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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女见此情形,眼圈一红,竞掉下几滴珍珠般的泪珠来。又恨声说道:“哼!一定是这糟老头把你打伤了!等妹妹把你送回家去养伤,回来妹妹找这糟老头来给哥哥报仇!”
说着还回头狠狠瞪了“血掌火龙”一眼。然后飞身上马,单手一提,轻轻地便把展白提到马鞍之上。锦衣少女一手抱住展白,一手扬鞭微走……“姑娘,慢走!”血掌火龙跨前一步,嘴中叫道。
“怎么?”锦衣少女满脸不高兴,绍皱蛾眉,冷冷说道:“糟老头子!你又反悔了”
“血掌火龙”苦笑一声说道:“始娘,你这糟老头糟老头的乱叫,是不是对长者不敬?……”
“还有什么说的没有?”锦衣少女在马上打断血掌火龙的话,状颇不耐。
“大胆小婢!你不要得寸进尺!”玉面哪吒宋小飞见师父大反常态,他早已看不惯!只是碍着师父的颜面,没有出面插嘴,如今,见锦衣少女要走了,对自己师父更是不敬,不由怒气上冲,跨前一步,叫骂道:“小爷今天要……”
“飞儿,你不要插嘴!”“血掌火龙”制止暴跳如雷的宋小飞,又对锦衣少女说道:“姑娘,我是看在你家长的份上,你既然不愿听,我也不多说,这展姓少年,中了老夫的‘红砂血形掌’,如无解药,不出三天,必五内枯焦面死,现下老夫好人做到底,就送给姑娘一粒解药,回去给他服下,静养数日即能痊愈!”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小瓶,取出一粒浅绿色丸药,屈指一弹,直向锦衣少女射去!锦衣少女微微一笑,伸出两只春葱般的五指,轻巧地把飞射而至的一粒药丸捏住。
别看这是一粒药丸,在“血掌火龙”手中弹出,劲道也不小。尤其药丸那么小,飞射又快,锦衣少女能用两指把飞射而至的药丸捏住,那眼神之佳,内功之纯,手法之巧,拿捏之准,“血掌火龙”这才算真打心底佩服了人家,暗暗叹息了一声,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徒儿“玉面哪吒”,宋小飞看到锦衣少女表现的这一手,也不禁惭愧地低下头去……谁知锦衣少女在马上接住药丸,放在掌心看了看,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这药丸是真是假呢?假若你给我的是一粒毒药呢?……”
“血掌火龙”并不是忽发慈心,想救回展白一命,而是知道锦衣少女的家门势力洁大,见这锦衣少女对展白那样亲热,猜想关系必不寻常,如若展白不救,那锦衣少女必定要找自己报仇,因此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故示恩惠,日后锦衣少女就不会找自己寻仇了。谁知他如此委曲求全,锦衣少女竞说出这种气人的话来,不由残眉例竖,冷笑一声说道:“老夫若不是诚心相救,就是不给他毒药,他也活不了……”“这样说来,倒要谢谢你了,对不对?糟老头!”锦衣少女已经信得过“血掌火龙”交出的一定是解药,不等“血掌火龙”把话说完,已扬鞭催马走了,马行如风,转眼消失在街口黑暗之中,直把“血掌火龙”气得吹胡瞪眼,尤其后边那一句“糟老头”!
