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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玲如一面手忙脚乱替田冬止血一面骂:“那个姓叶的老头好坏……大哥,揍扁他。”
田冬只算是受了皮肉之伤,这也是因为叶房楷没想到田冬的内力这么高强,这时卢幅见田冬与顾玲如两人似乎都没事,一刹笑声,回头对叶房楷道:“叶兄,他们俩个怎么都没事?”
叶房楷早知道两把刀子刺中的感觉都不对劲,只是没机会说出口,这时只好迟疑的道:“他们……他们身上十分古怪。”
刘似道见田冬两人无恙,自然十分快慰,大声道:“畜生不如的家伙,你留在此处原来就是想暗算东少侠兄妹,还好他们吉人天相、未中暗算,你们还有什么狡计一并施出吧!”
这时两人面罩已经取掉,钱大克自然看的出确实是自称东季的东家兄妹,于是钱大克道:“果然是东少侠,两位与此事本来无关,何况原先与黄陵帮也有嫌隙,不如趁早抽身。”
卢幅忽然一皱眉,望着顾玲如道:“这位姑娘……”
田冬知道已经被看了出来,猛然住前一跃,一招“怒涛翻云”翻出数丈,直住卢幅扑去,卢幅见识总算不错,当场惊呼一声:“璞玉掌?”转头就逃。
田冬虽然并未学全“璞玉掌”,但凭卢幅这种功力也无法轻易的逃开,只见田冬掌风罩住数尺方圆,卢幅已经无路可逃,这时钱大克忽然拔剑出稍,在腾跃之间由侧面一剑击出,直剌田冬腰际,这一下动作迅捷,功力直追龙虎帮的堂主级人物。
田冬自然不惧,半空中一个旋身左掌右指两边发出,左掌仍袭向卢幅,右指却是嗤的一声射出一缕劲风,将钱大克的长剑震开,钱大克身旁两人见势不妙,这时不及使用兵刀,四掌同时一拦,截击田冬击下的掌力,只听轰然一声大响,田冬往后一翻落到地面,背后的伤口又渗出了一些血水,但那两人硬接田冬的掌力,同时震退数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卢幅被劲力一逼,灰头上脸的滚出了数尺,这才惶然站起道:“田冬!”
四面众人自然同时一惊,田冬凭着一根长达十丈的怪兵器,在丽峰山单人逼退龙虎帮近百人,而那时连帮主、堂主等高手都在其中,这件事是龙虎帮创帮以来少见的大败,虽然帮中着力隐瞒,但事情还是慢慢的传了开来,田冬已经被渲染成三头六臂的怪物了。
钱大克刚刚被田冬以一缕指风震退,已经大吃一惊,更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龙虎帮的大敌,钱大克向后一挥手,门口那四名气势不凡的汉子立即跃到他的身边,钱大克这才道:“阁下原来是田少侠,这件事与阁下毫无关系,何必趟这浑水?若只是为了阁下与龙虎帮的恩怨,在下可以请龙虎帮退出此事,也请田少侠不要插手。”
虽然阳葛会在场中不过二十来人,但那四人与钱大克的功夫其实差之不远,要是刚刚拦截的那两人尚未受伤,这里就等于有七个堂主级功力的人物,可算是一个十分坚强的阵容,要是田冬离去,就算没有龙虎帮的人,阳葛会的二十来人一样能将黄陵帮的五十余人杀的一个不剩,何况这些人八成就是所谓内堂出来的人物,这件事不能不查问清楚。
不过要应付这几人的合力攻击,田冬也不是很有把握,于是田冬终于探手入怀,取出本来不打算用的蛟筋鞭,大声道:“阁下应该早就知道,我已探清诸位出自龙虎帮,这话说的虽然好听,奈何在下不能从命……刘帮主,总攻击的号令可以发动了,除了这七人与卢幅之外,其他人要是想逃,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言罢田冬迅速的往前一冲,蛟筋有如灵蛇一般直往前溯。
钱大克自然早就听说田冬古龙蛟筋的威风,连忙闪避开来,其他几人也立即取出兵刀,兵兵兵兵的与田冬缠斗起来。
刘似道听见田冬的话不由得有些迟疑,田冬居然说的这么好听,以寡击众下能不能赢都不知道,还要放人家一条生路?可是黄横性子较急,猛然往叶房楷一棍劈出道:“我先收拾这个叛徒。”
