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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轩辕望不等王修出剑,手中剑式连绵不绝,动作也是越来越快,剑幻作一团光影,始终围着王修的破绽。王修每每想反击,却被他攻其必守,只得一面退一面挡。方才他连将轩辕望逼退了七步,这片刻间,轩辕望不仅将这七步扳了回来,而且还将他逼到剑室门边。
“咦,董千野,你这弟子真只随你学了两个来月?”眼见轩辕望这一连串攻击将八臂剑门迅捷无朋的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吕长春微微动容,他自问换了他面对这样毫不间断的攻势也不得不先稳住防守才能伺机反击。
“哈哈哈哈不过是学了我一些皮毛而已,便将你惊成这个样子。”董千野得意地笑了,“说起来,这还是望儿第一次正式与人交手,难免有些心虚。”
他脸上虽然高兴,心中却隐隐担忧,轩辕望手中的剑有一斤八两重,短时间舞得飞快还可以,若是长时间舞动,轩辕望的臂力与耐力只怕都不能支撑。那王修虽然取的是守势,看起来左支右撑,但实际上却有惊无险,还留有余力反击。若是轩辕望力尽仍未逼得他认负,那么他的反击却是轩辕望无法防守的。
轩辕望将一套八臂剑门入门剑式中所有攻击招式都施展过,额头微微出了汗来。自己能将这方才还极为厉害的对手逼得无法反击,他心中也有些兴奋。但他心中又隐隐觉得,对手是敢向剑匠挑战的剑手,应当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才是。
他目光扫过王修的脸,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他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过来:他并非真的如此狼狈,而是在等待最后的反击机会!
心中揣测出对方的意图,轩辕望立刻有了主意,他手中剑式一缓,又将八臂剑门起手式使了出来。王修退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式,他大喝了一声,手中剑猛然一压,将刺向身咽喉的剑牢牢压住,他料轩辕望又将翻腕挑开他的剑,因此他手中剑向前一拖,等在轩辕望翻腕时手必经之处。
若是轩辕望真的象上次一样翻腕,那么他的手就会自己撞在王修剑刃上,他动作越快,伤得也将越重。但轩辕望看似翻腕,实际上剑一抹而过,由八臂剑门入门起手式变成他习得的第二套剑式中的一招。这一招他还没在方才的攻击中用过,突然使了出来,王修措手不及,想要回剑已是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轩辕望的剑指住自己小腹。轩辕望学剑不久,拿捏得还不是十分稳重,这一剑不仅划破了王修衣裳,还刺入王修小腹半寸。
王修啊的一声,连步后退,手中剑铛锒坠地。
“承让,承让,小徒小胜一场。”董千野哈哈大笑,方才王修明明已经看破轩辕望剑式,反守为攻之际却被轩辕望一击刺伤,这让他极为开怀,将莫文辉开始的那句虚假的客套之话也原句奉还。只不过比之开始轩辕望越挫越勇,王修此刻捧腹蹲在地上,看来已不能起身再战了。
莫文辉奔过去查看王修伤口,低声问了几句,确信未曾伤着内腑,这才直起腰来,向董千野抱了抱拳:“董剑师教的徒弟果然高明,我总以为剑匠剑师不过一字之差罢了,今天总算相信,剑师比剑匠确实高明。”
“你徒弟也不错,哈哈,若不是遇到望儿,他在年轻一代中也少有对手了。”董千野满脸挂笑,这让他那市侩嘴脸更为明显,他说到这心中一动,又道:“嗯,自蜀川来了个叫唐玄风的小子,是白云山门章日升的弟子,剑技相当不错,等你徒弟伤好了不防去会会他。”
莫文辉知道再与这市侩说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微微点了一下头,又向吕长春行礼告退。吕长春将他师徒送了出门,迎面是董千野不屑的笑容:“有什么好送的,这师徒二人都是阴阳怪气,我敢说他们礼节越多,满肚子花花肠子也就越多。”
