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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象法王道:“我的龙象功,自信刚才乃是用得恰到好处的,决不会误伤了你,若说是那厮下手,恐怕他也来不及吧!”
云中燕道:“我怎么会受伤的?”
龙象法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莫明其妙。公主,你怎么受的防,你自己应该明白吧?你把刚才的感觉说出来给我听。”
云中燕道:“在你发出劈空掌之际,我陡地觉得背心剧痛,就给他摔下地了。国师,纵使是你误伤了我,我也决不会怪你。不过,依刚才的情形而论。大概还是黑旋风下的毒手。国师,或许是你料敌过轻,黑旋风的本领其实是在你估计之上。”
乌蒙说道:“师父,黑旋风这厮的本领是非同小可,听说他曾在梁山虎头岩上连败金国派去的十几名高手。”他因为自己败给黑旋风,不免要把黑旋风的本领夸大了。
龙象法王暗自想道:“黑旋风的本领如何,我心中有数。不过,我若然坚持说是黑旋风伤不了公主,我岂不是就要担负误伤公主的罪名?”要知他虽然隐隐起了疑心,想到云中燕很可能是自己伤害自己,但此话说出来难以令人入信,只好暂且把怀疑藏在心里。
且说黑旋风逃出了娄家庄,心中懊恼不已,想道:“想不到这蒙古国师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这次可真是打草惊蛇了。好在云中燕机警,但愿不要连累了她。他料想经过这晚的事,再人娄家必然难上十倍。想来想去,只好先去向轰天雷的师父报讯。他却不知轰天雷的师父此时已在途中。正在他怅惆前行、将要走出林子之际,忽听到松林深处,有两个人说话:一个说道:”那雌儿是吕东岩的女儿?你是认识她的吗?没有看错?“另一个道:”吕东岩的六十大寿那天,我也是在场的客人之一,见过她的女儿的,怎会看错?“
他那伙伴笑道:“这么说,吕东岩的女儿大概是真的和轰天雷有上一手了。否则也不会跑到羊角峒来啦。”
另一个人道:“是呀,所以我才赶回报讯的。麻三哥。庄主叫你如何对付这个雌儿?”
那被唤作“麻三哥”的人说道:“庄主说,吕东岩和咱们是近邻,犯不着大过为难她。叫咱们不必抖出娄家庄的字号,将她吓走就是啦。但和她同行的那个小子却不知是什么人,叫你查清楚他的身份来历再下手。”
那汉子道:“那小子长得很俊,说话是外路口音。吕东岩的女儿叫他作秦大哥,却不知是吕家的那门亲戚?”
“麻三哥”道:“吕东岩的亲戚我多半知道:”可没有一个性秦的。奇怪,这妞儿是应该和她表哥丘大成一同来的,怎的却换了一个姓秦的呢?“
那汉子道:“是呀。听说吕东岩的婆娘早已把女儿许配给丘大成,怎的却放心女儿跟另一个男人?”
“麻三哥”道:“姐儿爱俏,或许是那姐儿瞒着她的母亲也说不定。不过,咱们也用不着管这许多了。”
那汉子笑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倘若是丘大成来的活,咱们就不能和他动粗了。”
“麻三哥”道:“为什么。丘大成这小子又有什么了不起?”
那汉子道:“这秘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丘大成这小子固然不是什么奢拦人物,但他与我们可是道上同源。”
“麻三哥”好奇心起,说道:“他几时成了咱们的自己人啦?”
