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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在旁嘲笑我不知自量。咦,这些官兵的本领也很不错,糟糕,糟糕!”
原来官兵迫得甚紧,到了山坳转角之处,那女的已经疾跑过去,那男的坐骑却中了一箭,滚下马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男子腾身跃起,突然扑向一个军官,刀光疾闪,把那军官劈翻,抢了他的坐骑,一拨马头,竟然上山逃跑。看来像是要引开官兵。
为首的军官喝道:“钱进、柴宝。卜魁,你们三人跟我捉这小子。其他的人继续追赶那个丫头,可别伤她性命。”这三人之中,就有一个秦龙飞认识的“班老大”的手下在内。
颜璧连忙一拉秦龙飞,叫他伏下。说道:“大哥,我求求你,千万别要露面,这麻烦惹不得的!”
秦龙飞道:“我倒是想替这个人求求你呢,你的班叔叔的手下想该认识你的,你可不可以替他解围。”
颜璧拉他伏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看来班老大已是要投靠‘朝廷’了,这真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班老大和我虽是世交,但我是小辈,即使平时,他也不会卖我情面的,如今他已投靠”朝廷‘,他的手下更不会听我的话了。何况咱们又杀了那、那个人,说不定班老大这伙人亦已知道了。我如何还能让班老大的手下看见?“
秦龙飞道:“难道咱们见死不救不成?好,你既然不敢露面,那就只有我挺身而出了。”
颜璧说道:“大哥,你听我劝劝好不好?你说,你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秦龙飞道:“他被鞑子官兵追捕,难道我们不该救他?除非……”他想说的是:“除非你和鞑子一佯心肠。”话到口边,想起自己只是疑心,可还没有证明颜璧和鞑子的官府有甚勾结,不应该就说出这样的后来。
颜璧叹气道:“大哥,我知道你疑心我了。我答应你,待这件事情过后,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的。但你今天必须答应我别管这件闲事,唉,我,我是为了你,你应该明白。”
秦龙飞心神一荡,想道:“不错,无论如何,他都是对我好的。”但不知怎的,在心神一荡之后,却又忽地想起了他的师兄轰天雷来:“要是换了师兄,他会怎样?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的,发过誓要学师兄的为人!”瞿然一省,便即说道:“好,只要你说得有理。”
颜璧说道:“这个人的底细,你我部不知道,或许他是作好犯科的强盗呢,官兵捉他,那就没有什么不对了。你当然知道,强盗也是分为两类,有好也有坏的。只有像你祖先那样的梁山泊好汉,我们才应该帮他的忙。”
秦龙飞道:“但咱们也不能断定他就不是那样的好汉啊。”
颜璧说道:“底细既是未明,那就不值得为他犯险了。大哥,这些官兵不是普通官兵,个个都是本领高强,你已经看出来了。你的武功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掌啊。求求你,听我这次话,就当是为了我吧。”
秦龙飞听她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心里打不定主意。可就在他们辩论之时,那个汉子已给官兵追到山上来了。
那人骑术甚精,一看逃兵将近,忽地拨转马头,向四个敌人硬冲过去。那金国军官喝道:“好小子,要拼命么?”四人中他的本领最高,骑术也是不在对方之下,当下一勒坐骑,侧身闪开,唰的一剑刺将过去。他的三个手下在急切这间,却是收不住疾驰之势,其中那个名叫柴宝的人,更是连人带马,恰好和那个人撞个正着。三般兵器,亦是同时劈下。
