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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你不肯在船上把这里说出来?”
“小侠请原谅,在下是信守诺言,不愿让更多人知道,才不得不如此。”
“无名老人为人很怪僻?”
“说不上怪僻,其实他为人也很和善的,只是不愿与世人来往,更不想与武林中人来往。”
“为什么!?”
“在下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大概他想过清静的生活,不想卷入世俗中去,也怕招惹不必要的恩怨烦恼。”
“他一直就隐居在这里?”
“从我认识他时,他就—直隐居在这里。”
他们说着说着,离开山道,转进了一片奇岩怪石而又长满了一色相思树的林中去。这一片相思树林中几乎没有什么道路,奇岩怪石处处,杂草、荆棘横生,一条清清的山泉水在乱石中穿流。这片树林在两峰之中,茂盛得不见天日,加上晨雾未散,别的人走了进来,简直难辨方向,不知怎么走法。
不久,他们沿坡而上,随后拨开了一片杂树乱草,转进了一条幽深的山谷中去了。只见两旁山岩陡斜,古木参天。有些奇岩怪石,横空伸了出来,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令人胆颤心慌,不敢再往黑沉沉的山谷里走去。有时他们穿过狭窄的石圆孔,有时则要侧身而过崖壁。这里,果然是人迹罕到的地方,就是一般樵子,也不会走进这山谷中打柴。它太险峻了!有一段路是在半山的石壁上行走,一边似斧削般的石壁;一边是下临不见底的深渊。有时还要施展轻功,跳涧而过。别说—般樵子、猎人,就是稍懂武功的人,也不敢在这山谷中行走。
最后,他们走过一条横空跨涧的独木桥,一转山角,前面石壁挡道,已无路可行了,只能往山峰上攀爬。
陈少白拨开一丛杂树乱草,石壁下一角便露出了一个黑魃魃的洞口来。穿过山洞口,一看,前面已是这幽深山谷的谷底,四周都是可望而不可攀的山峰。谷底下是一块不大的平地,在山崖树林中,隐现一两幢茅舍。
陈少白说:“到了!请小侠就在此歇歇,在下前去拜见,无名老人。”
翠翠问:“我们不能一块前去吗?”
陈少白似乎为难的说:“在下担心无名老人见了小侠不高兴,恐怕就难以说话了,还是由在下先去拜见才好。”
翠翠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就在这里坐下等你好了!不过,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小侠放心,在下会尽快转回来的。”
翠翠心想:我在这里等你才怪,我要先看看这无名老人到底是什么人,听听你们说些什么话。她感到这无名老人绝不是什么一般的隐士,恐怕是一个身怀绝技或具有特异功能的世外高人。一般老人,他会选择这么一个险峻、幽深的山谷中来住么?单那危险异常的山道,就是健壮的樵子猎人也不能来往,别说那悬空横跨两丈多宽深涧的独木桥了,一般人走在上面,两腿不发软打颤才怪,还能走过来吗?
翠翠带着武林中人应有的警觉性假意答应下来。她不是不相信陈少白,但提防人总是没有坏处的,何况翠翠是一位心黠而慧的少女,哪能这般的老实坐在这里等陈少白?
所以陈少白走后不久,她便施展轻功,悄悄地跟在陈少白背后了。她眼见陈少白走入丛林,直朝茅舍而去。
这两幢茅舍,同一道竹篱围绕着。竹篱后面是一片栽培奇花异草的花地,约半亩地左右。竹篱一侧,便是柴门。柴门是半掩半开。陈少白推开柴门,茅舍里便跑出一位比翠翠年纪还小的童子来,惊愕地望望陈少白,问:“你是什么人,几时闯到这里来了?”
陈少白一揖说:“在下陈少白,前来拜访世伯,烦小哥通报。”
童子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陈少白,说:“你等等,我去禀告。”
陈少白又是一揖:“多谢小哥了。”
童子跑进茅舍里,不久,里面传出了一阵老人哈哈的欢笑声,接着一位精神矍铄、身体略瘦而壮健的老人走了出来。他银发白须,神态儒雅、潇洒,面含笑容。
陈少白慌忙上前去长揖:“小侄陈少白,前来拜见世伯。”
无名老人欢笑:“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故人之子。贤侄,请进!”
“世伯请!”
无名老人洒脱地挽了陈少白的手,说:“贤侄,别学世俗一套,我们一同进去。”
他们手挽手的进了茅舍,翠翠隐藏在树木的浓叶中,见他们进去了,便想跃身去茅舍一侧。蓦然,她听见自己头顶的树叶里有人轻说:“丫头!别乱动。”
翠翠吓了一跳,仰头一望,竟然是自己的义父江湖游侠商良。她惊喜讶然:“爹!你几时来了的?”
“你们走后不久,我就悄悄的跟来了!”
“你怎么悄悄地跟着我们啊!”
“丫头,谁叫你是我的女儿?万一你出了事,观音娘娘不摘了我的脑袋?!没办法,我只有不声不响的跟着来了。”
“爹!你真会说笑话!”
“不,不!我可是认真的,但希望女儿今后让我多喝几杯酒就行了。”
翠翠笑道:“爹!你别想打这个主意。”
“丫头,连这点情也不给爹么?”
“别的可以,喝酒吗,我只能听妈的话!不然,妈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好了!这事先别说。丫头,你快转到你原来等他的地方去,别叫姓陈的疑心。”
翠翠一怔:“他们不可*?”
“爹没有这样说。”
“那干嘛叫我转回去?”
“要是姓陈的一片好意为我们,他发觉了你在跟踪他,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爹呢?”
