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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杨恒为首,真禅、真诚谁也没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全等着别人先上。
真严无可奈何,径自飘身上了岸。真坚正忙着照顾脱力昏迷之人,见状问道:“好像还少三个,不会有事吧?”
“没事。”真严不以为意道:“三只好斗的公鸡,由得他们去。”
话音未落,“哗”浪花飞溅,真诚冲出了水面,筋疲力尽地攀住岸边岩石,头顶水汽腾腾已没了说话力气。
真严忍无可忍,向潭底传音道:“你们这两个混蛋,要咱们一起陪着饿肚子吗?”
总算这句话起了效用,伴随着一阵水花,杨恒和真禅意犹未尽地一起冲出了水面。
这时天色已亮,到了开饭的时候。可尽管众人饥肠辘辘,偏偏胃里翻江倒海,不往外吐酸水已经很好,也没几个还能吃得下那些培元筑基、精心调制的黑米粥。
十天的时间就漫长得像是十年。每一个人都在咬牙切齿地硬挺,不愿主动放弃。
大家都在等待最后的胜出,然而平时觉得晃眼就过的三个月时光,眼下却变得遥不可及,甚而已麻木得不愿去计数究竟还剩下多少天。
这日深夜真坚和尚再次敲钟召集,大家出屋站队,以为又要到水里扎马步。
真坚和尚在队列前来回踱步,笑嘻嘻道:“你们在尽淘岩已修行了十天,却没有一个人退出。这样的结果我很不喜欢,所以今晚咱们换个花样,希望能淘汰几个,也好让我向明水大师交差。”
说罢他将众人引到山谷东面的一处坡崖上,朝背后的密林指了指道:“树林里头藏了十六支青色竹签,麻烦诸位将它们找出。附带说一句,林内有不少位贫僧的师兄弟隐伏,随时随地会向你们发起攻击。你们只能躲闪招架,不准还手,违例者请自动退出林外。”
真坚接着道:“十六支竹签,也就是说至少有四位争不到。包括违例弃权的,我想很快就会有人要卷铺盖了。”
总算不用像傻瓜似地在水底扎马步了,众人无不精神一振,暗在心底给自己鼓劲。
真严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改道:“开始吧,预祝各位师弟师妹马到成功。”
“王八蛋!”
进了密林,真刚和尚就禁不住怒声吼骂出来。
敢情林内雾气弥漫,即使功聚双目也只能看出丈许,要寻找竹签无异于大海捞针。
杨恒已经见怪不怪,轻笑道:“这地方玩捉迷藏倒也不错。”
经过十余日相处,众人不知不觉形成了或大或小的几个小团体。杨恒这边除了同屋的真禅、真烦,又加上了真彦和真刚,至于真诚一向独来独往,惟恐真彦等人扯了自己的后腿。
林子里万籁俱寂,幽深晦暗,二十个人一进去,很快就像融入海洋的水滴,陆续不见了彼此的踪影。
真烦习惯性地皱皱鼻尖,道:“了不起,了不起,设下这阵势的可是位高人啊。”
真彦奇道:“真烦师兄,你说这密林里设有法阵?”
真烦左顾右盼道:“是天光七候阵吧,你回头还能看见林外吗?”
真彦回首张望,惊诧道:“奇怪,我才往前走了两三步,怎地就看不到外面了?”
真烦似早有预料,回答道:“别说两三步,跨进来一步,阵势便即可发动。一阵门户轮换,让你想原路返回也是不能。”
真禅担心地比划道:“那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真烦微笑道:“放心吧,我就是干这个的,这回定要真严师兄好看。”
话音未落,真诚和尚从浓雾里钻了出来,笑着道:“诸位师兄弟,咱们算一队吧。”
众人都不喜他素日里高高挂起只顾自己的做派,不约而同迈步前行只当未闻。
真诚讪讪地搓着两手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尴尬。忽见杨恒回头道:“喂,你还傻愣着干嘛,走啦!”
