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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驼山主安静不下来。
他绕室彷徨,心里想道:“慕吝垂、司空昭两位师兄已经死了,武鹰扬、南宫旭现在亦已死了,我已经没有得力的帮手了。
要是上官云龙和齐勒铭来向我报复,我怎样抵挡?“
正自彷徨无策,忽地有个人推门进来。
是谁未经允准,就敢踏入他的密室?他以为必是妻子无疑,头也不抬,便道:“别来烦我!”
那人冷冷道:“这句话,三十年前,你好像已经和我说过一次的了。但这次我是来帮你的!”
白驼山主吃了一惊,说道:“是你?”
来的是个妇人,相貌很似他的妻子,不过年纪却老很多。
白驼山主道:“真想不到是你。你何苦还要来此?”
那妇人冷冷说道:“我不能来吗?”
白驼山主道:“好好不在这里。浩儿给人废了武功,抬回来了。好好正忙于照料浩儿。你是不是要去看她们母子。”
那妇人道,“我是来找你的!”顿了一顿,加重语气道:“正因为我知道好好不在这里,我才特地来找你的!今日我要和你说个清楚!”
白驼山主道:“好,我也正想问你。浩儿是你送回来的吧!”
那妇人道:“我已尽了力了,敌人比我更强。”
白驼山主道:“我知道,废掉浩儿武功的人是齐勒铭。”
那妇人道:“你知道就好。你的儿子能够保全性命,你已是应该满意了。青眉是我唯一的徒弟,她比你的儿子更惨,她已经死了。”
白驼山主吃一惊道:“她怎么死的?”
那妇人道:“我叫她冒充上官飞凤,没想到她碰上真的上官飞凤。我赶不及救她。”
白驼山主道:“那么你们的离间计……”
那妇人道:“早已给人家识破了。齐燕然如今正在星宿海做上官云龙的客人。”
白驼山主道:“他们根本没有中计?”
那妇人道:“他们是曾斗过一场。但是否两败俱伤,伤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上官飞凤和卫天元都敢离开他们的亲人,跑来这里,他们恐怕是伤碍不重的。还有,齐勒铭怕亦已来了。”
白驼山主道:“只齐勒铭一人已经够我们应付的了。如果那两个老家伙伤得不重,这、这,……”
那妇人道:“你也知道局势严重,那么咱们似乎就比较容易谈得拢了。”
白驼山主默然不语,半晌说道:“事已如斯,白驼山的基业都难保得住,咱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那妇人冷笑道:“你还想保住基业吗?我看,你目前应该想的,是怎样才能保全你的性命,雷弟,你和我走吧!”说到最后一句,语调转为温柔。
白驼山主道:“抛下他们不理?”
那妇人道:“我只能和你逃走!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可以保护你所有的亲朋。”
白驼山主面有为难之色,说道:“别忘了你是好好的姑姑!”
那妇人“哼”了一声,越说越是激愤:“我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我是寒天饮雪水,点滴在心头,记得太清楚了!就只怕你已经忘记!我问你,当初你是怎样应承我的?为了你,我险些被你的叔叔打死,为了你,我被赶出白驼山,只道老头子一死,你会遵守诺言,娶我为妻。谁知你又和这妖精勾搭上了!那时你可曾想到好好是我的嫡亲侄女?好好可又曾想到这样做是对不起她的姑姑?我受了你们叔侄两代的欺侮,这三十年来,我不敢公开露面,只能像游魂野鬼一样过活!你害得我身败名裂,你欺侮我比你的叔叔更……”
白驼山主喝道:“别说下去了!你当这些丑事张扬出来,是好听的么?”
那妇人道:“你知道是丑事,当初为什么要做?”
白驼山主道:“好了,欣欣,我求你,过去的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好吗?你刚刚自己说的,你这次回来,是要来帮我的。
我不想和你吵架。“
原来这个妇人名叫穆欣欣。本来是前任山主宇文博的妾侍,宇文雷是宇文博的侄儿,为了要取得继承人的地位,和小婶娘私通。他得穆欣欣的帮助,地位日益巩固,最后他们的私通虽然给宇文博发现,但那时他的羽翼已成,宇文博也奈何不了他了,只能把穆欣欣赶走算数,穆好好是在穆欣欣未给赶跑之前,就来白驼山投靠姑姑的。宇文博死的时候。她已长成,正是二八年华,娇媚动人,宇文雷继任山主,就要了侄女,不要姑姑。
穆欣欣见他求饶,不觉心肠软了下来,叹口气道:“按说我是不该再理你的,但谁叫我狠不起心肠呢?好吧,只要你遵守当初的诺言,我也不会重记旧恨。你快说吧,你愿不愿意和我远走高飞?”
白驼山主道:“兹事体大,你让我多想一想好不好?”
穆欣欣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白驼山的基业,我劝你莫再留恋了。至于说到好好,我已经替她救了她的儿子回来,虽然武功已废,总算还有命在,除了不能动武之外,一切如常人,也算对得住她了。”
白驼山主仍然没有作声。
穆欣欣皱盾道:“你到底要想到什么时候?只怕在你作出决定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有人在外面高声禀报。
“禀山主,穆统领来了!”
白驼山主喜出望外,说道:“穆志遥来了,这就好了!”
穆欣欣冷冷说道:“穆志遥也未必就帮得了你的忙!”