四周围的众人见打了起来,自然闹轰轰的一拥而上,田冬的蛟筋虽然现在只余两丈长,也是个不短的距离,转眼间七、八名较不知死活的龙虎帮众已经倒在地上,这时刘似道忽然了解了田冬的想法,大喝一声道:“大家注意,团团围住中间的战团,别让这些人溜了,除了叶房楷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管了。”一面挥手命人发出讯号,身后的心腹立即吹响了号角,随即四面也传来回应声,一声声的远传出去,武汉霎时陷入动乱。
顾玲如倒是没下场,她只远远站在厅口中央,要是有一些龙虎帮或是阳葛会的人靠近,她自然游刃有余,慢慢的也没人敢去找她,她记得田冬会替自己担心,所以一直留在田冬十分容易看到它的地方。
田冬面对钱大克、卢幅在内的八人,将蛟筋四面盘打,打的八人缚手缚脚,闯不出这两丈方圆,其实田冬要是狠心攻击,早就除去了数人,只不过田冬没研究出什么好鞭法,靠的还是浑厚的内力横劈猛打,难免伤了几人之后也会有几人脱逃,所以只好轻灵的四面拦截,不让他们脱逃。
圈中的八人自然是叫苦连天,田各的蛟筋不断由外市内寄来,虽然没什么变化,总是快的让人不得不防,而与自己兵刃一击之下,自己一定会极狼狈的震回圈中,学过的什么奇招妙式都施展不出来。
慢慢的黄陵帮数十人在这大圈战团之外围了起来,内圈的面对内部,外圈的应忖龙虎帮与阳葛会的人手,本来也不是这么容易,不过龙虎帮与阳万台这时首脑无法分身发令,何况留下的也没么高手,反观黄陵帮却有帮主在场调度,自然能迅速的布下阵势。
至于黄横与叶房楷两人间的战局也是一面倒,在黄陵帮中,这两位副帮主本来就是黄横功夫较高,叶房楷较具智谋,加上连龙虎帮与阳万台的人都有些看不起叶房楷,所以也没人来帮手,又点斗志的都跑去围攻中间的大圈子,反正现在无人做主,往外溜想看看风色的人其实更多。
田冬见外圈已经布妥了数圈黄陵帮的人,在一鞭逼回钱大克的时候,猛然用力下勾,以全力向这些人膝骨之处横扫过去,这一下十分迅捷,卢幅与那两位早已受伤的阳葛会高干同时中招,腿骨被打断摔飞一旁,不过田冬既然击中三人,蛟筋的速度自然缓了下来,其他五人立即四面一跃,同时向外冲。
田冬现在已经不能像刚刚一般围住五人,所以针对右方的两人挥鞭,两人半空中急急翻身想靠长刀架住蛟筋,最好能藉着田各的力道摔出圈外,但田冬精研“大罗八法”十数日,现在虽然没创出什么招式,不过眼光已经不同,立即看出对方的目的,于是蓦然腾起身来,笔直如棍的蛟筋一转力道的方向,将两人硬生生的往地下砸落。
两人哪想到会出此变故,两手在前方死顶着蛟筋,也没办法返手扶一下地面,就这样背面着地的摔在地上,手中长刀终于顶不住蛟筋,猛然回头砸在他们胸前,这样一前一后两下重击,两人当场都爬不起来。
这虽然只是一瞬间事,钱大克和另外两人却已经奔出田冬能及之处,这时外圈的黄陵帮众就发挥了效用,他们一个个虽然不是钱大克的对手,但这时团团围住,钱大克等人也不能就能闯的出去,钱大克没拆数招,刘似道已经从外围赶了回来,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似道手持一把大刀,与钱大克火杂杂的拼斗起来。
刘似道最多只与卢幅差不多,本不是钱大克的对手,不过这时气势不同,加上刘似道身旁帮手又多,钱大克使尽浑身解数,就是闯不出去,忽然间,钱大克只觉身后风声乍起,急急闪过刘似道的一刀再回头望,却见田冬的蛟筋已经迅速的冲了过来,而所有圈中的同伴都已经躺下,钱大克一惊之下,被田冬的蛟筋击中胸口玉堂穴,不由的浑身一软,摔落地面。
四面龙虎帮与阳葛会还百数十人,见首脑尽数被擒,哪里还敢缠斗,马上转身便逃,连叶房楷也被黄横击倒,刘似道一面派人出去其他地点助战,一面向田冬走来,高兴的迎面就躬身道:“田少侠对黄陵帮有再造之恩,请受刘某一拜。”
田冬急急将刘似道扶起,脸上却显不出笑容。田冬自然知道只要自己用出蛟筋就不容易输,但是自己这下行踪可是大露,要如何去龙虎帮的总坛救小菊?