真诚一呆,兀自犹疑道:“真源师弟,你是在叫我么?”
杨恒笑道:“记得下回扫地时,把屋里也顺手收拾一下。还有,真烦打小就有枕着袜子睡觉的怪毛病,虽说闻上去是有股咸带鱼的味道,可你也不能偷偷把它给扔了吧?害得这家伙满屋子乱找,差点儿急得走火入魔。”
“去你的!”真烦没好气地道:“我的袜子天天洗,哪有咸带鱼味儿了?要有的话,那也是真禅的臭脚!”
真禅满脸无辜,咿咿呀呀想比划什么,情急之下猛地抬腿把鞋子脱下,用哑语道:“你闻闻,你闻闻,我的脚一点儿也不臭!”
真烦捂着鼻子赶忙逃开,苦笑道:“真服了你,顶风臭出八百里,偏自己闻不到!”
说笑了一阵,五个人组成一个圆阵,将真烦保护在中央,缓缓往密林深处推进。
幽暗里隐约能听到其它年轻僧人的惊呼与怒喝声,应是触动了法阵禁制,又或遭到潜伏在林内的真严同伙袭击。
走了约莫一顿饭工夫,真烦忽然停下脚步,一双睿智狡黠的双眼朝左首一株古木上望去,渐渐嘴角逸出笑意,喃喃道:“天门开,地门开,宝贝宝贝快出来——”
真诚喜道:“是不是发现青竹签了?”
真烦点点头,招呼杨恒道:“真源师弟,麻烦你笔直向前走三步,然后往右踏一步,再往前两步,看看树洞里有什么。”
真诚闻言嘴唇动了动,又忍住没说话,眼巴巴瞅着杨恒走了过去。
杨恒按照真烦的指点来到树下,举目打量,果然发现头顶的树洞里斜插着一枚青色竹签。他伸手取下,笑道:“拿到了!”
话还没说完,猛感头顶风动,一名黄衣僧人从树顶茂密的枝叶里电射而出,探掌抢向他手中的竹签。
杨恒刚要迸立右手双指点他掌心,猛记起真严命令,急忙往后飞退闪避。
耳中听到真刚和真彦的低呼,“砰砰”掌声击响,显然也遭遇了偷袭。
但他已无暇回顾,连使三式清净法身才摆脱了黄衣僧人的爪势笼罩。
黄衣僧人见夺不到青竹签,口中清啸袍袖飞拂,幕天席地卷向杨恒。
杨恒往后一退,身子撞在树干上,眼瞧躲不过对方的云岩大袍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万里云天身法中的一式“浮木诀”变招,身躯匪夷所思地扭转如蛇缠住树干,往上迅速攀升。
“砰!”大袍袖击中树干,杨恒躲过一劫。黄衣僧人“咦”了声,如影随形又一掌往他背心拍到。
杨恒自信修为绝不在对方之下,无奈受限于打不还手的狗屁规矩,只好忍气闪躲,施展开万里云天身法与黄衣僧人来回游斗。
那边“锵、锵、锵——”金属激响不绝于耳,真禅手持乌龙神盾蜷缩成团,任由一个黄衣僧人朝自己发起暴风骤雨般的猛攻,自岿然不动。
杨恒甩不去纠缠,扬声叫道:“真禅,保护好真烦!”
真禅“呵呵”应声,乌龙神盾左接右挡,替真烦扛下大半攻势。
正混战得不可开交之际,猛听迷雾里响起真坚的声音道:“住手!”
一众黄衣僧人闻言齐齐收招,倏然退入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坚走到真刚面前,说道:“你违例了,立刻随贫僧退出林外。”
真刚大惑不解,问道:“我何时违例了?”
真坚哼道:“适才真业师弟用一式‘圣谛擒拿手’锁你咽喉,你用哪招应对?”
真刚气呼呼道:“我用了一式‘金刚怒拳’里的‘荡扫妖氛’,有什么错?”
