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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得到一大笔银子,他们又怎不喜出望外?他们心中暗叫:真是财星高照,先惊后喜,是自己的财,怎么也撵不走。
男人贩子仍不放心问:“三位小哥,你们想先去哪里?”
翠翠向青青问:“青哥,我们不是要去乐山、成都吗?”
青青已知翠翠的用意,便说:“是呀!他们能带我们去?”
女人贩子再也不害怕和愁眉苦脸了,连忙说:“能,能!乐山、成都是一条路上的。”
男人贩子仍试探问:“小哥,乐山、成都你去过吗?”
“没有呀!去过,我们还要你带干嘛?”
“大概乐山、成都有三位小哥的亲友吧?”
翠翠又说:“没有呀!我们只想去玩玩,又怕身上的钱用完了,不知去哪里弄住的吃的。”
这个人贩子,担心豹儿他们在乐山、成都有亲友,就不容易拐卖了。现在一听,就放心多了,慌忙说:“三位小哥放心,我俩的朋友,有的是金银,管吃管住管穿还管玩。只要三位小哥愿意,住多久,玩多久都行。”
“哦!?你的朋友是百万富翁吗?”
“对对,就是百万富翁。”
豹儿困惑了:一个百万富翁,难道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四处去捉人到他家里吃饭睡觉?世间有这样的怪事吗?不禁问:“他干嘛叫我们去他家里吃和住的?”
男人贩子“嘿嘿”笑着:“他膝下无儿无女,很喜欢一些小哥们到他家住和吃的,尤其更喜欢俊秀的小哥们。你们生得这般俊气,他看见了,一定更舍不得你们离开了。”
翠翠说:“你早这样说不多好!干嘛要用迷药来迷我们?”
“我就怕三位小哥不愿去呀!只好用这么个方法请你们去。”
“好啦!刚才我这位豹哥哥没弄伤你们吧?”
“没,没关系,我手腕这点伤不要紧。”
翠翠说:“那怎么行呢!来,我来给你敷上药,包扎起来就会好了。”
翠翠真的从行囊中掏出刀伤药来,给这人贩子敷上和包扎好。点苍派的独门龙虎驳骨散,也是武林中的一等治伤良药,其中更含有云南白药。敷上后不久,这人贩子的手腕就不见痛了。他贪婪的目光打量一下翠翠身上的藏药地方,心里暗想:要是我能将他们身上的药都骗了过来,我今后就不怕人打伤了。连忙说:“小哥的药真好。”
“是吗?希望你心里别怨恨我豹哥。”
“哪里,哪里,我怎会怨恨的。”
“我们几时去你那百万富翁朋友的家里?”
人贩子看了看豹儿说:“本来我想在今夜就带你们上船的,想不到发生了这么个大误会,恐怕今夜里走不了,快天亮啦!”
翠翠埋怨起豹儿来:“都是你鲁鲁莽莽的,害得我们走不了啦!”
豹儿心里好笑:难道你愿意给人装进麻包里带走?谁知道世上竟然有这么的奇事,用麻包装了人去吃和住的!
青青说:“你别埋怨豹兄弟了,他怎么知道世上有这么的好心人,用这样方法请我们的!”
人贩子连忙说:“是呀!是呀!”
翠翠扬扬眉问人贩子:“那我们几时走?天亮后不行吗?”
“行,行。”人贩子心想:我正担心你们不去呢?想不到你们反而催我,“我们先走一步,准备准备,天亮时,我在江边等你们,好不好?”
“是坐船吗?”
“三位小哥不惯坐船,走路也行,我给你们雇几匹马来。”
“不!我们要坐船,坐船可好玩了。”
“那就坐船吧!船,我们早已雇好,泊在江边上。”人贩子心中更是暗喜,我还怕你们不坐船哩!一上了船,你们以后想走也走不了,还不由我慢慢摆布?在卖你们以前,我暗将迷药下在酒菜饭里,先将那个力大的小娃卖到杂耍人手中,弄得你不死不活,叫你受苦一辈子,谁叫你弄断了我的手腕骨!至于这两个俊气小娃,我算好心,卖到大户人家当奴仆好了,不用受太多的苦。
任何朝代的人贩子,都是—些手黑心黑的人。他们生生将别人一家的骨肉拆散开来,卖到远远的地方去,最惨的就是卖给江湖上玩杂耍流浪人的手中,将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弄得断手折脚,逼他们在路边乞食讨钱;有的将小孩装进一个大坛罐里,不准出来,两三年后,小孩变成一个头大身矮的畸形人,供人参观收钱;命好一点的,也给人当牛当马使用,为奴仆终身;只有个别的,给一些无儿女的好心人买来当养子。所以平民百姓,对人贩子是异常的憎恨。而这些人贩子,往往都有一个集团。这个集团的头头,不是一方恶霸,便是亡命的凶汉,杀人手段更是极其残忍。因此平民百姓明知是人贩子,也不敢去得罪他们,怕惹祸上身。
翠翠说:“那太好了,你们快去准备吧,天亮时,我们到江边找你们。”
这对男女人贩走后,青青问:“翠妹,你真的要跟他们去?”
翠翠眨眨眼:“有人带我们去成都、乐山,不用沿途问人,不好吗?”
“你不怕他们将我们卖了?”豹儿一怔:“将我们卖了?怎么卖法?”
翠翠说:“将我们当小狗小猫般的卖给人家呀!”
“那,那……”
青青说:“豹兄弟,你没看出他们是人贩子?”
“人贩子!?”
“是呀!专门拐卖孩子的坏人。”
豹儿不明白了:“你们既然知道,干嘛还要跟他们走呢?”
