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禅的情形比起司徒筠更加凶险,他每催动一缕真气,经脉就像被拉扯一样痛彻肺腑,额头冷汗涔涔滴落,手中的乌龙神盾越来越重、越来越慢。
“当!”乌龙神盾被黑衣男子的三节魔棍挑飞上天,另一名青衣大汉趁虚而入,一斧劈中他的右肋。真禅痛吼飞扑,将青衣大汉撞倒在地,一拳把他打昏过去。
“砰!”他的背上重重捱了黑衣男子一棍,翻滚出数丈远,口中鲜血狂喷。
黑衣男子左手收住三节魔棍,探臂抓向他的胸襟。
司徒筠一惊,以为对方要取真禅性命,情急下掷出芷素玉剑,奔袭黑衣男子后心。
黑衣男子反手挥棍蹦飞芷素玉剑,却没有注意到真禅的眼眸里猛然迸射出两簇骇人的深幽冷焰,伸手握了一把漫天飘扬的血雾,掌心赤芒一闪“呼”地迸裂出数十道森寒刺目的血芒。黑衣男子的胸膛、左肩、双腿一瞬间被血芒洞穿,喉咙里发出一记惨叫身躯轰然爆散,连带那个昏死过去的青衣大汉也被炸得尸骨无存。
血滴飞溅到司徒筠脸上,她不由呆了,猛地她痛呼倒地,右腿已被魔刀砍中。
真禅目露冰冷煞光,身子贴地飞到,一拳击偏左边黄衣人劈落的魔刀,口中喷出一束血箭刺穿右首黄衣人的咽喉。
“砰!”他的身子重重坠落在司徒筠身上,口吐血沫昏了过去。
最后一名黄衣人见同伴死伤殆尽,冲上前怒吼道:“杀!”总算盛怒之下仍记得真禅的身份,不敢对他痛下杀手,魔刀劈斩向司徒筠眉心。
司徒筠被真禅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芷素玉剑又已脱手,一时六神无主闭起眼睛尖声惊叫。猛听有人喝道:“尔敢!”
一束剑华飞掠过棕榈林电射而至,招式手法几与司徒筠刚才那下如出一辙,但威势惊人不知凌厉了多少倍,立时贯穿黄衣人胸膛,“咄”地插入树干。
司徒筠死里逃生惊惧交加,睁眼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青年飞身而来,正是自己的大哥司徒龙枫。他抬手摄出钉入树干的仙剑“风雅”归入鞘中,叫道:“筠儿,你怎样了?”弯腰从司徒筠身上抱起真禅,弹指封了他伤处的血脉。
司徒筠眨眨眼睛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从地上坐起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司徒龙枫舒展灵觉,探查四周是否还有灭照宫余党,回答道:“我去颂海小筑找你们,却见到了桌上的留言,便一路往北追了下来。”
司徒筠勉强稳定心神捡起芷素玉剑和乌龙神盾,瞧了眼地上的尸首,瑟缩道:“刚才吓死我了,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和真禅……”
司徒龙枫语气凝重道:“这些都是灭照宫的人?”
司徒筠点点头,小声辩解道:“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差点没命,大哥,你都亲眼看见了,对吗?待会儿见到爹爹,可得帮我作证。”
司徒龙枫望了眼怀里的真禅,说道:“你的伤不要紧吧?咱们先回去。”
司徒筠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司徒龙枫一边抱着真禅往回走,一边应道:“我马上找人来处理。”
三人回到颂海小筑,司徒奇哲和两位琼崖剑派宿老卓奇川、雄奇煌业已闻讯赶至。
众人先将真禅送回床上紧急救治,之后便听司徒筠哭着把适才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道:“要不是他刚才挡在我前面,拼死又杀了那个黄衣人,我、我……”
司徒奇哲轻抚爱女的背心道:“别怕,都过去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为父吧!”
卓奇川问司徒龙枫道:“那几个死掉的灭照宫部属你是如何处置的?”
