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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一看,豹儿的手果然没有丝毫受伤,奇了:“那么一把急如电闪的剑,你怎么会不受伤的?”
“我也不知道,我情急一抓,同时又一掌情急拍出,大概是他既刺进不能,想抽剑又不能,所以剑一时不能动,我就不受伤了。”
“豹哥,看来你一身的真气,奇厚得令人难以想象,才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下抓紧了他的剑,令他进退不能,才没受伤。你没受伤,我就放心多了。豹哥!我们快回客栈,看看申七怎样了!”
“翠翠,这事不会与他有关吧?”
“怎能说没有关的,要不,杀手怎么知道我们住在那么一间房间了?”
“是他告诉这个杀手?”
“恐怕他连杀手要杀我们也知道。”
“那怎么与他有关呀?”
“那是丝绸店的老板派人来与他接头,他向来人说了我们的一切,你说有关还是没关?”
“翠翠,那我们怎么对他?”
“他不是我们的人吗?又怎么对他了?”
豹儿给这么一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事弄得不知所措了!翠翠说:“你也真是,七哥现在是我们的人,表面上是为飞鹰堡办事,暗中却向着我们,懂吗?所以,我们不能去惊动那个丝绸店的老板了,不然,就暴露了申七,也害了申七,同时我们也断了能了解飞鹰堡人行动的这一条线,懂吗?”
“那我们在申七面前装着不知道?”
“不是在申七面前装着不知道,而是让丝绸店老板知道我们不知道。豹哥,在斗智方面,你真的要学学金帮主。好了!我们走吧。”
他们回到客栈.申七正焦急不安地在等着他们,一见他们回来,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一样,喜形于色,这是出于真情的流露,是怎么也假装不来的,翠翠全都看在眼里。申七问:“你们回来了?那个黑衣杀手呢?让他跑掉了?”
翠翠笑问:“七哥!你想他能跑掉吗?”
“哦!?你们杀了他?”
“他胆敢来刺杀我们,我们不杀了,还留他干什么?”
“小姐,你没问他是什么人?”
“不用问,他是江湖上的一个真正杀手。就是问,他也不会说出来。”
申七有点愕然:“江湖杀手?不是飞鹰堡的人?”
“不是我小看了飞鹰堡的人,飞鹰堡没有这种敏捷如电的身手,也没有这样一击致命的剑招,这个杀手,不愧是一流的,但他仍逃不过我的一把剑。”
“小姐!是谁花钱雇请了他来刺杀少爷?”
“七哥,你不是喝多了两杯吧?谁雇请了他来,你不知道?”
“是丝绸店老板?”
“不是他又是谁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申七呆了半晌:“小姐,看来是小人害了少爷,因为是小人告诉了他,说你们在这里住下。”
“七哥!这不关你的事,就是没有你,他们也会打听到我们的行踪,只不过没有这么怏知道而已。七哥,你照样和他们接头,告诉他们有关我们的行动,但千万别说出了我们已知道那个丝绸店的老板,不然,你就危险了。”
“小姐,小人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南阳吧!我也不再想和他们碰头见面,以免又害了小姐和少爷呀。”
“哦!?七哥,你是不是对我们没有信心?会遭他们的毒手?”
“小人不愿少爷、小姐再受危险。”
“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不受危险了?谁知这样一来,我们的危险就更大。”
申七愕然:“怎么危险就更大了?”
“因为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不与他们接头碰面,不但让他们看破了你,而我们对他们又无从了解,连他们的行动、意图也不清楚,那不更危险?七哥,别为我们担心,你照样和他们接头,只要你将他们的行动告诉我们就行了。”
“小姐,小人就怕他们连我也瞒了,就像今天夜里的事,小人就不知道。”
“那不要紧,起码我从你和他们的对话中,猜出了他们的意图。七哥!你是不是害怕?要是害怕,就别和他们打交道了!”
“不!小人怎会害怕的?小姐既然这样说,小人就尽力而为。”
“七哥,那就委屈和辛苦你了!”
“不,不!小人不怕委屈和辛苦,小人能跟随少爷和小姐,那是小人终身的幸福。”
是夜,他们用罢酒饭,叫店小二来收拾碗筷,申七也告辞回到自己的单人房间休息。谁知他前脚刚一进门,后脚便跟来了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来,申七一怔:“咦!你这么晚还来于什么?”
来人笑了笑:“王老板打发在下来,不能不来,王老板想知道今夜的行情。”
申七埋怨地说:“你们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不事先和我打声招呼?刚才几乎将我吓死了,我要不躲得快,不就完了?”
“老七,你别怨我,这事连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没有死?”
“死!?要是他死了,客栈还有这么的平静,不闹翻天了?在客栈里突然死了一个人,你们也不想想,我会怎样?就是翠女侠能放过我,官府哩?不拉我去问话?”
“老七你放心,王老板自有办法能救你出来。”
申七心里暗骂:说的比唱的好听,我要是真的跟你们走,首先翠女侠就会摘下了我的脑瓜子,你们凭什么能救我出来?救我?真的杀了豹少爷,你们还不是扔下我走了,自己去向诸葛堡主领大功,管我是生是死?申七仍带气地说:“好了!这事我们不谈,今后有什么大的行动,最好事先告诉我,让我心里有所准备才好,就是逃命,也有时间。”
“老七,那位一流杀手不成功?”
“成功!?他已给他们杀了,成什么功?”
