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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冬连忙面色严肃的对如儿又比了一次手势,随即用力的抱住如儿,如儿虽然也觉得想笑,不过田冬既然比较用力,反而没这么痒,勉强也还忍的住,可是她想了想,却调皮的反手回搔田冬。
田冬又好气又好笑,这时没空再与如儿解释,忽然一开左边的车门,抱着如儿一跃而下,“天涯步”一展,迅疾的往人群中奔去。
如儿吃了一惊,尖声的惊叫起来,田冬不敢说话,两手合力斜抱如儿,直往人多的地方冲去。
杨玉翠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急急回头,却见田冬居然抱着如儿急奔,这下还了得,连忙一叱道:“快捉住他们。”同时也穿出马车,急急的往两人身后狂追。
毕竟田冬抱着人也奔不了多快,比起之前古朴的速度来说算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如儿叫没两声也就没再叫,只是诧异的道:“田哥哥,你在做什么?”
田冬急急回头一望,却见到杨玉翠等五人正恶狠狠扑来,连忙换手将如儿背在背上,一面急促的道:“那天我们见过的,他们是奉天寨的坏人。”连忙继续往“聚义酒楼”急奔。
如儿一愕,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她的心目中,古朴是天下第一大坏人,奉天寨的人就排在第二,杨王翠这么温柔,怎么可能是奉天寨的人,但是经田冬一提醒,加上如儿本来就觉得杨玉翠面熟,何况现在回头见到杨玉翠面上凶狠的表情,如儿终于回想起那夜果然看过杨玉翠,哪里还敢胡闹,连忙抱紧田冬,动也不敢动,只是不明白田冬为什么抱着自己还能奔的这么快。
而杨玉翠虽然本以轻功闻名江湖,不过田冬身负古朴灌入后留存的两成功力,加上任督已通,又习得“天涯步”,只要不比飞身腾跃,论起直线奔行,田冬其实已经勉强可与杨玉翠比肩,但是现在背着如儿那可就大打折扣,还好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繁荣热闹的市集,田冬背着如儿,两人加起来还是很矮小,一转两转的就脱出了杨玉翠等人的视线,杨王翠只好不断跃高,看清田冬的方向之后再继续追。
众人轻功一施展,这一下市集大乱,田冬正是得其所哉,越乱越好,遇弯则闪、见缝就钻,越逃越远。
北面的聚义酒楼旗招是又高又大,田冬认准方向是越来越近,眼看不久后应该能逃到,田冬正暗暗高兴,没想到杨玉翠却也发现田冬的目标,立即对四名大汉道:“我在后面追,你们先绕到聚义酒楼之前,不然就麻烦了。”
四名大汉闻命四面一闪,先绕到聚义酒楼前把守,田冬懵然不知,依然急急的往聚义酒楼直奔,而如儿只要一见到杨玉翠,立即告诉田冬,田冬也就马上换个方向跑,虽然一直没被捉住,可也快不到哪里去。
终于看看就要出了市集,没想到市集外却站着那四名恶狠狠的大汉,两方一对眼,田冬转头就走,身后杨玉翠又急急追来,田冬慌不择路,左转右转,居然从另一面转出了市集,到了一条大街,杨玉翠见状大喜,这下阻碍尽失,立即加速向前追。
大街上虽然也是人来人往,但是毕竟还能奔驰,杨玉翠等人越追越近,可是四面的人见到五个大人追着两个小孩,忍不住喝骂起来,有的人忍不住挡着杨玉翠等人的方向,杨玉翠哪里还客气,砰砰的将人击开,衡阳便在衡山山脚,武风极盛,杨玉翠这一下惹起众怒,四面商家抄起扁担、锄头、棍棒、长椅向五人涌了过来。