吕长春笑了笑并不作答,显然他心中也是如此认为。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其实练剑者也是如此,如果董千野与吕长春并不都练剑,以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的交情,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见面就吵了。
“你们师徒打也打了,胜也胜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吕长春见董千野在他出去时已经为轩辕望扎好了臂上的剑伤,便道,“我这可没有你们吃的午饭。”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徒儿今天来会的不是无极剑门的小子,而是你这堂堂剑匠。”董千野道。
“就知道你这臭脾气,看来今天我不败给你徒弟,你自己就会操剑上了。我可怕你这大剑师,那么,轩辕贤侄,我们便玩一会儿吧。”
吕长春拔出剑来到轩辕望而前,他没剑在手时,笑咪咪的十足一个富家翁,但剑一在手,身上的气势就全变了,举手投足都显出一股刚猛来。
“望儿,不必留手了,好好教训这老小子。”董千野知道吕长春不比方才的王修,无论修为经验,都不是才二十出头的王修可以相提并论的,因此叮嘱轩辕望道。
“是。”
轩辕望提起剑来,心中暗自盘算,吕长春与师父这样熟悉,八臂剑门中的剑式想来他早就知晓了,除非自己施展那神奇一式或者昨夜绯雨最后传的那一式,否则想取胜绝无可能。但师父早说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那神奇一式,以免生事端。既然神奇一式都不能使,昨晚那式师父都没见过的就更不能用,究竟如何才能取胜?
吕长春站在那儿,见轩辕望绕着自己转了两圈,依旧不曾出剑,不由微微一笑:“你这小子,难道还要我这作长辈的抢先出剑攻你?”
轩辕望脸上一红,挺剑便刺了过去。吕长春依长辈与晚辈动手的礼节,连让了轩辕望三剑,第四剑轩辕望才一出手,便发觉吕长春剑已经等在那儿,只等他自己撞上去,用的正是方才王修的那一策。轩辕望变招极快,手臂硬生生缩了回来,又是一剑挑了过去,但剑递了一半,便发觉吕长春的剑式变得比他丝毫不慢,仿佛知道他会换这一式一般,仍旧等着他。
轩辕望咬牙收力,臂骨发出轻微的叭叭声,他连着攻击十余剑,但吕长春却让他没有一式能使全便得回招。轩辕望剑越来越快,收回来也越来越吃力,方才他以快剑攻得王修无法反击,此刻吕长春却以慢制快,让他的快字根本发挥不出来。
董千野摇了摇头,吕长春挑了这样一个近乎无赖的法子对付轩辕望,明显是有意挫轩辕望锐气。若剑式是自己使出,吕长春再大胆子也不敢如此,但轩辕望经验火侯比他都差一截,这个法子确实让轩辕望有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轩辕望见自己用八臂剑门的攻招都无法递出,到后来干脆用上绯雨为他打基础时教他的一些基本剑式,这些剑式无非是让他摆出刺、挑、劈、扫、抹、切的架式而已,但这一用来,吕长春却不得不横剑格挡。这几式用了两遍,吕长春便已明白,轩辕望再攻出去,便又遇上他的剑在那儿等着了。
“他太熟悉我的剑式,我出剑又不可能象师父那般迅捷,他自然有机会从容应对。但方才我那几式绯雨传的基础剑式,他起初却无法逼我自己向剑上撞去。”
轩辕望深深吸着气,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吕长春也不反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轩辕望心中一动,手中剑再次刺出,仍旧是八臂剑门入门剑式的起手式。
