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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与小孤山巫徒一战之后,令小孤山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而前辈也不知去向。晚辈走遍了长江中下游各个地方,遍寻不遇,只好惆怅而回,想不到恩人却隐居于岷江之上。”
众人一听,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商良说:“王老兄,小杀手说我娇情,我看你比我更娇情!你明知陈少侠一家在嘉定州,怎么不前去探望?见了陈少侠也装着不认识,太说不过去了!”
陈少白说:“商大叔,这怪不得王前辈。前辈的确从没见过我,而且先父生前—直在重庆,以后才迁来嘉定州居住,前辈当然不知道了。”
翠翠说:“那王大伯也该打屁股才是。”
豹儿说:“小翠,你怎么这般说王大伯的?”
“我说得不对吗?人家辛辛苦苦的寻找他,他却龟缩在岷江的小船上,不闻不问,不该打么?”
豹儿说:“王大伯怎知道陈少侠搬去嘉定州的?”
“有心寻找,只要去重庆一问,不就知道了?别说是嘉定州这么近,就算去天涯海角,也可以打听出来!”翠翠说完,又对陈少白说,“你不必报他的什么恩,不打他就算好了,大家扯平,没事!”
众人一听,又笑起来。青青笑骂道:“有你这般报恩的吗?”
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以王向湖的为人,别说已退出武林,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就是仍在白浪帮,也不希望陈少白报什么恩,甚至避开,又怎会去重庆打听的?
陈少白也笑着说:“翠小侠说笑了!我怎敢这样?”他又对王向湖说,“恩人,今后就请在晚辈处住下来,别再过这水上生涯了。我会为恩人安排一处幽静的地方,伺候终身。”
翠翠说:“喂喂!陈少侠,你还讲不讲江湖义气呀?”
“我,我怎么不讲义气了?”
“有你这么讲义气的吗?我好心带你来见什么江湖游侠,你见了王大伯,就想将他带走,那我们怎么去重庆?你这不是过桥抽板吗?”
“小侠要去重庆,那很容易,在下会为小侠们找一个更好的船家。”
王向湖说:“陈少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要是这样,恐怕会促使我早日去见阎王。”
“恩人怎么这样说?”
“我是一条蛟,蛟要是离开了水,还能生存吗?那就不是一条蛟,而变成一条死蛇了。”商良说:“陈少侠,你也算是侠义中的人,要是武林中个个像你这样,恐怕真正的侠义人,今后就怕去救人了!”
王向湖说:“是啊!陈少侠,老汉也知道你是个仗义行侠的人,今后你救了人,那人也这么报答你,你心里舒不舒服?”
“这——”
王向湖又说:“你要是真的要报答我,最好让我自由自在,千万别将我的面目在江湖传扬出去,令我今后安安静静以度晚年,我就感激不尽了。”
“恩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那就好了!大家都进舱坐吧!”王向糊又问翠翠,“小兄弟,你真的要去重庆?不去成都了?”
“王大伯,你江湖经历丰富,你想一下,我们经过嘉定州,不会再招惹麻烦?”
王向湖想了一下说:“不错,暂时避开一下也好。”
陈少白说:“既然去重庆,在下陪大家去。重庆有白龙会的堂口。那里的堂主,与我是知心好友,各位去那里住宿就方便多了。”
青青和翠翠一听,蓦然想到白龙会可是四川的一个大帮派,虽然经过一次洗劫,为黑箭渗入,搞得一团糟,死伤了不少的精英,势力略为减弱,但清除黑箭的党羽之后,由莫洪任总堂主,胭脂虎霍四娘任副总堂主,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势力(详情见拙作《神州传奇》),遍布各州府。通过白龙会来寻找失踪的少掌门,不更好么?丐帮虽然是中原第一大帮派,但在四川,怎么也不及白龙会。当下翠翠便说:“陈少侠能陪我们去拜会白龙会的重庆堂主,那太好了!我们在这里先多谢陈少侠!”
“小侠别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陈少侠,不瞒你说,我们这次去成都,除了拜访陶门外,更主要的是想拜访白龙会的副总堂主霍女侠,因为在嘉定州出了这件事,我们只好先去重庆拜访那里的堂主了。”
“你们要拜访霍女侠?”
“少侠也与霍女侠相识?”
陈少白说:“在下不大相识。小侠要拜访霍女侠,那太好了!在下知道她昨天已去了重庆,听说去处理一件事的,没有几天,是不会离开重庆。”
“真的?那真是太巧了!陈少侠,那我们请王大伯快开船去重庆。”
商良却说:“你们要去重庆,恕我不奉陪了。再会!”
翠翠叫住:“哎!你不能走。”
“我怎么不能走?”
“因为昨夜里,我得了一梦,梦见观音菩萨告诉我,说你离开了我们,会有危难。你不是很相信观音菩萨的么?”
“别胡说八道,我有什么危难呀?”商良笑起来。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得陪我们到重庆府走走。”
青青说:“大叔,人家陈少侠专程从嘉定州来拜访你,你怎能没谈上两句就走了?”
陈少白连忙说:“是啊!在下还想请大叔到敝舍住一段日子,聆听教诲。大叔可不能不给我—点面子啊!”