那汉子道:“严格的说,还不能算是自己人。不过这小子的新靠山和咱们的娄庄主却是颇有关系,因此也就算得是道上同源了。”
麻三见他言辞闪烁,料想他是有所避忌,也就不便再下问去,说道:“来的既然不是丘大成这小子,咱们也用不着多作脑筋了。姓秦这小子摸不着来历,先别杀池,捉他回去让庄主处置,总不会错。”
那汉子道:“对,就这么办。咱们到前面路口等那小子自投罗网吧。”
黑旋风轻功超卓,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听了这番说话,已是知道一个梗概,心里想道:“原来这两个家伙是娄人俊派出来的,那位吕姑娘为了轰天雷而来,此事我可不能不管。但吕东岩是武学名家,他的女儿本领想也不错。我且在旁偷看,他们奢是对付不了,我再出手不迟。”
秦龙飞和吕王瑶一路同行,不知不觉到了羊角峒。秦龙飞道:“吕姑娘,羊角闭有没有人认识你?”吕王瑶道:“我没来过,不过羊角峒的人认识我的爹爹的可不少,或者也有见过我的人。”
秦龙飞道:“这么说,咱们一露面,只怕就有人向娄人俊通风报信了。咱们不如不要踏进市镇,在这树林里去躲起来,到了晚上再去探听好不好?”吕玉瑶笑道:“你害怕是不是?”秦龙飞道:“不是胆小,这是小心。”
话犹未了,忽听得有人喝道:“哼!你门要躲也躲不了啦!”
秦龙飞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
麻三哥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是刚出道的雏儿吗?我们在这里‘剪径’(江湖术语,抢劫之意),难道你以为我是要和你攀亲道故么?”
吕玉瑶毫没江湖阅历,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心里想道:“若然当真是两个剪径的小贼,倒不值得伤了他们性命。”于是说道:“贼大哥,我们可是没有什么钱的。”
另一个汉子侧目斜睨,笑道:“没油水也不打紧,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标致,正好送给我们的大哥做山寨夫人。这小子一身光鲜,绑了他的票,大概总也可以捞到几文。”
秦龙飞大怒道:“放你的屁!”他听说是剪径的小贼,心想两个小贼能有多大本领,因此有意在吕玉瑶面前逞逞威风,呼的一掌便向那汉子打去。
不料这汉子身手竟然大是不凡,侧身一闪,秦龙飞未打着他,他已是唉地取出一对判官笔来,笔尖指到了秦龙飞的穴道。
吕玉瑶亦是心头怒起,喝道:“你门口出污言,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唰的一剑,荡开那汉子的双笔。
麻三笑道:“这小姑娘倒有两下子。一个猿猴探爪,五指如钩,向吕玉瑶抓下。吕玉瑶识得是极为厉害的分筋错骨法,大吃一惊,喝道:”你们是娄家庄的人不是?“麻三笑道:”姑娘,你猜措了,不过娄家名扬四方,他们家的事我倒知道一些,姑娘,你这样问,大概是要到娄家庄去的吧?那我劝你还是不去的好,与其送给蒙古人受用,不如跟了我去做山寨夫人。“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把吕玉瑶迫得连连后退,气得她七窍生烟。
吕玉瑶自顾不暇,自是不能照顾秦龙飞了。那汉子的判官笔俨如两条银蛇,在他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穿来插去,这情景比吕玉瑶更险得多。
黑旋风旷暗地想道:“吕姑娘还可以应付一会,这姓秦的只怕是过不了十招,奇怪。他的掌法倒象是霹雳掌,怎的如此不济?”
正要出手,忽听得那汉子大吼一声,突然就象一根木头似的“卡通”倒了下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出黑旋风意料之外。
原来秦龙飞起初用家传的武功应敌,频频退险,不知不觉就用上了青袍客所授的内功心法,真气散于四肢,轻飘飘的一掌打出,那汉子只知道他己是力竭筋疲,不以为意,这就给他一掌打着,登时气绝。
秦龙飞一击成功,大喜如狂,叫道:“吕姑娘,别慌,我来帮你打发这厮!”
麻三大吃一惊,心里想道:“这个子分明不是老葛的对手,怎的者葛却突然给他打死了?”说时迟,那时快,秦龙飞已是如飞来到,麻三喝道:“好小子,我非要你偿命不可!”秦龙飞一掌打了个空,麻三使出分筋错骨手法,一下子就抓着了他肩上的琵琶骨。
吕玉瑶大惊之下,连忙一剑刺去,麻三大袖一挥,裹住剑锋,喝道:“撤剑!”吕玉瑶只觉虎口发热,一股大力震憾她的虎口,眼看青钢剑就要给他夺去,忽听得麻三大叫一声,那股力道突然消失,吕玉瑶一剑削去,把他的五只手指都给削了下来。麻三血淋淋的“卜通”倒地!