司徒龙枫道:“已经命人挖坑深埋,清理现场了。”
雄奇煌赞赏地拍了拍司徒龙枫道:“对,咱们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司徒筠伸手摸了摸真禅的额头,惊呼道:“爹,他的额头好烫!”
司徒奇哲深深看了爱女一眼,叹道:“我去拿‘千秋秘炼膏’,你总可安心了吧。”
他走出颂海小筑,卓奇川、雄奇煌和司徒龙枫亦跟了出来。四人行出一段,来到司徒奇哲的书房。卓奇川问道:“师弟,你怎么看这事?”
司徒奇哲已没了适才的笑容,深沉得如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缓缓道:“再看看。”
雄奇煌紧锁眉宇道:“他连屠三名灭照宫部属,这是筠儿亲眼所见。如此看来,这小子真像是在被追杀。”
卓奇川冷冷道:“三名部属而已,你怎知这不是杨惟严演给我们瞧的苦肉计?”
司徒龙枫道:“莫非杨惟俨听到了什么风声?否则怎会如此凑巧,不早不晚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他亲孙子逃亡到南海,还昏死在山庄外?”
卓奇川道:“管他是真是假,不如咱们顺水推舟,将这小子交给盛西来算了?”
司徒奇哲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众人的商议争论,沉思半晌道:“不,我们留下他。”
卓奇川道:“明天盛西来就会登门要人,又该如何应对?”
司徒奇哲胸有成竹道:“那咱们就大大方方地相迎。强龙不压地头蛇,我量他盛西来也不敢强搜我的琼崖山庄。”
雄奇煌拍案道:“好,就这么办!我这就交代下去。”
司徒奇哲颔首道:“枫儿,辛苦你立即起程去一次中土,暗中探听明白真禅逃亡的前因后果。卓师兄,麻烦你加派人手巡护山庄,以免灭照宫的人潜入。”
司徒龙枫应了,又问道:“筠儿那边怎么办?她似乎对这小子过分关心了,要不要我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免得将来不好收拾。”
司徒奇哲淡淡道:“不必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你回头将‘千秋秘炼膏’送去颂海小筑,希望他的伤能尽快痊愈。”
司徒龙枫和卓奇川均都应了,与雄奇煌一起离去,分头布置。
翌日上午真禅仍在昏睡中,盛西来率着十余名部下如约而至。司徒奇哲在吟风轩设席接待,众人分宾主落座。
盛西来开门见山道:“司徒掌门,老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来有事相求。”
司徒奇哲在座椅里欠身道:“不敢,却不晓得盛老先生有何见教?”
盛西来低叹了声,道:“说起来难以启齿。半个月前敝宫发生了一桩大事。其中详情老朽也不方便细说,还望司徒掌门见谅。总之,是杨老宫主的嫡孙真禅犯下一桩忤逆大罪后连夜潜逃,我们奉老宫主之命一路追捕,谁知他数日前逃上琼崖岛后却突然失去了踪迹。”
司徒奇哲不慌不忙道:“盛老先生莫非怀疑,是我琼崖山庄将真禅私藏了起来?”
盛西来笑道:“真禅和贵派素无交往,当然不可能托身投靠于此。但琼崖岛幅员辽阔,山高林密,他就地藏起来让我们找不到,也属情理之中。咱们远道而来,人生路不熟,仿徨无计之下,才想到请托贵派协助查找。”
司徒奇哲摇头道:“盛老先生客气,在下这便命人协助贵宫查寻真禅的下落。”
“多谢!”盛西来拱手一礼,道:“另有一事,也需麻烦司徒掌门。昨日敝宫四个手下奉老朽之命外出搜寻真禅踪迹,却一夜未归。老朽今日清晨出门查找,不意发现贵派的后山棕榈林里有打斗痕迹,想必是遭了真禅的毒手。事发之处与琼崖山庄近在咫尺,不晓得司徒掌门是否听闻门下禀报?”
司徒奇哲道:“昨夜确有弟子来报,我也曾命人查探,却也是一无所获。适才听盛老先生这么一说,才晓得竟有此事。此人胆敢在我琼崖山庄地界内行凶杀人,实属狂妄。即便没有盛老先生的请托,敝派也不会轻饶他!”