来人一怔:“他们将那杀手杀掉了?”
“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们两个是什么人呀,丹霞山上埋伏了那么多的人马,出动了那么多的武林高手,也杀不了他们,凭一个杀手,就能杀得了他们吗?那个杀手不死才怪哩!我劝你们,以后千万别再干这样的傻事了!”
“老七,那个杀手有没有说出什么来?”
“听他们说,那个杀手什么也没有说。”
来人放下了一颗心:“那么说,他们没有怀疑到你身上了?”
“怀疑我!?怀疑我,我还有命回来吗?”
“好了!既然他们没有怀疑到你,那就好办了,王老板说,要你继续接近他们,取得他们对你的好感,随时向我报告他们的行动。老七,他们明天要去哪里?”
“去博望镇岑家庄看马。”
“哦!?他们怎么无端端去看马的。”
“他们听说岑家庄有一匹千里马,极想去看看,见识见识一下。”
“他们打算几时去?”
“一早!”
“哦!?一早?”
“博望镇离这里有五六十里路,不一早去,能赶回来吗?”
“既然这样,那我告辞了!”
“你们又想干什么?”
“老七,不是你应分的事,你最好别问,也别去打听,不然,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你现在要办的事,就是告诉我他们两个人的行动。”这位商人打扮的来人,说完便离去。
申七几乎从心里骂出来:老子跟随了你们,那才是真正招来杀身之祸了!他马上想将这事向翠翠、豹儿说去,但一想到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入睡了,这么一件事就去将他们吵醒来不大好,还是明天一早去和他们说吧。于是便和衣上床而睡。
其实他们两人的谈话,豹儿早已听得清清楚楚。豹儿凭着自已一身奇厚的真气,又在这夜深之时,两房之间相隔不远,只隔一个院子,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在西南角,哪有听不到的?他将这事告诉了翠翠,翠翠问:“他们在谈些什么?”
豹儿将他们交谈大致的内容一一说了出来,翠翠问:“他有没有将我们已知道丝绸老板的事说了出来?”
“没有!”
“唔!看他明天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我们,要是他说了,申七这个人,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了!今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地保护他,别叫他遭到飞鹰堡人的杀害。”
翠翠顿了顿又说:“豹哥,明天,你也要带上一把剑,准备在半路上的一场大交锋。”
“哦!?是飞鹰堡人在路上拦截我们?”
“不是飞鹰堡,是那一伙杀手们!”
“什么!?杀手们?那个什么王老板又去雇请他们了?”
“他又去雇请他们干吗?”
“那又是谁雇请他们来杀我们了?”
“豹哥,你不知道干杀手这一行的规矩?”
“他们什么规矩呀?“
“他们领了王老板的钱,誓必杀了你才能得到全部的佣金。不然,他们连拿到一半的订金也得给退回去,人、财两失。”
“他们不愿将订金退回去?要杀了我才甘心?”
“豹哥,你知不知道王老板用了多少银两雇请了他们来?”
“多少!?”
“不下五万两。”
豹儿睁大了眼:“我这条命值那么多的银两?”
“你是云南点苍派的少掌门,又是当今武林有名的绝顶上乘高手,我说五万两已是算少的了,说不定王老板出的不止是这个数。试想,杀手们杀你不死,不但得不到银两,还丢了一个杀手,他们能甘心?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杀了你才罢休。王老板打发人前来问申七,日的就是要知道我们明天的行踪,然后去告诉杀手们,找寻最有利的地形,伺机向我们下手。”
“翠翠,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就别去岑家庄看什么千里马了!”
“你以为我们不去,杀手们就会放过我们吗?就不会再来杀我们了?只要我们一天不死,杀手们就会一天不放过我们,似阴魂不散地永远缠住我们不放。”
“那我们怎么办?”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杀了这一伙杀手,永远消除后患,同时也给江湖上的人除害。”
“全杀了他们,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凡是当了杀手的人,他们已不是人,而是一个只知杀人为生的野兽,所以你明天千万别手软了!过去,慕容小燕,曾经在四川都江堰的玉垒山上,几乎将当时武林中的一个最可怕的杀手集团——雾中楼杀得伤亡过半,令雾中楼的人知难而退,从而瓦解了这个杀手集团,最后终于在江湖上消失。燕姨他们能这样做,我们干吗不能?”(雾中楼杀手之事,请看拙作《神州传奇》)
豹儿给翠翠说得雄心振奋,这是给江湖除害,干吗不做?师父临终前不是叫自己在江湖上多行善事么?何况这伙杀手誓必要杀自己,自己躲避不是办法,始终会与他们交锋的,不如将他们引了出来,一了百了。便说:“好!翠翠,明天我们就去岑家庄。”
第二天一早,申七便来向豹儿、翠翠报告了昨夜的情况。申七也有预感:“少爷、小姐,看来我们去,恐怕路上有危险。”
翠翠笑问:“你怕了?”
“小人有什么怕的?只是担心少爷和小姐路上会有危险,我看我们还是不去的好,就由小人到马市去买两匹马回来算了。”
“那我们不是看不到千里马了?”
“小姐要去?”
“七哥,你以为我们这次躲过,他们就不来找我们了吗?”
申七不出声了,他也知道,飞鹰堡要杀豹儿和翠翠,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躲过了这一次,躲不过第二、第三次。
翠翠说:“七哥,别为我们担心。去!要是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