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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寿若有所思地说:“这老叫化不会是丐帮中的人吧?”
段福说:“他不会是丐帮的人,丐帮的人,身负讨米袋的,以示大小,他却没有。”
段丽丽说:“要是他是丐帮的人就好了,就怕他是黑道上的人物,我们路上得提防些。”
豹儿诧异:“我们要提防他?”
“兄弟,江湖上的事,你是不懂的,往往单身的僧、道、尼、丐和妇女,他们都身怀—门绝技,才敢只身个人在江湖上行走。这样的人,是好是恶,我们都不知道,怎能不小心?”
“姐姐,这老叫化那么可怜,不会是恶人吧?”
“兄弟,世上的伪君子,假可怜人,可多了,兄弟,这一点,你千万可别上当。”
段寿说:“小姐说的是,豹少爷,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就是这个道理,今后我们在路上是要防着点。”
豹儿怔住了。暗想:怎么外面这么的可怕,倒不如在深山古寺的好。除了猛兽毒蛇,用不着提防和小心。
饭后,他们便离开路边酒家,走了半里路左右,前面又是一座树林。刚走入树林小道,段福突然感到一阵头昏,几乎摔倒。段丽丽问:“段福,你怎样了!不舒服?”
段福说:“小姐,小人不知怎样,感到头晕,似乎身上无力。”
“别不是你在路上受了风寒?”
“不会的,小人一向感到身体很好,可是……”段福话没说完,便倒在地下了。
豹儿也说:“姐姐,我也感到有点头昏的,没力走了。”
段丽丽顿时醒悟过来:“不好,那是一间黑店,在饭菜中下了毒,我们是中毒了!”说时,自己也无力地瘫软下来。
豹儿惊恐地问:“姐姐,我们怎么办?”
“兄弟,你还有没有力挣扎?能挣扎,最好挣扎爬到树林中隐藏起来,我相信不久,黑店里的人必然到来,到时,我们大家都没命了。”
段寿嘿嘿地说:“我扶小姐到树林里去隐藏吧。”
段丽丽一怔:“什么!?你没中毒?”
段寿更是大笑:“毒是我下的,我怎么会中毒呢?”
豹儿愕然,问:“毒是你下的?你干嘛要下毒呢?”
“嘿嘿,小子,想不到你的内力,竟比段福和小姐还强,你喝的酒,吃的饭,比他们都多,毒居然迟发,怪不得你可以从我们的人那里将小姐救了出来。”
段丽丽呆住了:“什么?你们的人,难道你也是独角龙的人?”
“小姐,你现在才猜出,不迟了吗?老子奉龙爷之命,到你家为奴卧底三年,目的为什么,你知不知道?”
段丽丽说:“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在小镇客栈中了迷魂烟,大概是你引的线,麻老四他们才知道我的行踪。不对,段寿—向在我家的,至少有十多年,怎么才三年?”
“小姐这么聪明伶俐,怎不知道?闲话少说,我问你,听龙爷说,麻老四,心怀不轨,想独占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不去问麻老四?”
段寿斜眼看了豹儿一眼:“这小子内力虽强,似乎不会武功。说什么也不是麻老四的对手,他怎能救得了你的?”
“你想知道吗?”
“知不知道,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他到大理去了。”
“他去大理干什么?”
“因为我将我家的武功秘芨收藏的地方告诉了他呀。”
“什么!?你告诉了他?”
“要不,他怎会放我而赶去大理的?”
“我不信,麻老四为人一向心残阴险,他知道了武功秘芨收藏的地方,就算不杀了你灭口,也绝不会放了你。”
“怪就怪在这,他居然放了我的。”
“嘿嘿,小姐,你不说不要紧,等我带你回玉龙雪山,见了龙爷,不怕你不说了。”
“从这里去玉龙雪山,最快也要三天,你怎么带我去?不怕我在这三天内逃走?”
段寿又是—笑:“小姐,大概你不知道你中了我什么毒吧?”
“什么毒?”
“酥骨香,没有十天半个月,你根本无法恢复过来,你现在化装不错呵!谁也不知道你是段家小姐,等会,我也扮成—个猎人,背你上路,谁也不知道,以为我是背了一个不能行走的病人哩!段福和这小子吗?我只好杀了他们灭口。”
段丽丽叹了一口气:“段寿,你别杀他们,我告诉你我家的武功秘芨藏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小姐,我不知道麻老四怎么会上了你的当的,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人,我是杀定了!”段寿说完,“嗖”地—下,拔出了利剑,对豹儿说,“小子,你死了别怨我,谁叫你跟了段家小姐的。”
豹儿叫道:“你不能杀我!”
段寿好笑:“我怎不能杀你?难道你还能反抗?”
“你这样作恶,不怕你死后到阎王那里,下油锅、上刀山么?”
“胡说八道,老子才不怕什么下地狱的,老子本身就叫‘追魂阎王’。”
段丽丽说:“我知道了,你是独角龙手下的六大悍匪之—,排行第二,追魂阎王徐寿,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我家的,原来的段寿去了哪里?”
“叫老子杀了。”
“你的易容术也不错呵!居然瞒过我家那么多人。”
“正因为老子面貌与段寿相似,加上再易容,才没人认出来,所以龙爷才叫我来,小姐,你现在明白了吧?”
“想不到独角龙为了夺取我家的武功秘芨,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还委屈了你这么个追魂阎王徐老二到我家为奴三年。”
徐老二一瞪眼:“段小姐,你再想在我身上耍花招,别怪我先杀了你。”
“好呀!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不敢!要不,你怎向独角龙交人?”
“你——!”
