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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姐,别说了。”田冬又想抱住小菊。
小菊却退了一步,戚然的摇头道:“让我说。”
田冬只好缩回手,小菊接着道:“小冬,你仔细想想,你爱的绝不是我……我毕竟只是你的姐姐,你心里知道,不是吗?”
田冬颓然坐下,他不得不承认,之前田冬本来还分不清,小菊与顾玲如两人在自己心中孰重孰轻,这次顾玲如离开,田冬首次感到心头有股空荡荡、无所依附的感觉,小菊的遭遇再悲惨,田冬除了十分悲痛,一心要留小菊报仇之外,并不会有这种失落的感觉,田冬当然已经知道,自己爱的其实是那个爱发发小脾气,会和自己胡闹的如儿,可是她为什么不懂?她为什么要走?
小菊见田冬的模样,轻抚着田冬的面庞道:“小冬,你要知道……姐姐已经是败柳残花……不会吝惜自己的身子……可是,这样你会很痛苦的,让姐姐走吧,你回郴州,好好的跟如儿解释,他一定会谅解的……姐姐会远远的……祝福你。”
田冬握住小菊冷冰冰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心神激汤不已,但就算照着小菊的话,难道自己能够不管魏无常他们吗?虽然步连云答应要帮忙,可是龙虎帮还有个极强的高手,就算步连云这几个月“璇玑心诀”有所成就,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田冬想到这里,牵着小菊的手站起道:“小菊姐,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不能魏大侠他们便回郴州……这样吧,我先写一封信去崇义门,向如儿道漱,保证武林大会之后我一定回去找她,小菊姐,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去,我至少可以当你是姐姐,弟弟照顾姐姐总是天经地义吧?”
小菊抽回手,微微一笑道:“傻弟弟,我们又不是亲姐弟……别人会……”
“管别人怎么想!”田冬摇头道:“只要我好好说,如儿会相信的……其他人就不管了。”
小菊就是正担心顾玲如不信,其他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见田冬信心满满,也不好再说,只好道:“好吧……你写信,我去后房找内掌柜的……”
女人家难免有些琐事要找内掌柜处理,田冬当然不好追问,于是点点头笑道:“好,晚餐开在你那儿还是我房中?”
小菊若所思的道:“你这里好了,我再过来找你……快写信,别忘了。”
“好。”田冬送小菊离开,去前院找掌柜的要文房四宝纸墨笔砚,写起这辈子的第一封情书。
说说容易,写起来却是极为困难,信送到时顾玲如不知回去了没有,说不定崇义门的长辈会打开来看看,想到这里,田冬也不敢写的太肉麻,主要在解释自己与小菊的关系,并保证自己的心意不会改变,字斟句酌、涂涂改改也不知道重写了几次,这才勉勉强强完成,田冬重誊了一遍,才封入信柬,望见两手都是墨渍,田冬不禁失笑,自己一直没有好好念书,那手字也是歪歪曲曲的难登大雅之堂,希望顾玲如不会见笑。
这时敲门声响起,店小二道:“客倌,李爷来找您。”
李爷指的是李高,是风云镖局派在这儿的暗探,也算是武当俗家支派出身,田冬知道李高来访,连忙开门道:“李兄请进。”
李高进门,见田冬两手脏污,颇意外的道:“田少侠对文墨也有兴趣?”
“不……”田冬尴尬的道:“我是写封给如儿的信……既然找不到她,我只有先写封信去崇义门,若她回去之后能不能消消气。”
李高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田冬吃了一惊,紧张的道:“有消息了吗?”
李高苦笑追:“消思从巴陵传来,顾姑娘今晨由巴陵上岸……”
“巴陵?”田冬糊涂起来,诧异的道:“她才南下四、五天,身上又没有盘缠,怎么能这么快赶到巴陵?”
“我们也觉得奇怪。”李高摇头哩了口气道:“所以巴陵的兄弟查了查,才知道这一路居然是黄陵帮帮助顾姑娘南下,他们在这里的潜势力极大,有他们全力掩护,我们自然查不出来。”
黄陵帮!田冬重重的捶了自己掌心一下,自己怎么没想到?两人有大恩于黄陵帮,顾玲如去请他们帮助自然有求必应,若非如此,顾玲如也不能逃过武当派与龙虎帮的眼线;自己追是肯定追不上了,不过至少顾玲如已经平平安安的到达洞庭湖境,那里是衡山派的范围,衡山派与崇义门向来交好,顾玲如应该可以平安回家,田冬又喜又忧,望着手中的信,自嘲道:“这封信果然有用……”
李高有些不好意思,对田冬道:“田少侠,这封信我们帮你送吧,我们近日将有快马南下发武林帖,这封信可以顺便带去。”
田冬正在烦恼这个问题,见李高这么说,当然高兴的道:“如此就麻烦李兄了,既然如此,明晨我也该往武当出发。”
李高收妥信件,与田冬再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田冬送李高出房,望望天色,居然已经是晚膳时光,田冬不禁诧异,自己写那封信居然弄了两个时辰,连忙吩咐店小二准备晚膳,一面奇怪小菊怎么还不来,想了想,田冬出房走到小菊门外,敲了敲门道:“小菊姐……小菊姐。”
田冬停了一下,见里面毫无回音,田冬功聚双耳,仔细一听,里面连呼吸声也没,田冬吃了一惊,猛然将门推开,见里面空无一人,桌上留着一张便签,田冬急急的取起便签,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小冬:勿以我为念,一切保重,祝你与如儿幸福。小菊姐。”
田冬又惊又气,转身奔出房外,面奔客栈大堂。
这时是晚膳时光,大堂中有许多喜爱热闹的食客,正闹哄哄的进食,田冬冲到掌柜的眼前,一把将掌柜拉近道:“掌柜的,有没有见到小……苏菊姑娘离开?”