翠翠笑着:“这不更好玩吗?”
“好玩!?”
青青说:“翠妹,刚才要不是豹兄弟,我们不给他们装进麻包里卖掉了?你不杀了他们,还跟他们走?不怕第二次中计?”
“嗨!我怎会想到他们在夜里放迷魂香。第二次,他们没这么好运气了,我要连他们的老窝也翻倒过来,将他们一窝的人都铲掉。”
豹儿似乎明白了,问:“所以,你才跟他们走?”
“要不,怎能将他们的窝端掉?”
青青说:“翠妹妹,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豹儿也说:“是呀!而且还是坐船去,万一给他们将我们翻到水里去,不淹死了?”
“你不会水性?”
“我怎么会水性呢!”
青青和翠翠又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从会不会水性这一点就分辨出,眼前的豹儿,不是她们的少爷。她们的少爷,从小就会水性,而且水性极好。
翠翠说:“那不要紧,我们会水性,就算是翻了船,你扶着—块木板,我们自然会救你上岸。”
青青说:“虽然这样,豹兄弟,你也要小心。”
随后他们又谈了明天应注意的一些事。翠翠说:“我们睡吧,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养足精神,以后好跟他们斗。”
青青说:“豹兄弟,我们多少也睡了一些时辰,你去好好睡吧。”
豹儿问:“他们不会再来吧?”
“除非他们真的不想拐卖我们了。”
于是,豹儿便转回自己的房间睡。本来,他们在房间的打闹;叫喊,应惊醒客栈里的人才对。可是,豹儿跃回自己的房间睡后,客栈里仍是一片宁静,寂然无声,毫无动静,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其实,他们的打闹和人贩叫喊,是将店小二从梦中一度惊醒过来,可是跟着又听不到什么叫喊,反而隐隐传来人的谈话声,他以为是隔邻左右的人在半夜三更谈话,便又睡了过去,而那位唯一的旅客小商人,大概饮多了两杯酒,就是打锣他也听不到了。
翌日清晨,青青、翠翠和豹儿算过房钱,用过早点,便来到了江边。岷江江面,弥漫着一层轻纱似的晨雾。人与船只,都在蒙蒙之中。
那个男人贩子,果然在江边等候他们,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正想去客栈看你们。”
翠翠说:“去乐山、成都有这么个吃、住、玩的好去处,我们怎么不去呢!咦!你那位大婶子哩?她不去吗?”
“她已上了船啦!在船上等你们。”
翠翠又问:“我们坐哪条船去呀?”
人贩子一指江边远处的一条船说:“就是那—条,走几步脚就到了。”
“怎么不停在这码头边?”
“停在码头边的,有的是过渡船,有的是渔船,有的没人雇请。凡有人雇请了的,便泊到远一点的江岸,以免有人再来雇费口舌。”
“原来这样,我们不知道呀!”
其实这人贩子是怕给人看见,才将船泊到离码头远一点的地方。豹儿他们随人贩子登上船。那女人贩子在船头上笑脸相迎说:“你们来了!”
她这副笑脸,比哭脸更难看。青青、翠翠简直不敢去看她这张笑脸。翠翠说:“是呀!我们来了!”
“那你们随便在船上坐,一会儿便要开船了!”
青青、翠翠暗暗打量这船上的一切。这是一般在岷江上行走的船只,有前舱、后舱,船尾是船家工作和坐卧的地方。船头嘛,也挺宽爽的,不论站或坐,都可以远眺近望两岸的风光。船家一共是三个人,两个水手和一名船老大。船老大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船:亡,两个水手,却是精壮的汉子。青青和翠翠虽然在江湖上行走不多,但也看出船上的这三位船家,的确是江上的人,肌肤给阳光晒成了古铜色。他们会不会武功,就看不出了。
青青问:“怎么要等一会才开船?”
“大概船家还有些事要准备的,你们先进舱坐坐。”
翠翠问:“我们睡在什么地方?”
“前舱好不好?睡后舱也行,不过地方就小一点。”
豹儿说:“我们在前舱好了。”
人贩子说:“那行呀!你们就在前舱睡好了,我们就住后舱。”
翠翠本想前舱、后舱看看后再决定,但豹儿已说了,就只好住前舱啦!人贩子朝船尾问:“船老大,可以开船了吗?”
船老大应声:“唔!那开船吧!”
一名水手正想启跳板时,岸边突然跑来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大声喊道:“慢点,等等我。”
水手愕然问:“你要干什么?”
“我,搭船呀!”
这人说时,已从跳板登上了船头。豹儿、青青、翠翠一看,有点意外,这人不是与自己同住客栈的那个小商人吗?他怎么也跑来搭这条船了?
水手说:“我们的船,已有人包了。”
小商人说:“包了,也可以多搭我—个嘛!你行行方便,将就将就。”
“我可作不了主,你去问问包船的人。”
“谁是包船的人?”小商人望望舱里的豹儿、青青和翠翠,“是这三位小哥吗?”
水手还没答,男人贩子已从后舱的船舷上走了过来,说:“是我。”
“哈哈,原来是你?”
人贩子愕然:“你认识我?”
“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我可不认识你。”
“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谈上两句话,你一定认识我的。”
“对不起,我包的这条船,不能再搭别的人了,请你下船。”
“哎哎,老兄别将话说绝了。俗话说,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你嫌人多住不下,我最随便了,什么地方都可以睡。船头、船篷上,绝不妨碍你们。”
“你知道我们这条船去哪里?”
小商人摸摸头:“不是去乐山、成都吗?不会是去宜宾、重庆吧?”
“你要去乐山、成都,请去码头上雇请别的船去。”
“老兄,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