杨玉翠一见不妙,飞身一跃,落到大街旁的屋檐上,沿着屋檐直追,那四名大汉没有这种功夫,一下子在大街中与人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
杨玉环这时一无阻滞,转眼就追上田冬,她一声娇叱道:“往哪里跑?”随即飞身而下,一把往田冬背上的如儿抓下。
如儿吓的大声惊呼起来,田冬闻声知警,这时只好拼命,于是翻身一转,两手握拳由下而上一挥,劲力一涌而出,正是这些日子不断习练的“汤池拳法”。
杨玉翠本来心想这下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忽见田冬这一招劲力不小,心中大惊,连忙加运了两成劲,两方劲力一碰,田冬本该顺势后引,但是忽然发现杨玉翠劲力不足,当下不再变式,硬生生向上一震。
杨玉翠被震的向后一翻,飘出三尺,而田冬蹬蹬连退三步,转身就逃,这还是田冬只求防守,不敢施出“璞玉掌”,不然刚刚田冬要是全力回一招“旭日东升”,杨王翠这一下轻敌,可能会当场躺下。
杨玉翠心中虽然疑惑莫名,但是这时没空迟疑,一落地立即往前飞扑,田冬边跑边回头,见到杨玉翠正恶狠狠的扑来,还好刚刚那一下让田冬多了点信心,连忙凝劲,准备这次要用“璞玉掌”了。
第六章 祸不单行
就在这一刹那,空中忽然传来温和的声音:“洪荒旗杨副旗主,何苦为难我崇义门人?”只见一个黑影由天而降,迅速的落到两人之间,呵呵一笑道:“又见面了,杨副旗主。”
杨玉翠正是奉天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四旗中,洪荒旗的副旗主,她一听声音中蕴含强劲内息,就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于是顿下脚步仔细一望,却见面前这人,面貌祥和,头顶微秃,嘴边留着两缕短须,正是崇义门副门主顾革袭。
原来自从如儿与田冬被掳走之后,崇义门所有人马几乎全部都派了出来,而副门主顾革袭正是来到衡阳,今日市集大乱,他听到消息立即离开“聚义酒楼”赶来,终于在田冬逃无可逃的时候适时赶到。
杨玉翠见到顾革袭赶来,知道不是对手,俏媚的一笑道:“顾副门主气色越来越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算升任门主啊?”
顾革袭也不生气,踏前一步微微笑道:“杨副旗主若还不走,老夫可是非出手不可,不然只怕连副门主都没有资格作了。”
杨玉翠知道顾革袭说的是实话,眼见他即将出手,只好恨恨的望了田冬一眼,翻身一跃穿上屋檐,这下身形轻巧、煞是好看,顾革袭微微一笑道:“‘穿云燕’果然名不虚传。”
杨玉翠的声音远远传回来:“多谢谬赞……顾副门主日后若有闲暇,还请移玉奉天寨,玉翠一定好好陪你。”
杨玉翠的声音不但柔媚动人,而且远远外传,顾革袭听的连连摇头,这女子名声向来不好,没想到临走还来这一下,幸好不是在郴州府,那里众人都认得自己是崇义门的副门主,听到这话,不知道会如何看自己。
顾革袭摇完头,回头望着田冬,这时田冬正好将如儿缓缓放下,如儿一面大声叫:“二爷爷……”一面急急的奔了过去。
顾革袭终身未娶,一向把如儿视同自己的孙女,连忙一把抱起如儿,怜惜的道:“如儿,你瘦多了。”
田冬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向前两步磕头请安道:“副门主,弟子田冬拜见。”
顾革袭一把将田冬搀起,一面道:“很好、很好,居然挡的住‘穿云燕’的一击,你是玉柔收的弟子吗?”