盛西来站起身道:“如此有劳司徒掌门了。只是此子性情古怪、魔功诡异,数日前连敝宫的尤护法也遭他毒手,被打成重伤。倘若贵派果真发现他的行踪,还需多加小心。”
司徒奇哲起身相送道:“多谢盛老先生提醒,敝派定当注意。不知盛老先生下榻何处,如不见弃便请在敝庄中小住几日。”
盛西来婉拒道:“司徒掌门盛情老朽心领,这两日尤护法正在距此六十里外的三亚小镇上养伤,如有消息,可代为接洽。”走到门口,他忽然侧目问道:“司徒掌门,不知琼崖岛上可有狼?”
司徒奇哲微微一怔道:“琼崖岛上多是荒山野岭,有野狼出没也不足为奇。只是在琼崖山庄左近,已经有许多年未曾见过狼踪。”
盛西来点点头,意味深长道:“那就好,那就好。老朽告辞,不劳司徒掌门相送。”
当下司徒奇哲送走盛西来一行,雄奇煌迫不及待道:“师兄,盛西来为何刚才阴阳怪气地问有狼没狼,他什么意思?”
“子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司徒奇哲低哼道:“他是警告我们不要养虎为患。”
在盛西来登门拜山后的第七个晚上,司徒龙枫不辱使命悄然归来。但他究竟在中土仙林探听到了什么,却是讳莫如深,甚至连司徒筠都不清楚。
又过了半个月,灭照宫的人马终于陆续撤离琼崖岛。盛西来行前还专程登门告辞,言语神情依旧是客客气气,绵里藏针。
很显然,盛西来不是傻瓜。假如灭照宫在琼崖岛揭地三尺大搜了将近一个月都未能寻到真禅的半点踪影,那这少年惟一的藏身之处业已昭然若揭。
可惜他没凭没据,也只能明白不了糊涂了。如若真格地撕破脸皮,除非杨惟俨愿意兴师动众,万里远征琼崖,否则他也毫无把握在与琼崖剑派的正面冲突中讨得好处。
然而经过了雄远峰和长白山两次正魔对决,灭照宫亦是元气大伤,为了一个逃亡的真禅,是否值得大动干戈,也着实需要杨惟俨费番思量。
就这样,随着灭照宫部众的离去,琼崖山庄重新恢复了平静。
真禅的伤势一天好过一天,拆下了夹板和绷带,偶尔也能在山庄里走走。
这天傍晚他运功醒转,一阵莫名的烦躁。随着魔功日益精深,已突破到第五层的“天之哀”境界,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每次行功完毕后也变得越加强烈。
他把脸浸入冷水里,略略觉得舒服了些,却听门外脚步响动传来。
不必回头,真禅已经猜到谁来了。这足音对他而言,已是熟悉无比,甚而当它的主人还在屋外,自己就有一种隐约嗅到如兰似麝芬芳香气的错觉。
他转过身打开屋门,司徒筠欢快地说道:“真禅,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真禅一愣,朝她比划了两下。司徒筠已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手语,微笑道:“我爹爹说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庄去玩儿啦。”
比起司徒筠的后知后觉,真禅早就晓得自己经过月余疗养,体内真气逐渐通行无阻,只要不耗损得过于猛烈,等闲的运气御风毫无问题。
看到司徒筠比自己还高兴的样子,他笑了笑比划道:“你喜欢去哪里玩?”
司徒筠眼眸一转,说道:“你知不知道咱们琼崖岛还被人称作什么?”
真禅用手指蘸了盆里的水在桌案上写道:“天之涯海之角?”
司徒筠娇俏一笑,握起真禅的手道:“我这就带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天涯海角。”
真禅被她拽出屋门,两人出了山庄御风而行,经过那片曾经发生过血战的椰树林,折而向东,沿着海岸线飞出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一座山崖向海中探出,如守望南海的巨人般高高矗立于惊涛骇浪间。
两人来到崖顶,真禅撑腰吸气调匀内息。一股清凉浩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