第一九章 “死人居”
蓝天白云,红日当头。
官道上泼剌剌跑来一骑枣红色骏马。
马上骑坐着一个娇美的锦衣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这娇美的锦衣少女,大白天在马上抱着一个少年男子,毫不避嫌,吸引得行人侧目。
但,这匹骏马跑得太快了,路上行人刚一注目,枣红色的大马却如一阵风似地冲过去了,四蹄掀动,只能看到马后扬起的一片飞尘。
锦衣少女一边挥鞭催马飞驰,一边不佳低头看顾怀中少年,脸上充满了关切怜爱之情,如果这少中夜清醒时,能看到这娇美的少女,对他如此关怀爱护,他也许会感到自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这少年是在晕迷之中,锦衣少女的万缕柔情,他懵然不觉。而且,看他脸红似火,鼻息粗重,胸前急速地起伏,便知他生命已到了垂死边缘。
锦衣少女催马急驰,看到怀中少年愈来愈不行了,身上的热度逐渐增高,怀中如抱着一团烈火一般,不由心中焦急。愈走愈不放心,最后她终于勒马停了下来,心中忖道:“看样子是赶不回家中了,但在这荒野之中,又向哪里去找医生给展哥哥看病呢!……”
“该死!”锦衣少女继续在心中暗想道:“如果把家中祖传的疗伤圣药‘大还丹’带在身上几粒,也不会这样奔命了……”
“哎呀!”锦衣少女想到祖传圣药,突然想起:“那红脸糟老头,临行时给了自己一粒解药,因自己太相信家中祖传疗伤圣药的功效,反而未把那粒解药给展哥哥吃下规在何不先把那粒解药给展哥哥服下,先救住展哥哥的性命!……”她想到这里不由惊呼出声,暗骂自己糊涂,一边又闪起两只剪水双瞳,四外打量,她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去讨一杯开水,给展哥哥服解药。
但四野茫茫,除了连天劳草及农家耕耘的田垄之外,四外不见一个人家。
转眼看到左侧约五六里外有——座高岗,锦衣少女虽然很少出远门,在家中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但心眼却玲斑剔透,聪慧无比,想到那高岗上去,看到何处有人家再骑马赶去,总比这样盲目前行好得多。于是,立刻拉转马头越野朝那高岗上跑去。
锦衣少女骑的这匹枣红色大马,乃是千里名驹,称为“赤哗骝”脚程飞快,虽是越野而走,五六里的路程晃眼即到。少女纵马高岗,轮目四望,见高岗背后青山翠谷,半山腰里绿荫掩映,露出一角红楼,虽然那一角红楼距离高岗尚有十数里之遥,但除此之外,茫茫四野,再看不到一个人家了,只好催马上山,直朝那一角红楼跑去。
“赤骅骝”真是一匹宝马,不但在平地跑起来飞快,就是在崎岖山径上也奔驰如飞,窜山越脊,转眼跑到那一角红楼之处。
锦衣少女从马上把昏迷中的少年抱了下来,走近那座建筑门前一看,不由楞了。
这座建筑奇特之极,红色圆顶,自石围墙,连木门也是白的,在白木横梁上用墨笔写了三个大宇:“死人居。”
锦衣少女武功甚高,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哪里见过像这等奇特的地方!看这座建筑背山而建,庙宇不像庙宇,坟墓不像坟墓,却在门梁上题着“死人居”三个大字,使这少女一时之间怔在门前,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睁大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呆呆发怔。
就算她是冰雪聪明!这眼前怪异的地方,也把她聪明的小头脑弄糊涂了。
想世界上哪有这样怪的地方?谁会在自己家门题上“死人居”的名堂这样写吧?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世上就有这种怪事情。可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她正在踯躅不前的当儿,忽然怀中的少年周身抖了一下,昏迷中两道长眉皱起,状甚痛苦……
这一来,把少女从迷悯中惊醒过来,仔细一想,救人要紧,管你是活人居死人居,先进去看看再说。
爱的力量,真是伟大。锦衣少女千金之躯,却为了心爱的展姓少年,竞把害怕和危险都置于九霄云外,她竟敢孤身独闯“死人居”。
只见她抿紧嘴唇,—脸坚毅之色,连马也没有拴,只任马儿在山边吃草,她抱起昏迷中的展姓少年,走到前面高声叫道:“有人吗?”