掌柜的眼一花,觉得自己的肩忽然被一个铁钳夹住,田冬同时出现在眼前,掌柜的虽叫起:“客倌……哎……轻点儿……轻点儿……”
田冬才发觉自己用了太大的力道,连忙收力道:“掌柜的,跟我一起来的那个苏姑娘呢?”
掌柜的退了两步,龇牙裂嘴的道:“小客倌,您好大的手劲儿……我的肩骨差点儿被您碎了……”一面夹七缠八的说个没完。
田冬见掌柜的说不到正题,心里发急,只想再伸手夹他一下,还好一旁的店小二望着田冬道:“客棺,您说的是苏姑娘?”
“对。”田冬连忙道:“有见到她吗?”
店小二想了想,点点头道:“出去好久了,客倌不知道?”
掌柜的一面揉着肩头一面道:“小客倌,那位姑娘是自己离开的,你可不能乱说话,到时候人家以为我们开的是黑店,那可是有损声誉……”
掌柜的还没唠叨完,田冬一顿脚,急急住外奔,掌柜的还在后面叫:“客有,要不要我们帮您报官啊?有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田冬越奔越远,掌柜的再唠叨什么也听不见了。
顾玲如自下船上陆之后,也没在巴陆城停留,直接就往南走,这些日子她整整瘦了一圈,脸上也失去了往昔的容光,虽然已经过好几天,每一次想到田冬对小菊说的话,顾玲如还是忍不住心痛,她气田冬既然忘不了小菊,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许下诺言,自小菊出现,两人的关系就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顾玲如只想赶快回家,把这些事通通忘掉,可是忘的掉吗?想到两人之间的浓情密意,麒玲如又忍不住掉泪。
现在顾玲如正在巴陵城郊的一家小食馆午膳,她生得漂亮,背着一把亮晃晃的长剑煞是岔眼,本来就有许多人注意到她,这时忽然滴下眼泪,更是惹的众人侧目,顾玲如发现不对,抹抹泪又扒了两口饭,可是实在没有食欲,还是将碗又放了下来,以前自己剩下的半碗都是由田冬解决,顾玲如想到这里,眼眶又红了。
顾玲如正望着饭碗百感交集,忽然眼前一暗,却是有人站到了自己桌前,顾玲如心情正差,想到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要是敢胡说八道,非教训教训不可,也不抬头,看对方要怎么开口。
怎奈那人居然有些气喘的道:“顾……顾姑娘,总算给我找到你了。”
这人认识自己?顾玲如一征,抬头望向这人,有些意外的道:“原来是莫少侠,好久不见……”想到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痕,连忙又低头抹了抹。
这人正是莫采心,当时她知道顾玲如南下,知道无论顾玲如走陆路或是水道,应该都会经过巴陵,田冬为了赴约不能到这里来等,莫采心可没有这种限制,他知道要是顾玲如被找到,田冬一定会去追,但要是没被发现,顾玲如一定会到巴陵,他连赶四天,累死了两匹马,昨晚才刚赶到巴陵,与这里风云镳局的眼线会合,没想到今天就有顾玲如的消思,莫采心也十分意外,得到消息后立即急急赶来,终于在晚膳时光追到顾玲如。
终于见到心系已久的玉人,莫采心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看顾玲如低头抹泪,莫采心气起田冬,忍不住骂道:“都是那个姓田的不好……顾姑娘,你别难过了。”
顾玲如见莫采心开口就骂田冬,抬头望着莫采心,诧异的道:“你……你怎么知道?”
莫采心点点头,同情的望了顾玲如一眼,结结巴巴的道:“顾……顾姑娘他不该惹你生气,简直……简直是没长眼睛……我……我……”
顾玲如一皱眉,微微嘟嘴道:“你不要说他……我不爱听。”
莫采心一滞,折腾半天才道:“他……顾姑娘,你还帮他说话?”
顾玲如没埋他,自顾自的望着桌上的菜肴,想到田冬,忍不住又难过起来,莫采心见顾玲如没理自己,脑袋蹲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话:“顾姑娘,我可以坐下吗?”
顾玲如觉得自己微有失礼,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莫少侠请坐。”
莫采心是兴高采烈的坐下,见顾玲如难过的模样,不禁又收起了笑容,再仔细瞧了瞧,见顾玲如消瘦的模样,大是心疼,直想好好骂骂田冬,可是顾玲如又不受听,莫采心念头一转,试探的问:“顾姑娘,田少侠正在找你呢。”
顾玲如一忙,拾起头来望着莫采心道:“什么!”
莫采心见有了反应,心中高兴,脸上可不敢显露出来,他摇摇头道:“顾姑娘当时离开,田少侠以为姑娘住武当走,所以众人住武当赶,想找回姑娘,没想到姑娘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这样才两方错过了。”
顾玲如皱起眉头,托异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在下五天前在襄阳等田少侠等人,所以先一步知道消息。”莫采心回答。
顾玲如为了田冬等人居然不等自己,已经难过了许多天,这时听莫采心这么一说,顾玲如知道缘由,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可是想到莫采心都能寻到巴陵,田冬却没见影子,顾玲如微微生气的道:“反正他有了……别人,何必理我?”
莫采心发现自己不能骂田冬,可是自己替田冬解释,顾玲如反而会骂田冬,这弄懂了如何沟通,莫采心忙道:“姑娘不可误会,田少侠知道姑娘南下,曾急急的想赶去武汉,后来想起与魏大侠的约会,这才留在随州等消息,姑娘的行踪如此隐密,他想必直到现在才得到消息,想来也来不了。”
顾玲如没想到莫采心反而替田冬说话,对莫采心多了两分好感,可是转念一想,顾玲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