商良说:“陈老弟,你要是想学生意,我可以教你两手骗人财物的办法。其他嘛!我可是干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陈少白说:“大叔说笑了。”
商良朝翠翠、青青说:“碰上你们两个小杀手,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们小心,若弄得我恼怒起来,我就揭了你们两个的底子。”
青青和翠翠不由得吓了一跳,难道他已识破了自己是女儿身?他们互视了一下,翠翠笑着问:“我们有什么底子呀?你别胡说八道,小心我们会用剑在你的身上再添上一条剑痕。”
豹儿担心事情弄僵了,连忙说:“大叔,我们的确想你跟我们在一块的。”
“好,好!有陈老弟,又有你这么一句,看来我不陪你们去,真的会碰上危难了!”
大家一听,都欢笑了。的确,这一条水路,在船上一坐就是几天几夜,有商良这么一个说话风趣、笑话连篇的人在,一路上就不愁沉闷了。船在鄱阳蛟的指挥;掌舵之下,起锚顺水而流。青青、翠翠、豹儿、陈少白和商良都在前舱席地坐下。商良苦着脸问青青、翠翠:“你们强行拉了我来,出何居心?但我事先说明,要是我黄脸婆在家里饿死了,你们得赔一个给我。”
豹儿问:“大叔,是真的吗?”
翠翠笑道:“鬼才相信你家中有什么黄脸婆的。”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耍赖,不赔还一个给我?”
“就算你真的有,我看你也不存好心。”
“我怎么不存好心了?”
“你是喜新厌旧,说不定你巴不得她早一点死掉,再找一个脸不黄好看的。”
商良吓了一跳,紧张地四处望望,煞有介事地低声说:“小兄弟,你别说大声了,小心她听到,那我这双耳朵就别想留下了。”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翠翠笑着说:“看来你真的居心不良哩!”
陈少白比豹儿还老实,问:“大叔,大婶现在在哪里,要不要回去看看?”
商良慌忙摇手说:“别看别看,我一回去看,准有几年出不了门。这一次我好容易骗了她才出门来,要不是说去乐山大佛面前还神许愿,她还不放我出来。”
“那你怎么不去乐山大佛许愿呀?”
“你现在不是拖我去重庆吗?我还去什么乐山?不过,重庆府有座缙云山,那里寺庙很多,菩萨也多,我来个见寺就拜,恐怕比乐山大佛更灵。”
青青笑着说:“大叔,我们谈正经事好不好?”
“我这事不更正经吗?”
“大叔,我们这次拉了你来,想请你帮忙我们办一件事。”
商良慌忙作揖:“多谢!多谢!你们另请高明。你们的事,我办不了,也办不好。”
翠翠说:“哎!我们还没说,你怎知办不了和办不好呀?”
“不用问,准没有好事。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弄了这条船来,还说我克扣银两,我还敢办吗?那不更找麻烦?”
青青说:“大叔,我们说真的,你别尽打哈哈。你不愿意,我们也不敢强求你办。”
“唔!这还差不多。你说说,是什么事要我办的?”
“我们想请你帮忙我们寻找一个人。”
“寻找一个人?是仇人还是亲人?要是仇人,千万别来找我,我可怕见刀见枪的。”
“是亲人。”
“亲人?什么人的亲人?是姨妈姑爹,还是父母儿子?”
翠翠“噗嗤”笑起来:“去你的!我们有儿子吗?”
“那就是未婚夫了!”
翠翠顿时忘情地叫起来:“你找死了!”同时面孔也飞红起来。
青青的面孔也跟她差不多,心里卟卟地跳:莫非他看出我们来了,才这么风言风语?
商良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说滑了嘴,总不会是你们不见了未婚妻吧?”
“妻你的头!”
“那就是父母、兄弟、姐妹?”
青青说:“大叔,我们是找一个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这可新鲜。”
青青指指豹儿:“我们是找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模一样?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部相同?”
“是呀!”
“行动、说话的声音也一样?”
“是这样。”
“连你们也分辨不出来?”
“的确分辨不出。”
商良眨眨眼,笑了笑:“那不用去找。”
“哦?怎么不用去找?”
“是呀!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还找什么?”
青青、翠翠和豹儿一齐惊喜地问:“找到了?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良一指豹儿:“这不是吗?”
青青、翠翠和豹儿给商良捉弄得啼笑皆非。商良还挪揄地说:“你们看,我找得多快!”
翠翠恼怒了:“你这是找吗?”
“怎么不是找?我用眼睛找啊!”商良笑着说,“你们想捉弄我,想叫我去找一个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人,我会这么容易上当?”
“不存在的人?”
“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吗?面貌相似还说得过去,连行为、说话的声音也一模一样?说这样话的人是白痴,相信这话的人更是个白痴。小兄弟们!我可不想做白痴。”
他们三个又怔住了。初时,翠翠、青青以为商良故意戏弄自己,现在一听,才知道商良根本不相信有这么一个人。的确,这事要不是亲眼看见,说出来淮也不相信。这怎能去怪商良的?
豹儿说:“大叔,我们说的是真的,绝不是捉弄你。”
“哦?你见过这个人了?”
“我——”
“你没见过吧?”
豹儿老实承认地点点头:“大叔,我是没有见过,但她们见过了。”
商良说:“少掌门,对你,我是相信;对他们两个,尤其是姓白的,我就不相信了!我看,他们是在故意捉弄你。”
“大叔,他们不会捉弄我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捉弄你了?”
“大叔,就算她们捉弄我,我父母总不会捉弄我吧?”
“你是说,令尊令堂也见过这个人了?”
“是!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