既然宣告退休,有关镖局兴废的大事,我是不能不尽自己的本份,回来管一管了!”
说至此处,他伸出手拉着沐天澜道:“做总镖头的人,武功好固然紧要,只要的是人品好,能够令得江湖朋友敬重。否则又有谁能够凭着一杆镖旗,走遍大江南北,沐贤侄,我不知道你因何与此人比武,但我知道你武功不差,人品更好,一时比武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