第七章 重入桐柏
顾玲如知道田冬的心事,走过来道:“别担心!”
刘似道疑惑的道:“田少侠何事烦心?”
“不。”田冬道:“这件事不急,龙虎帮人数众多,黄陵帮未必能占上风,帮主还是快去领导大家吧,对付龙虎帮吧。”这话没错,刘似道只好急急的离开。
田冬转向已经被绑扶起来的钱大克道:“钱兄,在下有事请教。”
钱大克冷冷的望了田冬一眼,将眼光移到他处,理都不理田冬,田冬正不知该不该继续问,黄横忽然走来,住钱大克一巴掌打下去,一面恶狠狠的道:“姓钱的,田少侠问你话,少装聋子!”
田冬一愣,望向黄横,黄横有些尴尬的道:“田少侠,在下先前不知是你,语中多有得罪……”
田冬知道这人颇为直肚直肠,笑笑道:“黄副帮主无须客气,只是误会而已。”
黄横哈哈笑道:“田少侠,你别急,我们总还有办法,只要黄陵帮力所能及,无有不从。”
“不忙……”
黄横一笑道:“田少侠,问话这事还是要我们粗人来作,您在一旁等着,等我让他把祖宗八代都吐出来。”
田冬不是没见识过问话,当初在龙虎帮地牢待了十年,就算他一直避着这种事,总也听的多了,只不过毕竟不大习惯,既然黄横毛遂自荐,田冬便点点头道:“那就麻烦黄副帮主了。”
黄横得意的向外一挥手道:“来人啊,把这些人都捉进去,一个个大刑伺候。”
折腾了半天,钱大克那群人被打的体无完肤、头破血流,但就是咬着牙一句不吭,反倒是卢幅受不了折磨,可以说言无不尽,但他对内堂也没多了解,只是当阳葛会窜起之时,帮主黄木森留传密函来此,私下告诉他钱大克是由帮中内堂派出的隐性帮众,直接向帮主负责,他什么都不用管,只要配合便是,至于内堂从何而来、位在何处、谁来主持,这些事情卢幅却都是一问三不知,黄横再怎么逼问,卢榴除了连声惨叫之外也吐不出内情。
第三天田冬不能再等,于是与黄陵帮作别,搭乘他们安排的船筏,一路往随州前进。黄陵帮帮主刘似道千恩万谢自然不在话下,还不断的对两人交代,要是有任何麻烦,只要跟车、船、店、脚任何苦哈哈讲一声,黄陵帮得到消息必定会全力帮忙,才依依不舍的送田冬离开。
田冬本来预计一路上八成会受到龙虎帮的攻击,没想到这数日的船程却是平平静静,田冬、顾玲如两人在随州与黄陵帮分手,备了两匹坐骑,一路往北面的武胜关行去。
一面走,两人一面聊起魏无常等人的情形,顾玲如道:“我们耽搁了几天,说不定魏前辈他们在金陵已经查清楚了,也往这个方向来呢。”
田冬摇摇头道:“就算他们也来,也一定取道中原,经开封之后一路往陕西过去,我们也遇不到。”
顾玲如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