原来在他抓着秦龙飞的肩头的时候,秦龙飞的手掌也打他了,他的劲力刚要吐出,内功已是给秦龙飞的毒掌击破!
秦龙飞的琵琶骨幸而没有给他捏碎,但亦是疼痛难当,冷笑道:“好呀,你现在知道少爷的厉害了吧?”正要给他再补一掌、吕玉瑶道:“秦大哥,别杀了他,留个活口吧。”
吕玉瑶只道他只是给秦龙飞打了一掌,料想还不至于送命的,自己削了他的五只手指,心中亦是觉得不忍,当下敢出金创药,一面给他止血,一面问道:“你如说实话,我就饶你性命,你是娄家庄的吧,有个叫凌铁威的,是不是在你们那里?”
麻三试一运气,只觉眼冒金星,浑身剧痛,就象千百条小蛇在体中乱咬一般,他是个武学行家,已知性命决难保全,当下恶狠狠的骂道:“臭丫头,老子还要你献什么假殷勤,凌铁威早已和云中燕双宿双飞去啦,不要你这小贱人了!”
说罢,猛地把脑袋向石头上一碰,登时丧命。他是为了避免多受痛苦才自杀的,但在自尽之前,却特地要气一气吕玉瑶。
吕玉瑶吓得掩住了面,不敢再看。秦龙飞道:“这贼汉子口出污言,死是活该,不过他说云中燕与凌铁威已经走了,此事却不知是真是假?”
吕玉瑶道:“这种人说的话,怎能相信?”
秦龙飞道:“这却不然,古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为何要骗你呢?”
吕玉瑶道:“秦大哥,你不是信得过凌铁威不至于顺从鞑子的吗,怎得又这样容易相信这人的话,总之,无论如何,我是非得见着他,当面问个明白不可!就是他的确已经走了,我也要到一到娄家庄。秦大哥,你的武功如此厉害,难道还用得着害怕?”
秦龙飞想起刚才险些捏碎琵琶骨的事情,思之犹有余悸。
第十六回 夜探娄家庄
秦龙飞心里害怕,但在吕玉瑶面前却不能不硬着头皮,冒充好汉,说道:“当然是无惧他们,但我这霹雳掌伤人立毙,倘若凌铁威真的已经和云中燕走了,咱们也无谓跑到娄家庄去闹事,免得我多伤人众,也给冰们吕家和娄家结下深仇。”
吕玉瑶道:“你这话说得有点道理,不过我若不是得个水落石出,我是决不能罢手的。这样吧,咱们偷入娄家庄看个明白,能够不动手最好。万一要动手,你少用一点力道,别打死人,那也可以收杀鸡敬猴之效啦。”
秦龙飞苦笑道:“你说得容易,可惜我这霹雳掌的功夫还未练得十分到家,气力收发,恐怕是难以随心所欲。”
吕玉瑶觉得有点奇怪,说道:“我见过铁威与黑鹰年震山相斗,那一场恶斗令人惊心动魄,池使的霹雳掌似乎与际有点不同,虽然十分厉害,却并非伤人立毙的,这是什么缘故?”
秦龙飞洋洋自得,说道:“吕姑娘,你有所不知,凌铁威虽然是我的师兄,但他的霹雳掌火候却比不上我。他的功夫只是中青不中吃的,所以才会给年震山打伤。若然换了是我,年震山早已死在我的掌下了。霹雳掌分三个境界,我爹爹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劲力可以收发自如;我比爹爹差一大截,出手就要打死人;但凌师兄却只是练到初步境界,比我又差一截。”
秦飞虎信口胡吹,吕五瑶信以为真,说道:“原来如此。”心里想到:“儿子比徒弟亲,凌大哥的师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