“爹白问他发觉不了我。丫头,快转回去,这里有我行了。”
“好吧!那爹你小心啦!”
翠翠便转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不久,便见陈少白一个人转了出来,翠翠迎上去问:“少侠,怎样?”
陈少白笑着:“在下幸不辱命,无名老人请小侠前去问清楚。”
“哦!?他要问我什么?”
“大概是豹小侠和钟离堂主的伤势吧。”
“你没告诉他吗?”
“在下告诉了,不过,他还想见见你。”
翠翠心想:干嘛要我去说的?你答不答应去医治不就行了吗?难道其中有古怪?但一想到有商良在暗中看护着她,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也不怕,便说:“好呀!我也想看看这位无名老人家的。”
翠翠跟着陈少白踏人茅舍,略略打量了一下。这座茅舍布置得清雅绝俗,窗明几净,给人有一种超尘脱俗之感,并且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似药物之香,也似花卉之香。
翠翠进门时,无名老人已含笑起身相迎,同时也在暗暗的打量着自己。翠翠长揖说:“晚辈薛翠,拜见前辈!”
“小侠别客气,请坐!”
“前辈别客气,叫我名好了,小侠不敢当。”翠翠便在旁坐下来。
童子奉上香茶,翠翠又忙起身相谢。
无名老人说:“老朽请小侠前来,有些事想问清楚,小侠不会见怪吧?”
“晚辈怎敢怪前辈的?”
“那很好!老朽想问万里豹小侠和钟离堂主是怎么受伤?与什么人交锋了?”
翠翠看了陈少白一眼,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前后经过情形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说:“晚辈听陈少侠说前辈深谙医治刀伤棍打之术,能妙手回春,断骨可续。因而恳求陈少侠带晚辈前来;冒昧请救,请前辈见凉。”
无名老人听了后,微叹一声:“老朽隐居此山谷多年,为的是不想卷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之中,现听了少侠的一番说话,万里豹小侠是仗义救危而身负重伤,其情感人。老朽怎能过清静的日子了!”
翠翠不明问:“前辈何出此言?只要前辈医好他们两人之伤,我们不说出去,又有谁知前辈隐居在这里了?”
无名老人说:“但愿如此。小侠,老朽再想问一件事,万里豹小侠是不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人?”
翠翠一怔:“前辈怎么这样问?”
“小侠,老朽虽然足不出深谷,也略知江湖上的一些事,也曾闻说半年多前,点苍派少掌门惊走了大魔头黑箭。现在在重庆又能与黑箭的惟一真传弟子拼杀,互带重伤。老朽似乎过去听闻点苍派少掌门武功并没有这般俊啊!”
翠翠眨眨眼说:“前辈,就是晚辈也不大清楚,说不定他有了奇遇,武功大进也有可能的。”
无名老人深奥莫测一笑:“不错!这种事也极其可能有的。小侠,老朽愿意为他们医治,但小侠出去莫向人说。”
翠翠大喜:“多谢前辈大恩大德。晚辈现在就告辞前辈,将他们送来这里。”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等候,老朽自会派人将他们接来这里。”
翠翠深感意外,不由问:“前辈命人前去接?”
无名老人点点头:“老朽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老朽所住的地方。”
翠翠又问:“那我们怎知道是前辈派来的人?”
无名老人一笑:“小侠年纪小小,想的事却缜密,不愧为行走江湖的人。”
翠翠说:“请前辈见谅,晚辈不是不相信,但也不能不考虑一些意外的事发生。”
“小侠应该如此,使老朽更相信小侠不会向人说出老朽的事和住处了。”
“多谢前辈信任。”
无名老人微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出来,用手指将铜钱轻轻一捏,铜钱便下分为二,将半边铜钱交给了翠翠说:“小侠,老朽派去的人,以半边铜钱为接头暗记,对上了,小侠便可以将伤者交给来人。”
翠翠接过半枚铜钱,问:“前辈,我们能不能有人护送前来?”
“他们是否也与小侠一样?”
翠翠笑着:“前辈放心,他们比我还更加可*。”
“看来老朽不答应,小侠也不会放心。好吧!你们派人护送前来就是。”
“多谢前辈,晚辈现在告辞。”
“小侠不用过饭才走?”
“不了!晚辈得赶回去告诉他们这一喜事,以免他们焦虑不安,再说,救伤如救火,晚辈不敢耽误时辰。”
“小侠说的是,老朽不便再留小侠了!”
“陈少侠不跟我回去么?”
“贤侄需要留下帮老朽收拾下药物和安置伤者居卧的地方。”
“那晚辈告辞了!”
于是翠翠告辞出来,施展轻功,飞快的奔出了幽谷口,—路暗想:爹怎么不见了的?难道他留在幽谷中,观察无名老人的动静?谁知一抬头,商良已微笑的坐在谷口的一块岩石上。
翠翠又是惊喜:“爹!你怎么又在这里了?等我吗?”
“丫头,我不等你等谁?”
“你见到了那无名老人?”
“不但见到,也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爹,他这个人怎样?”
“看来还不错,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酒?”
“哎!爹!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啦!”
“在爹看来,喝酒是最正经不过的了!”
翠翠笑起来:“怪不得妈这么严厉管束你。”
“求两个宝贝女儿放松点就好啦!不然,我也学无名老人,跑到深山中躲起来。”
“好啦!爹!你说,无名老人怎样?”
“看来是位脱离人间的隐者。”
“爹没看见他身怀绝世武功?”
“看出了,他还是一位使剑的高手。”
“他是位使剑的高手!?”
“爹不会看错。”
“爹是怎样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