她连叫了数声,空山回音,哪里有人答应!她鼓起勇气,用脚尖一点,两扇白木门呀然而开。
开门处竟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院中花木扶疏,竟然幽雅非常,只是寂静无声,隐然有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院落当中,一条白石雨道,笔直地直达那座红顶小楼,就把它叫做楼吧,小楼门窗紧闭,里边似乎关闭着无数的神秘。
可是,小姑娘胆比天大,竟然怀抱昏迷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向神秘恐怖的小楼。
走到楼门前,楼门也是白木做成,未加油漆,白木门上赫然又用墨笔写着“死人之居,活人免进”八个大字。
小姑娘一咬牙,扬声叫道:“死人!有活人来访。”
“嘎一嘎一嘎”,一只怪鸟,“咕!咕!”叫了两声,从楼顶飞起,展翅扑向山后浓荫去了。
小姑娘一颗芳心,被吓得几乎从喉咙里跃出腔外来;但过了一会儿,见仍然杳无人声,小姑娘又壮了壮胆子,用脚尖点开楼门。
楼门也是未栓未锁,小姑娘脚尖点处,呀然而开,迎面竟是一个宽敞小厅。
小厅内陈设简单,但却打扫得纤尘不染,不用问,这“死人”必也是手脚够勤的了。
锦衣少女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一边全神戒备,一边两只大眼睛睁得挺大,滴溜溜四处打量。
只见迎门一长白木条案,一张自木方桌,白木方桌两边各放着一张椅子,也是白木做成。好像这些门、窗、桌、椅都是用山上树木做的,不加油漆,以保持木材的原状,使房中的空气都充溢着树脂的香味。但这就更容易使人联想到棺材,因为棺材店里就是充溢着这种味道。
锦衣少女四处察看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把昏迷中的少年放在白木椅上,因为她抱了半天,虽然她武功甚高,也感到两臂有点酸麻了。
她放下昏迷中的少年,让少年委坐在椅子上,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心说:“这鬼地方!名叫‘死人居’,连死人也没有看到一个呢!……”
她不由又四处打量,见正中墙壁上接着布姐,从口外吹进微风,布馒虚虚晃晃,不知布幌后边隐藏着什么东西?她好奇心大发,鼓着勇气,伸手拉开布峻,布暖后边却类似一个佛龛,佛龛内供着一个牌位,也是用白木刻成,牌位四边上雕云刻龙,做得非常精致,当中写着“恩公霹雷剑展大侠云天之神位”。
“展云天!”
锦衣少女几乎惊呼出声,她清楚记得在自己家中,救了展哥哥,她与展哥哥互诉身世时,展哥哥刚说到他叫展白,父母双雷大叔便从窗外窜了进来,拉着展哥哥的手,很着急地问展哥哥:“展云天是你什么人?……”
这“死人居”又有展云天的神位,莫非展哥哥与这展云天有什么很密切的关系吗?
原来这锦衣少女就是展婉儿,她私恋展白,却又气展白和樊素鸾亲近,在小孤山上一气回到闺房,后来听说展白追赶“神驴铁胆”董千里走了,她却放不下心来,竟背着父母,偷偷地骑了父亲的千里名驹“赤骅骝”,离家来找寻展白。
她虽然家学渊源,又从小得到父母溺爱,学了一身高强武功,但却放未在江湖道上走过。她韧离开家,中不知展白走向哪里,但却误打误撞,让她在兴隆镇上遇到展白。那时,她也在那家酒楼吃饭,不过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二人未碰面罢了。后来,她听到楼下人声鼎沸,兵器交鸣,有入打架,她才跑出来看,一见正是展白一支碧剑,独战十数高手而稳占上风,她暂时未露面,等到展白与“血掌火龙”硬拼了三掌受伤,而“血掌火龙”仍想伤害展白时,她才把手中的马鞭当“甩手箭”使用,救了展白。
如今,她又误打误撞,跑到这“死人居”,却看到“展云天”的神位,知道她心目中的展哥哥与这她怎能不关心呢?
她四处察看,连找水为展哥哥服药的事也忘了。见那神位之前,供着数碟鲜花香果,铜鼎香炉,鲜花尚沾着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