真坚摇头道:“‘荡扫妖氛’隐含挥拳击打对手胸口的后招,迫使真业师弟不敢用老招式,收爪自保,已违反了不得还击的规定。所以,你只能退出。”
杨恒抱打不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干脆把咱们全都罚出去好了。”
真坚咧嘴一笑道:“贫僧正有此意,但要看诸位师弟是否愿意配合。”
真刚气得面色涨红,叫道:“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我要向明水大师投诉!”
“随便你。”真坚若无其事道:“不过你最好赶紧离开,免得拖累了同伴——咦,真源师弟,你要干什么?”
杨恒一边觅路往阵外走,一边回答道:“我陪真刚师兄去抄经。”
真彦见状唤道:“真源师弟,等等我!”
随即真禅和真烦也追了上去,只留下真诚手拿青竹签僵在原地,不知是否该跟着众人一齐退出?
真刚心下感动,说道:“你们别管啦,抄满六次经书可是要被淘汰的!”
杨恒轻笑道:“没事,我在藏经楼抄了两个月,不觉就上瘾了。几天没抄经,手心好痒,正好过过瘾。”
真烦扳着手指头低声念叨道:“七天前,大前天……嗯,我还够抄四回。你呢?”
真禅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自是在说他只受罚了一回。
杨恒拊掌道:“大家伙儿一起去,正好热闹热闹。”
真坚注视着这几个兴高采烈把受罚当游戏的家伙,眼里流露出了奇异之色。
谷底日月长,众人在这与其说是修行试炼,还不如说是折磨煎熬的重压之下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日,多少月,甚至感觉是多少年,只看到身边的人不断地在减少,忽然有一天集合列队时,已然只剩下八个。
而抄经的花样也在不断的翻新,先是石壁后是切成薄片的豆腐皮,到最后竟是要用檀香在木板上刻字。
有事没事的,真严和真坚还时不时来找些岔子,包括杨恒在内几乎人人都被这两个家伙给折腾过。久而久之,“奸厌”双煞的恶名不胫而走。
杨恒庆幸的是,真禅和真彦都在留下的这八人之列。可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不知有意还是偶然,居然同住在一起的真诚和真烦也坚持了下来,于是令丁字房成为惟一间仍然满员的竹庐。
这天晚上洗漱过后,杨恒和真禅、真烦闲聊了会儿,正打算上床打坐,真严一脸是笑的走了进来。
但很显然,在这栋竹庐里他并不受欢迎。除了真诚殷勤地起身问好外,其它人都各忙各的事,只当这个人没有存在一样。
真严也不觉得尴尬,咳嗽一声道:“我想请你们四位一块出去转转儿。”
杨恒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让愿意去的人陪着你吧。”
真烦翻着他的奇门遁甲秘技,舍不得把头抬一下道:“光阴宝贵,不能浪费啊。”
至于真禅,他不敢直接得罪真严,于是满是无辜的疑惑表情望着对方,好像自己的耳朵继嘴巴之后也出了问题。
真严脸上笑容一收,道:“如果这是今晚的试炼考评呢?”
真烦不搭腔,把书一丢下了床,慢悠悠地开始穿鞋子。杨恒也闷头在那儿整理被褥,把屁股留给了真严。
真严哼了声扭身出屋道:“跟紧了,掉队的人数数自己还能受几次罚!”
形势比人强,四个人拖拖拉拉出了门。真诚小声向同伴抱怨道:“你们也真是,何苦跟真严师兄过不去呢,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咱们?”
杨恒懒洋洋道:“不对,不对,是我们可不包括你。”
说着话五个人一前四后走出数里,来到一座多日前曾经试炼过的山洞口。
真严驻步道:“这回增加了难度,入洞人数也少了两个。我在洞底等你们。”说完一扫袍袖,走进了山洞。
真烦从袖口里取出长明火折抖腕点亮,笑问道:“谁打头阵?”
杨恒瞧瞧欲言又止的真诚,笑道:“老规矩吧。”当先迈步走入山洞。真烦紧随其后,真禅身背乌龙神盾一如往常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