秦龙飞大吃一惊,心里想道:“这人只怕要糟!”心念未已,只听得马嘶人叫,那个柴宝滚下马来,另外一匹坐骑也倒下了,那个人的坐骑却变成了空骑,好像是受了伤,嘶鸣狂奔,跑出约有百步之遥,四蹄一软,骨碌碌的从陡峭的山坡上直滚下去。这惨厉的景象,把秦龙飞吓得呆了。
双方动作都快,五人五骑,在那瞬息之间,好像是打作一团。秦龙飞虽然居高临下,躲在岩石后面,看得也不怎么清楚。他心里还抱着一个希望,希望那个人已经逃出生天,因为在那个人原来的坐骑上并没骑者。
心念未已,只听得喝骂纷纷:“钱大哥受了伤啦!”“好小子,这一刀非要你加倍偿不可!小子,往那里跑!”秦龙飞定睛一看,只见那人飞跑上来,他选择最险峻的地方逃跑,战马也是无法行走这样陡峭的山坡。已经受了伤的两个官兵跑不上来,只有那个金国军官和秦龙飞认识的那个人紧追不舍。
原来那个人刚才是钻在马腹底下避开军官的一剑的,军官剑法迅捷之机,第一剑刺伤马头,第二剑刺穿马腹,都没伤着他,他已滚在地下了,立即施展“地堂刀”的快刀招数,斩断了柴宝的马足,一刀将柴宝斫伤,钱进跳下马来擒他,给他反手一刀,劈个正着,伤得更重。
军官喝道:“卜魁,用暗青子招呼他。”秦龙飞才知道那个“班老大”手下的姓名,见他的暗器连珠疾发,功夫很是不弱,心里想道:“要是那天在我和他的伙伴拚斗时,他也用暗青子招呼我,只怕我定必吃不消了。”
那人舞起一柄钢刀。刀光闪闪,“流星”飞坠,什么甩手箭、飞蝗石、透骨钉、铁蒺藜、飞镖、飞锥之类的暗器,全都给他打落。
虽没有打着,但这一阵飞蝗似的暗器亦已将他阻了片刻。说时迟,那时快,军官和卜魁已是追到,两头堵住。此时他们交手之处,正是在秦龙飞藏身的那块大岩石下面,看得更加清楚了。
那汉子一个游身滑步,斜刺扑出。卜魁喝道:“那里跑?”手使一对判官笔,一招“白鹤展翅”,分刺那汉子的两面的“太阳穴”。那汉子喝道:“来得好!”大喝声中刀光疾闪,只听得“咳唰”一声,石屑纷飞,卜魁从高处骨碌的滚下来。幸亏他滚的快,那汉子一刀劈碎一块石头,差一点没有斫着他。
秦龙飞心道:“这人的快刀倒是陵得精彩之极,看来或者可以不用我出手助他了。”
心念来已,只见那军官已是越过前头,占了有利的地形,唰唰唰连环三剑,刀剑相交之声,震得秦龙飞耳鼓嗡嗡作响,秦龙飞不禁又是一惊,想道:“这个鞑子的剑法似也并不弱于那人的快刀。奇怪,这鞑子的剑法我好像在那里见过?”蓦地想了起来,原来这军官的剑法和那日曾经与他交过手的那个金光灿相同他们在下面翻翻滚滚的打下来,打到那块岩石前面的一片稍为平坦的空地来了。颜璧把秦龙飞一按,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哥,千万听我的话,藏好身形,别让他们发现。”可是恶斗就在他的眼前展开,秦龙飞还是忍不住要从石罅缝中偷看出去。
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嗤”的一声,唰的一响,军官的剑尖刺穿了那个汉子的衣襟,汉子的快刀把他的军帽扫了下来。这一招双方遇险,大家都没占到便宜。
那军官忽地打了个哈哈,说道:“使的好快刀,阁下敢情是青龙帮的三头领罗兄?在下窦光枢倒是失敬了。我的师兄和贵帮的白二哥也曾有过一点交情,可知罗兄知不知道?”
原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青龙帮“四大金刚”中排行第三的罗浩威的。刚才和他一起现在已逃跑了的那个女子,则是凉州总管李益寿的女儿李芷芳。
罗浩威喝道:“我知道你是金光灿的师弟,你们师兄弟都是鞑子的爪牙,一丘之貉!谁与你称兄道弟?”口中斥骂,手里的钢刀丝毫不缓。
窦光枢笑道:“白二哥如今已经做了王府的一等侍卫,富贵荣华,有他享受的呢。你不屑与我称兄道弟,与白二哥总是八拜之交吧,你知不知他的事情?”