“我什么?徐老二,你想清楚一点,你将我带到独角龙面前,不怕我耍花样,叫独角龙杀了你?”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徐老二,你知不知道麻老四和爬山虎是怎么死的?”
徐寿一怔:“他们死了?”
“当然死了。”
“他们怎么死的?”
“我三言两语,就叫独角龙杀了他们两个,他们全死在独角龙的掌下。”
“那龙爷怎么发讯号叫人去追麻老四?”
“独角龙不耍手段,又怎能使你们为他卖命?你们要是知道了他杀死了麻老四和爬山虎,不心寒吗?正因为独角龙杀他们时,我才有机会逃了出来。”
“你能逃过我们龙爷的掌心?”
“徐老二,你别忘了,还有我这位兄弟哩,他是当地人,将我藏在了—个谁也不知道的岩洞里,独角龙找不到。以为我往南跑了,使命人往南追,借口说是追麻老四。”
徐老二似乎有点相信了。段丽丽又说:“徐老二,你要是聪明一点,最好是放了我们,我可以将秘芨收藏的地方告诉你。”
“好!我放你们,你告诉我。”
“哎!现在我告诉你,你个杀了我们灭口吗?”
“你要怎样才告诉我?”
“你先得解了我们身上的毒才行呀!”
徐老二嘿嘿冷笑:“段小姐,我追魂阎王徐某可不是三岁小孩,轻易上你的当,我要是解了你们身上的毒,你与段福联手,我还有命?”
“这样吧,那你先送我们到大理。”
“要送,我只送你—个,他们两人我是杀定了,以免拖手累脚,行动不方便。”
“你杀了他们,那我什么也不会说了。”
“到时你不说,老子先占了你的身体,然后才杀你,叫你做鬼也不清白洁身。要不,我现在就占了你的身体。”徐老二说完,收了剑,便要去抱段丽丽。
一个少女,最怕的就是污辱了自己的身子,倒不如一死还好。段丽丽又惊恐又怒地叫道:“徐老二,只要你—碰我,我马上就咬破舌尖自断而死。”
“小姐,你服了我的酥骨香,有力能咬破舌尖么?现在,你只有乖乖地听我摆布。”说时,他抱起了段丽丽。
—直不出声的段福,暗暗运功调息,看能不能排毒,一见徐老二抱起了小姐,急得怒叫:“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给我将小姐放下来!”也在这时,豹儿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突然跳了起来,可惜他不会武功,不知怎么出手,竟然像一头牛似的,用头去撞徐老二,这一撞,居然将徐老二撞得踉跄后退几步,要不是他身中毒,这一撞起码可以将徐老二撞得骨断皮飞。他再想撞第二次时,已没有力气了。徐老二见他能跃起撞自己,既惊愕又大怒,在豹儿要撞第二次时,他急忙一掌拍出,一下将豹儿拍飞几丈远。可是,一个怪现象出现了,本来豹儿身子拍飞后,应重重摔下来才是,而豹儿身体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托着,慢慢地垂落下来。
徐老二一怔,暗想:难道这小子会邪术,看来非先杀死他不可。于是,他放下了段丽丽,拔剑扑向豹儿,—剑往卧在地上的豹儿胸口上刺去。段丽丽和段福看得惊叫起来,以为豹儿这一下准没命了,谁知他们惊叫没完,又一怪现象出现,徐老二的剑突然给震飞了,抛到远远的地方去,徐老二也给震倒在地上。
段丽丽和段福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是怎么回事,暗想:“难道豹儿是位身怀绝技,故意深藏不露的奇少年?也在这同时,豹儿身下的草丛里,又突然坐起一个人来。段丽丽和段福一看,更愕然惊讶了,这坐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向豹儿讨酒喝的老叫化。
豹儿虽然给徐老二全力拍中震飞,也不啻送给豹儿一份厚礼,将自己的内力灌给了豹儿。本来豹儿已全身内劲提不起来,给这一股内力输入,好像没有中毒似的,不但增添了功力,连原有的内劲也带动起来,初时,他给这股强大内劲入体,还感到心血翻滚难受,跟着他又感到自己身后又有一股柔劲轻托着自己,不但不感到难受,反而更舒畅起来,他不知道老叫化以一股柔劲托着自己,而且这股柔劲也输入了他的体内,无形将身上的毒全部排出体外,豹儿也一下跳了起来,惊奇地望着老叫化:“咦!是你!?”
老叫化似乎仍睡意未醒,嘟哝地说:“小哥,我老叫化好容易得到这么多的酒喝,打算好好地在这草里美美地睡他二天二夜,你怎么跌到我老叫化的身上来了?不怕将我砸坏了么?”
“老伯伯,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豹儿一指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徐老二说,“是他将我推跌到你身上的。老伯伯,你没给我砸坏吧?”
“砸坏了,我还能说话吗?对了!他怎么推跌你?他喝酒喝醉了么?”
“不!老伯伯,他是个恶人。”
“哦!恶人?怪不得他用剑刺你了,我老叫化还以为你们闹着玩的哩!”
徐老二感到这老叫化绝不是—般人,心想:我再不趁机逃走,恐怕就走不掉了。他慢慢站起来,说:“你别听他说,我不过用剑吓吓他罢了!”
“吓?你那一剑真刺下去,我老叫化这条老命不也完蛋了么?”
“老人家,对不起,我的确是和他闹着玩的,想不到吓着你老人家了!”徐老二说完便转身而逃。谁知他感到眼前一花,老叫化仿佛似幻影般的,已站在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徐老二不由大惊,这老叫化行动无声,快如电闪,绝非一般武林