田冬一楞,摇了摇头道:“弟子是年初刚来的……”
顾革袭见田冬摇头心里却是微愕,自从如儿被古朴带走之后,崇义门自然查出另一个是田冬,侄媳吴玉柔也说出田冬、如儿两人常常一起练功,可能因此如儿才会偷偷带田冬进密道。而刚刚那招明明是侄媳妇吴玉柔的功夫,顾革袭本以为吴玉柔只是没顺便说出已收田冬为徒,没想到田冬居然摇头,不过这时不及细问,先安顿好两人再说,所以微一沉吟即道:“我知道……嗯,我们回去再说。”
这时崇义门在衡阳城的众门人已经涌到,那四名大汉也被捉了起来,顾革袭四面略一嘱咐,带着两人往“聚义酒楼”而去。
两人自从被捉,到今日才算是真正的安心,先是吃了个饱,再好好的洗漱一番,才各自在准备好的房间休息,田冬更衣之时,自然取下了那些重重围绕着自己的“紫金蚕丝”,他也不将玉球取出,准备一起交给顾革袭。
到了下午,顾革袭首先到了田冬的房中,问起近日发生的事情,田冬一件件的说过去,并取出了那一大团“紫金蚕丝”。
顾革袭听的面色大变,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二十年前那一战之后,玉球是落在古朴的手里,在听到田冬居然挨了一掌不死,更是大奇,直到田冬说完,顾革袭还在深深的沉思,田冬也不敢打扰,静静的坐在一旁。
过了片刻,顾革袭将那团“紫金蚕丝”扯了扯,这才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转过头对田冬道:“你是靠着这些‘紫金蚕丝’才逃过一劫的。”
顾革袭见田冬一脸迷惑,解释道:“据说这蚕丝虽然刀剑难伤、水火不侵,但是却难透劲力……”
田冬听到这里,连忙道:“对,古朴也这么说。”
顾革袭接着道:“所以他一掌击中你背心,大半的劲力都被紫金蚕丝挡往了,你才会没事,只是他为何没想到,这倒有些奇怪。”
事实上古朴虽然终年缠着“紫金蚕丝”,却也没有被人打过一掌,自然没想到这一层,就算后来明白了,却也来不及重发一掌。
“喔……”田冬点点头道:“副门主……古朴会不会再找来啊?”
顾革袭一叹道:“你还是先将这些丝线绕回身上,玉球也收好。”
田冬微微一楞,这东西不是许多人抢的要死吗,怎么顾革袭不要?但是他又不敢违抗,于是听话的将“紫金蚕丝”绕回,玉球也收在怀中,只是难免觉得有些奇怪。
顾革袭见田冬的神色,又叹了一口气才对田冬道:“这东西在崇义门,不但‘鹫峰隐士’非找来不可,天下武林也一定蜂涌而来……这样对崇义门有害无益,这件事情既然如儿也不知道,你也别再跟任何人说,我也会保守秘密……你与‘鹫峰隐士’曾有师徒之名,崇义门也不配再收你,你好好收着这些东西回家去,我会安排你们全家搬迁到其他地方,嗯……最好是山里……”
田冬大惊失色,噗的跪下道:“副门主,你要赶我回家?”
“快起来。”顾革袭一面搀扶田冬,一面道:“不是赶你回家,你的功夫已经不错,以后自己好好练,说不定也会有成就,我这样是自私了一点,不过你要是留在崇义门,崇义门却也护不住你,何况奉天寨现在似乎已与龙虎帮结盟,我们也是自顾不暇。”
田冬想到当时古朴出入崇义门如人无人之境,知道顾革袭说的是实话,田冬毕竟才八岁,想到可能连累两位哥哥的工作也不见了,他难过的说道:“我……我还他就是了嘛……”蓦然哇的哭了出来。
这段日子田冬一直忍着没哭,可是顾革袭对人一向慈祥和蔼,在这样一位长者面前,田冬想到自己的委屈,终于忍不往掉下眼泪。
顾革袭连忙和声道:“别哭,别哭,我会让你家人有个好的去处……”
顾革袭话声一转,叹口气道:“何况就算还了给他,你已经学了他的功夫,他还是非杀你不可……”
田冬知道无法挽回,慢慢收住了泪,不知道该说什么,顾革袭见了很是不忍,叹口气向外走道:“玉球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不过‘紫金蚕丝’倒是可以做成衣服穿,现在这样围着只能防掌力,不能防指力、暗器和横劈的刀剑,你回去让你娘帮你做做看,以后大有好处。”
顾革袭说完之后,终于推门而出,心中却有些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