罗浩威喝道:“胡说八道!”快刀如电,劈向窦光枢要害。他口中大骂,心中却是痛如刀割,暗自想道:“白坚武倘若真是变节投敌,我就只能把他当作敌人了。”他曾经听得杨烷青说过白坚武的可疑之处,如今白坚武变节之事又从窦光枢口里说了出来,不由他不信了。
窦光枢一招“举火撩天”,拨开罗浩威的快刀,笑道:“罗头领,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白二哥,你也可以像他罗浩威大怒喝道:”放你的屁!今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干耳,瞬息之间,快刀快剑,已是碰击了七八下,罗浩威的衣裳划破两处,窦光枢也险些给他斫着一刀。
窦光枢老羞成怒,喝道:“罗浩威,你不吃敬酒,一定要吃罚酒,那也只好由你!”
卜魁受的只是一点轻伤,此时已经赶到。窦光枢道:“用己之长,攻敌之短,你不必上来!”
卜魁有两门本领,一是判官笔点穴,一是暗器功夫,但罗浩威的快刀使开,卜魁和他交手的话,近不了他的身子,点穴的本领自是难以施展。施展暗器,倒是可以帮助窦光枢牵制敌人。故此窦光枢要他“用已之长,攻敌之短”,即是要他使用暗器的意思。
卜魁心领神会,应道:“是!”飞石、透骨钉、飞镖、袖箭之类各种各样暗器再一次向着罗浩威身上“招呼”了。
他的暗器功夫果然有独到之处,窦光枢和罗浩威的快剑快刀斗得十分激烈,秦龙飞在石罐中看出去,但见刀光剑影缠作一团,但卜魁的暗器居然好像长着眼睛一样,并没认错了人,每一枚暗器都是朝着罗浩威身上打来。
罗浩威快刀使开,泼水不入,但毕竟还是给他的暗器分了心神。剧斗中只听得窦光枢喝声:“着!”唰的一剑刺着罗浩威膝盖,罗浩威左足一软,环跳穴又给一颗飞蝗石打个正着。
罗浩威倒转刀锋,反手便刺自己胸口,他宁可自尽,也不愿落在敌人手上,但可惜却是迟了一步。
第五十八回 邪正之间
窦光枢出剑快如闪电,当的一声,把罗浩威手里的钢刀打落,迅即便点了他的麻穴。罗浩威还能说话,但一身气力已是使不出来了。
窦光枢哈哈笑道:“罗浩威,你如今落在我的手上,还有什么好说?我告诉你,罚酒的滋味可不是怎么好尝的啊!”
罗浩威“呸”的一口浓痰向他吐去,喝道:“大丈夫死则死耳,有何足惧?”
窦光枢一闪闪开,卜魁刚刚来到,却恰好沾上了他的痰涎。大怒喝道:“好小子,你要求死,那还不易,老子成全你吧!”拔出腰刀,就要砍下罗浩威的脑袋。
窦光枢伸手一拦,喝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对他无礼!哼,你一刀杀了他,我那里去找活口?”卜魁心中恼怒,可还不能不连声称“是”,讪讪退下。
窦光枢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舍得抛下你的锦绣前程吗?”
秦龙飞躲在大石后面偷听,听到“锦绣前程”四个字,不觉有点奇怪,心里想道:“这四个字出于御林军军官之口,应该是对官场的人说的,但这姓罗的汉子,却又是什么山寨的三头领,用得岂非有点不伦不类?”
心念未已,只听得窦光枢已在接着说道:“我早已知道了,和你一起逃跑的那个女子是李益寿的女儿,对吧?”
罗浩威闭口不言,窦光枢自问自答的跟着说道:“嘿嘿,她可是郡主的身份哪。你的福气倒是不小,居然攀上这门贵亲,我不看白二哥的情份,也得卖个人情给凉州总管李益寿了。”
罗浩威哼了一声,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