但这一剑刺得却歪歪斜斜,全然不象样子,吕长春起初还将剑摆好方位等他撞来,结果却拦了一空。吕长春“咦”了声,微退了一步,避过轩辕望这一式,这是轩辕望攻了数十剑以来他第一次挪动脚步。
轩辕望精神一振,那一日绯雨对他说的将剑式变化后连在一起而不要停顿的说法浮在他脑中。他剑再挥了出去,吕长春见这一招又是似是而非,却看破他剑路,依旧将剑停在半途等他,但轩辕望这一次没有收剑,而是剑递到中途便一转,这一转分明是八臂剑门两式攻击招数各取一半,连在一起使出来的新招式。吕长春横剑一挡,与轩辕望的剑击在一起,这是二人剑初次相击。
轩辕望越使越自然,东拆一招西拆一式,将几个招式的变化融在一起攻过来,吕长春虽然对八臂剑门的剑式极熟悉,却没见过这般使法的。如果是象董千野那样浸淫八臂剑门剑式三十年的老手,这些变化自然很正常,但在轩辕望这毛头小子手中,这些变化让他不得不心惊了。起初他还是躲闪格挡,想看破轩辕望剑式,但轩辕望东拆西拼,根本无定式可言,连着抢攻让他不得不连着后退。
董千野看着轩辕望只是思忖一会便想出拆乱招式让对招式极熟悉的吕长春也束手无策,心中只觉兴奋无比,轩辕望这突发奇想般的做法,让他对剑式的理解也升了一个新境界。越是看这个弟子使剑,他越觉这个新境界奇妙无穷,以往困挠他多年的一些使剑问题,竟然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心中喃喃道,剑艺到了他这般水准者,见了别人剑式,便能揣测出剑理来,而绯雨给轩辕望讲解的剑理,在轩辕望这无意中的施展中展露出来,让董千野受益菲浅。
“哈哈哈哈……”他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听在吕长春耳中,却是分外刺耳。
“若是这样下去,没准会败给这小子。”
吕长春心中暗想,轩辕望用的分明是八臂剑门的剑式,但每一式都似是而非,看上去几乎无究无尽,若是让他一昧攻击下来,自己失去先机,难免会出现闪失。想到那时董千野的得意嘴脸,吕长春便觉是可忍孰不可忍。
“嘿!”他喝了声,震开轩辕望的剑后,终于反击刺出一剑。轩辕望碎步侧身展臂提剑,一气呵成,手中剑发出淡淡的光华,不但避开他这一式,而且立刻进入凌厉的反击。吕长春剑身上挑,身形一挫,二人剑绞在一起,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此刻轩辕望是越战越有信心,奇招妙式层出不穷,吕长春被他剑式逼得施展不开,也起了争胜之心,他手中剑式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大,到后来他剑发出淡淡的金光,温旭如春日的剑风不断逼向轩辕望。
但轩辕望剑上的青芒相应地也涨了起来,在他迅捷的剑式之下,那青芒有如万箭齐发般击破吕长春的护身气机,虽然不能对他造成实际伤害,却也让吕长春觉得不适。两人身上的衣裳被剑气绞动,都露出不少口子。
董千野看了半晌,心中估计轩辕望力气已衰,吕长春很快便会转入反击,鼓掌笑道:“停,停,好了!”
轩辕望身体倒纵出去,停剑行礼,他虽然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精神上却愈见亢奋。吕长春稀疏的胡须无风自动,头上也是热汽腾腾,不满地道:“停什么?”
“望儿,你连攻七十一式,占尽上风,就不必赶尽杀绝,放过这老小子一回吧。”董千野故意不看吕长春脸上的神情,对轩辕望道,似乎轩辕望真的远胜过吕长春。果然,吕长春气得吹胡子瞪眼:“董千野你这不要脸皮的,说放过谁一回?”
“嘿嘿,吕大剑匠,我这拜师不过两个多月的徒弟,方才连攻七十一式你无法还手,是也不是?”
吕长春扯着胡须没有作声,董千野又道:“方才他占尽上风,让你无机可乘,是也不是?”
吕长春脸色发白,董千野说的确是事实。董千野又道:“我徒弟方才还与人激斗一场,现在已战你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