白驼山主道:“最不济我还可以躲到他的御林军中去。”
穆欣欣道:“就只怕天下没有这样凑巧的事,刚在你大难临头的时候,他就来到。”
白驼山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欣欣道:“没什么意思,既然你现在有了靠山,我还能勉强你跟我走吗?好吧,你去倚靠穆志遥吧,但盼你不要回来求我。”
白驼山主走出密室,问那人道:“你怎么知道是穆统领?”
那人道:“他戴着一枚方竹做的戒指,我记得山主好像说过……”
白驼山主道:“对,那枚戒指,正是我给他的信物。他有这戒指,那就不会是假冒的了。”
哪知道这位御林军统领,可正是卫天元假冒的。
不过,白驼山主也是一个十分精细的人,他虽然一厢情愿,盼望是真的穆志遥来到。但因穆欣欣刚才说的那些,隐隐含有怀疑之意,却也提醒了他。因此他口中虽然说这是真的无疑,心里却还是不能不存一点警惕的。
他也是善于改容易貌的行家,走出客厅,仔细一看,果然看出这个穆统领好像有点不对。但那枚戒指,他却认得确是真的。
他思疑不定,当下不动声色,脱道:“穆统领,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卫天元知道他是试探,也故作诧异说道:“是你约我来的呀!”
白驼山主道:“是吗;我近来的记忆真是大不如前了。穆统领,你一路辛苦了,是不是贵体有点不适?”
卫天元道:“托赖平安。不过,这山上太冷,我一时未能适应,患了一点伤风。”
他模仿穆志遥的口音,自知不能模仿得维妙维肖,故而托词伤风。心想:反正待一会儿就要动手,只须混过这片刻就行。
白驼山主道:“穆统领要不要先歇一会?”
卫天元道:“伤风小事,用不着歇息了。咱们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白驼山主道:“刚才咱们说到哪里?”
卫天元道:“说到我是来赴山主的约会。”
白驼山主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写过一封信给你。”
卫天元忍住气道:“这封信我带来了,请你看看,是不是你原来写的那封?”
卫天元为何还要和他敷衍,而不立即出手呢?这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因为要等待援兵。
白驼山主虽然接连损折得力手下,但部属少说也还有三五百人,卫天元这边,只有玉虚子、楚天舒和他三个,要是径自闯关寻仇的话,只怕来曾见到白驼山主,他们已是精疲力竭了。
因此卫天元才想出这个计策,冒充穆志遥来见他的。但他既然是旨充穆志遥,玉虚子和楚天舒当然不能陪他一起来了。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们是和卫天元约好,在卫天元进了总舵之后半枝香时刻,他们方始赶来接应的。他们赶来接应,当然也不会是从正门攻入。
二来他也要等适当的时机,白驼山主的武功非同小可,卫天元虽然自信未必会输给他,但一击不中,只怕就要前功尽废了。什么时候是最适当的时机呢?当然是在白驼山主对他不再怀疑,毫没提防的时候。
他认定现在还只是白驼山主在试探他的真假,因为“假如他早已知道我是假的,为何还不出手?”他哪知白驼山主老好巨猾,在未有把握之前,也是和他一样,要等待适当时机,方敢出手的。他甚至想得更为周密,最好是不用出手,便可取对方性命。(他根本还未知道是谁假冒穆志遥,心里还着实有几分害怕,害怕可能是齐勒铭。)
白驼山主一见他把信拿出来,便即把手一招,在五步之外,把那封信凌空抓了过去。
卫天元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练的擒龙手,虽然也可以在五步之外凌空取物,但想要和他这手功夫相比,我恐怕还得再练三年。”要知这封信不过是薄薄的一个信封,包着一张纸,份量甚轻,不易受力。这封信能够平干正正向他手中飞去,可知他的功夫是如何老练了。白驼山主接过信来一看立即满面堆欢,说道:“不错,正是我写的那封信。穆大人,你莫怪我多疑,我们只是在二十年前见过一次面,而江湖上的易睿术却是越来越精,我实在不能不防有人假冒。”
卫天元只道是下出所料,当下也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说道:“那么,你现在不怀疑了吧?”
白驼山主暗暗好笑:“你以为可以骗得过我,终归还是着了我的道儿。”原来他上次入京,也曾和穆志遥秘密约会过一次的。
这件事卫天元却是不知,给他一试就试出真假来了。
白驼山主不动声色,倒了杯茶,说道:“穆大人。我给你赔礼,请喝茶。”
卫天元可不敢贸然喝他这杯茶,摆一摆手,说道:“你多加小心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白驼山主道:“穆大人,你不肯接受我的赔礼,那就是还在怪我了。哪有客人来到,一杯茶都不肯喝的道理?”
卫天元暗自思量:“要是我不肯喝这杯茶,倒显得是我思疑他了。他现在已经相信我是正牌的穆志遥,料想不会在茶水里下毒。”
为了争取时间,他决意冒这个险,搏他一搏。但正当他要接过来的时候,忽地窗外飞来一颗石子,当的一声,茶杯碎成片片!
茶水泼在地上,顿时冒起一股青烟,平整的石砖,也给腐蚀成蜂巢一样。
再糊涂的人,都知道是一杯非常厉害的毒药了!
茶杯碎裂的声音一起,客厅内部闹开了!
外面人声鼎沸:“有刺客!”“快来这边!”“妖女往哪里跑!”第一个叫“有刺客”的人,是尚未见着刺客的,第二个已经发现刺客所在的方向,第三个则已知道刺客是女的了。白驼山主的手下,虽然缺乏一等一的高手,但组织的严密,行动的迅速,还是不容轻视的。
白驼山主的反应就更迅速了。换了别人,手中的茶杯突然给外面飞来的暗器打碎,一定会惊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